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色的光芒自他的戒指和雙目中亮起,一個巨大的符文法陣將屋頂包裹,符文成串升起。
身處在魔法充盈的符文法陣中,希爾科只覺呼吸都有困難,震撼的望著眼前施法的瑞恩。
嗡!!!
符文的光輝閃耀了沒多久就消散了,但在瑞恩的手中,多了一件奇異的機械手爪。
“這是...”
維克托看著瑞恩手里,那件屬于自己的海克斯杰作,神情有些許復雜。
海克斯水晶是不穩定的天然魔法能量源,而在此基礎上,他和杰斯將其改進,創新出了能提供穩定能源的海克斯寶石。
而瑞恩手里那件能裝載在肩膀上的機械手爪,正是由海克斯寶石供能。不僅靈活如同人體第三只手,更是能發射出削鐵如泥的高能量射線。
它本該在進化日上被展示,但卻由于杰斯的原因,或許得永遠塵封。
“最適合你的武器,再添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成品了。”
瑞恩絲毫不顧及希爾科在場,手指閃爍著象征魔法的藍光,懸空寫下一些復雜的筆畫,構成了個玄妙的符文。
符文緩緩下落,附著在了機器手爪的爪心,永久貼合在海克斯寶石上。
“除了使水晶的穩定性更高,單次抽取能量更大外,我還加上了魔法力場的符文。當你受到意外傷害時,力場會自動張開,將周圍的一切都定住。”
看著維克托熟練的將機械臂安裝在肩膀上,瑞恩微笑著道:
“力場不好試驗,試試現在射線的威力吧。”
維克托點點頭,在眾人的注視下,機械手的手心轉動方向,對準了一處10米外的鐵桿。
滋!
橙黃色的射線眨眼便到了鐵桿處,機械手水平一移,那一人合抱的鐵桿瞬間被切成兩截,上面那段無力倒塌下去,砸在無人的地面上發出轟鳴。
維克托看著眼前炸裂的效果,不由得露出苦笑:“原本設計的初衷只是方便工匠們雕刻。”
希爾科驚悚的望著掉落的鐵桿,心里涌現出了對諾克薩斯的恐懼。
你管這叫給工匠用的制作工具?豈不是所有工匠都能有這等破壞力?
那是不是礦工得帶個能手提萬斤的拳套,一拳能把礦坑捶碎?
這一刻,他深深的意識到了祖安的弱小。
祖安和諾克薩斯這種強大帝國的差距,顯然不是一星半點。
他收回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面容掛上了友好:
“這位管家,怎么稱呼?以后還需要互相幫助。如果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也請盡管提。”
“維...斯,你稱呼我管家先生就好。”
“管家先生,塞薇卡機械臂的事情還得你費心了。”希爾科說道。
另一邊,塞薇卡也是臉上硬擠出一抹笑容,向維克托低頭致意。這可不是使刀子的卡特琳娜,她可不想被切成兩半。
維克托看到這一幕,沉默著點點頭,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這算什么?
不到一個小時,從一個研究助理,再到掌握祖安命運的管家,這就是諾克薩斯帶來的底氣嗎?
很多事情心里明白,和真正經歷,真的完全不是一碼事...
皮爾特沃夫和祖安說大也不大,希爾科和塞薇卡他見過幾面。
但每次相見,他總像個落魄而走的研究助理,而他們則是有權有勢的地頭蛇。
現在,看著二人在他面前面露恭敬,他的心態難免發生了一些改變。
他的目光回望向瑞恩,眼神中充斥著感激,想要說點什么,但卻見對方笑著擺了擺手:
“行了,這里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維斯了,他能代表我的意志。諾克薩斯看不上祖安,我們會是共贏。”
“我明白!”希爾科臉上帶著釋然,“先生,晚上我會讓你看到祖安的誠意。”
“你的意志...與共贏...嗎...”
維克托迎著瑞恩的目光,似乎是懂了什么,低頭向其表示了致意。
瑞恩說完,符文再次從他身體上升騰而起,同卡特琳娜化作點點光芒消散。
“塞薇卡,你知道怎么做。”
待到瑞恩走后,希爾科平淡的說了句,便在前開始引路,準備帶著維克托去他的臨時住所。
“塞薇卡女士...”
維克托眼神閃爍,叫住了準備翻窗而下的黑膚女人:
“我先幫你修復機器臂吧,為了面對皮城的強敵,你需要保持最佳狀態。”
“您說了算。”
塞薇卡咧嘴笑了下,單手將斷成半截的機械臂拿起,跟上了維克托二人。
“管家先生,需要什么材料?”
“鐵礦一百公斤,如果有皮城械用級鋼鐵最好。她的裝備設計不夠精妙,微光藥劑完全可以儲存在手臂內部,而不是戰時再注射。”
說著,維克托又信手拈來的說了幾種能在皮城找到的鍛造設備。
“這些我們都有,械用級鋼鐵現在就能給你,需要多少時間?我今晚就得讓那位閣下看到我的誠意。”
希爾科將維克托帶入一間還算整潔的房間內,旋即便吩咐塞薇卡去準備材料。
“一個小時足夠,現在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維克托轉過身,單手撐著拐杖,身材因為傷病而極為瘦小,但卻莫名的有股氣勢。
“我想我們應該互相了解一下彼此,對嗎,管家先生。”
希爾科面帶笑容,提了兩張木凳,待到維克托坐下,他才坐在了另一張上。
“我想那位閣下應該還有吩咐,有什么需要我效勞?在祖安,我還是有那么三分薄面。”
“這個你馬上就能知道,在此之前...”
維克托面容嚴肅,目光凝視著希爾科:
“我想知道你怎么看皮城和祖安的未來,我看過你的事跡,曾經打著振興祖安的旗號推翻了范德爾。但這幾年卻一直退而不前,成為了另一個范德爾,還是會欺壓祖安人的那種。”
“欺辱祖安人?我可沒這么做過。”希爾科嗤笑一聲,“別的可以誹謗我,但別拿我和范德爾比,我比他更想振興祖安。”
維克托不為所動,淡淡道:“他至少十幾年前組織了一場沖橋的行動,你呢?”
“是啊,沖邊界橋,闖入皮爾特沃夫用武力想要得到公平。”希爾科情緒變得激動,臉色有些猙獰,“但明明已經流過血了,為什么還特么的還要選擇軟弱?當時只要一沖到底,祖安絕對不會是今天這番模樣。”
聽到這番話,維克托陷入了沉默。
他在范德爾制造那場動亂時,已經是黑默丁格的學生了。
曾經的他很單純,聽著黑默丁格口中說著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心下還頗為贊同。
但是...現在回憶起當時,黑默丁格卻還說過...任何破壞皮爾特沃夫和平的威脅都應該被消除,而后他還了解到...
“當時的議會,有三名議員同意與祖安達成和解,你們再鬧一場,成功的機會很大。”
所以...范德爾離成功只差下一步,但卻選擇了退縮。
“是啊,我也這么想。那件事情過后,皮爾特沃夫的議員找上了他,說著祖安不可能贏這樣的笑話。當時范德爾特么的還信了,從此龜縮在他的酒館,做著懦弱的廢物。”
希爾科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我弄死了范德爾,想要自己干一票。”
“但你后來卻沒有這么做。”維可多目光帶著疑惑。
他感覺祖安近些年的真相在緩緩揭開,這讓他能從另一個角度了解自己的家鄉,而不是喊著用科技改變民生這樣的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