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葛洋洋很有眼力勁,見到胖老板已經報價,她立刻就登場,裝作很不高興的模樣說道:“老板,這個瓷器是哪個皇帝在位時燒制出來的,居然這么貴。哥,剛才那個明朝成化皇帝時期燒制出來的杯子才賣300元,這個表面好多裂紋的瓶子賣相這么差,居然要賣四千多,搶錢呢。”
李墨看向胖老板道:“我妹說的對,老板,你這個瓶子有什么來歷嗎?”
胖老板一撇嘴說道:“你們之前看到的瓷器是明朝的,我這個瓷器是宋朝的,能比嗎?”
“四百五十塊,最多就這個價。”李墨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這個可是宋朝的。。。行,今天也算是開張了,四百五十塊成交。”
“哥,看她這么直接,我們肯定吃虧了。不行,最多四百塊。”
胖老板眼尖手快,已經從李墨手中接過錢,至于葛洋洋的砍價直接被忽視。
李墨不動聲色的將瓷器遞給葛振飛,然后轉身朝來時的路線返回。
“爸,別愣著趕快走呀。”
葛洋洋提醒說道,葛振飛看看手中瓷器忙小心保護著跟了上去。回到原來的攤位,葛老爺子正在和客人討價還價。
李墨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在孤島上待了兩年,現在突然感覺眼前的一幕是多么美好。
“李墨,這個瓷器很貴嗎?”葛振飛捧著瓷器,一臉為難,太貴的話他可不敢就這么捧著。
“葛叔,我們還是回家吧,到家我跟你們詳細說說,先找個包裝把它仔細的保護好。”
“那行,有現成的包裝盒。”
葛老爺子終于成功賣出一串手鏈,收入五十五塊。葛洋洋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老爺子大為震動的,忙點頭開始收拾地攤上的東西。
一小時后,兩輛車先后開進郊區一個老小區內。
“看建筑有三十多年了吧?”李墨下車看看四周環境,小區每棟樓也就五層,葛振飛的家在一樓,門前帶著一塊小院子,天氣暖和時在院子里種植一些黃瓜蔬菜可以平時吃吃。
“家里有點舊,快進來。老婆,家里來客人了,給我們泡一壺茶。”
葛振飛的老婆就是普通的家庭婦女,身材保持的挺好,看到她,李墨才確認葛洋洋的容貌是遺傳了她媽的基因。
“阿姨好。”
“你好,快坐。”
葛夫人看到女兒和老父親也回來了,然后朝洋洋使個顏色。葛洋洋跟著她走進廚房就聽她媽壓低聲音說道:“那小伙怎么回事,難道又是你爸給你介紹的?”
“噓,媽你小聲點,外面那個人可能很有來頭,我跟你說。”
客廳里,李墨坐在餐桌上,他打量屋內環境,家具都有點舊,但整體環境收拾的井井有條,很整潔,很溫馨,就像他魔都的老屋,年紀雖小,可處處留下他成長的痕跡。
葛振飛和老爺子也坐到桌旁,見李墨一直在打量環境,不由笑著說道:“房子小了點,可是一家人住在一起就是開心。洋洋和他哥也長大獨立了,回頭這里就我們老兩口養老用。”
“爸,我還沒出嫁呢。”葛洋洋端著一壺茶走到客廳,給三人一一倒了一杯。
李墨將瓷器拿出來擺放到桌子上,再次仔細鑒定一番。葛夫人也好奇的站在一邊打量著,這黑不溜秋的小伙真有那么大本事?
可是那到賬的兩百萬正安穩的躺在銀行賬戶上,這又不能不讓人信服。
“李墨,這是什么朝代的瓷器?”
