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玩家的關系,各方勢力也是在第一時間知曉了此事。
四海幫總舵。
喬霸先正在跟眾位長老商討是否前去相助忘憂鬼市。
作為最先向秦凡表現善意的勢力,當忘憂鬼市建立的消息還未完全散播出去時。
只是因為獸潮大戰的勝利,喬霸先便讓幫眾送去一些物資,用于重建玄陽域。
同時秦凡也以書信形式向喬霸先表示感謝。
這段時間兩人也偶有傳信交流,在喬霸先的心中,兩人已經是朋友,更不用說因為月飄零的關系,他對秦凡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
所以此刻當知曉忘憂鬼市與冥尸教展開勢力之戰,他是準備助秦凡一臂之力的。
“為公,隨著冥尸教的行事愈加不擇手段,僅是我四海幫的幫眾就有不少被其強行轉化為尸人,更有無數平民為之遭殃,我們就應該出手。
而為私,我也想借此償還一些恩情。”
如今的四海幫經過內亂后,已經被喬霸先完全掌控,下面這些被提拔起來的長老,也多是理念相同之人。
因此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眾人也紛紛表示支持。
畢竟此舉無論為名、為利還是為心,對四海幫都是百益而無一害,唯一要擔上的風險就是被冥尸教反殺。
所以之后眾人多是在探討如何調兵遣將,以及怎么配合忘憂鬼市。
而一直站在喬霸先身側的隔壁王學長突然開口道:
“額,諸位無需再討論下去了。”
看到眾人投來不解的目光,隔壁王學長的神色有些復雜道:
“忘憂鬼市勝了,從此世上再無冥尸教。”
“勝了?這才一個時辰吧,而且不是說冥尸教派尸人大軍在玄陽域搗亂嗎?”喬霸先微微皺眉。
隔壁王學長硬著頭皮道:
“我們這個天外來客的渠道,消息有些混雜,真假難以辨認。
真相貌似是忘憂鬼市主動發起進攻,甚至調派的人員也不多。
目前可以確定冥尸教已經徹底滅亡。”
隨即隔壁王學長指了指天空,喬霸先長舒了口氣后,頗為感慨。
畢竟一個次級的大勢力就這么沒了,就算之前冥尸教被道佛兩脈一頓狠削,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這才僅僅一個時辰
“忘憂鬼市的傷亡情況如何?”
隔壁王學長搖了搖頭道:
“具體的不清楚,但應該死的人不多,我所得到的消息是,忘憂鬼市一開始直接用毒滲入冥尸教的大本營。
這也導致當冥尸教想要控制局面,遏制毒素的擴散時,死去的弟子數量已經達到了三分之一。
而能解毒的強者又被忘憂鬼市的高手控制住,因此難以發揮出冥尸教最擅長的尸人大軍攻勢。”
這番布置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在場的長老卻發現極不易操作。
首先要確定冥尸教的駐點,其次是要有一定的實力散播達到天階的毒氣,最后便是有著可以拖住冥尸教高手的底氣。
乍一看忘憂鬼市是將冥尸教打了個措手不及,可這也從各個方面體現出了其自身的硬實力。
至少當下他們四海幫沒這個自信在占據先手優勢后,還能滅除冥尸教。
甚至就算他們占了先手,也可能被其反殺。
“小王,明日你跟我前去玄陽域。”
聽到喬霸先發話,隔壁王學長神色一愣。
“師傅是要去忘憂鬼市?”
喬霸先點了點頭。
“我們四海幫當前的處境并不好,若是在和平時期繼續這么安穩發展倒沒什么,關鍵是
總之諸位應該清楚,第一個滅掉的大勢力已經出現,那它也絕不會是最后一個。
所以我們要從其他的方向尋求可以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
“幫主這番話未免有些”一個長老頗為不甘道。
而又有長老站出來問道:
“為什么是忘憂鬼市?幫主不是與丞相·李太軻的關系不錯嗎?”
