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教主是站在普羅大眾角度看來標準的一個反派。
而這種反派在鬼市并不出奇,此刻夏金雨根據這淺短的信息,更多的是在分析此人的能力。
有野心并不過分,關鍵是其能力要匹配其野望,隨即在認真查看了幾遍仙劍一的故事之后,夏金雨側身看向月飄零道:
「你在擔心什么?」
「啊?」月飄零好似剛回過神來。
「剛才你的表情很不對勁,盡管對方出身的宿命身世界上限極高,目前已知足以超越雪中系和黃易系,但只是拜月教主的話,其上限估計也只和這兩大派系的第一梯隊差不了太多。」
在完整看完仙劍大世界一代到七代的故事之后,這位一代BOSS單論個體實力,即是排除與水魔獸合體之后,其戰力比較其他代的BOSS基本位列倒數前三,屬于保三爭二的拉胯檔次。
更不用說,比較起三代BOSS·重樓,五代BOSS·魔翳,這位拜月教主在山海界的開局更是極慘,一個被養殖的肉豬就算初步覺醒宿命身,戰力也不會提升太高。
「所以,你是覺得我在顧慮他的實力?」月飄零無奈的笑了笑道,「即使是全盛時期的拜月,我也有自信壓制住他,包括那個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水魔獸。」
夏金雨想了想月飄零的領域后,點了點頭。
對方的二階領域·無日蔽幽確實專克這種依仗單一元素規則來稱雄的倒霉蛋。
而在他看了看月飄零依舊復雜的神色后,隱約間好似明白了什么。
「你對這拜月教......」
「我能感受到他的信仰十足堅定,更是將希望完全寄托在這個剛剛建立的教派上,同時還有對未來的美好愿景和期待。」月飄零嘆了口氣道,「這是很純粹很溫暖的情感。」
「我明白了,你是在擔憂他變得不像他。」夏金雨的目光隨即看向蘇櫻和賴藥兒。
現場就有兩位宿命身,所以也能解答他們的疑慮。
此刻蘇櫻和賴藥兒也剛剛看完信息庫中,更新的有關仙劍大世界的信息記載,也深刻認識到剛才表現的還有些天真的拜月教主,其未來上限有多高。
至少比較他們兩個來說,對方在突破天衍境之前是一帆風順,這也讓兩人的心情有些許復雜。
而在注意到夏金雨的目光示意后,蘇櫻先行說道。
「我在沒有覺醒宿命身的時候就被師兄帶到鬼市,然后就前往亡命當鋪直接斬斷命劫,盡管我也接收了原主的記憶,但對我自身的影響卻并不大。
就像是.......就像是看了一場與我有些許關系,但卻又很難完全代入的電影一樣。」
對比其記憶中的驚險故事,蘇櫻更多的是在研究其宿命身原主的藥方和醫道,并稍稍涉獵一些機關術,至于其他,以其好奇心也不愿太過深入。
怕的就是自己變得會越來越不像自己。
而賴藥兒則是沉默片刻道。
「我覺醒宿命身的過程和這位拜月教主差不多,感覺就像是沉浸在原主的故事之中,深刻體會其喜怒哀樂,但等到蘇醒后,也只是相當于做了一場清醒夢。
但或許是因為我原本的性格就和原主差別不大的關系,所以直至現在我也并不覺得自己發生了什么改變。
能讓我察覺到的一絲變化,大概是找回身為醫者的初心。
至于與其他宿命身的關系糾葛,如今想來確實感到有些難以面對,也是因此我才選擇一切隨緣。」
他是知道自己命運中的好兄弟·李布衣已經確認出身泉昭李氏,但他卻沒有與對方會面的想法,至于命中注定的情劫·嫣夜來,等到遇見再說吧
如今的生活已經讓他很滿意,他也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加入鬼市,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他覺醒了宿命身,也是因此他不會對所繼承的宿命身關系太過排斥,也不會糾結性格會遭到宿命身原主的扭曲。
就像是覺醒了上一世的記憶一樣,有緣的自會在今世重逢,同時他也會活出屬于自己的精彩。
夏金雨摸了摸下巴,他發現面前兩人提供的信息并沒太多的參考價值。
因為當前拜月教主的情況與二人完全不同,其屬于嚴重的性格沖突,且與現實完全格格不入的宿命身記憶,更有可能給其造成一些不可估量的改變。
而接下來以拜月教為根基,接手此地并納入鬼市的掌控之中,已然是一個確定好的重要方針。