“這種瓷器我之前只在博物館里見過,自己還是第一次碰到,它在歷史上絕對代表了一個時代的巔峰藝術。從這個瓷器造型來看叫鵝頸凈水瓶,線條非常優美流暢,銜接的非常圓潤,你們看這瓷器的頸部細細長長,就像天鵝脖子一樣。”
“你們再看這瓶身表面的花紋,這是典型的六朝仰蓮瓣。再者這意好,你們都看過觀世音菩薩手中托著的那個凈水瓶吧,和這個是一個意思。”
“還有一點,這瓷器的釉色特別好,有一種純凈的青色,如果用現在化學來解釋的話就是燒制這種瓷器時和控制的溫度有關,當釉中氧化鐵被還原率高時就會呈現青色,如果氧化鐵還原率低的話就會呈現淡淡的紅的質感。在書中有這么一句話: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鋒翠色來。這就是用來形容這種瓷器的,也就是說這種瓷器乃是越窯中的精品之作。”
李墨將瓷器輕輕放到桌子上,眼中掩飾不住那種喜愛之色。
“這是唐朝后期越窯燒制出來的秘色瓷鵝頸凈水瓶。”
葛老爺子臉上露出震驚之色,想要伸手摸摸瓷器,還沒碰到有縮。了回去。
“爺爺,你知道秘色瓷?”葛洋洋驚訝的問道。
“我哪里知道,我只是聽古玩街商鋪的老板說起過,這秘色瓷是中‘秘’,代表的是秘密的,私密的,不為外人所道也。而‘色’指的是釉料的配方。在唐朝,這種秘色瓷是專門為皇家宮廷所燒制使用的,有時候帝王也會將之賞賜王公重臣使用。如今流傳下來的秘色瓷數量太過稀少,所以每出世一件都是國寶中的重寶。”
葛老爺子說到這里,眼中露出果斷之色,他看向李墨說道:“李墨,這個唐朝秘色瓷實在是太過貴重,我們葛家絕對不能要的,你還是帶回去好好的收藏?”
“葛老爺子,這個秘色瓷我本來就是給葛叔留下當個傳家寶的。這么跟您說吧,秘色瓷雖然很珍貴,但我家里比這個還要好的瓷器太多了。您老也不必多想,好好留著,也給子孫后代一個傳承。”
“李墨,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以你的本事能力,我很難想象你的出身。”
葛振飛神情也十分嚴肅。
李墨笑了笑說道:“你們聽說過京都古韻軒博物館嗎?”
“古韻軒當然知道,這幾年網絡上,電視上幾乎經常播報關于它的新聞。已經開業三年多的古韻軒一號館,還有已經建好但還沒開館的古韻軒灣島館,古韻軒圓明園館,古韻軒東南亞館,據傳古韻軒的老板手中的古董數不勝數。”葛洋洋對古韻軒的新聞知道的真的挺多,然后她狐疑的問道,“你不是是在古韻軒上班吧?”
“古韻軒是我的產業。”
大廳中一下子安靜下去,葛家人大眼瞪小眼,這消息簡直是太勁爆了。面前坐著的年輕人居然是古韻軒的幕后老板,那些博物館中的古董總價值已經突破天際線,有傳言說其總價值有數千億,甚至過萬億。
反正對他們來說這樣的消息也只是飯后閑聊的素材而已,哪里能想到有一天能夠與那位神秘的大能面對面坐著聊天。
“難怪啊,難怪。”葛老爺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難怪你的鑒寶能力高明的厲害。”
“老爺子過獎。”
唐朝秘色瓷鵝頸凈水瓶最終葛家人還是留下了,李墨囑咐他們定做個盒子好好的收起來。
下午三點多,正在聊天的葛振飛接到一個電話,他看了下就遞給李墨說道:“是你家人的電話。”
李墨接通后就聽到柳盈盈的急切的聲音:“小墨,我們都到深城機場,你在什么地方?”
