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七彩光暈能量不斷的融入到雙眼中,通感逐漸消失,李墨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舒服。看著那些青銅器,他仿佛在上面感受到了歲月流淌的痕跡。
“李副教授,我們不談那些令人泄氣的話題。跟我們說說這次出海到底查到了什么,你既然找到了建文帝衣冠冢和沉船寶藏,那有沒有找到類似起居錄的文件?”
“沒有,建文帝的最終去向永遠是個解不開的謎題。我和朱教授商量過了,關于建文帝的生死之謎就追查到此為止。”
石館長想了下說道:“這樣收尾也好。”
他看向旁邊的符館長,眼神示意他怎么不向李墨問問燕郊那邊的事情?
符館長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負責燕郊那邊的主要是千年盛藏集團的陳鳳總裁,李墨近期也不在京都,他未必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石館長豎起一根指頭,做了個“一頓飯”的口型,符館長忙雙手抱拳示意一下。
“李副教授,昨天還看直播你們在深城港口那邊對建文帝留下的寶藏進行清點整理入冊呢,今天就急著趕回京都,是不是處理燕郊那邊事情的?”
李墨恢復了差不多七八層,他有點心不在焉的回道:“燕郊那邊有什么事情?”
石館長故作驚訝的說道:“原來你還不知道啊,燕郊那邊在建的博物館工地都已經暫停了。連建文帝文化博物館立項也暫時中止,這兩天我們還私底下討論這事到底怎么了呢?”
李墨收回異瞳,他的雙眼已經恢復正常,不像剛開始那邊充血一樣通紅。扭頭看一眼石館長,又看看符館長不解的問道:“好好的在建項目為什么要停?”
“李副教授,你還沒接到消息啊,我們也在納悶呢,既然你已經返回京都那就問問那邊什么情況,別出了大事你還蒙在鼓里。”符館長這時候趁機說道。
既然師姐沒跟自己溝通過這事,想必發生的也不是大問題。不過博物館暫時停工沒關系,就算自己不急,燕郊官方也會著急的。但自己的蘇式園林莊園的工地可不能停,誰敢停就跟誰急。
“小軍。”
陳小軍忙跑過來:“小師叔,有什么吩咐?”
“燕郊工地暫停是怎么回事?”
“此事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回頭陳總會詳細跟你匯報的,要不我約她晚上碰個面?”
“也可以,正好金陵博物館的符館長也在,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凡是參與燕郊博物館工程建設項目的人都一起叫上,然后再跟李言新定一個大包間。”
陳小軍忙出去打電話,燕郊的事情集團高層曾經討論過,考慮到影響太大,就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李墨剛回到京都,博物館的兩位館長就提到這事,也不知道他了解事情真相后會不會發火。
對于小師叔的脾氣,陳家人那可是相當熟悉,他要么不發火,一旦發火不搞死幾個真不會善罷甘休。
符館長心里終于有底了,今晚就知道燕郊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接下來他們陪著李墨在青銅館里一邊走一邊閑聊著關于青銅的一些話題。
等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李墨異瞳能量終于吸收爆滿,身上的疲憊感一掃而空。他目光一掃,站在館里可以輕易的透視到兩百米遠的地方,看到了路對面建筑中發生的一些事情。
“只是透視的距離變得更遠了嗎?”李墨內心有點疑惑,這次的異瞳突變來的非常兇猛,好在目前已經恢復正常,至于異瞳還有沒有其他的變化需要再去探索琢磨。
