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這水井當中居然有人詛咒自己,他笑了。
巫蠱之術,本來就是大忌的。
張好古倒是還好,本來就不信這些東西,至多,就是覺得惡心人,但是,朱由校不行,他多多少少還是相信這個的。
天人感應學說本來就是君王統治理論的一部分。
雖然,張好古提出了一個概念,民心即是天心,但是,要朱由校完完全全的不相信這一套學說那也是不可能的。
“五華禪師,你來說說看,佛門,到底是清凈還是不清凈的?”
朱由校的眼神充滿了兇殘和暴虐。
五華禪師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更是滿頭大汗:“老僧,老僧!”
“魏忠賢!”
朱由校咬牙切齒的開口道:“整個寺廟,所有的僧人全都給朕帶下去,嚴刑拷打,朕,倒是想要知道他們到底還有多少驚喜,這是朕,不知道的,帶下去!”
最后三個字,是朱由校吼出來的。
差點被綠,外加有人想要詛咒自己,朱由校的好心情頓時全都沒了。
張好古在一邊看了看心中也是感嘆。
進了東廠,這群家伙基本上是別想完整的出來了。
送錦衣衛,那基本上是不會用刑的,錦衣衛辦案講究證據。
但是,如果送東廠,最好祈禱自己招供之后不會遭遇到報復性的酷刑,東廠辦案,講究一個體無完膚,再讓你不死的情況下,體會一下什么叫做人間地獄。
魏忠賢立刻開口道:“皇爺放心,老奴一定把事兒辦的漂漂亮亮的!”
東廠詔獄
這五華禪師算是體會了人間百態,更是品嘗了人生四季。
進來就是開胃菜,一頓鞭撻。
啥也不問,就是問你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五華禪師就連嚎叫的聲音都無法發出——嘴被堵嚴實了。
“他媽的,伱老問我說不說,說不說,你倒是問啊!”
名場面了屬于是。
足足有三個時辰。
五華禪師這才被放了下來,他哆哆嗦嗦的看著要眼前不陰不陽的魏忠賢。
這是大案,也是要案。
魏公公自然也是要親自審問,除此之外,在另外一個隔間兒,張好古和朱由校也在。
按說,這個案子,朱由校不該參加的,算不上是什么大案子,但是,身為男人,自己差點被綠了,朱由校的心頭之火那是無論如何都是壓制不住的。
必須要過來
而此時此刻,這哦五華禪師已渾身似血葫蘆似的送到了魏公公的面前。
魏公公眉頭一皺:“怎么這么沒精神?給他抹點辣椒!”
一群東廠番子立刻陰笑著的把辣椒和鹽巴抹在了五華禪師的身上。
五華禪師的嘴里發出了凄慘的聲音,聽著他的聲音還算是中氣十足,魏公公這才笑看著五華禪師道:“如何?”
五華禪師口里吐著血沫:“公公,要問什么?”
魏忠賢淡淡的開口道:“我問你,是誰供奉的這些牌位?還有,又是誰讓詛咒皇上的?”
“我不知道!”五華禪師開口道。
“好家伙,嘴還真硬!”魏忠賢樂了:“咱家還是第一次見到嘴這么硬的人,來,再給咱們五華禪師上上手段!”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五華禪師哭了:“公公信我,公公信我,這東西,那是給錢就能上的!”
魏忠賢暗暗的吸了一口氣。
張好古在一邊看了朱由校一眼,微微的搖了搖頭。
供奉的事兒,巫蠱的事兒還是可以放一放的。
但是,販賣婦女,販賣孌童,還有就是婦女的事情卻是需要好好的聊一聊。
而后,張好古提筆寫字,給朱由校看了看,朱由校也是微微的點點頭:“讓人把條子送到了審訊室!”
魏忠賢看了幾眼,緩緩的開口道:“我來問你,你們詐稱邪靈附體,這是怎么回事兒?”
五華禪師戰戰兢兢的開口道:“邪靈附體,若是遇到了有錢的人家,便以邪靈附體為理由,讓,讓……寺廟的僧人為她驅靈!”
“怎么個驅靈法?”魏忠賢問道。
“就,就……”五華禪師道:“用佛門金剛杵!”
魏忠賢單場就把桌子上的硯臺丟了出去,直接砸中了五華禪師的腦袋:“個不要臉的,雞掰就就雞掰,還他媽佛門金剛杵?”
“是!是!是!雞掰,雞掰!”
五華禪師戰戰兢兢的開口道。
“罵了隔壁額!”魏忠賢感覺很不爽,這個五華禪師這是在嘲諷自己沒有雞掰么?
“給我打!”
又是一盞茶的時間,五華禪師慘叫連連。
“你們玷污了婦女清白,又如何?”魏忠賢冷冷的開口詢問道。
“就,她們是不敢聲張的,我們拿捏住了他們的把柄!”五華禪師戰戰兢兢的開口道:“她們都是阿在乎名節,可以讓他們的家里拿出更多的錢來孝敬寺廟!”
魏忠賢瞇著眼睛,問道:“那,這些尼姑和孌童又是怎么一回事兒?”
“他們,他們是來勾結權貴的!”五華禪師戰戰兢兢的開口道:“潭柘寺的名氣很大,往來的權貴也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們自然都是需要有人伺候的!”
“把名字都寫下來!”魏公公冷冷的開口道。
無論是張好古還是朱由校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潭柘寺居然形成了一個利益網絡,有閹黨,有東林黨,還有其他的黨派,甚至,還有大同黨。
觸目驚心!
不過,真正讓張好古感到震撼的是,京師地區,山東地區居然都有人。
“不對,這應該不是一個潭柘寺就能干出來的事兒,好好問問,這背后還有什么東西!”張好古吩咐一邊的小太監開口道。
而魏忠賢也是加大了審訊力度。
既然如此,那么就得將他的話逼出來。
五華禪師一下子恐慌起來,聽到用刑,似乎他的心理防線開始崩潰,戰戰兢兢的吐出了一個名字:“是積香教!”
魏公公一挑眉道:“雞想叫?”
五華禪師:“……”
“給我往死里打。”
“積香教!乃是我佛門眾人!!”五華禪師急道:“不要打我,你問我什么,我就說什么,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