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線很長,但是符合條件的地點卻不算多,所以尋找起來也容易。李墨他們這群人浩浩蕩蕩也挺多的,而且個個看起來威武不凡,想要避開人的目光都無法做到。
因此漁村里很快就涌出來很多人,遠遠的觀察他們。
“康納先生,他們如果知道我的身份來歷,不會拿著武器就要過來跟我拼命吧?”
李墨看看遠處那些人,開玩笑的說道。康納繃著臉沒有表現出異常,但是心里卻對他頗有怨言。想當初他在南海動手的時候可是相當的狠辣,直接開著堪比艦艇的打撈船就撞了上去,損失慘重,還出了人命。
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也知道,他們這一方也動了壞腦筋,只是沒想到李墨下手更加狠。
不過這沿海的確可是聚集了很多村落,如果他們知道他們的大仇人李墨就在這里,可能會真的不顧一切的過來拼命。
想想這事就特別頭疼。
沿海的路不平整,都是顛簸不平的石子路,如果徒步走一圈的可是相當的傷鞋子。
“康納先生,這邊有沒有特別的交通工具,我們一路走的話可能到了天黑都未必能走到沿海線盡頭。我們都是粗漢子,天天在外面風吹日曬的,不過你可不同,別陪著走半天明天雙腿疼了下不了床。”
康納看看石子路,然后說道:“要不我們乘船沿著海岸線走一邊如何?”
“這樣最好,也省時間和精力。”
“那我立刻去安排。”
康納朝身邊的安保看了眼,示意他馬上去租用漁民的船。不然正如李墨說的那樣,徒步走半天的話,自己明天雙腿肯定疼的無法正常走路。只是希望那些漁民千萬別認出李墨的身份,否則肯定是個大麻煩。
只要錢到位,漁船很快就租到三艘。然后李墨他們一一的登上中型捕魚船。船長看起來年紀不小,滿臉的褶皺,頭發花白,雙手粗糙的很。他只是看了看李墨等人,聽他們的口音已經猜出是來自對面的華夏。頓時心里感到很奇怪,怎么會來這么多華夏人的,還租他們的漁船出海。
雖然想不通,但想到那厚厚的鈔票,老船長很知趣的埋頭做好自己的事情。
“李先生,船長說現在海面不深,靠近沿海多有暗礁,很容易就會觸礁,所以最多靠近五十米遠,再近就可能會出事。”
“我們這次過來也只是一一的走一邊,能不能發現有用的線索還不一定呢,所以就按照船長的建議來吧。”
距離只要控制在百米范圍內,李墨就能探明海面下的一切情況。雖然他剛才和康納推測說懸崖峭壁下的地方最有可能成為藏寶之地,但他還是用異瞳一一的掃視著沿海線。
這種工作量非常巨大,對他的異瞳也是一種考驗。一個又一個的懸崖峭壁被他探查后直接的拋棄,在峭壁之下沒有任何的異常反應。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乘坐漁船的效率提高了十倍,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沿海線的盡頭。
“李先生,我們接下來怎么做?”
李墨想了下說道:“我們從那邊的港口上岸。”
康納一路跟著他走馬觀花,也清楚這次出海只是先觀察,至于藏寶的線索沒那么容易就找到。好在李墨之前的推測給他們一個很好的尋找方向,否則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無用功呢。”
前方的港口只是漁村人出海時用的,今天可能因為上午下了雷暴雨緣故,漁民沒有出海捕撈,此刻港口停滿了大大小小的漁船。自然也有很多吃住在漁船上的人發現了李墨他們的船在靠近,所以個個探頭觀望著。
上了岸,李墨環顧四周,在三四百米遠的地方就是一個漁村落,在距離一千多米的地方還有個類似教堂的建筑。此時有很多人進進出出,也不在那邊有什么集會。
“康納先生,那邊是做什么的?”
康納看了眼道:“那里是天主教堂,我們國內大多數人都是信仰這個宗教。”
當年西班牙殖民這里的時候,西班牙人就將天主教傳入這里,所以這邊的人大多數是它的信徒。當然這里是多宗教的國家,還有伊斯蘭教,佛教已經本地教派等等,只是人數占比不大。
“康納先生呢?”
