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將紅木箱子搬到外面書桌上,打開箱子取出一卷畫作。他屏住呼吸慢慢打開,一副熟悉感的畫風迎面撲來。
荷花,石頭,鴛鴦。
李墨看向款識,看起來像‘哭之笑之’,這是八大山人四字連綴看起來的效果。
在他的異瞳中,這副畫透射出深灰色的光澤,光暈擴散有三四百道,似乎整個世界都變成的灰色。
毫無疑問,這是八大山人的真跡荷石鴛鴦。
“沒文化真可怕。”李墨對那位師家的敗家子深深的感慨,如果他有心,這個書房和這間密室中隨便拿出一樣都可以挽救他,可惜......
“小墨,這是誰的畫?”
柳盈盈和師娘宋元寧圍著書桌打量那副畫,她們大概能猜出這幅畫的不凡。
“牛石慧的哥哥,八大山人的真跡。”李墨平復下心情,小心卷起來繼續說道,“本來以為只是撿了牛石慧的漏,沒想到真正的大漏還在書房后的密室中。”
“比那五屏竹石孤禽還要珍貴嗎?”
“從藝術成就來說,八大山人更高一點,這一幅畫的價值還要高不少。”
李墨想起秦老爺子說過那些話,過世的那位魔都金融大鱷在數年前拍賣會上就以過億的代價拍了一副八大山人的畫作,但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這一副。
李墨把這幅畫和牛石慧的畫放到一起,目光又落在紅木箱子里的第二幅畫上。
“小墨,快看第二幅,說不定又是八大山人的畫作呢。”
李墨取出第二幅,緩慢打開,然后整個人就不好了,連旁觀的母女都露出驚愕的表情。
第二幅和第一幅,不管是在構圖上,還是內容上近乎是一樣的,再看款識,印章,肉眼難以分辨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兩幅畫近乎一樣,小墨,這是怎么回事?”
就連李墨都有點糊涂,第一幅肯定是真跡無疑,這第二幅從邏輯上來看肯定不是出自八大山人之手,那就是仿作。
李墨用異瞳看去,第二幅畫透射出乳白色光澤,但光圈竟然也擴散出兩三百道,這意味著即使是近代仿作,可依然有非常大的藝術成就和價值。
他實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位牛掰到天際的大師能夠模仿出如此藝術杰作。
“小墨,是不是假的?”
李墨輕輕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到底什么意思啊?”柳盈盈急了。
“第一幅是八大山人的真跡,第二幅雖然是仿作,但作畫之人大有來頭,其水墨丹青的水平達到了國畫大宗師的境界,我需要花時間去鑒定它到底出自誰之手。”
李墨收好第二幅仿作,把七副畫都放進紅木箱里。反正一時搞不清楚,回頭找個時間再去請教秦老爺子。
“好東西,都是好東西呀。”柳川慶驚嘆不已的從密室走出來,自從李墨死里逃生后,這運氣好的爆棚,別的不說,光是密室里的明清和民國時期的瓷器真品數量比他曾親手賣出去的真品數量還要多。
至于那些還沒確定的瓷器還是等小墨親自去鑒定吧。
“爸,你就盯著那些瓷器,瓶瓶罐罐煩不煩。小墨剛才又發現了八大山人的真跡,還有一副仿作呢。”
柳川慶望向李墨,在詢問他是怎么回事?
“字畫本就不是我們的強項,不過我已經認識一位此中高手,回頭我向他請教下。”
“別忘了禮數。”柳川慶提醒一句。
“嘿嘿,他喜歡瓷器和字畫,我挑選一副送他。”
“這會不會太貴重了?”
“不貴,那位老人家可不簡單,人家愣是要送我一方硯臺,世上唯一的一方蘇軾藏硯。”
李墨洋洋得意,蘇軾藏硯雖然沒有市場參考價,但和紀曉嵐藏硯比較的話,怎么也能值個一千萬左右。
他喜歡的就是唯一。
“師傅,這些瓷器要不要拿幾個放古韻軒里鎮場面?”
“不要,放在那我心里也不踏實。”
“那就先放在密室里,等空了再慢慢收拾整理。下午我去買些床品,家用電器什么的,等爸媽他們回來就搬過來住。他們喜歡浪漫,這里正好適合他們,我自己一個人住住老房子就行。”
“下午讓盈盈陪你去,女孩子心細點,我們就不跟著瞎轉悠。”
“爸,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不會掙錢但我會花錢。”
李墨臨出門前讓物業的人過來把書柜上的書全部清理走,然后才和盈盈打車離開。
“盈盈,畢業旅行準備去哪,提前告訴我也好做點旅游攻略。不然到了陌生地方兩眼一抹黑,玩的也不開心。”
“暫時保密。”
……
回到書香名苑的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在盈盈的指揮下,御玲瓏豪宅已經可以入住,不過那么大面積一個人住的有些寂寞,還是自己的狗窩最舒服。
手機剛準備充電就接到來電,是京都秦老爺子打來的電話。
“秦老,還沒休息呢?”
“剛散步回來,跟你說個事,我那寶貝孫女思睿今天到魔都要拍幾天戲,你有空去看看她。”
“老爺子,您這是幾個意思呀?我跟思睿小姐的關系不是真的男女朋友,這您老是知道的。再說她是大明星,我估計還沒見到她就被攔在外面了。”
秦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李小友,你是不了解我孫女,她從小到大太獨立自主,而且對誰都是一副冷性子。但是你不也說過嘛,她只是表面冷,內心是熱的。上次自從你走后,她可念叨過幾次,你就當是幫我看望下她如何?”
“行,明天我就去拍戲現場看看。”李墨不答應這事都不行,他話頭一轉說道,“老爺子,再請教件事情,在近代的國畫大師中有誰喜歡模仿名畫?”
“模仿的是誰的畫?”
“八大山人。”
秦老想了下才說道:“有個人很擅長模仿,他不但模仿過八大山人,還擅長模仿唐寅,石濤等人的畫作。”
“誰這么牛氣沖天的?”
“張大千!”
李墨久久不語,張大師的仿作,難怪藝術價值那么高。
“李小友,你怎么突然問起這事了?”
“遇到兩幅一模一樣的畫,題款和印章都是八大山人,也就是遇到真假畫了,所以才向您老求教下,我有機會去京都帶過去給您看掌掌眼。”
“那可說定了,老頭子我可是一直要收藏一副八大山人真跡的。”
“沒問題,您老要是喜歡,我空了多淘些字畫瓷器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