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來了,不打一聲招呼,以如此殘暴的方式加入了他們私下里的小團伙聚會。
諸多勢力之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里的警惕和戒備毫不掩飾,臉上更是只差寫著三個大字——有內鬼!
隨即他們的視線在環視一周后,齊齊對上了正拿著茶杯刻意將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公孫信。
畢竟現在傻子都知道公孫家那個花蝴蝶跟薛言走的很近,甚至有些不可靠的傳言稱公孫魅已經跟薛言狼狽為奸,孩子都快生下來了。
所以作為薛言將來的老丈人,這個時候跟女婿通個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公孫族長,此事需要你給我們個解釋。”擦干凈臉上的血珠后,鞏姓老者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哦?你要什么解釋?”說話的非是公孫信,而是踏步上前,并直接將長劍架在鞏姓老者脖子上的薛言。
他身后的兩個壯漢小弟剛要發作,便見薛言劍鋒一轉,血色的劍光仿佛化作血浪滔天的大河,向著二者滾滾落下!
鞏姓老者眉頭一皺,周身真氣涌動的瞬間,卻見薛言左手三指點出,三道血線激射而出,仿若劍芒!
鞏姓老者以指對指,灼熱的氣息于指尖蔓延,猶如晨曦的一抹亮光,霎時間指勁爆發,更似正午的酷熱日芒!
指勁相擊,氣浪翻涌,薛言倒退三步,可右手長劍所化的血河已將二人的頭顱卷落。
“鞏族長,這是準備在光天化日之下殺官咯?”
薛言隨意的甩了甩劍上的血珠,說這番話的同時也在看向其他準備起身的勢力之主,然后目光鎖定在眉頭緊緊皺起的鞏姓老者的臉上。
“對了,我在來之前跟燕城主提了一嘴,如果我不能平安歸來的話,那一定是沙寨主、佟寨主、洪寨主以及盛寨主動的手。”
此言一出鞏姓老者愣住了,而被薛言點到名字的四人更是一拍桌子起身道:
“你龜兒子的!老子連一根小拇指都沒有動你!”
“你特么屬瘋狗的!這都能咬殺俺們!”
“姓薛的,別以為老子怕你!”
沙通海最是暴躁,當即就要持刀來砍,而薛言倒是直接湊上前道:
“你們是四家六幫九門十三寨中,個人實力最強的四人,也是最經不起激的四人。
在來之前,我預想過發生意外,而最大概率的結果就是你們誤中了某人的借刀殺人之計,我不知借刀者是誰,只能將你們這四柄最利的刀先點出來。”
沙通海眨了眨眼,然后放下刀,撓了撓后腦勺道:
“姓薛的,你的意思是俺們四個最強咯。”
薛言坦然的點了點頭:“沒錯,六扇門的情報有多強大自是毋庸置疑的,像是查到你們這群玄陽域的大人物突然聚集到一起,也是容易至極的事情。”
沙通海摸了摸他的絡腮胡,接著便對著其他三個一臉兇相的寨主擠了擠眼睛,四人沉默片刻后,還是由沙通海作為代表道:
“那薛大人這面子都給俺們了,俺們四人也不是不知趣的人、
后面會不會出現借刀殺人俺不知道,但薛大人已經出現在這里,俺倒是覺得加入進來也不是壞事。”
說完這句話后,他還故意向鞏姓老者挑了挑眉,作為幕后某個大手子選出來的手套,沙通海就算看起來多蠢笨,他都不可能是真的蠢貨。
當下選擇薛言只是因為這個選項對他以及其他三人更有利。
而薛言則是看向鞏姓老者道:“剛才我在門外好像隱約聽到了什么,不知鞏族長能否再重復一遍?”
鞏姓老者環視四周,發現其他勢力之主要么直接避開他的目光,要么心不在焉兒的低下頭。
如今已經沒有人去追究薛言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就像他之前說的憑借六扇門的情報,他們這些勢力之主的行蹤并不難查到。
當然這個理由有多少人相信就不得為之了,但當沙通海這土匪四人組站在薛言一方,那已經代表一些逼不得已的下下策無計可施了。
見到鞏姓老者并不回話,薛言則是毫不客氣的吩咐掌柜再放上一把座椅,地上的三具尸體還冒著熱氣,客堂里也充斥著一股刺鼻的血腥氣。
但所有人的目光隨著薛言開口的時候,就不再顧忌當下的惡劣環境,齊齊鎖定在他的身上。
“燕城主已經說服赤袍軍出兵,畢竟以如今的獸潮規模,等到真的平推到玄陽巨城,恐怕五萬赤袍軍全軍出動,也很難抵擋的住。”
還沒等在場的眾人流露出或欣喜或松了口氣的表情時,薛言話音一轉道:
“不過這都有個前提。”
幾位勢力之主好似猜到了什么,神情也開始逐漸陰暗,這個時候燕狂山要不獅子大開口,那才是見了鬼。
眾人也很清楚燕狂山的目標,無非是重新掌控玄陽域,而這對于在座的諸位,包括公孫信來說,都是不可讓步的。
見到場面突然安靜下來,可就算沒有人接話,薛言還是自顧自的說道:
“我認為這正好是一次重新洗牌的機會,你們難道就不覺得繼續按照老一套來,真正獲得的利益也沒有多少,哎,時代變了啊。”
“薛大人此言有理。”陌生的聲音響起,在場眾人神色一驚,齊齊看向打開的大門,只見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和一個背著棺木臉色煞白的青年緩步走入。
“萬毒宮,鐘回。”
“冥尸教,衛括蒼。”
“見過諸位!”X2
在場的諸多勢力之主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特么一個薛言還可以說是六扇門神通廣大,這特么萬毒宮和冥尸教的人都來了,那就是再自欺欺人都蒙不過去了!
薛言眉頭一挑,顯然見到這兩人出現他也是有些意外,隨即他悄悄看向公孫信,公孫信還是拿著茶杯,都快將那杯子盤出包漿了。
注意到薛言的目光后,他搖了搖頭,這讓薛言的神情愈發凝重起來。
而剛才被打了臉的鞏姓老者卻迎了上去,對著二人拱手一禮后,再將客棧的大門牢牢關緊,接著看向眾人道:
“既然薛大人說了重新洗牌,那老朽覺得加入幾位新朋友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