“李太軻”喬霸先的神情有些復雜,隨即果斷道,“你們管束好下面的幫眾,有什么事等到我回來后再說。”
“謹遵幫主之令。”
見到喬霸先已經做出決定,眾人也不再多勸,畢竟現在的四海幫全指著喬霸先一個大宗師撐著,他要撂挑子不干了,四海幫直接就會成為二流勢力。
甚至之前元老派做的孽,也會被第一時間清算到他們身上。
離開會議廳后,喬霸先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發現自己還是小覷了忘憂鬼市的實力,也大大低估了那個名叫秦凡的男人。
可同時他有一點不懂。
之前的獸潮之戰,加上忘憂鬼市的建立,已經將秦凡的聲望推到一個極限。
凡事都過猶不及,當下滅掉冥尸教的行為,很可能讓秦凡被某些更危險的勢力盯上,甚至大玄皇朝也不一定會繼續用冷處理的方式對待忘憂鬼市。
“是我忽略了什么,還是在情報方面我知道的太少了”
他不認為秦凡的決定是錯的,反倒是開始反思自己這邊的漏洞。
大玄皇朝,玄皇域。
“秦凡抓住了一個好機會,接下來各方勢力都會專心應對潛龍榜一事。
而冥尸教的名聲又太臭,加上之前借助獸潮大勝,他就有意給冥尸教和萬毒宮立下了一個于公于私都要解決的仇怨。
當下玄陽域內,應該已經開始擴散相關消息,一天內相信整個南玄州府都會為其滅除冥尸教一事叫好呢。
這么搞得話,除了萬毒宮可以跳出來之外,其他勢力根本不好插手。”
李拾舟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看似不經意的對著面前依舊是男子打扮的玉凰心說道。
“他已經表現了自己的實力,除了佛土,道域,武威王府和大玄皇朝,其他勢力就算想出手也要先掂量掂量。”
玉凰心的反應平平,甚至有些冷淡。
李拾舟見此來了興趣。
“看樣我們的長公主殿下,事前并不知曉秦凡的布置,虧著殿下瞞過我偷偷和秦凡達成了聯盟關系。”
玉凰心冷冷的看向李拾舟。
“洛云侯,注意自己的身份,本宮做事又何須偷偷摸摸。”
李拾舟一副怕怕的表情,舉起手道:
“好可怕啊,殿下可千萬不要記恨本侯。”
玉凰心白了李拾舟一眼,神色已經有些不耐煩道:
“你那些拙劣的演技收起來吧,你這次找我難道就是為了此事?”
“不不不,我只是覺得殿下可以利用這次大勝謀求私利。
雖然殿下在忘憂鬼市中的地位尷尬,但對朝中那些人來說卻不會這么想。
他們會自然的將忘憂鬼市劃分為親和殿下的勢力,那借著這次鬼市鏟除冥尸教,就已經方便殿下做出一些布置。”
李拾舟一臉認真的提議道。
玉凰心收起臉上的情緒,深深看向李拾舟。
“你想讓我趁機搞事?”
李拾舟點了點頭。
“羽蒼渺已經卸任丞相之位,在他離開前又剪除了朝中那些偏向武威王的禍患。
如此天賜良機下,陛下一定會有大動作,因此他明知忘憂鬼市是個麻煩,卻依舊選擇冷處理,但這何嘗不是在給殿下一些面子。
那既然秦凡借助了殿下的威名,以此確保自己一些太過的舉動,不會引起大玄皇朝的針對。
殿下自然也可借助鬼市的名氣,從江湖上收一些可用之人,方便接下來的爭權奪利。
不過這應該本就是你們商量好的合作基礎。”
玉凰心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還是沒說到關鍵。”
李拾舟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吧,好吧,明天我就要離開玄皇域,所以我不希望讓這九州中心一直這么太平。
有些人太平了就會想著從我這個可憐蟲手中刮下一層油水,暫時來說我還不準備將其一巴掌拍死,也沒心思放在這里。
所以只能勞煩殿下幫襯一下。”
“你要去哪兒”剛問出這話,玉凰心已經想到了某種可能,“潛龍榜之爭你要參與進去?”
李拾舟點了點頭道:
“天劍門那邊也布置的差不多了,可一些頑固不化的老古董實在說不通,所以只能勞煩他們去死咯。”
李拾舟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隨即又有些發愁道:
“但怎么死也是個問題,畢竟凡事都要占個理字,就像面對冥尸教這種臭大街的勢力,秦凡還要提前引導一波輿論,釘死在有仇報仇的道德制高點上。
那我想要得到整個天劍門,自然也不能直接抄家伙將其砍死吧。
所以只能依仗潛龍榜之爭了。”
“你具體準備怎么做?”
李拾舟笑而不語,一副你猜我說不說的樣子。
玉凰心的神色再次冷淡下去。
“我已經收到消息,秦凡代表鬼市簽訂了天契,你如果想借他之手,考慮清楚后果。”
李拾舟收起了那副搞怪的表情,神色凝重的點點頭,但隨即又長松了口氣道:
“我才不會閑的沒事惹他,不過最近我倒是收到了一些消息,貌似很多人都想讓他死呢。”
看著無動于衷的玉凰心,李拾舟頗感無趣道:
“你就不想知道這些人都有誰,他可是你的親親盟友呢!”
