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是還有武林的話，我覺得你可以當武林盟主了。真是泄氣，本來還想跟你好好的切磋一下呢，沒想到連你一招都接不住。”
菜菜感覺索然無味，這些年練習散打算是白費功夫了。
“菜菜，我練拳快二十年了，但真正出手的次數并不多。可我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那后果都很嚴重，輕者斷骨，重者直接斃命。所以你不能以我的實力來做參考對象，我覺得你能堅持這么些年就已經超越了無數同齡女孩子，非常不簡單。他日如果能夠成為守護一方的警察，你現在的努力付出終將會得到回報。”
李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嚴肅，他也看出菜菜自信心似乎受到了一點打擊。
“大俠哥，你別安慰我了，我沒那么容易放棄的。”
李墨點點頭。
“飯菜好了，都過來吃。”
“菜菜今天回來，朱律師他們不過來吃飯？”
“他們一天到晚的都忙，打來電話說晚上過來吃飯。天天忙，錢掙的不少，住別墅開豪車的，就是十天半月見不到一次。以前菜菜還跟著我們一起生活還不覺得什么，現在菜菜住到學校里也是好長時間才回來一趟，這日子過得太枯燥了。”
老夫人念叨著說道，菜菜忙笑瞇瞇的給她夾了一塊排骨。
“奶奶，以前我爸只是一個小律師的時候，你總是讓他離開這個行業另謀生路。現在他的律師事務所成為了全國都赫赫有名的公司，每天忙的見不著人，你又覺得他沒時間回來，這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不過你放心好了，再過兩年多等我畢業了，就天天住在家里煩死你。”
“哈哈哈，還是寶貝孫女貼心。”老夫人笑的合不攏嘴，然后看向李墨，“這說起來都是李墨的功勞，要不是他當年相助，你爸現在恐怕還是個小律師。”
“朱律師只是太耿直點，其實能力是很強的。我也沒做什么，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
“大俠哥，還沒恭喜你呢，你現在可是京大和清大最年輕的副教授，我看用不了幾年你就是正教授了，可比我爺爺強一百倍。”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這是哪是在夸李墨，這明顯是在貶低你爺爺嘛。”
朱昌平差點一口飯噴出來，這還是自己親孫女嗎？
“我再怎么厲害，你爺爺始終都是我的老師。我現在能有副教授的身份那只是我做的事情得到了領導的認可，可不代表說我的專業水準也能夠達到你爺爺的這種高度。”
李墨說這番話可不是謙虛，而是實話，朱昌平教授這才得意的看了眼菜菜，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舒爽勁。
“小墨，說到這考古的事情，學校準備安排五個能力稍微出眾一點的大四考古專業的學生讓你帶著培養，你要不要好好考慮下。別的不說，將來你的博物館可是需要很多專業的人才的，與其找別人相助，還不如自己培養。考古人才的培養需要的時間非常長，等你帶出來的學生完全成長起來獨當一面的話也需要十年八年的時間。”
“老師，對于帶學生我還真沒做好準備，依照我們師門的傳統將來是要全心全力培養一個傳人的。”
“你要培養一個師門傳人和你帶學生一點都不沖突啊。那五個人都是掛在你名下，你有時間就多指點指點他們，如果沒時間你就安排他們進入幾個博物館學習，想必那些專家也會多多指點的，對他們的成長也有好處。”
“這樣也行？”李墨有點驚訝，這不是對學生太不負責了嘛。
“你呀，你還真以為我們帶出來的學生都能成才的？能堅持下去的太少，這里面有很多方面的因素。一來如果手里沒有在進行的考古項目的話，那他們的薪水并不算高，除非是有掛職的講師，副教授或者正教授的頭銜，所以在現實的打擊下，能夠堅持到最后的少之又少。二來，考古項目少的話，他們也就缺乏研究對象，這樣就很難出論文成績，也堵住了他們晉升的通道。”
李墨這才明白為何考古人才會嚴重缺乏，甚至到了斷層的地步。人活在世上有理想是沒錯的，但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這幾年我們京大歷史考古系之所以擴大了招生，主要還是因為你設立的那個基金，你看看現在歷史系的那些老師，正副教授，除了正常授課外，大多數時間都泡在你的那幾個博物館中做研究，那高質量的論文經常可是發表了很多。如果沒有資金支持，哪里會出現現在這個局面。”
李墨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了口。
朱昌平也沒繼續說下去，這事還是需要他想通了才行。
“老師，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能理解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帶五個學生試試，如果效果的確好的話，我就考慮自己培養人才，這樣將來博物館里的人才也不會斷層。”
