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的糞雨戰法絕對達到了效果拔群。
此刻西南方戰場的那些雜牌軍已經軍勢潰散,有部分意志薄弱的將士中了催情散后,更是一秒化身欲望野獸。
不顧他們所處的環境有多骯臟,直接脫了褲子就撲向身旁的同伴,當眾做出不雅之事。
而看著這一幕的張無忌,嘖嘖嘖了幾聲后,又神色凝重的看向他們所要接應的一眾大宗師。
“論及軍勢威力以及戰斗意志方面,簡直就是一個天和一個地。”
一旁的剝削魔也湊上來連連點頭。
只見一片亮閃閃的銀色依舊將王井羽等人牢牢困住,即便每一秒都會有數位將士被智善強行吸入王井羽所化作的殺意風暴之內,其軍勢卻未有一絲減弱。
而剛剛張無忌的糞雨覆蓋面可是有一小半也波及了那些銀陷軍。
但其中只有少數幾個將士因為催情散的關系,其神色出現了一瞬的迷茫。
他們所穿戴的銀甲足以抵擋這糞雨的腐蝕效果,產生的毒氣更是頃刻間就被軍勢所清除。
至于那股惡心的氣味,則是被其在封住嗅覺后,直接視如無物。
“終究是些小手段。”剝削魔嘆息了一聲,同時心中也對這些明知是死卻依舊奮力廝殺的銀陷軍將士,產生了一種極為復雜的情緒。
“所以現在要用稀釋后的破勢血嗎?”
張無忌搖了搖頭道:
“還沒到最佳的時機,而且我們這畢竟是稀釋后的版本,我不確定能給這些銀陷軍造成多大的損傷,殺手锏一定要在最關鍵的時候使用,這可是你們教給我的。
如今我們已經攪亂了西南方的軍勢,而燕城主一舉從正南方拖住了那些雜牌軍,只要及時解決掉這些銀陷軍,便可一舉打破封印住御空之能的鎖鏈。
目前的力量......”
他的話還未說完,突然聽到身后的毒師大喊著有援軍到了,隨即張無忌連忙竄到飛艇的另一側,順著窗口望去,是一艘飛艇沖破濃霧,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急速而至。
但看著看著他便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因為那飛艇的前端竟然開始向下傾斜。
“這是飛行出故障了?”
“不是,那艘飛艇收到的命令就是直接沖入戰場。”剝削魔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一抹澹澹的微笑。
“那飛艇上的人呢?就這個速度沖下去,即便是夜府的那些精銳殺手也會死傷過半,除非......”這一刻張無忌已經明白剝削魔為什么一直保持這一副欠揍的笑容了。
“沒錯,就這個高度摔下去,先天境以下的武者都是非死即傷!但如果......那艘飛艇里的不是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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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時候,剝削魔都不忘擺出一個耍帥的姿勢,其右手雙指并攏,勐地向前一指道:
“沖吧!讓他們見識到我鬼市真正的力量!”
而此刻在另一艘急沖而下的飛艇上,則是傳出一聲聲嗚哇亂嚎。
“啊啊啊啊啊!這種失重感也太嚇人了!”
“媽媽!我要掛了!”
“這特么也太野了!就這么莽的撞下去嘛!”
不死邪神正可憐巴巴的癱在地上,抱著鬼童子的小短腿道:
“老大啊,你確定我們不會死嗎?”
鬼童子一臉自信道:
“無論是我制造的尸人,還是你們這些尸族在肉體方面的強度已經不遜色一些通脈境武者,再加上你們天外來客除了砍頭外,不存在致命要害。
所以根據我的猜測,就算經歷這次重創,你們應該也只會陷入輕傷到重傷的狀態,之后直接可以借助尸氣快速恢復。
那這摔上一下子都是小意思了,至于那些尸人本就是死的,就算臨時斷個關節,也不影響它們戰斗。”
不死邪神眨了眨他的小眼睛。
“那么大老你呢?”
鬼童子的小短腿一蹬,便見其懸浮在半空,其略顯兇戾的小臉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傻了吧,爺會飛!
“咳咳,邪神啊,接下來交給你指揮了,就這速度再往下便會遭到軍勢的波及,我先出去躲一躲。”
隨即他一手扒拉開還在抱著其小腿的不死邪神的手臂,順著飛艇的一個對外通道,直接沖了出去。
“對了!還有駕駛員呢!!!”