眾人到達李言新的海鮮火鍋店時已經是六點多,陳鳳帶著一群人正在包間里等待著。他們走進包間時,里面的人紛紛站起來喊著‘老板’。
“師姐,這兩位你都認識,金陵博物館的符館長,京都博物館的石館長。”
李墨把兩位館長介紹給千年盛藏集團的高層,除了陳鳳外,還有兩位是副總裁,博物館項目的總監理,人事行政總監虞婷,然后就是兩個四十多歲的陌生男人。
李墨目光落在他們臉上時,陳鳳就介紹說道:“老板,這位是京都匠人建筑公司的王余建王總,這位是楊海楊總,是和我們一直合作的公司。這些年博物館進展的一直很順利,主要是因為王總和楊總的鼎力支持,每個項目都能保質保量限時的完成。”
“李先生你好。”
王余建和楊海主動伸出手和他握了下,態度極其的恭敬。本來他們公司在京都只是個小公司,主要就是承包些活,直到千年盛藏集團選中他們,他們的公司迎來了高速發展,規模越來越大。
而且千年盛藏公司從來沒有拖過一分錢工程款,都是按時支付,因此他們公司在打工者心目中那絕對是業界最良心的企業,口碑絕對耿耿的。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
“王總,楊總,你們好,請坐。”
眾人一一坐下,李言新帶著幾個服務員將一盤盤新鮮的各種海鮮端進來。
“李墨,其他的熱菜等會就上,要不你們先吃點海鮮和黃酒。”
“言新,外面沒事的話一起坐下吃飯。我們也好久沒聚餐了,正好有空聊聊。”
李言新也沒客氣,坐到一張空椅上笑著說道:“我是隨時都有時間,只是你一年忙到頭,我想請你吃飯都要排隊才行。”
包廂里立刻響起一片笑聲。
兩個火鍋燒起,眾人吃了會兒,李墨才用熱毛巾擦擦臉說道:“師姐,燕郊那邊什么情況?”
眾人停下筷子,陳鳳也沒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個清楚。
“我們幾個在建的工地所用到的各種材料都運不進來,主要就是水泥,沙子,鋼筋等消耗量特別大的材料,連調用一些大型設備都有人在阻擾。王總這邊也是沒辦法,就把事情跟我們反饋了下,我們商量后就先決定把各個工地都暫時停下。”
“誰在背后搗鬼?”
“燕郊新上任的第二負責人的兒子和第三負責人的兒子,根據調查結果來看還有其他的下級主要負責人的兒子,他們聯合起來在背后伸手控制著一些人。”
包廂里其他人都不敢插嘴,這是背后涉及到的人太多了。
李墨喝了一小口黃酒說道:“他們控制這些渠道能掙多少?現在市場行情都非常透明,他們做什么不好,偏偏賺這些蠅頭小利。”
陳鳳苦笑了下:“老板,那是你不懂里面的道道,他們控制的可是上下游整條線,現在燕郊各地都在搞建設,沙子,水泥,鋼鐵加起來的體量那是非常恐怖的。而且他們還能控制運輸,人力用工,隨便搞搞一年輕輕松松就能掙個一兩億。”
“多少?”李墨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保守估計兩個億打底。”
空手套白狼,一年隨便都能圈兩個億進入自己的口袋,這比一些上市公司的盈利還要強很多倍。
“那些衙內都特碼的瘋了不成,就不怕哪天暴雷嗎?”李墨忍不住罵起來。
“老板,燕郊那邊現在就是一個大開發的盤子,隨便搞搞都能賺的盆滿缽滿的。在這么大的利益下,那些公子哥怎么可能白白浪費手中掌握到的一些特權呢。”
李墨用筷子夾起一塊新鮮的小鮑魚,一邊吃著一邊想著。其他人相互看看,這事涉及到一個巨大的利益網,觸一發而動全身。
“有什么證據嗎?”
陳小軍忙回道:“這是王總像我們反饋后,我們也是經過細致的調查后才知道背后隱藏的勢力,也掌握了他們很多鐵證。因為此事牽涉太大,你又在海上,所以陳總才決定把目前的工程暫時都停下來。老板,此事你看到底這么處理比較好?”
“既然他們想要掙錢那就給他們掙唄,陳總,王總,明天工地正常動工,當地的原材料不行,我們就多花點錢從其他地方采購,這成本由我們公司承擔。”
“老板,如果他們找借口扣押我們的車子呢?”陳鳳擔憂的問道。
“我們的所有手續都齊全嗎?”
