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斌跟著李墨混了兩年,又在幾個博物館里潛心做研究論文,終于如愿被評為副教授級別。現在兩人一個辦公室,辦公環境好,做事也沒了那么多的條條框框。走出去別人一口一個教授,每天小日子過的別提多爽,有滋有味。
“這綠茶怎樣?”
鄭斌聞聞茶香氣,又嘗了幾口奇怪的說道:“好茶是好茶,可是我怎么沒聽說過這個牌子。”
“還沒正式的推向市場,是剛搗鼓出來的野茶。不過用不了幾年,這個名不經傳的野茶就是成為國內的又一個茗茶。”
鄭斌算是聽出他的意思,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李墨都這么有錢了,可人家依然這么努力,還這么謙虛。
“李副教授,你想不想帶幾個碩士研究生?我聽說大四考研的學生很多都想跟著你學習,尤其是歷史考古專業的,哪怕跟著你學一點點本事,我估計都夠他們吃一輩子的了。”
“暫時不考慮帶人,至于那些還想堅持考古方向的畢業生,我可以擇優錄取,目前那七個博物館欠缺很多人才。”
李墨目前也沒那么多的精力放在培養學生上,按照他們這一脈的傳統,他要在一兩年內開始挑選個合適的人作為第三十代傳人。
當年他師父柳川慶跟著師公學習古玩雜學時其實已經過了最佳的黃金年齡。自己跟著師父學習時因為條件有限,所以要經常跟著師父去外地的博物館,主要就是為了多看多想。
但自己再培養弟子的話,就要容易很多,畢竟京都博物館有很多,也有國內最多的古玩市場,不需要到處跑。
“收徒的事情回頭還要征求下師父和師公的意見。”
李墨心里想著事情不知不覺就快到了上課時間。他喝完杯中茶,起身說道:“鄭教授,我去上課了。”
“副的,我跟你一樣是副的。”
鄭斌有點心虛,正副教授的待遇和地位還是很不一樣的。
李墨拿著幾本書笑了笑走出辦公室,他的第一節大課安排在階梯教室。這個是校辦提前通知的,李墨也沒多想,之前上選修課時也用過階梯教室。
走進階梯教室,望著里面黑壓壓的人頭,李墨下意識的退出去仰頭看看教室門牌號,沒走錯啊。
可是里面的人也太多了吧,所有座位坐滿了外,連后面都是人擠人。而且他們都安靜的看著自己,李墨走進教室就感覺自己瞬間變成了國寶大熊貓。
“坐在這里的有沒有逃課的?”
“沒有。”教室里陸續響起一片聲音,基本上都是靠后的那些學生。李墨翻看教案,再次環顧四周,尤其是那些年紀看起來稍微大點的學生。
“有高年級的?”
這時一個男同學舉起手來。
“沒有其他的嗎?”
教室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好,剛才那個舉手的同學下課后找我下,給你發一張京都博物館的聯名通卡,有效期一年,可以帶上女朋友,僅限自己使用,轉借沒收。”
“謝謝李教授,李教授萬歲。”
真是意外之喜,那個高年級的男同學連忙站起來喊道。
“李教授,我也是高年級的。”
“李教授,我承認了,我還逃課了呢。”
階梯教室里頓時喧鬧起來,沒想到說實話還能得到獎勵。
李墨笑笑,用無線麥克說道:“如果你們再在課堂上喧嘩,我現在就叫校辦的人來一個個的嚴查。”
教室里一下子又安靜下來。
“行了,這是我上的第一節大課,不管你們有沒有犯錯,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但下次可不能這樣。”李墨嘴上這么說,其實心里還是很得意的,自己的課程這么受歡迎,別人一節課少的話才十幾人,多的話四五十人就已經很可以了,但自己只要不限制的話,估計每節課都能有幾百人擠進來。
其實李墨的課之所以很吸引人,除了他自身身上的一層神秘光環外,最主要的是他的課基本都是在講故事,講經典,講一些其他人從來沒有聽過的歷史真相。
反正大課結束,那些學生還意猶未盡,吵嚷嚷的讓他多講幾分鐘。
“時間已到,我總不能影響其他老師上課吧,下節課再見。”李墨很干脆的抱起教案走了出去,開玩笑,這節課的學生有八成以上都是‘非法’的,自己要是再拖課,這不是明著給其他老師找煩惱嘛。
大課結束,現在才下午三點出頭,自己還有足夠的時間去國家圖書館查詢一些資料。他對當年抗戰時期的‘金百合略過計劃’動了心思。
如果隋云欣前夫的家人真的是因為尋寶而死在長白山中,那他們肯定是掌握到了一些線索。不管那個計劃是真是假,自己多搞點信息弄明白再說。
到了圖書館,李墨拿出自己京大副教授的一通卡,管理員在機器上掃描下就露出驚訝之色,然后笑著說道:“李副教授,請進。”
“謝謝。”
李墨在電腦上搜索了許久才大概找到幾個可能有的信息區域,他在那幾個區域慢慢的尋找起來。還是挺難的,他已經忘記上次是在那本書上見到了關于‘金百合掠奪計劃’的字言片語。
“你在找哪本書?”