所以拜月教教主的人選不容有失,鬼市這邊也沒有時間去給其來一個人格修正,這顯然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要不要......"夏金雨的眼中隱含一抹殺意。
「主上之所以認可拜月教的存在,大半原因是因為他。」月飄零看出了對方的想法,及時出聲阻止道。
「畢竟是一個穩入天衍境的宿命身。」夏金雨聳了聳肩,殺氣盡皆收斂,然后他的目光看向月飄零道,「此人還需要沉睡一段時間,且以其資質,可能方家那邊的問題都解決了,對方也不會醒來。
所以我們不可能在這里干巴巴的等著。」
「你的意思是......」月飄零皺了皺眉。
「別忘了你的任務,順便把那只大老鼠先解決了。」夏金雨輕飄飄的說道。
對于那位鼠皇·錦大米,其語氣渾然都不在意,而一旁愣了愣的蘇櫻和賴藥兒本要開口勸諫,但在想到面前兩人的實力之后,突然也覺得不必再搞什么花里胡哨的計劃算計。
隨即在安排完外面的拜月教徒后,四人一并上路。
蘇櫻和賴藥兒需要完善此地地圖,并順便肩負起全程拍攝的重任。
若是一個鼠頭不足以驅散此地民眾的信仰,那么讓他們看著自己崇敬的神明被直接打落塵埃,并且一天反復二十四小時播放,都這樣還能堅持下來的民眾,那就只能送其去陪伴他們的神明了。
而就在這一路上,蘇櫻和賴藥兒開始擺弄從鬼市剛剛傳送來的攝像裝備時,夏金雨和月飄零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原本我懷疑此地的信仰是由那位老五建立起來的。」
「老五?」月飄零想了想后,明白對方說的應該是那位玄帝的五弟。
對方早在幾十年前就隱藏在此地,雖不知其是用了什么手段穿過那片毒林,但在之前開心二號拍攝到的錄像中,足以證明對方與鼠皇的關系匪淺。
且玉皇天之所以能這么成功的發動鼠潮,也是因為派遣了五尊老之一的柳白聯系了這位老五,從而才與鼠皇搭上線。
「信仰的話,確實不太可能,這里所奠定的畸形秩序太完善了,特別是那本可以提升到天象境的養豬功法,這些都需要花費幾百年的積累才能讓一切的發展如此穩定。」
「是啊,所以我就在想,根源不是出自老五,那么是哪兒?」
「你的意思是.....荒原獸國?」月飄零若有所思的看向夏金雨。
夏金雨點了點頭道:
「更準確來說是萬獸界,若有一方世界作為支撐,那么想要復刻出此地的境況就不算太難,而有關建立拜月教,也可提前看作針對萬獸界的攻略準備。」
「所以你才想殺了拜月教主?」
「嗯,這個位置很重要,且唯有同樣經歷過肉豬命運的這些人,才更有把握助我們打響征服萬獸界的第一炮,
如果對方是一個不懂感恩且野心勃勃之輩。
我們之后接手萬獸界,很可能會給其做嫁衣。
即便我們早有準備,一場沒必要的隱患也會因其對權勢的極度渴望就此爆發。」
「你這想的也太遠了吧。」月飄零苦笑一聲,「而且你別忘了,他們拜的是我。」
「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夏金雨認真的看向月飄零,「只要我們殺了鼠皇,就已證明所謂的神明不是不可戰勝,即便在那些教眾看來,殺死神明的是另一個神明。
但這也會給其產生一種神明也會死的想法。
而對我們來說,鼠皇又是一定要殺的,且將其死相公布是利于鬼市,卻弊于你這位月神。」
「你在擔心我?」月飄零挑了挑眉笑道。
夏金雨聳了聳肩,他并沒有傲嬌的說出‘才沒有呢"。
「我們的所作所為必須要顧慮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
「這樣啊。」月飄零想了想后說道,「我有一個辦法。」
「什么?」
「只要我一直強大到他們殺不死我,所謂的隱患是不是就不會發生,而且那位拜月教主......」月飄零認真說道,「我不認為他會敗給另一個拜月。」
「他的實力......」
「記憶產生沖突后,重要的不是實力,而是意志!」月飄零嚴肅道,「我相信即使受到記憶的沖擊,他的初心也不會改變,要不打個賭?」
夏金雨沒有回答。
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更是黃泉賭坊的掌控者,他深知賭是不能碰的。
而且以月飄零的惡趣味,賭輸了多半讓他做一些很糗的事情,現在還有整套的攝像裝置可以記錄下來,所以這將會是一輩子的黑歷史。
不賭就不會輸!
