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胖對這個雍正紅地描金花卉碗很是眼饞,太精美漂亮,不愧是大清朝瓷器燒制的巔峰時期。
“三胖,中午吃什么?”
牛三胖有點不舍的放下雍正金碗,隨后說道:“附近有個海鮮酒店,要不我們中午就吃海鮮如何?”
“我沒問題,不過你不是得過痛風嗎,海鮮你還敢吃?”
徐家馨朝三胖瞪一眼道:“嘴饞又控制不住,好在痛風控制的還好,醫院做過檢查,說一個月稍微吃一點解解饞問題也不大。”
“別浪費時間了,我們現在就過去。”
把古董收進保險柜里,四人步行到對面的商業街。酒店老板和三胖夫妻挺熟,見到他們連忙親自迎上來笑道:“牛總,徐總,你們可是有好些日子沒來了,樓上有包間,這邊請。”
“趙總,中午讓你們的大廚把最好的手藝整出來,我兄弟過來品嘗下他們的手藝如何?”
牛三胖沒有介紹李墨的身份,但酒店老板是知道牛三胖身份,他屁股后面跟著許多京都有名號的主,一向都是別人討好他,從來沒見過她討好別人的。
他越是不介紹李墨的來歷,酒店老板越是認為這個戴眼鏡的男人來歷不凡。
徐家馨點的菜,李墨他們等著吃就可以。
“三胖,冀地那邊的佛門朝拜圣地目前情況如何?”
“那是相當的好,現在每天都香火鼎盛。來自全國各地的游客來到了京都或者燕都基本都會過去上一柱香拜上一拜。畢竟釋迦牟尼佛的指骨舍利可是供奉在大雷音寺廟中的,還有那個世界錫仗之王現在已經被傳的越來越神乎,和西游記中的唐玄奘形象給真正的融合到一起。再加上那么多的金身羅漢加持,總之佛門圣地已經成為了世界佛信徒的精神寄托神圣之地。”
“這才剛開始,后期會怎么樣還不清楚。”
牛三胖給他倒了一杯熱水說道:“去年島國輸給你的四十八萬件各種古董都已經回流到國內,這樣龐大的數量你怎么處理?”
“我只從其中取四萬八千件各種古董,其余的官方會處理好。對了,下周我們千年盛藏集團會聯合官方舉辦一次慶功宴,到時候你和家馨也一起出席。”
“我最喜歡這樣的熱鬧場面,必須參加。”牛三胖說道這里,話頭一轉聲音壓低幾分道,“小道消息,你準備開一家銀行?”
“是。”
“我去,還是你牛掰,連這事都能玩轉的開。”開銀行是一本萬利的事情,左手進,右
手出,輕松賺大錢。
李墨只是笑笑,這背后門道我也是后來想通的,古韻軒商業銀行肯定不會是獨資,官方也會參與進來。
“三胖,等事情有點眉目了,你準備好資金,到時候也參與進來,其他人就算了,他們沒那個實力。”
牛三胖立馬端起酒杯:“兄弟,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十多年前在古玩市場碰到你和菜菜,我是真沒想到會有今天的你我,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你最大的幸運不是碰到我,而是娶了個好老婆,你能有今天,牛家沒有今天,家馨可是功不可沒,你應該敬她才對。”
“對對,我媳婦肯定要敬的。”
菜還沒上,四人就隨意的閑聊了會兒。這時,李墨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掏出來看了眼隨即接通。
“老李同志,午飯吃了沒?”
“我哪有心情吃飯,徽州郎家村的那個人去世了,你姑姑問我要不要回去一趟,小墨你看呢?”
李墨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精瘦的郎家老頭形象,雖然對他沒任何好感,但人死如燈滅,過去的種種恩怨也隨之消失。
李忠盛打電話問自己,其實不是真的要聽聽他有什么想法,他還是想過去送他最后一程。
“爸,你和姑姑他們一起回去一趟吧,就算是了斷和郎家的最后一段恩怨。”
“唉,人死燈滅,一切就這么結束吧。”李忠盛長嘆一口氣,“那我先掛了,和你姑姑還有姑父電話商量下。”
“大俠哥,發生什么事了,感覺你臉色不好看。”
菜菜關心的問道。
“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李墨把老一輩之間的恩怨大概講了下,“如果從恩怨來說,我是很討厭那郎家父子幾人的。可如果從因果來說,那個郎家老頭是成全了我父母,也有了今天我們各自的成就。不提這事,我們吃飯吧。早點吃完,下午我們還要繼續逛逛琉璃廠,希望下午的游客要少些。”
吃了幾樣菜,李墨有點驚訝的說道:“海鮮倒是很新鮮,可是這味道怎么和言新做的菜差不多呢?”
