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錢?
朱由檢愣住了,這好好的讓他捐錢?
他訥訥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太監,忍不住道:“捐多少?”
“這就是要看信王自己的意思了!”
小太監客客氣氣的開口道:“皇上可是說了,如今災民聚集,皇上還是希望朝中大臣,文武百官的都能捐一點出來!”
說到這里,小太監繼續道:“太康伯張國紀(張皇后之父)捐了兩千兩白銀!”
朱由檢呆了呆,而后緩緩的開口道:“好,本王知道了!”
兩千兩白銀!
朱由檢也是感覺自己的腦殼痛。
他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對比起來,朱由檢還是不如張國紀,好歹,人家張國紀是外戚,這兩年又是靠著張皇后這一層關系搞了一個工廠。
別人是生產布料,張國紀是專門生產織布機。
一臺織布機賣出去,就要凈賺上前兩銀子。
兩千兩白銀,區區兩千萬而已。
張國紀才不在乎這點錢。
現在的張國紀也是妥妥的張好古一黨,天天琢磨著怎么賺錢。
朱由檢也是十分的無奈。
他手里頭的錢基本上全都送給了引章書院,說是讓引章書院擴充一下,這銀子一拿出去,朱由檢自己頓時都要捉襟見肘。
此時此刻,讓他捐錢,他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一時之間,朱由檢也是感覺焦慮萬分。
別人都拿錢了,自己這個信王要是不拿錢出來,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朱由檢是真的焦頭爛額,一邊的信王妃周王后也是看在眼里。
面對自己的老婆,朱由檢也是不好隱瞞,說是自己把錢全都捐給了引章書院。
周王后也是驚呆了,你這好好的銀子,不放在家里,你居然還要捐出去?
朱由檢也是帶著幾分無奈的苦笑:“我只是覺得這個陸先生說話很好聽,說的都是道理,如今皇兄倒施逆行,這新政乃是暴政苛政,讓天下萬民都陷入到了水火之中,讓百姓的心中都是生出了攀比之心,奢靡之風,長此以往,國家如何能夠做到長治久安”
周王后想了想道:“如此,我去找找父親吧!”
周王后的父親便是周奎,也是未來崇禎朝第一外戚的國丈周奎。
不過么,周奎是個吝嗇鬼,后來李自成要殺進京城了,朱由檢四處求人捐款,也求到了自己國丈的身上,希望周奎可以帶頭捐款,派去太監徐高軟磨硬泡說了半天,他勉強說自己捐10000兩,崇禎帝感覺太少了,下令讓他捐20000兩,周奎又開始耍小心眼,求助于女兒周皇后。
周皇后感覺有這么個爹也挺丟臉的,但是又無可奈何,于是拿出來5000兩私人積蓄補貼給父親周奎,但萬萬沒想到,周奎把這5000兩扣了2000兩,只上交了3000兩,還真是個雁過拔毛的高手。
在周奎的“良好”帶頭之下,文武百官外戚太監開始紛紛裝窮。
國丈也只捐款這么點,為什么要讓我捐款?
也就是太監中極少數諸如曹化淳等人捐了三五萬兩,其他大部分都是捐個幾十幾百的,最后捐款數量只有20萬兩,朱由檢靠大臣捐款來解決軍餉缺乏的如意算盤是落空了。
當然,大家不敢捐款也都是有原因的。
第一,這個錢是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一兩一兩貪出來的,你說讓我們捐款,就讓我們捐款,這是幾個意思?
第二,就算是我為了國家,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我把錢全都捐出來了,那么,你朱由檢回頭一看,哎呦,你小子居然這么有錢,直接卸磨殺驢怎么辦?你這么干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所以,大家都是寧肯被李自成攻破京師,寧肯被李自成挨個拷問,硬生生的家里的銀子拷問出來,也不愿意捐給朱由檢。
而現在。
朱由校基本上是掌握了‘大數據’,誰的家里有沒有銀子,他基本上是知道的,算算養廉銀也就可以了,其次就是,你們家里有多少地,做什么生意,這些都要上報給朝廷。
不上報,就算是你貪污。
狗皇帝盯著你,你不老老實實的捐錢,捐錢少了,這就是難免要給你記下小黑本了。
朱由校和朱由檢的區別就在于,朱由校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卸磨殺驢的事兒,其次就是,他更愿意承擔這塊黑鍋。
周王后顯然也是知道自己老爹的脾氣,想要讓自己的老爹拿錢出來,這是萬萬不能的,所以,周王后還是拿出了不少自己的首飾交給自己的老爹,希望自己老爹能賣掉弄點銀子出來。
周王后倒是想要自己去典當行,不過她一個女兒家家的就算是去了典當行只怕是容易被人欺騙。
如此一來,就只能相信自己的老爹。
雖然自己老爹摳門,但是,自己這個老爹總不至于臉自己的女兒都坑吧?
然而,當周奎帶著二百兩銀子上門的時候,周王后還是傻眼了,朱由檢也是傻眼了。
一方面,朱由檢感動于的周王后的所作所為,變賣自己的首飾來幫助自己度過眼前的難關,但是,另一方面也是震驚于自己岳父周奎的無恥。
太尼瑪無恥了1
二百兩銀子,你這是糊弄鬼呢。
信王府雖然不大,但是,這手里的東西可都是有錢的玩意兒,怎么到了周奎這里就變成了二百兩,這個王八蛋,他到底貪污了多少銀子?
周奎卻是恬不知恥的開口道:“信王殿下,就這么點,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典當行,真的,就這么點!”
朱由檢很想生氣,很想憤怒,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發火,看了看眼前的周奎,他咬牙切齒的開口道:“岳丈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周奎恬不知恥的開口道:“信王殿下,握著忙前忙后的,也是累了,今夜可否在信王府用膳?”
“臥槽!”
朱由檢簡直就是目瞪口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岳父,這個家伙,他的臉皮的厚度真的是厚出了一個全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