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京大門口的車流近乎停滯,有要進入的,也有急著出來的,一時間顯得很亂,好幾個交警趕到這里疏通車流。
李墨車子送去保養,今天開的是那輛藍色的蘭博基尼跑車,看到校門口情況還是乖乖的開進附近的商業街停車位上,然后騎著小毛驢進入校園。
“李教授你好,我是你這學期的助理教授。”
李墨剛進辦公室就看到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子正在整理文件,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羽絨服,留著短發,身材較小,但面容精致,尤其是笑容很令人舒服。
“不好意思,我待在學校里的時間不多。你之前是不是在其他系做輔導員,看著有點眼熟。”
“李教授,我叫孫依,之前是在人文學部其他系做講師。從現在起,我做你的教學助理。”
李墨坐到椅子上不解的說道:“我的課程任務也不算重,幾十個學生哪里還需要教學助理,這不是耽誤你時間嗎?孫老師,你先坐下,回頭我跟上面說說,讓院里安排你正常教學就好。”
孫依臉色微變,似乎有點不安的說道:“李教授,你放心,我在以后工作中一定努力,絕對不會懈怠。”
李墨看出她的異常,給她倒杯水笑道:“學校里有些規矩我不懂,當初我是從講師直接提為副教授的。你剛才說助理教授,是不是一個過渡?”
孫依連連點頭:“助理教授比高級講師高一點,比副教授低一點。將來我評級副教授的話,如果李教授認可我的工作能力,那我成為副教授肯定沒問題。”
“原來是這樣,是我沒搞明白。之前我只是覺得上個幾十人的課沒必要還帶個教學助理。”
孫依松口氣,然后神色古怪的說道:“李教授,看來你還不知道,你今年的課程雖然依舊是選修課,可卻是面向全校的,所以目前報名成功的學生有八百人,每次開課用的是最大的階梯教室。就這個人數還是校方領導嚴格控制的結果,不然更多。”
李墨一口水差點吐出來,以前幾十人的小課,自己不在還能有其他教授代課,現在是八百人的大課,那自己再缺課的話就沒法交待了。
“太夸張了吧。”
孫依抿嘴笑笑:“李教授,你的第一堂課安排在周三下午兩點,之前你提交的教桉我已經都整理好了,你等會再看看哪里還要補充的。”
“好的。”
“還有,你的辦公室會調整到院辦公大樓,是獨立的大辦公室,我在你隔壁一間辦公室工作。等會院里安排人過來幫忙收拾下要帶走的東西。”
“行,還有其他什么事情?”
“那個李教授,中午我想請你吃個飯”
“哈哈,還是我來請客吧,我已經約好其他人,都是我的學生,今年畢業后會留校工作,人多吃飯也熱鬧。”
李墨都這么說了,孫依自然不好再說什么。
臨近中午,李墨到新的辦公室走一圈后朝學校食堂走去。京大的食堂多達二十個左右,什么口味的都有。
“老師。”
“老師。”……
已經在食堂門口等待的五個學生紛紛喊道。
李墨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笑道:“不錯,真怕你們堅持不下去。考古工作都比較辛苦,風里來雨里去的,經常出差,又沒時間交朋友。”
“不過我們能存的住錢呀。”
這話很有理。
李墨選了個包廂,將幾人一一介紹下。中午點的菜也照顧到所有人口味,喝的是鮮榨果汁。
“下周你們就要去陜地繼續考古工作,實踐永遠比理論重要。從頭到尾我教你們的不多,但你們都肯努力,所以我也會幫你們走好每一步路。工作中,生活中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要跟我說,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也不是和安穩的人,就喜歡到處跑,所以這幾年你們會受到我的牽連,有忙不完的事情。”
“老師,你做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以前我們父母總會反對我們選擇這條路,但現在都非常支持,還時常打電話讓我們要更加努力工作。”
“是的,去年回家過春節,我把老師發給我的過年紅包放在父母年前時,他們愣了好久。今年來京都的時候,再三囑咐我要好好工作。”
五個人的情緒都被帶動,考上京大,他們人生發生一次改變。遇到李墨,他們的人生同樣再次發生改變。
“來來來,開動,大家多吃菜。”
在第一天快要下班的時候,陳小軍打來電話。
“小師叔,你讓我追查的三個人已經有消息了。他們身份都是偽造,看來是所圖甚大,需要立刻報警嗎?”