“對了嘛，這才是培養人才的最好機制，我等會就把這事匯報給學校。如果下午你有空的話就先見見他們五個，我相信只要你帶學生了，那我們歷史考古系的學風就會變得更好。”
李墨笑了笑，他先嘗試帶五個人試試，能不能都合格留在身邊當成心腹使用還說不準。不過朱昌平教授今天跟自己說的一番話，倒是讓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古韻軒博物館要想長長久久的發展下去，自己內部培養人才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下午，李墨在辦公室里正悠閑的喝著茶，這時有人在敲門。
“請進。”
門打開，依次走進五個人。李墨扭頭看他們一眼就知道這是京大給他安排的幾個佼佼者。三男兩女，他們站在李墨面前顯得很是緊張，眼前的這位大神可不單單是京大和清大的副教授，他本人的其他身份更是恐怖。
“學校都跟你們說清楚了吧？”
五人連連點頭。
“你們都是學校保研的優秀學生，但很多理論知識在實際工作中你們會發現很難靈活的運用的上。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除了要按時完成學業外，你們的更多的時間要在我的幾個博物館里泡著，你們一起學習，一起研究，有不懂的可以記錄下來一起問我。從現在開始，我會按時支付你們的生活費，如果最終你們都能考核過關，那畢業后就留在我的博物館工作，這其中的意義你們應該能想明白。”
五人臉上都露出驚喜，只要考核過關那也意味著這輩子和李墨都是最緊密的師生關系。有老師站在背后，那就等于他們有了擎天支柱一樣，只要盡心盡力做事，有了李墨這個招牌，那走出去也是受萬人尊重。
“我還要提醒你們的是，我對你們的考核不單單是學業上的考核，還有人品考核。學業上欠缺一點，后期在實際工作中可以彌補回來，如果是人品出現問題，這輩子都休想在這個行業里混飯吃，所以在正式叫我一聲老師之前，你們先好好的考慮清楚要不要跟著我。”
李墨可不是他們這群小菜鳥，看他們的神情就能猜到他們此刻在想什么。跟著他是一柄雙刃劍，學得好這輩子的確可以衣食無憂，名利雙收。但相反，后果就可能比較極端了。
當然如果人品沒有問題的話，即使是考核沒過關，今后找一份不錯的工作也要容易很多。
五人相互看看，其中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生輕聲喊道：“老師，我叫任曉煙。”
“老師，我叫郭云風。”
“老師，我叫周方圓。”
“老師，我叫孫洋。”
“老師，我叫湯穎。”
李墨看看五人，微微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以后就跟著我學習吧。我先給你們布置第一個作業，你們在七月前要盡可能的收集關于明朝太監鄭和下西洋的信息，不管是正史還是野史，或者明間傳說，能收集到的都要收集出來。另外你們還要去收集在鄭和下西洋期間同歷史時段和明朝有過貿易往來的國家信息，了解當時他們的社會制度，社會財富，人情風俗等。”
五人一臉懵，這是什么作業？
“有什么問題的就直接問。”
第一個提出疑問的還是那個任曉煙，她不確定的說道：“老師，明朝時候鄭和下西洋，有人說是永樂皇帝朱棣為了宣揚國威，也有人說最大的目的是為了尋找廢帝的下落。您給我們布置這個作業，主要目的是什么呢，我們知道事情的輕重主次，那在收集信息的時候也好有重點的總結歸納。”
“你們幾個有什么想問的嗎？”
李墨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了其他四人一眼。那四個同學相互看看，都搖搖頭。
“以后任曉煙是你們五人組的組長。”
李墨也不管他們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對這個任曉煙的思維反應比較滿意，暫時先讓她管著，不然五個人都有事來找自己的話，豈不是很麻煩。
“我現在回答剛才的疑問，你們知道答案后，走出這個辦公室就要把答案先埋藏在心里，不能透露出去。”
五人連連點頭，看來是大秘密啊。
“我在印度洋的一座孤島上發現了寶藏，那寶藏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當年鄭和下西洋期間遇到了海嘯，有一艘運寶船擱淺在那孤島上而留下的寶藏和明朝人生活的痕跡。另外一個寶藏是海盜留下的，在寶藏中我發現了大量的十四世紀到十五世紀的沿海國家的金幣，銀幣，珠寶等等。我五月份準備出海，七月回歸，如果你們能在這段時間內把信息收集的越多，歸納的越全面，那等寶藏回來你們五人就可以參與這次的考古項目中。”
五人眼睛都瞪大了，連呼吸都粗重起來。真是勁爆大秘密啊，難怪老師讓他們出了門就把答案埋藏在心中，不能透露出去。想想等到七月運寶回來那引起的轟動有多大，他們作為李墨帶的第一批學生，只要表現好，也絕對有機會露一露面的。
“老師，我們今天就著手開始做事。”任曉煙恭敬的說道。