三胖哈哈大笑幾聲說道:“大廚是老板的兒子,他兒子就是言新的徒弟。出師后,他自己開了家海鮮酒店,言新也占了一點股份。我每次來吃飯,老板硬是不要錢,搞得我都不好意思過來。推來推去的,給了個八折優惠。”
篤篤篤——
老板推門走進來,手中端著一壺熱過的黃酒笑著說道:“牛總,九年的女兒紅精釀,放了兩
片老姜溫了下,少喝點可以去去海鮮的寒氣。”
“趙總,來來,一起喝一杯。”
牛三胖拉著老趙坐到一旁的空位上。
“我前面還忙著呢,就不打擾你們吃飯。”
“行了,你一個老板能忙什么,也不看看這里還坐著誰。”
還坐著誰,自然是李墨和朱菜菜。老趙一直挺好奇李墨的身份,所以沒注意朱菜菜,此時望去,越看越覺得眼前這位年輕漂亮,身上隱隱有一種氣場的女人有點眼熟。
他腦袋轉的快,然后臉上帶著幾分震驚試探的問道:“您是美好慈善基金的朱總?”
“趙總您好。”
朱菜菜主動伸手和他輕輕握了下。
老趙心里起了巨浪,美好慈善基金的規模可是高達幾百億,捐出去兩三百億,還剩下的現金流也有三百多億的規模,這比好幾個上市場公司的總市值還要高。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掌握幾百億的規模,這是因為背后有一位擎天巨人般的存在。想到這里,老趙的目光就不自覺的落到李墨身上,取下眼鏡后他還能看出李墨的臉型的。
“您是李教授?”
老趙嚇了一跳,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連腰都彎了一點。
“趙總,坐坐,我就是來吃飯的。海鮮做的不錯,大廚得了言新的八九分真傳。你送來的女兒紅也不錯,九年火候十足,一起喝一杯如何?”
“好的好的,是我的榮幸。”
老趙那個激動,自己有點錢是不假,但和李墨比起來就窮的不能窮了。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能夠和那樣的人同桌喝酒,今后自己有的吹了。
幾人都喝了一點黃酒,老趙這才想到什么,站起來恭敬的說道:“李教授,能不能請你幫我看一件古董。是我兒子前幾年在琉璃廠這邊淘到的,然后送去拍賣行找專家鑒定了下,那邊的鑒定師說古董價值至少有五百萬。后來我兒子一想,如果真能值五百萬以上,那就帶回家當家傳之寶一代代的傳下去了,而且將來肯定會越來越值錢。”
“今天有幸碰到李教授,所以突然就有了這個念頭,您如果也鑒定是真的,那我們就好好的一代代傳下去。”
“行,就拿過來我看下。”
很快老趙就捧著一個方盒走進包廂,他放到餐邊柜上,從里面拿出一個象耳爐子。
“李教授,請。”
李墨走到餐邊柜旁,先用手敲了敲,爐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
紅銅鑄造的,鑒定這類古董我們主要是看紋飾和裝飾藝術,這兩點和我們國家出現過的裝飾藝術形式有點不同。”李墨拿起爐子上面的蓋子說道,“大家都過來看看,這上面的花紋乍看起來像是蓮花紋,但又和我們傳統的蓮花紋有一點點不同。再看上面的走獸,它的形象想必你們都看過差不多的,就是非洲獅的樣子,而不是我們傳統獅子的模樣。”
老趙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你們再看這一面的獸面,像什么?這不是摩羯,我認為這有點東南亞風格的造型。這爐子是象耳象足,整體來看,做工相對顯得粗糙。”
李墨搬起爐子翻過來看底部。
“再看這個底部,看起來是大平底,實際上是起波浪的,而且還有一些砂紙打磨的痕跡,手摸上去都有點棱棱角角的。趙總,當初買這個爐子花了多少錢?”