“我把地址發給你。”
大概四十分鐘后,在小區門口開來了十多輛豪車,頓時吸引了很多居民的目光,紛紛走出來查看到底來了什么牛掰的人物。
李墨強忍著激動的情緒站在小區門口遠遠的望著,葛振飛家人在一旁靜靜的陪伴著。
車門紛紛打開走出很多人,最顯眼的是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小跑向李墨,后面的人反而緩了幾步。
秦思睿跑到李墨跟前三步的位置,她眼中含著淚水,和李墨四目相對,兩人好像有千言萬語般盡在眼神中。
“小墨。”
秦思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思念,化為淚珠,一下子撲到李墨懷中,將他健碩的腰緊緊的抱住,然后哭的稀里嘩啦。
聞著思睿身上熟悉的體香,李墨也輕輕摟住了她那柔軟的腰肢。
許久許久。
“我想你。”
李墨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秦思睿內心的擔憂,思念在這一刻統統消失,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李墨對她說這樣的肉麻的話,頓時耳朵紅了。她依靠在他的胸膛,聽著那澎湃有力的心跳聲,抱著他的腰怎么也不愿意松手。
“謝謝你,謝謝你能安全回來。”
李墨眼淚也抑制不住流下,這個曾經多么要強的女子,第一次跟他說的是‘謝謝你,謝謝你會喜歡我’,這次說的是‘謝謝你,謝謝你能安全回來’。
“長輩都在看著呢,你再抱著我不放的話,天都快黑了。”李墨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秦思睿這才松口雙手,擦著眼角的眼淚。
“盈盈也很擔心你。”
思睿的聲音很小,但李墨卻清楚的聽到了,但也沒多想。他走到柳盈盈面前,看著她那清瘦許多的臉龐,不由張開雙臂將之抱在懷中。
柳盈盈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后眼淚直流,緩緩伸出雙手也摟住他的腰。
兩人抱了一會兒,柳盈盈面帶少許羞色松開手說道:“李叔叔和詩阿姨在看著呢,回去再跟你算賬。”
兩人分開,李墨這才跑向詩怡一把抱住她高興說道:“媽,我回來了。”
“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你知道這兩年我們是怎么過的嗎?”詩怡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兇狠的說道,可見到兒子那明顯瘦了很多的臉和被曬成古銅色的皮膚,說著說著就大哭起來。
李忠盛伸手保住娘倆,激動的熱淚盈眶。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柳川慶在一旁也高興的說道,聲音都有點沙啞。
“師父。”
李墨轉而又抱住了柳川慶,師徒倆相互拍著背,相互安慰著。
“李墨,我們接你回家。”秦嘉業走上前,伸手在他雙肩上拍拍,然后抱住他,“孩子,一切都過去了。”
葛家客廳中,李忠盛和詩怡作為父母對葛振飛表示最衷心的感謝,然后柳川慶和秦嘉業也紛紛表示感謝。
最后是思睿和盈盈,不過她們兩個剛要行個禮,一旁的葛洋洋小聲問道:“你是那個大明星秦思睿?”
秦思睿微笑著點點頭。
“哎呀,難怪這姑娘我看著眼熟,可是又不敢認,還真是那位大明星。”葛夫人一拍大腿高興的說道,“真人比電視電影上的還要漂亮,我可是你的粉絲,雖然我年紀大了點,但我是真的喜歡你演的電視劇。”
葛夫人這么一打岔,客廳的氣氛頓時輕松活潑起來。
“媽,你少說幾句。”葛洋洋朝幾人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神情。
“謝謝。”
一番寒暄后,李墨他們就準備離開,畢竟在京都那邊還有幾位長輩也在期盼著早點能見到他。
“葛爺爺,葛叔,等我的博物館開業,你們全家可都要參加開館活動哦。”
“一定一定。”
李墨臨出門前才對葛振飛小聲說道:“那個唐秘色瓷鵝頸凈水瓶市場價能值兩千萬左右,你心里有數就行,以后還會繼續漲價的。”
他們走了,留下葛振飛站在門口愣了好久。
“爸,李墨都走遠了,你還愣著做什么?”
“沒什么啊,哦對了,我現在就聯系定做特種保險箱的商家。”
車隊直接朝機場開去,他們是包機來的,然后再包機回去。有上面的人電話協調,飛機預計在夜里十二點就能到達京都。
坐在車內后排座位上,左邊是秦思睿,右邊還擠一個柳盈盈,李墨坐在中間有些難受的說道:“這車子空間有點小。”
秦思睿抱住他的左臂,將腦袋依靠在他的肩頭上柔聲說道,“小墨,這兩年你一定受了很多罪,過得很辛苦。”
“還好,你看我除了人被曬黑了點,其他的都挺好的呀。”
李墨故作輕松的說道,然后扭頭看看右邊的柳盈盈,嘴角微微抽搐幾下,就見盈盈的手從他腰部挪開,剛才那揪的手勁太大,差點讓他忍不住喊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