“心里有方向了嗎？”
任曉煙想了下點頭說道：“一，針對明朝鄭和下西洋的部分我們會先自己收集已經有的信息，然后會向做史學研究的教授專家請教，補充不足。而明朝同時期的外國歷史信息，我暫時還沒方向，不過我們五人會想辦法的，如果實在不行再向老師尋求幫助。”
這人還真是機靈，李墨笑了下：“你們自己先商量下怎么開始做，我下午沒課要出去一趟。”
“好的，老師。”
五人離開后，李墨又坐了會兒，將新泡的茶喝光后才走。剛坐進車中，柳盈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墨，我大伯那邊情況有點怪啊。”
“怎么個怪法？”
“說不上來，反正那個長的和大伯有點像的那個年輕人一大早就來把他接走了，說什么一起吃飯之類的，你說大伯和那個隋女士會不會有機會在一起啊？”
“就這事啊，你想多了。長輩的事情我們不宜插手，順其自然就行。”
“不行，我要把這事告訴我爸媽，問問他們的意見才行，掛了。”
手機中傳來嘟嘟聲音，李墨啟動車子朝秦家大院開去。今天老丈人夫婦來家里吃飯，也把思睿接了過去。
秦家大院客廳中，秦老正拿著一幅畫仔細的鑒賞著。旁邊坐著一位七十歲左右的老者，在老者身后還站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有模有樣，一身名牌。秦嘉業一邊給老者倒茶一邊笑著說道：“王老，算起來快有五年沒見過您老了。今天這一見，您老怎么比以前還要年輕了呢。”
“哈哈哈，這把老骨頭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還談什么年輕。不過你這幾年的變化可真大，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信那些傳言。”王老笑的聲音很洪亮，突然他聞聞茶香氣驚訝道，“這是什么好茶，沒見過呀。”
“我們家的小墨無聊時折騰出來的新茶，他起了個俗名叫‘三葉牙’，反正喝著口感，香氣絲毫不弱于那些頂級的名茶。王老喜歡喝，我給你準備一點帶回去慢慢品嘗。只要您老愛喝，我讓小墨每年都給您老準備一些頂級的。”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厲害，我們這些老骨頭不服老都不行。這茶真不錯，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宗勛，李墨雖然年紀比你小，可這本事卻是你的百倍，千倍，以后有機會要多像李墨學習。”
“知道了爺爺。”
站在王老身后的那個年輕人態度恭敬的說道，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
“秦老，這幅畫怎么樣？”
秦老沉默許久才微微搖頭說道：“老了，真的老了，現在有些力不從心。王老，這幅畫我是拿捏不住了，恐怕要讓我那孫女婿過來掌掌眼。”
“秦老，這幅畫你心里也沒底？”王老神色有點凝重，“看來這幅畫真的是贗品。”
秦老抬頭看他一眼問道：“王老，你之前找過誰鑒定過，他們的鑒定結論是什么？”
“算是書畫鑒定方面的專家，結論和你一樣，看不準。這幅畫最大的破綻就是用的紙張，雪白雪白的，看起來很新。在古董鑒定中，只要有一個疑點沒有得到解決，那基本上就是贗品的居多。”
王老嘆口氣，回頭看了眼年輕人：“宗勛，你打算怎么處理這幅畫？”
“反正是我在古玩市場上淘到的，雖然也花了三百多萬，但至少我還是能夠承受這樣的損失的。”王宗勛有點不在乎的說道，王老眉頭微皺，臉上有點不悅的表情。這次帶著他來秦家，明面上是想請秦老幫忙鑒定下這幅畫，實際上也是為了能夠讓他和秦家老大家的秦思琪見上一面。
來之前已經跟他說清楚其中的厲害關系，但他似乎有點抗拒這樣的聯姻方式，雖然他們之間八字還沒一撇。
“王老，你也別急，這事我說了不算，等小墨到了，他如果也看不準的話，那再考慮如何處理這幅畫好了。”
秦老這也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一句，但王宗勛卻有點傲氣的說道：“秦爺爺，你真的認為李墨可以一眼定真假，難道他從來就沒有出過錯的時候？”
秦老是何等人，聽到他的口氣就明白這個宗勛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刺頭。這種人一向比較高傲，覺得在這世上自己就算不是最厲害的，但也不希望別人總在自己面前提其他更厲害的人。
“李墨就算再厲害，他也只是人，而不是神，是人就總會有出錯的時候。”
“我聽說他有個外號叫神仙眼，似乎在這世上就沒有他鑒定不了的古董。秦爺爺剛才說的也對，一個人再厲害終于還是個人，而不是無所不能的神，我倒是很好奇他的本事能力到底有多厲害。”
坐在一旁的秦嘉業心里特別不爽，這小子是在懷疑自己女婿的能力。瑪德，就這樣的家伙也想和秦家結親，待人接物的水平還不如秦思琪呢。
“爺爺。”
這時，外面響起李墨的喊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