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你先消消氣,問問小墨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元寧見女兒眼淚都流了出來,一時心軟,本來還想接著責怪幾句的,此時也說不出口。
“盈盈,這事你做的有點魯莽了。再說此事這么大,你為什么私自做主,不提前跟我們商量下。”
外公語氣也有點嚴肅。
柳盈盈這時擦擦眼淚說道:“如果他不同意的話干脆直接拒絕就好,為什么還要我發簡歷給他看下,還說空了約人家聊聊。”
“閉嘴。”
柳川慶喝聲道,然后他深呼吸幾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李墨的號碼。
“師父,明天你可是要上臺發言的,是不是現在有點緊張啊。”電話里李墨半開玩笑的說道。
“小墨,我是為另外一件事情。盈盈這孩子不知道這次怎么回事,居然做了糊涂事情,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沒什么,別責怪她。”
“小墨,你跟師父透個底,那個人是不是有問題?”
電話里沉默了幾秒鐘才聽到他說道:“師父,此事我會調查清楚的,你別擔心,沒其他事情我就先掛了,這邊有同學在。”
“好的,你先忙。”
柳川慶掛掉電話,長長嘆口氣坐到椅子上。
“老柳,小墨怎么說的?”
“小墨沒有正面回答,正是因為沒正面回答,我才斷定盈盈給他推薦的那個人是有大問題的。小墨做事一向穩重,在我面前從來不拐著彎說話。”
“川慶,你也別急,小墨還跟你說什么了?”
“爸,他只是說讓我不要擔心,他會調查清楚的。唉,小墨肯定已經調查出了什么,只是不想讓我們為難,所以就沒直言罷了。”
柳川慶看看還挺委屈的柳盈盈,第一次覺得她和李墨完全是兩種類型性格的人。
另外一邊,剛洗好澡的李墨也嘆口氣,沒想到師父這么快就知道了此事。他給小軍發了個短信,讓他再深入調查下去。
第二天,李墨早早的就起床開始跑步,然后在附近的一個濕地公園里練習八極拳。大概十點半左右,他提著一些好吃的慢悠悠的走進小區。
到家先洗個熱水澡換掉一身汗衫,然后才拿起手機看起來,有三十多個未接電話,都是熟人打過來的。但是卻沒有陳鳳等人的電話,說明現場一切順利。
上網后才發現各大網站都已經被項羽寶藏館的開業典禮占據了頭條,算起來這可是國家級的博物館,雖然是分館,規模不如三大博物館,但里面的古董卻都是一等一的,甚至最頂級的商周時期夜明珠,春秋時期和氏璧,比起三大博物館中的鎮國之寶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加上那令人感到驚心動魄的全副武裝的石人兵陣,無一不是史上的奇跡。
李墨雖然沒有到現場,但是一邊吃,一邊刷著手機,看著不斷更新的頭條新聞。到了下午,網上就陸續出現一些館內古董的部分照片,有的比較清晰,有的比較模糊,總是照片下面是一片驚嘆。
尤其是古韻軒,第一次正式的進入國民眼中,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要將古韻軒做成一個百年品牌,甚至能夠一直傳承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李墨一直待在學校,不管誰打電話給他都是以忙為借口推脫掉。
距離開館已經過去一周時間,項羽寶藏館和古韻軒館門前的停車場天天爆滿,人流如潮。
在古韻軒地下藏寶庫中,京大歷史系的教授,京都博物館的幾個專家都匯聚在一起,圍繞著那個明永樂五爪大龍缸做鑒定。
“五爪大龍缸,真正的永樂帝王缸。灣島博物館里的那個五爪龍紋罐還修復過的,體積還不到此的十分之一,那樣的都能稱之為鎮館之寶,眼前的帝王缸足以載入新的史冊。”
朱昌平教授連連驚嘆,如此大的體積,如此完美的品相,能夠保存到如今不能說不是個奇跡。
國內明朝藏品中也就只有兩個三爪的,可能是王爺皇子或者嬪妃使用,和這個五爪帝王缸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簡直是獨一無二的稀世珍寶啊,比我們京都博物館里珍藏的那些瓷器都要貴重很多,我感覺他們不是一個等級上的比較。”
“哈哈哈,李墨忙著淘寶,我們這些老骨頭也跟著忙鑒定。我可是早聽高院長說了,今年經費可是直接批了三倍還多,還有年中獎金。現在京大歷史系的名聲已經穩居全國第一了。”
李墨搬來一箱礦泉水說道:“諸位教授專家,你們別一直盯著這個帝王缸啊,還有清乾隆金甌永固杯還沒鑒定呢。”
京都博物館的一位專家微愣,他沒聽錯吧,這家伙在倫敦居然還淘到了金甌永固杯,那可是乾隆爺專用的祈福杯。一共只有四只,被八國聯軍掠奪走了兩只,剩余兩只中一直就在京都博物館里珍藏,另外一直在故宮博物館里。
“在哪里呢?”
