河南士紳已經是想要問候周王十八代祖宗了。
這到底是什么缺了大德的祖先才能生出這么一個王八蛋?
他們想著偷稅漏稅的法子,居然被周王給直接一網打盡了,這老王八蛋居然獻媚朝廷,最他媽的過分的是,這個家伙居然還把自己的土地一起獻給了朝廷。
直接玩自爆?
朱紹焜挨了一頓鞭子,此時此刻,還是躺在床上哼哼,只感覺天旋地轉,本來還以為自己這是給家里弄來了一大筆銀子,弄來了一大筆錢,萬萬沒想到了,這東西居然是燙手炭,疼得要死。
嘎吱!
房門被打開,朱紹焜就看到自己的老爹朱恭枵走了進來。
“父王!”雖然說挨了一頓鞭子,但是,朱紹焜對待自己這個老爹還是保持了必要的恭敬。
朱恭枵擺了擺手,而后緩緩的開口道:“還疼不疼?”
朱紹焜哆嗦了一下:“不,不疼了!”
朱恭枵擺了擺手,緩緩的開口道:“不疼就好,你也是愚蠢,士紳找你來商量此事,你怎么就把之周王府給拖累了進去?”
朱紹焜哆嗦了一下,戰戰兢兢的開口道:“兒臣,兒臣也只是想要為王府分憂,這,這些年王府的開銷實在是太大啦,父王,這,每年朝廷還要從我們這里收一成五的稅,整整一成五的稅啊!”
說到這里,朱紹焜也是哭喪著臉道:“父王,這王府這么多人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要錢的?兒臣,兒臣,這也為家分憂!”
“愚蠢!”
朱恭枵冷冷的開口道:“福王是什么下場你知不知道?潞王是什么下場,你知不知道?你這不是受人把柄,落人口實么?”
朱紹焜哭喪著臉:“父王,兒臣,兒臣知錯了!”
說到這里,朱紹焜頓了頓,又忍不住道:“父王,你可是,真的要把咱們家的地全都捐出去全部都捐出去,這以后,這以后咱們家可是怎么過啊?”
朱恭枵看了一眼朱紹焜冷冷的開口道:“怎么,你以為我很想把則個地捐出去嗎?”
朱紹焜呆了呆,朱恭枵則是緩緩的開口道:“你看看福王,再看看潞王,還有山東三王,你真的就以為就算是今天我不把這個地捐給朝廷,朝廷就能放了我們家了嗎?”
“可是,朝廷有祖制!”朱紹焜忍不住道。
“有祖制,你看看,皇上還有什么地方尊崇祖制了?現在掛在皇上嘴邊的全都是要修改這個祖制,你看看,張好古都是囂張成了什么樣子?直接開始修改《大明律》了,直接把祖制給修改了!”
朱恭枵咬牙切齒的開口道:“如今,皇上手中掌握著新軍,手中掌握著大權,他要改,誰敢造次?潞王造反又如何?還不是被皇上輕易的鎮壓了,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周王府造反,能跟昔年成祖文皇帝一樣吧!”
朱紹焜看了看朱恭枵圓滾滾的身體,又看了看自己。
戎馬這倆字跟他們父子倆肯定是沒有任何關系了。
就聽到朱恭枵緩緩的開口道:“如今皇上,就是要對藩王動手,之前只是牛刀小試,這個攤丁入畝遲早還是要攤丁入畝到我們藩王的頭上,既然如此,我們倒不如干脆一點,先把土地捐出去!”
說到這里,朱恭枵微微的頓了頓:“這個周進勇我也安排人在京師打聽過了,此人,號稱是財神爺!”
朱紹焜插嘴:“莫不是,活閻羅?”
“你閉嘴!”朱恭枵有些惱怒的開口道:“你懂個屁,此人在京師,就在永定縣時不時的拿出一些小玩意兒,還不知道讓多少商人發家致富,我尋思,他這個物流之道,也未嘗就是沒有道理,我們現在把土地捐出去,若是能換來一些特權,日后,周王府發財自然是不在話下!”
朱紹焜愣了愣,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父王,就不能都要么?這土地好歹也是能種出糧食的,有了糧食,怎么都能賣錢,這物流什么的,風險也太大了!”
“風險大?”
朱恭枵忍不住開口道:“我如何不知道風險大,現在就是他周進勇上下嘴皮子一碰,但是,又能如何?我們周王府還有選擇么?還不如在皇上的屠刀下來之前,我們先奏明皇上,把土地捐出去,換來一些特權!”
“那皇上能打贏么?”朱紹焜忍不住問道。
“我看會,皇上,還得那咱們家做表率!”朱恭枵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好了,不要多說了,捐都捐了!”
京師!
此時此刻,張好古正在跟朱由校在一起研究。
朱由校臉上也是忍不住發出了開心的笑容:“這個周王,還真是果斷,這一下,可是直接把這些河南的士紳全部都給坑了,不錯,不錯,這個周進勇還是有些本事的!”
“周進勇倒是出了一個好主意!”張好古微微一笑,緩緩的開口道:“讓周王去做物流,一方面,這是給不少的百姓多了一條活路,另一方面也是給天下諸王做出來了一個表率!”
朱由校點點頭,他本來就是磨好了刀,準備對著周王動手了。
現在,朱由校的態度也是十分的明顯,新政地區,任何藩王都不可以干擾新政,就算是周王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他的身份和影響力還是在的,若是添堵,朱由校就打算讓他去跟福王,潞王,做做伴。
現在倒是好了,不用了!
“皇上!”張好古想了想,而后緩緩的開口道:“臣倒是有一個想法,不如就讓周王進京,這稅收上來之后,周進勇暫時也要回京做一次總結報告,正好,可以讓周王跟著一起過來,這物流可以做,但是如何做,怎么做,給工人多少工資,薪水,以及朝廷要如何收稅,這些還是要定好的!”
朱由校點點頭:“好!”
說到這里,朱由校也是忍不住笑了笑:“朕也要好好的夸獎他,這家伙也算是做了一件朕一直想要他做的事情,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