“我是佛門信徒,還曾經參加過華夏佛門朝拜圣地開門大典,所以對華夏國內的情況有點熟悉。”
李墨笑了笑說道:“那我們就隨便走走吧。”
在天主教堂附近就有一處懸崖峭壁,也靠近港口,他剛才在懸崖下沒有發現什么,不過看到這個地理位置好像有所觸動,總感覺那邊值得他走一趟。
隨著走近,李墨也看清楚天主教堂外觀,總體來說,外墻剝落的比較厲害,不知道是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還是因為靠近沿海,天天受到海風侵蝕的緣故,如果不是有人進進出出,李墨還以為它是一座危樓呢。
“李先生,我們還是不要再靠近了。”康納提醒他一聲道。
李墨點點頭:“我尊重每個人的信仰,我們就在這里隨便看看。”
他說完,異瞳就掃了過去,教堂占地范圍挺大,地面都是用長方形石塊鋪成,前面是教堂,后面是生活居住的地方,整個建筑用高高的圍墻包圍起來,如果不是眼睛有透視能力也只能走進去才能打量里面的環境。
“這座教堂怕是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吧?”
“是的,不過看這建筑外觀應該是缺少修繕,已經成了危樓。這事我要提醒下地方官員,免得日后發生禍事。”
李墨異瞳還在探查著,教堂中沒有異常,他繼續朝后院看去,然后是一間間房屋,忽然他在角落的那件專門放雜物的屋子里發現了異常,在里面有一個地洞入口。
只是那個地洞入口被鐵板封蓋著,上面再填上三米后的夯土,最后再鋪一層長方形的石塊。
有地洞!
李墨此時的探查距離已經到了極限,所以無法進一步的探查地洞下方有什么東西。他背起雙手繞著教堂走了半圈,終于看到那地洞下方是一個巨大的地洞,完全用巨石切成,四四方方的地洞中堆著一件件木箱。而木箱中存放的則是一塊塊金磚。
山下奉文真是會藏,而且也特別多的心眼。留下的線索中說是有一批黃金寶藏埋在了珊瑚叢中,可能就真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目的只是提供一個線索,而最后的藏寶指向就是靠近港口的這座天主教堂。
因為當地人都是天主教徒,他們也敢將這里推倒再挖個底朝天,這才是真正的安全的藏寶之地。
李墨不動聲色繼續繞著教堂走著,他在深七八米的地洞中發現了無數藏金,當然也有無數的金銀制品,珠寶玉器等古董,雖然體量遠遠不及塔爾湖山脈中的那處藏寶,但以他的經驗,這座天主教堂下的地洞中藏金約有六七百噸,比起馬尼拉成為荒山中的藏金寶藏還要多,各種金銀珠寶古董約有一兩萬件。
好好好,終于不虛此行,還是被他又發現了一處大的藏寶之地。李墨心里充滿了驚喜,但必須要控制自己的真實內心想法,免得被康納發現異常。
“李先生,我們要立刻離開了。”
李墨突然被康納拉住,他的異瞳一下子恢復正常,這才發現有二三十個漁民朝這邊氣勢洶洶的跑過來,有些人手中還拿著魚叉棍棒之類的武器。
刺頭第一個擋在李墨面前,其他人紛紛包圍上來,人人手已經摸到了腰間,只要他們有任何攻擊的跡象,立刻就會開槍,這是來的時候上級給他們的命令,不要擔心有其他的后患,一定要保護好李墨。
康納見李墨帶來的人反應快,而且人人身上散發出一股殺氣,不由心頭大驚。他可是很清楚兩國合作條件的,這群安保跟過來也是可以開槍射擊的,以他們千錘百煉的身手,一旦動真格的絕對會血洗這邊。
想到這里,康納渾身就像掉進冰窟窿中,他沖上去擋在李墨他們前方,帶過來的安保隨后跟上,形成第一道防線。
康納已經大喊起來,在黑洞洞的槍口面前,那些氣勢洶洶的漁民紛紛止住身形,面色極其難看,甚至有人已經想要退走。但其中還是有不少人眼中帶著怒火,紛紛對著康納大吼著。
“李先生,看來你的身份藏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誰給透露出去的?”刺頭小聲說道,“如果他們真的動手,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
“不必擔心,讓大家都不要輕易的動武器,看看康納跟他們怎么談的。”
李墨倒是不慌不忙。
“可是越來越多的漁民朝這邊包圍過來了,如果他們手中有什么致命的武器,就怕到時候有個散失保護你不及。”
李墨轉身看看,果然又有數十個漁民朝這邊沖過來,他們這群人手中帶著的武器五花八門,其中還有弩弓一樣的兵器。那是在水中射魚用的,在陸地上威力更大。
“看來今天是必然要流血了。”刺頭毫不猶豫的拔出槍對準了背后包抄過來的漁民,其他兵王動作幾乎一致。這次跟著過來的就有四十多人,所以那么多槍支拔出來更具有威懾力。
康納已經著急上火,眼看著包圍上的漁民情緒要失控,隨時都會發生沖突,那到時候血流滿地,比前幾天在塔爾湖景區暴亂后果還要嚴重。
漁民越聚越多,很快就有一兩百人團團圍住這里。
啪啪啪,連續三聲槍響,那混亂吵雜的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刺頭,他們在交涉什么呢?”