陳小軍將另外一個盒子搬出來,打開后就看到兩只清乾隆金甌永固杯的真容。博物館一個專家小心拿出一個仔細看了兩分鐘不禁高興的說道:“一定是真品。”
其他人紛紛圍上去,先有帝王缸,再有清乾隆永固杯,而且還是流落海外的那兩只國寶,這李墨神仙眼之名已經坐實。
李墨朝陳小軍使個顏色,然后他搬出第三個盒子,里面裝著的真是那個虎符。
因為是有錯銀銘文的虎符,這引起史學家更多的興趣。
“李墨,這三件古董你打算什么時候公布?”朱昌平教授目光又在那五六十件瓷器身上轉了一圈,這些可都是回流國寶,意義重大。
“下個月吧,到時候開個發布會,我再把它們一一的陳列到博物館中展示。”
再有一個多月大一生活就要結束,李墨突然發現自己這一年都是在尋寶和鑒寶中渡過的,真說學到了什么還真沒有。
“老板,那兩個人已經在‘安全盾’公司總部了。”
棕熊這時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道。
李墨看他一眼微微點頭,他先和朱教授等人打了個招呼,讓陳小軍在此相陪,然后和棕熊走出地下藏寶庫。
半小時后,車子停在一個巨大的倉庫前空地上,這是‘安全盾’公司的總部,門口兩個戴著墨鏡體型彪悍的安保人員見到棕熊陪著一個年輕人連過來立刻知道這是他們真正的老板,連忙朝兩人敬禮。
“辛苦了。”
李墨朝兩人笑了下,背著雙手走進倉庫。
外面看起來是倉庫,但里面經過重新裝修一番后另有天地,說他們是一個大型的訓練基地也不為過。此刻里面還有四十多人在做各種器械運動,增強體能。
李墨跟著棕熊走進最里面的一個辦公室,就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緊張不安的坐在沙發上,因為這一路走來,每個人都是那樣的彪悍強壯,有些人的眼神更是嚇人。
他們本來心里就有鬼,也不敢有任何異常舉動,辦公室里就有四個人在盯著他們。
“老板。”
毒蛇連忙從椅子上起身,請他入座。
李墨擺擺手,直接坐到兩人對面的沙發上,他也不說話,這反而給兩人更大的心里壓力。
大概過了四五分鐘,那個女人終于控制不住內心的慌亂,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先生,我們不相識吧,為何要抓我們來此?”
“伱不認識我?”
女人搖搖頭。
“難怪你想要進入我的古韻軒博物館當個館長。”
李墨說到這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們看中了我的哪個寶物,這樣行不行,只要你們能出得起價格,不管看中哪個我都可以賣給你們,如何?”
兩個人在短暫的愣神后,立刻露出驚駭之色。
他居然是古韻軒背后的老板,現在被他弄到這里,顯然是已經弄清楚了他們的背景和目的。
“誰先說?”
李墨朝沙發背上一靠,就看著他們兩人。
“我不明白先生是什么意思,你想讓我們說什么?”
二十出頭的男子還在掙扎。
李墨朝毒蛇望了眼,毒蛇立刻一揮手,立刻有兩個安保上前抓起男子,就像拎著一只可憐的兔子一樣走出去,不一會兒隔壁就隱約傳來慘叫聲。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蠢貨。
女人終于嚇得身體在顫抖。
“我想跟你們好好說話,可是你們非要自討苦吃,何必呢?”李墨冷然的看了眼她,“你移民申請都下來了,是不是準備在我的古韻軒里撈一票就立刻遠走高飛呀?還有那個二百五,還說是張德安大導演的兒子,如果我和張大導演不相識的話還真能被你們糊弄一下,你們這些下三流的手段也就只能騙騙小姑娘了。”
這時門推開,兩個安保人員拎著男子走進來,把他像死狗一樣扔在地上。他蜷縮在那里,臉上汗珠滾滾,毫無血色。
“說吧。”
李墨聲音變得更加的冰冷。
“我說,我說。”
蜷縮在那里的男子終于扛不住了,他顫巍巍的伸出一只手來,再不老實的話,可能真沒機會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