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琳娜跑了，我沒去追。”
從圣塞繆爾教堂歸來的露易絲剛一回到家中，便得知了這個消息。
她并無氣惱，也不驚訝，仿佛早有預料的對貝爾納黛說：
“以卡特琳娜的性格，這是必然的選擇，或許她還想試探一下，我是否還能輕易的找到她？”
貝爾納黛眼波流轉，目光掃過看起來胸有成竹的露易絲，猜測道：
“既然你不讓我跟著卡特琳娜，也就說明你能掌握她的動向，該不會是因為‘愚者’吧？”
居然讓她歪打正著的猜中了，不過也怪“愚者”這個稱呼的代表性太強了......露易絲微微挑眉，隨后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卻沒有開口回應。
大多時候，不回應也就代表著默認，貝爾納黛識趣的沒有再問，轉而繼續說道：
“梅迪奇又離開了。”
露易絲揮揮手表示不必在意，淡淡道：“隨祂去吧，我也好奇祂到底能查出什么來。”
“祂可是在調查你啊！”貝爾納黛有些驚奇的說，被一個曾經的天使之王如此惦記著，怎么也應該緊張一些吧？這般無所謂的態度算是怎么回事？
“這是一件好事。”露易絲回道。
貝爾納黛皺眉，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之色，表示自己無法理解這個邏輯。
露易絲微笑，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認真解惑道：
“我不覺得梅迪奇能調查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甚至，如果祂有這個能力的話，我會更開心。”
“還有，難道你不覺得，梅迪奇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對祂來說是一件很浪費時間的事情嗎？”
“祂空有位格，目前最應該做的是盡快恢復原有的實力，可祂因為我的緣故而穩定了狀態，卻也同時被我以及‘災禍之城’牽扯了大半注意力，因為這對祂的吸引力足夠大，真可謂是一飲一啄了。”
聽著好有道理，唯一讓人有些難以接受的是，露易絲似乎對自己太自信了，連曾經的“紅天使”都沒放在眼里。
貝爾納黛沉吟片刻，驚奇的問：“在拜亞姆遇見梅迪奇的時候，你便想到今天這種局面了嗎？”
露易絲自謙的笑了笑，否認道：“我哪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因為梅迪奇有些跟不上時代了，或許在不久后的某一刻，祂會很快脫離這個牛角尖。”
“我僅希望的是，這個時間點來得更晚一些。”
貝爾納黛大概捋清了全部經過，很快在心里接受了露易絲敢于并成功戲弄了梅迪奇的事實。
抽絲剝繭的分析了一會，發現這其中的邏輯過程并不復雜，只不過因為對手是“紅天使”的緣故而看起來神秘莫測。
當然，如果換做其他人，即便是成為天使的自己，也很難與梅迪奇這等高位格存在發生太多交集，自然也就很難理解這方面的博弈。
因為強大，所以神秘。
不過放在露易絲身上時卻反了過來，她是因為神秘，所以強大。
“你在‘黑夜教會’的收獲如何？”貝爾納黛忽然問起。
露易絲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輕松回道：“還不錯，雖然特性沒有保存在‘黑夜教會’，但至少確認了卡特琳娜沒有騙我。”
貝爾納黛微微頷首，接著又問：“下一步準備去哪家教堂拜訪？”
露易絲“嘿嘿”一笑，連忙擺了擺手道：
“不了不了，我和‘黑夜女神’的關系不錯，至于‘風暴之主’和‘蒸汽之神’就不算熟了，哪敢莽撞行事，要學會迂回作戰。”
她是怎么說出“和某位神靈關系不錯”這種話的？貝爾納黛表示難以理解，不過露易絲時不時的就會讓人大吃一驚，偏偏到最后總能證明她是對的。
既然她已有打算，那自己便拭目以待吧。
直接前往“蒸汽教會”在貝克蘭德的“圣希爾蘭教堂”詢問，露易絲自然是不敢的，雖然她知道“蒸汽教會”的大主教霍拉米克是“黃昏隱士會”的成員，堪稱高級二五仔。
但她和這位半神主教級別的二五仔并不熟，而且就算兩人再熟悉，她也總不能跑到蒸汽教堂里與其商量這類事情！
所以，露易絲選擇了“半神”工匠拉塞爾，后者也是“蒸汽教會”的二五仔，明面上序列五的準高層，同樣能夠得到滿意的答案。
平日里，露易絲很少會使用“黃昏隱士會”的渠道，除非她要找亞當，不過今天卻故意通過潛意識海洋聯系上了拉塞爾。
“‘木偶’的神奇物品還沒完工。”
拉塞爾率先開口，表示自己正忙著呢，省得露易絲給他添一些新的麻煩。
露易絲不以為意的擺手：“我并非為了催你的進度，而是另有事情商議。”
拉塞爾心里嘀咕，怕的就是你另有事情找我啊！
“什么事情？”他謹慎發問。
露易絲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讓拉塞爾不由得心里一顫，然后才開口說道：
“你是‘蒸汽教會’的資深成員了，應該不難了解到‘圣希爾蘭教堂’里保存著的‘1’級封印物的信息吧？”
好家伙，她惹上了“黑夜教會”還不滿意，現在居然又要圖謀“蒸汽教會”了，腦子是怎么長的！
拉塞爾眼神狐疑：“你想干什么，難道要搶教堂不成？我可不會幫你的。”
露易絲指著自己：“你覺我像是瘋了嗎？搶教堂，你怎么說得出來的，虧你還是個大教授。”
這個時候開始裝模作樣了，你清高行了吧......拉塞爾松了口氣，只要不爆發沖突就行，他沒好氣的問：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露易絲定了定神，隨即說出了真實意圖：“我想知道，‘圣希爾蘭教堂’里有沒有某件‘1’級封印物，主材是‘不老魔女’的非凡特性？”
“就這種事啊，你直說不就好了？”
拉塞爾一臉不屑，甚至還翻了個白眼，干脆了當的接著又說：
“‘圣希爾蘭教堂’里沒有，在‘風暴教會’的‘圣風大教堂’里放著呢。”
啊這，拉塞爾的反應直接給露易絲有些弄懵了，她眼神眨了眨，不由得暗暗感嘆：
“不愧是資深二五仔，真是一點都不含糊啊！”
此時此刻，露易絲很想跑到圣安東尼的面前，指著后者的鼻子說：
“你看看人家的覺悟，差距咋就這么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