李墨站在包圍圈最中央淡定的問道。
“那個漁民代表說你之前在南海害死了他們很多人,所以一定要你付出代價來,否則必定跟你不死不休。”
刺頭眼神凌厲,殺氣騰騰。
“淡定點,沒到生死相拼的那個地步呢。”
刺頭哭笑不得,他的心也真夠大的,都這種場面了還表現的這么平靜。
“李先生,有很多人在拍攝視頻,事情怕是不好收場,一旦這里發生火拼,那我們國家就會陷入被動了。”
李墨也看到了很多人舉起手機在拍攝,眼中露出奇怪的目光。
康納終于停止了和對方的交涉,走到李墨身邊臉色陰沉的說道:“李先生,情況十分不妙。”
“他們到底想怎么樣?”
康納凝重的道:“上次在南海,你造成了八人輕傷,九人重傷,四人死亡,所以他們的要求是你要么賠償,要么把命留下。”
李墨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康納淡淡的問道:“怎么賠償?”
“死者每人一千萬比索,重傷每人七八萬比索,輕傷每人四百萬比索,然后再賠償他們十一艘漁船。”
李墨考慮了下才問道:“還有其他要求嗎?”
“他們的要求好幾條,其他的暫時被我拒絕了。”
“你先說說看,他們還提出其他什么要求了?”
康納也不知道李墨到底是怎么想的,這個人到現在這個時候還表現的不慌不驚,根本沒將這場面放在眼中,有點拿捏不住的說道:“那些死者中有留下孤兒寡母的,家里失去了頂梁柱,所以他們要求額外的補償兒女的教育費和父母的贍養費。”
李墨沒有著聲,只是聽著。
“另外他們說這里是天主教堂的范圍,你帶的人在這里拔槍,這是對天主的褻瀆,他們要求你去贖罪。”
李墨眉頭微皺:“怎么贖罪?”
康納指指不遠處的教堂說道:“讓你出資將那座教堂里里外外重新的修繕一番,他們還說現在我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被拍了下來,隨時都會傳給各家媒體,到那時名聲被搞臭的可就不僅僅是你本人了。”
李墨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眼中露出一絲兇光,連眼前的康納都不禁哆嗦下,這個絕對是兇神。
“他們都跟我要了一千萬比索的賠償,還要讓我再另外給他們補償,也不怕自己的胃被撐死。”
康納咽了下口水小聲說道:“李先生,還多人都在拍著呢。”
李墨臉色不斷變化,最后微微揚頭說道:“我尊重他們的信仰,這個教堂我會出資找人來好好的修繕下。至于那些人的賠償全部支付一半,他們如果接受,那我們就坐下來好好談。如果不接受,那就別說什么廢話,就看是我們的槍威力大,還是他們手中的武器威力大,生死由天。”
康納聽出了李墨話中的殺意,這家伙是真的會命令眾人開槍的。他連忙安撫道:“李先生,我們去再跟他們溝通下,你稍安勿躁。”
李墨才懶得去管他是怎么和漁民溝通的,有些事情正朝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著。至于討價還價,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自己不是個任人宰割的對象。
不一會兒,康納又返回說道:“那幾個死者的家屬不同意,李先生,你也不缺那點錢,你看。。。”
“我生平最討厭被人威脅。”李墨咬牙切齒,他拳頭握得咯咯響,好一會兒才道,“要更多的賠償絕不可能,我也不怕他們的威脅。反正我要出資給你們重新修繕下教堂,我就在教堂旁邊順便建激動新房子,就當是我給他們的額外補償,只是我最終的底線。”
他從刺頭手中拿過一把槍,對著槍口吹口氣:“要是再談不攏,那就別談了,我可不想跟他們在這里耗時間。”
康納點點頭,撥開人群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