玉凰心挑了挑眉,嘴角揚起的同時,眼中多了一抹戲謔。
“我確實不知道這些人都有誰,但我確定在這之前,里面一定有冥尸教和尸百行的名字,可是就在今日,冥尸教已經沒了。
那你猜在這番殺雞儆猴下,又有多少猴會被嚇得落荒而逃呢。
而且冥尸教也絕不可能是最后一只雞。”
“秦凡真是一個可怕又迷人的男人。”李拾舟舔了舔嘴角,眼中莫名的多出了一抹戰意和愉悅。
南玄州府,一處平平無奇的小樹林內。
一道雪白的刀光一閃即逝,在持刀人收刀的剎那,一顆顆人頭沖天而起,同時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向著四周擴散。
對這一切,宿長卿已經見怪不怪。
他與羽蒼渺和白緋生一路南下,走走停停,看遍了各域獨有的特色風景,也殺遍了跟過來的探子。
唯一讓宿長卿不解的,大概是朝中那幫人為何這么樂此不疲的來送人頭,他也再一次見識了那些官員丑陋的一面。
真就不拿人命當人命。
這期間他問過羽蒼渺,羽蒼渺的回答也很簡單。
“有人死了,可以讓他們確定我的所在。
因為他們怕我,所以用這種不斷填人命的方式,來尋找心中的一抹慰藉。”
對此宿長卿完全無法理解,他在思考了兩天后,也懶得繼續深思下去,反倒是開始繼續鉆研醫術。
咕咕!
羽蒼渺拿下信鴿送來的信件,看到傳來的消息后,臉上少有的流露出一絲笑容。
注意到這點的宿長卿連忙湊上來道:
“是老大的消息?”
通過跟羽蒼渺的相處,他找到了一些規律,只要和秦凡有關的情報,羽蒼渺就會不經意的露出微笑。
這同樣是一件他無法理解的事情。
不過也就是因為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他也就都無所謂了,從知曉羽蒼渺和秦凡是師兄弟后,他已經放棄思考兩人之間的仇仇愛愛。
“冥尸教滅了,是師兄做的,而這只花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白緋生微微皺眉,他很少發表自己的看法,一直都是作為背景工具人,但此刻他頗為不解道。
“尸百行掌握的那具血尸一旦解封,除了以大勢相壓外,很難有其他方法解決,但忘憂鬼市如今連個基本的萬人軍團都沒有吧。”
“所以血尸應該并未解封,具體的情況不知,但不難猜測冥尸教是被師兄陰了一波。”說到最后羽蒼渺突然笑出聲來,這讓宿長卿下意識往后縮了縮。
但隨即想起他們距離玄陽域已經不遠,立馬挺起胸膛道:
“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血尸是什么玩意兒,但就算它解封了,老大想要解決它也有一萬種方法。”
白緋生瞟了他一眼,那鄙視的眼神無疑表現出,你懂個屁!
這讓宿長卿一下怒了,辱他可以,卻不能質疑秦凡的實力!
對于秦凡他有種盲目的信任,雖不至于和鬼童子那樣到了將其當成神明一樣供著,但他自認天下沒有比秦凡更厲害的人。
特別是在知曉了羽蒼渺是秦凡的師弟后,這種相信更加堅定不移。
“那個一身白,你不用這么斜楞我,我跟你說都不用老大出手,風哥就能教你做人!”
“風哥?風陌所以之前他與應無缺的那場戰斗是假的咯。
而他的年齡應該不到三十歲,你卻覺得他能和小白匹敵,其實力應該已經達到了大宗師,更可能超過了大宗師初期。
還有在皇城之外見到的月飄零,雖做了偽裝,但也能從一些言行舉止看出其年齡并不大。
此外還有你,雖然你才剛突破先天境,但在醫術方面已經不遜色一些鉆研此道幾十年的大醫師,這也說明了你具備的才能極為驚艷。
對了,之前在鑄刀堂可是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我可是還記得你給我的提示呢。(部分詳情見第二百七十六章)
借著以上結論分析,那個被師兄打入道域的棋子是雪無暇還是寧逍遙?
一個是巧合,可兩個三個都是這樣,這么深思下去,我對師兄的能力倒是有了一些準確的猜測。”
羽蒼渺冷不丁的開始自言自語,同時雙眼一直緊緊的盯著宿長卿。
直到宿長卿感覺快要窒息時,他又突然道:
“走吧,算算日子,也快到與師兄約定的期限了。”
看著羽蒼渺的背影,宿長卿自己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這特么一天天的防不勝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