身后有人在問他。
李墨轉身一看,是個六十多歲,頭發花白的老者。穿著一身得體的中山裝,兩手臂帶著護袖,戴著一副老花鏡,他在整理著架子上的書籍,一一的擺放整齊。
“大叔,我想找一些關于二戰時期‘金百合掠奪計劃’的歷史記錄的書籍。”
老者扭頭看他一眼,打量他幾下說道:“小伙子有點眼熟啊。”
“或許我是大眾臉吧。”李墨摸摸自己的下巴笑著說道,“不瞞你老,我走出去很多人都覺得我眼熟。”
老者笑著微微搖頭,然后問道:“你想了解哪個時段的‘金百合掠奪計劃’的信息?”
哪個時段?
李墨一時沒反應過來。
“金百合掠奪計劃其本質上都是對財富的血腥掠奪,大概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就是毫無秩序的掠奪,二戰時期島國在華夏建立的偽政權,還有島國的商人,黑社會等在民間強取豪奪。而真正的金百合掠奪計劃是伴隨著金陵大災難而爆發的,是由島國的皇室成員親手推動起來。”
老者一邊整理著書籍,一邊緩緩說道:“因為當時國情緣故,華夏的財富是藏富于民。金陵大災難是一次赤裸裸的血腥掠奪,根據當年收集到的秘密信息來看,島國從金陵血腥掠奪了6000噸左右的黃金。至于那些巨量黃金是不是運回到了島國,還是被埋藏在國內的某個地方不得而知。”
李墨脖頸發寒,6000噸黃金被掠奪走的同時,是三十萬同胞的鮮血生命。
“世人只知道當年有三十萬同胞死在了那些畜生的屠刀之下,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那更為血腥的財富掠奪計劃。你是不是覺得6000噸黃金是個天文數字?”
“難道不是?要是放到現在的話,那價值可是有七千億上下。”
“其實金百合掠奪計劃分國內和國外,國內就是指我們華夏,國外是指東南亞其他地區。據一些秘密消息記載說,島國在華夏掠奪了6000噸黃金,而同時在東亞,東南亞其他地方掠奪了總計8000噸左右的黃金,因為戰爭的緣故,一時無法全部被及時運回島國,絕對部分就被埋在了某個地方,比如緬甸,老撾,印度尼西亞,菲律賓等。”
李墨突然想到了那個緬甸的二戰黃金寶藏,難不成那些黃金也是‘金百合掠奪計劃’的一部分財富?
“金百合掠奪計劃到了第三階段也就是戰后了,那些國外的那些埋藏起來的黃金最終便宜了老美和島國,能夠讓他們在戰后迅速崛起稱霸。所以我才問你,你想要了解哪個階段的歷史信息。這些信息都是珍貴的史料,一般人也不會對這些感興趣。我在圖書館工作了一輩子,無聊時就翻閱各種書籍,所以才比別人知道的更多一點。”
“大叔,我覺得你才是百科全書。”
“哈哈哈,你坐到那張桌子上吧,我把那些資料一一的找出來送給你看看。”
這位圖書館工作人員真心不錯。
不一會兒,一摞書就擺放桌子上。
“小伙子,我真覺得你眼熟。”
老者臨走之前又仔細看了他幾眼。
李墨只是朝他點點頭表示感謝,然后一本本的翻看起來。時間過得很快,等到工作人員過來提醒他時,這些老書才看完一半。他把剩下的書籍都辦理了外借手續,等回到四合院時已經華燈初上,一陣陣香氣從廚房里飄出來。
“蕓黎,你嫂子呢?”