“那當然齊全,我們都在燕郊做好多年了,規矩懂。”
“既然手續都齊全,那你怕什么呢?”李墨撇嘴說道,“他們要是扣押,那我們就重新調集一批車子繼續運送,扣第二批我們就調集第三批。在做事的過程中,你們都要給我記錄下所有證據。他們要求我們怎么做,我們就怎么做,你們不要跟任何人去爭執。前面他們吞掉多少,我會讓他們連本帶利的都吐出來。”
陳鳳知道這是老板要出手了,想想也是,燕郊那邊能有今天可以說完全是憑老板一人之力。
“行了,這事他們想要折騰就讓他們去折騰,他們想玩我們就陪他們玩幾天,然后把所有證據交給我就行。大家都吃吧,除了海鮮火鍋外,還有不少好吃的,想要減肥的也不要忍著。”
李墨要收拾一批人,在座的心里就有數了,他們也就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晚上回到家里時已經八點多,秦思睿坐在床上靜靜的看著一個劇本,不時用筆在上面畫畫做個標志。
“這是新接的劇本?”李墨洗完澡就鉆到被窩里,腦袋湊到她脖子旁使勁的聞幾口,“好香。”
“討厭。”秦思睿嘴角含笑,用筆頭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
李墨手有點不規矩,已經抹上了她結實渾圓的大腿:“思睿,我又饞了。”
“現在不行,我還沒把劇本看完呢。這是我以前接觸過的劇本,都是小劇本,適合新導演去試試手。之前沒用上,我根據自己的經驗就挑選了幾部出來琢磨琢磨,給盈盈去用。”
李墨伸頭看幾眼,然后伸手將她手中劇本拿到一邊,嬉笑著說道:“不聽話,看今天老公我怎么懲罰你。”
唔唔唔—
一波高浪,又一波高浪.反正等秦思睿沉睡過去后,李墨還感覺自己精神十足,沒有絲毫疲憊感。
第二天,陳鳳帶著不少資料前去燕郊新的行政辦公大樓一趟,談了半小時后才出來。
而李墨則開車到了京都,今天是星期三,正好下午有他的課。到辦公室還沒坐多久就看到楚黎笑瞇瞇的走進來,她手里還拿著一個大蘋果,擺放到李墨面前說道:“昨天回來今天就上班,你這也太敬業了吧。”
“那必須的,我可是一名人民教師,耽誤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耽誤學生的學業。楚大班長,我看你今天氣色不錯,是不是有好事?”
“沒有好事,反而是一肚子的心事,過來找你閑聊聊。我知道你上午沒課,怎么樣?”
“老班長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拒絕嗎?今天鄭副教授出外勤,你隨便坐,隨便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一點點小忙的。”
楚黎坐到鄭斌的椅子上,收起臉上的笑容,顯得很嚴肅的問道:“思軍家的情況你怎么不提前跟我透露個底的?”
“他們家什么情況?”
“你別明知故問的,我想問的你還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李墨,我現在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他們家太高了,我就算站在爸媽肩頭上伸手也夠不到一點點啊。我都沒敢跟我爸媽說思軍的家的事情,我擔心他們被嚇到。”
“楚大班長,你如果抱有這種想法,那我覺得你們最好別繼續下去,趁早斷掉一了百了。你別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說的是實話。首先,從我角度來看,我從來沒覺得你比秦思軍差什么,也從來沒覺得你配不上他,也從來沒覺得你的家庭和他家不是門當戶對。再說秦爺爺對你很滿意,思軍對你也很中意,我們所有人都看好你們,為什么你要把自己擺在一個弱者的位置上呢。”
楚黎遲疑下才問道:“你們真是這樣想的?”
“你信不信,只要你同意,明天就能給你們舉辦一個訂婚儀式。”
楚黎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忙起身直擺手:“沒那么快的,我們才剛開始接觸。”
李墨忽然大笑起來。
“好呀,你居然耍我,回頭我就跟思睿告你的狀。”
李墨止住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思軍是職業軍人,也是秦家第三代的核心人物,將來他在秦家是什么地位你大概也能猜到。我也跟你說句實話,做一名軍嫂的確要比其他女人要辛苦,但我相信你真的嫁進了秦家,還能讓你吃苦?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慎重考慮好就行。”
十幾分鐘后,楚黎一身輕松的走出辦公室,李墨說的對,她根本不需要把自己的地位擺到下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