“你讓方文靜去處理吧,那個女的真正身份給我弄清楚了。”
“明白。”
大學校園的生活就是朝九晚五,李墨按時上班,按時下班,每天都有時間陪著女兒,和她們一起玩耍,一起做游戲,一起逛街。
時間一天天過去,二月進入三月,眼看著就要到月底了,京都的天氣開始迅速回暖。李墨除了本職工作外,沒有再離開過京都。其他事情都有各自的負責人把控,也不需要他操心。
而柳盈盈也因為到了孕后期,肚子越來越大,行動也是越來越不方便。這一天,偌大的套房中來了好多人,除了宋師至,柳川慶,宋元寧外,還有李墨,秦思睿,李忠盛和詩怡。
“小墨,專家怎么說的?”
“按照預產期也就相差一周的時間,因為盈盈之前受過傷,所以專家的建議是提前剖腹產,這樣也能保證盈盈身體不會再受傷害。我也咨詢過其他專家,他們的建議是一致的。”
柳川慶微微點頭,看向側臥著躺在床上的女兒,心里一陣痛,下定決定說道:“盈盈同意的話,那就提前剖,讓孩子出世。”
柳盈盈身體挺難受,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堅定的看向李墨,意思是一切都有他做主。
“我立刻讓專家準備。”
李墨他們的套房屬于最尊貴的那一類型,有專門的團隊服務,所以雙方都決定后很快就準備妥當,柳盈盈被推進了產房。
眾人在產房外焦急的等待著,大概四十分鐘后,產房們打開,兩個護士各自抱著一個包裹好的嬰兒走出來報喜說道:“柳盈盈的家長,恭喜恭喜,是兩個小公子。”
所有的焦急在這一刻瞬間消失,所有人都圍上來都想要抱抱。
“老李,我們兩一人抱一個,給他們看看就行。”
柳川慶的提議得到李忠盛的贊同,一個爺爺,一個姥爺各自抱著一個小公子,臉上堆滿了笑容。
“師父,我來抱抱下。”
李墨伸手就要抱一個,哪知護士立刻說道:“行了行了,嬰兒剛出生,需要觀察下。你們放心好了,我們會好好的照顧。”
秦思睿這時從隨身的手提包里拿出兩個厚厚的紅包,給兩個護士每人口袋里塞一個笑道:“這是喜錢,一定要收下。”
兩個護士自然高興,她們眼尖,一個紅包怕是有一萬。柳川慶和李忠盛跟著護士去了另外一個區域,是辦理其他手續,簽字確認。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鐘,一眾醫生護士推著柳盈盈出了產房。秦思睿掏出好多紅包,每人都發一個。
“家屬都放心,一切都順利,新媽媽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我們的中醫專家會及時的跟進,給新媽媽做產后的身體調理。”
“謝謝,大家都辛苦了。”
套房分里外,柳盈盈靜靜的躺在床上,她沒有睡著,而是神色有點古怪。李墨不放心的小聲問道:“盈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給你叫醫生。”
“盈盈,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秦思睿握著她的手柔聲說道,“這幾天我會過來陪著你。”
詩怡和宋元寧也不放心的看著她,畢竟她此時的神色不正常。
“寶寶出生后,護士把他們抱我看了下……
小墨,他們好丑啊……根本就不是帥小伙……”
柳盈盈說的同時,眼角還留下淚水。
其他人短暫的愣神后,幾乎同時都笑起來。
“傻丫頭,當年我生你時,你的腦袋都被擠變形了,現在不是也漂亮的很。孩子剛出來,身上有胎脂,加上在羊水里泡了九個多月,全身皮膚皺皺巴巴的,當然沒那么好看。一個月,不,只要十天兩孩子肯定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宋元寧好笑又心疼,她用干凈的毛巾擦擦盈盈臉上的眼淚。
“專家說了,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多休息,可別胡思亂想。”李墨也有點哭笑不得,“你現在累不累,累的話我們都出去,你好好睡一覺。”
“不累,就是突然感覺空鬧鬧的。”
“不累的話,我們就陪你坐坐。”
這時柳川慶和李忠盛也辦完事返回,陪著宋師至來到臥室中。
“師公,孩子的名字還沒起呢,你老到底想好沒有?”