不死邪神連忙來到飛艇的駕駛艙,然后看到幾個機關傀儡人卡卡卡的轉過頭來,其中一個還在將它體內快要消耗完的黑火能源換成一節新的。
“.......所以這是早有準備嗎?”
幾個架勢飛艇的機關傀儡人根本不理會不死邪神,現在它們只管一頭撞進其所收到的命令所標識的目的地。
包圍圈內。
有王井羽和智善帶頭開路,剩下的大宗師明顯輕松許多。
然后他們便看到一大團陰影正在朝著他們急速而至。
“我的姑奶奶!你這是將目的地直接標注成我們的位置!你這咋想的!”墨開心一把從公輸蓮手中搶過一個遠程操控的機關。
隨著他一番搗鼓后,見到飛艇極速傾斜,然后一頭撞入銀陷軍的軍陣中!
暴起的沙塵和氣浪讓這混亂的戰場陷入一時的平靜。
“太危險了,這還不如一直待在原來的位置。”寧逍遙咽了咽口水,其前方已經有數位大宗師運起罡氣幫助眾人抵擋這股沖擊。
還不等他再滴咕一句,便見到一群缺胳膊少腿的人形怪物從那飛艇中緩緩走出。
于模湖的沙暴下,有的手腳并用趴在地上,有的故意翹起一條斷腿,主要用兩條胳膊行走,有的更是耷拉著半邊腦袋,憑借一只腿的力量一跳一跳的前進。
雖然這些人形怪物的動作看起來很怪異,甚至有像奇行種進化的趨勢,但他們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隨著一股帶有腐朽氣息的勢開始凝聚,并向著四方覆蓋后,他們急不可迫的朝著那些已經開始小心應對的銀陷軍撲去!
與正統的軍勢不同,通過二百尸族玩家為核心,所引導出屬于尸人大軍專有的勢,是一種侵蝕敵方的勢,類似于兇獸的天然大勢,具有一定的特殊效果。
“軍勢方面,大概壓制了四成,還有一種尸毒在無視軍勢的力量,直接侵蝕這些將士。”鬼童子不知何時出現在王井羽等人的身旁。
他正拿著一個小本子認真的開始記錄。
其一臉嚴謹的態度,讓一眾本想要詢問一番的大宗師,張了張嘴后又將到口的話咽了回去。
而此刻又是一場毒雨降臨,其所覆蓋的目標正是另一側的銀陷軍!
這也正是張無忌一直在等待的關鍵時刻!
受到這稀釋后的破勢血的攻擊,本就因為主將之死遭到軍勢削弱,以及被尸族之勢進行侵蝕的銀陷軍徹底軍陣崩潰,更有一部分將士直接被這場雨所蘊含的毒力直接毒殺!
“就是這個時候!撤!”
只見一位位大宗師同時運起真氣,一個大型氣罩將在場屬于鬼市一方的高手及其盟友牢牢包裹。
“等等,你們走別帶上我啊!我這還沒記錄完呢!”
