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輝不用江遠,也是為了保護他。
他還不清楚這個案子的具體情況,但在柳景輝的認知中,有些案子太臟,就沒道理讓江遠這種年輕有前途的技術民警沖上去了。
柳景輝還是想自己看看情況再說。
江遠大略的了解知道一點柳景輝的想法,也沒有堅持要去煤礦。
他也不是萬能的,就算是犯罪現場勘查這種技術,也得先確定哪里是犯罪現場才行。那么大的一個煤礦,說不定還要鉆礦洞,到時候現場的條件不好,面積又大,目前的江遠,是很難發揮作用的。
從屬性上來說,江遠現在還是更適合打巷戰,做一些小范圍的精巧的偵查工作。
于是,在清河市呆了幾個小時之后,江遠就帶著王鐘返回了寧臺縣。
回到家,兩條杜賓就開心的撲了過來。
兩條狗還小,毛軟身嫩,正是揉搓的好年紀。
江遠懶懶的躺在沙發上,一手一只狗,漸漸的放松下來,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再醒過來之后,家里已經飄起了濃濃的肉香,門口還站著一名高壯的男人。
江遠一下子給嚇醒了。
“遠子醒了。”花嬸在旁邊嗑瓜子,瓜子殼就丟地上,跟20年前的習慣一樣。當然,她走之前會掃干凈就是了。
“嬸子。”江遠揉著眼睛站了起來,再跟門口的高壯男人比較了一下,發現對方竟然比他還高,比他還壯。
“兒子。”江富鎮拎著一只湯勺過來,用另一只手拍拍門口的高壯男人,道:“這個是你強舅,記得嗎?你小時候還玩過強舅的槍。”
“強舅!啊,我記得,強舅當年退伍回來。”江遠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穿軍裝的身影。
江富鎮在妻子病故后,始終沒有再娶妻,也是擔心后媽對江遠的成長不好。也因此,江富鎮和妻族那邊,始終維持著關系,逢年過節都會拜會。
強舅是江遠的表舅,參過軍打過仗,還立過功。
江富鎮也道:“你強舅家里,也掛著一個二等功臣。他那個是打仗的時候得的,更難得!”
“立功就是立功,都是一樣的。”強舅笑了一聲,聲音略粗。
江富鎮哈哈一笑,又道:“伱給江遠說說,你是怎么立功的?”
跟前幾個人都圍了過來,大家對于高高壯壯的強舅也有點好奇。
強舅并不怯場,笑了笑,就道:“我是后面參軍的,當時我們班的任務是抓舌頭,我和兩個戰士在后面接應,他們在前面,結果被埋伏了。對面得有一個加強排,我們就一個班,我就讓另兩人增援,自己從另一邊繞上去,直接用匕首干掉對面十幾個人,把他們的軍官也戳死了……”
眾人聽的嘆為觀止。
江遠再看強舅差不多2米的身高,頓時覺得他高大威猛起來。
“你強舅后來還有英雄事跡。”江富鎮掄著勺子,道:“你強舅后來開大車,遇到車匪路霸攔路搶劫一輛大巴車,他一個人提著把扳手,將對面5人反殺兩人,制服三人,還被當地派出所給表彰了,上了報紙的。”
強舅笑道:“車上的乘客也是幫了忙的。”
“這個故事我太知道了。人家一車人都不敢上,你上去,當頭一扳手,就給領頭的開了瓢,后面是攮住一個,給一扳手,再攮住一個,給一扳手……兩個腦殼硬的活了,兩個腦殼軟的死了,還有一個跪下了。”
強舅就笑:“就領頭的是我狠勁錘死的,另外三個,我都收手了。”
花嬸聽的都鼓起掌來了,道:“這個也應該給個二等功。”
江遠和強舅都不由笑了起來。
江富鎮見氣氛不錯,就道:“兒子,我喊強舅來家里幫忙。家里太大,我看你最近擔心安全啥的。就讓你強舅幫忙守一下,也沖個人氣。”
“那太好了。”江遠立即同意。他剛才也聽出來老爹的意思了。而且,有二等功和見義勇為背書,也很讓人放心的感覺。
“那行,你強舅就睡客房,兩條狗也給他訓。房間里就有個棒球棍。我再給你拿個烤全羊的鐵簽子,咱們主要是以防萬一。”江富鎮立即就安排起來。
強舅也是一口應了。
他也是50歲的人了,開大車越來越熬不住不說,賺錢也越來越少了。要說起來,他以前開大貨車,賺的錢也不少,但都在老家蓋房子,娶老婆養孩子,給老人看病治喪花光了,現在想給兒子買房子,備彩禮啥的,還得找份高薪的工作。
江遠又跟大家聊了一會,順便撿著能說的,給強舅說了說。
強舅的精神立即緊繃起來,等其他人吃飽喝足回家去,立即道:“既然有情況,那我就買點東西,布置布置。”
江父問:“布置啥?”
“窗戶,門,都得改一下。”強舅說著勁頭來了,2米的身軀站起來,異常威武的道:“我當年是布詭雷的好手,交給我就行了。”
江遠于是放心的回臥室補覺。
接下來三天,江遠都在家休息。
刑警加班是沒有額外的加班費的,每月的工資里,直接就有這部分錢,但不多。
而在連續工作,或者超時工作以后,就可以調休。
對刑警隊這樣的單位來說,每次經過一場曠日持久的命案之后,都會有很長時間的不應期,也很少有人真的能休完所有的調休。
有的休就趕緊休,才是正道。
上班日。
江遠開著大G,到下午才去辦公室。
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江遠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是王鐘在點香。
吳軍在旁邊,還幫著他拿香,點燃……
兩人一起虔誠的祈禱后,才將各種物品收集了起來。
“這次是為啥?”江遠有點感慨,吳軍同志的破愛好,傳染性還挺強的。
王鐘嘆口氣:“去去晦氣。”
“怎么了?”
“剛去見了個女網友,長的挺好的。然后說是一起吃個飯,末了買單,8800塊,還不打折。”王鐘嘆口氣。
江遠警覺的道:“酒托?”
王鐘沉重的點點頭:“我還以為自己挺有魅力的。”
江遠笑道:“你把他們抓起來,就有魅力了。”
“抓起來了。”王鐘道。
“你一個人抓的?”江遠訝然,酒托通常都是集體行動來著,否則,就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哪里能訛得到錢。而王鐘作為技術民警,戰斗力并不突出。
王鐘果然搖頭:“我給伍隊長發了信息,他帶人過來干的。”
“抓了幾個?”
“7個人。”王鐘道:“一中隊最近也沒啥事,一口氣來了一半人,把那個酒托店的老板到員工,也都給抓了,正審呢。”
“好家伙!你這是豬八戒喝粥,連鍋端吶。”
王鐘的情緒恢復了些,道:“功勛章有我的,有一中隊的,也有您的。不是您說要介紹對象給我,我也不會跟人聊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