“嫂子說她有點困,在房間里休息呢。哥,你懷里抱得是什么?”
“從圖書館里借回來看看的。”
“哥,你還讓不讓人活了,你都有這番成就了還這么認真的學習。可不能讓爺爺奶奶看到,不然我們又要被教育了。”
“行,我把書放回臥室里。要開飯了吧,我肚子好餓。”
“十分鐘后開飯,叫下嫂子。”
李墨走進臥室,床頭亮著昏暗的燈光,思睿躺在床上靜靜的睡著。走到床邊,他俯下身子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一下。大概感受到了李墨氣息,思睿輕嗯一聲,從被窩里伸出兩手臂,環抱著他的脖子。
“起床吃晚飯了。”
“你先去,我起床梳洗一下就過去。”
“好的。”
李墨先回到客廳,一盤盤菜已經端上桌,葷素搭配,其中肯定有一道大菜是李墨喜歡的菜色。
今天做的是紅燒肥腸和獅子頭,李墨伸手捏了一塊放進嘴里嚼幾下說道:“外婆,今天這獅子頭有嚼勁。”
“等等思睿一起吃。”
外婆朝她瞪了眼。
“外婆,我覺得你現在偏心了,你更喜歡思睿了,我會吃醋的。”
“哈哈哈,你還有點出息嘛,你吃你媳婦的醋。”詩老拿著一瓶未開封的老酒走過來,“晚上陪我喝一杯。”
“一杯沒問題。”
“外公,外婆。”秦思睿走進客廳。
“思睿坐這邊,你不上桌,外婆都不允許我先吃的。”李墨酸溜溜的說道,秦思睿抿嘴一笑坐到他身邊,突然她臉色陡變,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要朝外翻涌,她捂著嘴起身朝衛生間跑去。
“嫂子怎么了?”蕓黎端著兩碗飯正好走過來,差點和思睿撞到一起。
“我去看看。”
李墨連忙跟著走進衛生間,就看到思睿正趴在臺盆那干嘔著。
“思睿,你身體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李墨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我沒事,就是剛才聞到那飯菜味道突然就感覺嘔心,但是又吐不出來。”
秦思睿干嘔了許久,然后直起身子順順自己的胸口。
“我給你倒杯溫水。”
“沒事。”秦思睿跟著李墨來到餐廳,忽然她眉頭一皺,捂著嘴轉身又沖進衛生間。
“小墨,思睿是不是有身孕了?”
于教授拉住李墨的手臂,驚喜萬分的小聲問道。
“嫂子懷孕了?”詩蕓黎跑過來問道,“難怪她最近總是說很困,嗜睡。剛才聞到飯菜的味道還吐了,這些癥狀那肯定是有懷孕了呀。”
李墨眼睛頓時瞪得滾圓,巨大的驚喜涌入心頭,激動的原地轉了兩圈,最后一拍自己的腦袋說道:“外公,麻煩找個中醫幫忙把把脈。”
“對對,你先去照顧思睿,我來打個電話。”
詩老比較沉得住氣,如果思睿真的有了身孕,那就是詩家和秦家最大的喜事。如果只是身體不舒服,那就讓大夫好好的把把脈調理下身體。”
不一會兒,李墨小心的扶著思睿走進書房,他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美滋滋的說道:“我外婆可是過來人,她肯定沒看錯。”
“小墨,還是先別這么快下結論,我怕不是,那樣大家豈不是很失望。”
秦思睿摸摸自己的小腹部位,心里既有期待,也有點慌亂。
大概十分鐘左右時間,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走進書房,身后還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肩頭上背著一個老式的藥箱。
“吳老,麻煩跑一趟了。”
“麻煩什么,我就住在胡同口那邊,近的很。”吳老坐下,拿出一個枕脈,示意思睿手放在上面。他兩指搭脈,嘴里念叨說道:“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盤走珠,這是滑脈。”
“老爺子,什么是滑脈?”