這即是夏金雨在黃泉賭坊見證了那么多賭徒家破人亡后的必勝法!
「無趣!」
月飄零撇了撇嘴,之后兩人再無交談,只是一路上將力氣發泄到路過的鼠鼠身上。
在大部隊都陷在荒土漠原的情況下,此地的鼠鼠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千萬,且多是一些幼鼠,因此兩人也不擔心會被兇勢壓制。
而就在這般強勢的掃蕩下。
僅是半天的功夫,四人就來到了一座古樸神圣的大殿前。
在宮殿四周,盡是鼠鼠們的殘尸,其尸體上還保留著火燒、凍傷、雷劈等痕跡。
「就在前面,一個再明顯不過的氣息。」夏金雨再次雙手結印。
周遭血氣開始凝聚,緊接著化作一頭血魔朝著宮殿深處撲去!
鬼谷道術·食魂咒!
一聲發狂的叫吼震徹云霄,只見一頭身軀不斷膨脹的鼠皇似瘋了一樣朝著月飄零等人猛撲而去!
「這是......」
上崗攝影師和打光小妹的賴藥兒與蘇櫻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因為他們注意到鼠皇頭頂正趴著那頭由夏金雨召喚的血魔,而此刻鼠皇的情況也明顯不太對勁。
「食魂咒,以吞吸對方的精神力造成混亂,并附以咒毒侵蝕。」夏金雨保持結印的姿勢不變,開口解釋道,「此時不適合在宮殿內外打斗,所以需要由我們來挑選戰場。」
攝影二人組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后就看著月飄零施展凌厲腿勁將如同一座山峰大小的鼠皇直接踢飛出去。
而鼠皇栽倒在地后,又是一聲憤怒的吱吱,不顧已經被撕裂的身體傷口,接著繼續朝著月飄零猛撲。
轟——!
又是一腳,毫不留情!
這一次鼠皇直
接被踹飛到數百米外!
「真抗揍啊。」攝像二人組連忙御空拍攝,而只是看似隨意的兩腳,原本還有著一身耀眼且富貴的金色皮毛的鼠皇就變成了紅鼠鼠。
「大概再來個兩三腳就踹死了吧。」
蘇櫻神色復雜,要知道鼠潮爆發的時候,鬼市內是人心惶惶,特別在通過玩家知曉鼠皇的存在,更將其當做一個難以抗衡的超級大BOSS。
結果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個快要被踢爛了的玩偶。
「咦?」突然驚異聲從下方發出,是夏金雨,對方不知何時已經放下了雙手。
而遠處的鼠皇則是在爆發出一股血氣后,嗖的一下遁入地底。
「什么情況?」賴藥兒和蘇櫻懵逼的看向出現在他們身側的夏金雨。
「對方剛才撕裂了部分精神力,強行掙脫我的食魂咒,再加上血氣爆發,以及對土規則的掌控,其身形一下子遁出去百里,速度好快。」
夏金雨微微皺眉,且在其感應中對方貌似還掌握一種斂息秘術,以他的元神之力都快要失去對目標的鎖定。
「玩砸就搞笑了......」夏金雨看向同樣急速追去的月飄零,神色有些尷尬。
而一旁的蘇櫻也是有些發愁,就在她思考如何繼續拍攝任務的時候,卻見賴藥兒直接將攝像機放在了她的肩上。
「你.......」
「我剛剛聯系了他。」賴藥兒看向夏金雨。
「他?」夏金雨愣了愣,「哪個他?」
隨即他看到一個黑色漩渦出現在賴藥兒的身后,原本還神色淡定的賴藥兒立馬變了一張臉,其眼神堅定道:
「等不及了!我需要去參加一場牌局!」
「什么牌局?你是瘋了吧!」不解的蘇櫻看著對方被那漩渦吞噬后,扛著攝像機陷入懵逼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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