還在奮筆疾書的鬼童子看著眾人同時催動真氣,然后這個大光球便朝著第一艘飛艇的位置急速而至,他沒好氣的剁了下小短腿,一雙眼睛還在盯著下方尸人大軍和銀陷軍的戰斗。
等到登上飛艇的第一時間,他便又沖了下去。
而作為這艘飛艇的指揮者之一,張無忌揚起頭,如同一只驕傲的公雞一樣走上前。
他本想要在自家老子面前好好顯擺一下,省的對方有事沒事就揍他,畢竟這些人之所以能夠脫困,他可是出了大力。
糞雨戰法一舉廢掉了西南處的敵方援軍,關鍵的破勢血更是給遭受重創的銀陷軍來了致命一擊,這絕對屬于大功一件。
可等到他看到昏迷不醒的張孤塵后,整個人都傻了。
“他......我爹怎么了?”與張孤塵和柳繇這種主毒術輔醫道的不同,他是屬于只修毒術,甚至在玩家的影響下,在毒術方面都走上了詭道一流。
所以憑借他的眼力根本看不出張孤塵的病情有多嚴重。
在場眾人也很擔憂老張的情況,他們只知道張孤塵在面對結界爆炸時,是準備犧牲自己來為大家爭取一線生機。
原本他應該當場耗盡一身氣力而死,卻因為被秦凡灌下了一瓶不知道什么東西,強行拉回了一條命。
此刻聽到眾人七嘴八舌的說完經過之后,張無忌的臉色更加著急。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貌似我們飛艇內,還有一個在醫道方面很強的人吧。”剝削魔這時湊上來說道。
“對對對!”隨即不等剝削魔再說一句,張無忌便朝著飛艇的頭等艙跑去。
沒過幾秒鐘,便見到他拉著正打著哈欠,一對熊貓眼愈發明顯的宿長卿出現在眾人眼前。
蠱毒小屋中的醫者都被派往各域的戰場,他們的醫術水平也救不了先天境以上的武者,而身為鬼市六大管理者之一的毒醫·宿長卿則是前往主戰場。
只不過因為最近沒日沒夜的研究破勢血,以至于他的精力耗損過度,所以上了飛艇后,就躲在頭等艙里休息。
“咦,月哥,好久不見啊還有......”宿長卿睡得迷迷湖湖被人吵醒后就處于懵逼狀態,其目光先是看向月飄零,然后又移向雪無暇,只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月飄零直接摁到張孤塵的面前。
“先別說些有的沒的,看看他的傷勢怎么樣了?”
“哦哦!”這個時候宿長卿才發現四周多了好多陌生人,不過當看到張孤塵的情況后,其神情一肅,直接進入其專業的醫者狀態。
“《萬毒天經》我聽老張提起過,是一門很奇特的功法,這個過程他是將自己煉制成了一具萬毒不侵的毒人,對他人來說致命的毒藥,對其而言則是最好的補藥。
同時其一身功力也會轉化為特殊的毒力,聽你們所言在那個時候他是將自己的毒力盡數釋放,這就相當于一個武者將其功力徹底散去。”
聽到宿長卿一邊診斷,一邊分析,同樣狀態不怎么好的王井羽神色凝重道:
“你的意思是老張廢了?”
“你聽到我的比喻自然會認為散去功力的武者相當于廢了,但你別忘了他所修的可不是純粹的功力。”宿長卿嚴肅的樣子讓王井羽感到愈加不妙。
本身他的消耗就很大,即便有智善之前為其化解轉輪渡蒼生此招所帶來的反噬,為了抵抗殘余的殺意,他的精神狀態也到了極限,如今想到某個糟糕的結果后,他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怎么話沒聽完就直接倒了?”宿長卿有些發愁,他是準備來一波欲揚先抑的,否則怎么體現他醫術高超。
原本張孤塵的情況確實如他說的一樣,但秦凡那瓶破勢血灌下去,足以維持其功體缺失的毒力,所以現在只是純粹的消耗太大,再加上需要消化破勢血才讓張孤塵陷入這昏迷狀態。
接下來經過一番調養后,老張很快就可以活蹦亂跳的來一個倒掛金鉤了。
“宿大哥!我爹到底怎么樣了!”張無忌急的腦袋都快冒煙了。
見此宿長卿也不來虛的,直言道:
“你爹他當然......當然情況很不好,即便是天醫閣的那一位可能都......我只能說我盡力......”
隨即他招呼一旁的毒師將張孤塵和王井羽抬到他所在的頭等艙內。
而聽到結果,現場的氣氛也變得有些沉重。
倒是很了解宿長卿的月飄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是知道宿長卿給人診病都是先將這病說的有多嚴重,然后話音一轉來體現出他長卿大爺的醫術有多么高深。
如果真的是必死的話,對方絕對不可能是這個語氣。
隨即他發現不知何時秦凡也出現在了這座飛艇上。
此刻對方正一臉怪異的看向張無忌,不對,更準確來說他的視線是在張無忌的上方。
而在秦凡的特殊視野下,一根代表宿命身的命運鎖鏈的一頭從一道漩渦中伸出,它好似有些猶豫,只是試探著蛄蛹了一下。
直到宿長卿所說的話語中,隱含了張孤塵兇多吉少的事實,那鎖鏈才突然鉆出來一大截,但它并沒有去拴住張無忌,又是如之前一樣蛄蛹出來一小段,又縮回去一小段。
真·極限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