吳老看了眼李墨,收回兩指笑著說道:“這是喜脈,恭喜恭喜,你媳婦有身孕啦。”
真是幸福來的太突然。
李墨高興的抓住思睿的雙手,言語一時無法表達,隨后把她抱在懷中,親吻了她的臉。
“詩老,老夫人,恭喜啊。”
“謝謝吳老。”
“老爺子,你等等。”
李墨急忙跑到臥室,拿出一個大紅包,那還是當時秦家長輩給他的紅包,都放在臥室抽屜里用不到。想了下又拿出一個紅包,只是抽出了里面一大半的紅票。
“老爺子,謝謝。”
李墨將一個厚厚的紅包塞入吳老的口袋中,又將另外一個塞入跟隨的男人口袋中。
“這個可不能”
“吳老,這是小輩的一點心意,是喜錢,沒別的意思。”詩老也高興,只要李墨高興,別說包個紅包,就算開張支票也無所謂。
“詩老,那這喜錢我就沾沾光了,以后有空到我那邊殺幾局。”
“一定一定。”
詩老將吳老送走后,書房里歡笑聲不時響起。
李墨第一時間把這好消息告訴了魔都的父母,然后又告訴了岳父岳母,很顯然,他們在電話的那段也是被巨大的幸福一下子刺激到了,都高興的喊起來。
“思睿,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好好的休息,懷孕初期不能馬虎,不能勞累,營養要跟上,現在反應還挺強烈的,我去給你熬點小米粥,弄點清淡的吃吃。明天讓小墨帶你去醫院仔細的檢查一番,看看需不需要增加一點維生素什么的。”
于教授高興的去廚房安排保姆熬點小米粥。
“小墨,外公,蕓黎,你們先去吃飯吧,我只要不聞到那些味道就沒什么關系。”
“我陪你回房間,我餓一頓沒事的。”李墨拍拍胸脯,但是肚子卻很不爭氣的發出咕咕的聲音。
“還說不餓呢,快去吧。”
老酒沒有喝,李墨怕身上的酒味會刺激到思睿。
飯后,李墨陪著思睿在胡同路上慢慢的走著,三月底的天氣沒那么涼了,晚上出來散步的也逐漸的多起來。
“小墨,明天我們回自己的家住著行不行?”
“當然行啊,京都那么多的房子,你想住哪一套我們就住哪一套,要不我讓媽過來照顧下你的飲食起居。”
“我哪有那么嬌氣啊,你別弄的比我自己還要慌。我只要好好的休息,按時吃飯,閑暇之余和你一起散散步就完全沒問題。真到了走不動的時候再說吧,不過照顧人很累的,到時候還是找保姆。”
“可以,我都聽你的。”
散好步,兩人回到四合院洗洗就上了床。李墨關掉頂上的大燈,保留一盞床頭暖光燈,秦思睿輕輕的躺在他的懷中,臉上帶著滿足幸福的微笑。
“困了就先睡,我再看會書。”
“我暫時還沒困意,你看的是什么書?“
“既然你睡不著,那我就跟你講講。”李墨放下手里的老書,然后從見到柳宏慶大伯開始說起,一直到國家圖書館所聽所聞為止。
等他講完,秦思睿才眨了眨美目輕聲說道:“你懷疑那些被掠奪走的黃金可能有一部分還埋藏在國內的某個隱蔽之地?”
“我是有這個猜測,所以才在多方面了解當年的歷史。6000噸黃金,即使就剩下十分之一,那也要有600噸埋藏在隱蔽之地。如果真的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的線索,那我就想方設法的將那批海量黃金都找出來。”
李墨有種十分強烈的自信,東西埋藏在國內那辦事更為簡單容易點。
“小墨,我為你感到驕傲。”
“哥是傳說嘛!”
“臭美。”
聊著聊著,秦思睿就進入了夢鄉,李墨替她蓋好被子,關掉她那邊的床頭燈,然后繼續看起那些老書。當年島國如果真的遺留一批寶藏埋在國內某個地方,以那些畜生的殘暴,那批寶藏十有八九不是只有黃金,很可能還有無數搜刮到的珠寶玉器,青銅字畫等古董。
第二天,李墨被床頭的手機震動驚醒,他先是看看身邊甜睡著的思睿,悄悄下床走到外面接通了來電。
“婷姐,思睿還在睡覺,你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是這樣的老板,思睿之前不是約了一部戲嘛,合同簽完后對方已經一次性打過來報酬,我想問問她哪天進劇組的?”
“婷姐,昨晚才確認思睿有了身孕,她接的那部戲你推掉吧,至于賠償什么的,該怎么賠就怎么賠。”
電話那段沉默了幾秒,然后才聽到黃婷的恭喜聲。老板財大氣粗,推掉就推掉,賠點錢對他老說毛毛雨。
“老板,我知道該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