老趙有點不好意思,豎起一根指頭說道:“十萬。”
李墨笑笑:“這個象耳象足爐鑄造的不倫不類,最多就幾十年,十萬塊就當是買個教訓罷了,沒什么大的價值。”
老趙這尷尬的不行,不過還是吶吶的說道:“那幾個拍賣行的鑒定師都說這個爐子價值五百萬以上,看來我們是被他們忽悠了。”
李墨坐回椅子上,夾了一塊龍蝦肉邊吃邊說道:“市場上有很多的小型拍賣行都是搗糨糊的,哪怕你送過去的是一塊石頭,他們都能鑒定成絕好的翡翠原石。然后忽悠你先交個十萬八萬的保管費和運營費,說是為了前期的宣傳所用,等到拍賣時他們會找個托把價格頂到五百萬以上拍下,但實際上是不付款的,半年后拍賣行告訴你是買家失約流拍,東西還給你。但你前期繳納的錢是一份不退的,他們就靠這個局來賺錢。”
“玩的好的話,一年弄個幾百萬的保管費和運營費那是輕而易舉。趙總,這次就當買個教訓,下次再遇到什么古董之類的可不能聽別人怎么說,而是要看東西本身到底有什么來歷。”
見趙總一臉郁悶的樣子,李墨指指三胖:“牛總自己就有個新世紀拍賣行,這個行業里一些見不得光的道道他是最清楚的。”
三胖喝了一口黃酒,有些無奈的說道:“哪個行業有利可圖,總會出現一批害群之馬。趙總,如果你是被拍賣行給騙了,交多少錢我還都能幫你給追回來,這買古董的損失只能啞巴吃黃連,再難吃也只能吞進肚子里。再說十萬也不多,以后想要淘寶什么的,還是多長幾個心眼,畢竟你們又不是這方面的專家。”
“也只能這
樣了,十萬就當是個教訓。”
這頓飯結束老趙一定要請客,李墨也沒跟他客氣,又沒多少錢。
“兄弟,你和朱總繼續逛琉璃廠?”
“今天逛不完,明天繼續過來逛。菜菜,我們從另外一條路過去。”
“行,有好的東西第一時間聯系我,我過去給你們拿。”牛三胖心癢癢的想要跟著過去,畢竟撿漏的感覺太刺激了。可是被人認出來的話,那就打亂了李墨的淘寶節奏。
李墨和菜菜兩人從另外一條路走過去,這條路不大,但路兩邊開了好多的店鋪,主要做的是餐飲生意和小型超市,也有兩三家是賣衣服鞋子的。
“老板,來兩串冰糖葫蘆。”
菜菜看到一個小店賣冰糖葫蘆,連忙跑過去買了兩串,遞給李墨一串。
“還別說,這個現做的冰糖葫蘆挺好吃的,正好可以消消食。”李墨咬了一顆,外面包裹的糖塊很脆,里面的山楂酸酸甜甜,吃起來有點面。小時候在城隍廟一帶吃過不少,等到糖要融化的時候吃起來就不好吃了,粘牙。
穿過小道拐入另外一個巷子,雖然遠離琉璃廠主道,但這邊的巷子要寬敞一點,所以也擺了一排地攤,一直延伸到主道那邊。
李墨邊走邊看,在第八個地攤前他停下腳步,這個地攤上擺放的是字畫,除了鋪開露出的小半截的字畫外,其余的都是卷起來擺放到一起,有不少還插放在木桶里。
有兩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在看一幅字,兩個人不時的小聲交流著自己的想法意見。
“字是草書,有明朝四大才子之一祝枝山的書法味道在里面。”
“我倒是覺得有點張旭的狂草精髓,可惜不是他們兩個人的真跡,否則應該能值不少錢。”
“就算不是真跡,這幅字畫那也是清朝早期的書法家傳下來,上了拍賣會也能值不少錢。”
李墨目光瞄了一眼,對這兩個家伙就起了戒心。什么狗屁草書書法,還祝枝山的味道,還張旭的精髓,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至于什么清朝早期更是扯淡,最多就是今年早期。
事出反常即為妖,在古董行里做局的團伙太多了。
菜菜倒沒什么反應,只要大俠哥停下腳步了,你就代表這個地攤上可能要出大貨,就不知道大俠哥會在這里淘到什么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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