李墨看到師公連忙起身讓他坐下。
“君子如玉,觸手也溫。我希望孩子長大后做一個謙和的君子,溫潤如玉,光華內斂。當以寬容如海之度,待人和煦,舉止從容有度,處事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所以我給大娃起個名字叫‘君玉’。”
“柳君玉,這名字太好聽了。”柳川慶喜的合不攏嘴,然后看向李忠盛,“老李,你覺得呢?”
“君子如玉,這說的非常好,還是宋老高才。”
宋師至也覺得自己起的這個名字很有內涵,然后抬頭看向李忠盛,“二娃的名字你起好沒有?”
“還是讓小墨來起吧。”
眾人都看向他,李墨沉思下才說道:“盈盈受傷后,很多專家都認為她此生有寶寶的機會特別的渺茫。但命運卻告訴我們所有人,只要心懷善意,奇跡也會發生。我給二娃取名‘懷善’,李懷善。”
柳君玉,李懷善。
“好好好,名字十分有意義,好聽。”宋師至摸摸下巴胡子夸張一句。
“君玉,懷善,真好聽。”柳盈盈念叨幾句,嘴角帶著笑容慢慢的沉睡過去。
“我們出去聊。”
李墨小聲說道,所有人都走出房間。
“師公,我讓人先送你回去休息,這邊有我就行。”
“也好,年紀大了,容易感到困乏。盈盈和孩子都安好,你們也不必都留在這照顧著,還是需要輪換著來。”
長輩們都先走了,只留下李墨和秦思睿靜靜的坐在外面廳里的沙發上。
“小墨,我決定了。”
秦思睿突然說道。
“什么?”李墨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你決定什么了?”
“我們再要個孩子,不,再要兩個。”
秦思睿目光很炙熱,也很堅定。
李墨眨眨眼睛,伸手摸摸她的額頭,然后又試探下自己的額頭。
“思睿,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我在跟你說正經事呢。趁著我們都年輕,也為了響應國家號召,我們完全可以多生幾個寶寶。”
秦思睿一本正經,真不是在開玩笑。
“我一直讓吳老幫我調理身體,也堅持鍛煉身體。所以當時生思思和睿睿的時候是剖腹產,但目前從檢查結果來看,已經完全恢復好。專家說可以再懷孕要孩子,你六月份就要出國一趟,所以這兩個月我們要努力再努力。我們可說好了,你不能托我的后腿。”
“別呀,這事哪能這么草率的下決定。就算再想要個孩子,再等個兩三年也不遲啊。”李墨頓時頭大如牛,思睿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怎么就突然還想要個呢。
秦思睿豎起兩個指頭,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是兩個。”
第三天,關系好的牛三胖夫婦,秦家和詩家的人都來看望盈盈和孩子。然后就是那些圈內得到消息的人,他們雖然沒有進入套房,但也是親自送了紅包禮物。
整個貴賓區的那些醫生護士就看到無數貴重之物堆積在一起。什么黃金長命鎖那都是普通之物,有些人送禮都是用盒子裝一沓沓紅票子的。
這算是讓他們大開眼界,不過有些事情他們還是知道輕重的,沒有誰敢私底下胡言亂語。
李墨請了三天假,第四天才正常的上班。
“李教授,有個人幾次找上門說要見你一面。我讓他留個信息,等你上班了可以聯系他問問情況。但對方沒同意,只是說還會過來找你。”
“男的還是女的?”
“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男人,從他的衣著和滿手的老繭判斷應該是個農民。聽口音像是蘇地一代的,他這幾天都是上午十點左右到,今天應該還會過來。”
“他沒跟你透露見我有什么事情?”
“我問過,嘴緊的很。李教授,那人會不會有什么歹意?”
李墨喝了口茶笑道:“就算有歹意也不必怕,我從小練武,手腳功夫還是不錯的。反正今天上午沒課,我就在這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