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薩勒芬妮踏上飛往祖安的飛艇時,盧錫安和賽娜也抵達了皮爾特沃夫空港。
“我怎么感覺...那邊才應該叫希望與科技之城。”
賽娜扛著巨大的槍支從飛艇上走下,那是她作為光明哨兵的武器。
盧錫安緊隨其后,遙望著遠方的高大樓房,搖了搖頭:
“我在比爾吉沃特的時候有所耳聞,祖安自從換了統治者后,發展速度極快。就現在我們看到的來說,它在某些方面已經超越了皮爾特沃夫。”
“上次在不朽堡壘見到的那位,就是祖安現任統治者吧,好像叫...維克托?”
賽娜回想起那日的景象,那具鋼鐵的魁梧之軀,以及一列整齊劃一的機械軍隊著實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懷著一種久別重逢的心情,賽娜一步一步走到空港的邊緣,任由目光遙望向不遠處全然不同的城市。
如果說皮爾特沃夫像是靜謐的小花園,那么祖安現在就像是現代感十足的商業都市。
百米高的玻璃大樓比比皆是,充滿機械美感的大型設備鱗次櫛比。
魔幻而又科技感十足。
“是的,維克托,諾克薩斯崔法利議員之一。”盧錫安肯定了賽娜的記憶,“皮爾特沃夫的領袖我們也見過,就是那位最早下船的塔利斯先生。”
他們從大陸最西一路走來,可謂是見證了瓦羅蘭大陸最繁華的四座城市。
德瑪西亞雄都的古典莊嚴之美。
諾克薩斯不朽堡壘魔法奇跡之盛。
皮爾特沃夫生機靜謐之感。
祖安科幻繁華之貌。
“塔利斯議員...看起來還像是位成長中的孩子。”
賽娜莞爾一笑,視線聚集在不遠處印有杰斯頭像的飛艇上。
他們沿路走來,皮爾特沃夫的大街小巷都貼滿了杰斯的畫像,這能很說明些什么。
不過那是皮爾特沃夫人的看法,在賽娜眼中,杰斯留給她的第一印象確實算不上良好。
“每個人都有狀態不佳的那一面,但這不妨礙他在自己領域內的成功。”盧錫安溫和開口,隨后岔開了話題,“我們先去哪兒?”
“祖安探險者協會,諾克薩斯人更喜歡那邊。”賽娜率先向前走去。
諾克薩斯人尚武,祖安那邊更受雇傭兵們的歡迎。
皮爾特沃夫這邊,倒是學者、沙龍、討論的聚集之地。
這些都是他們在飛艇上打聽到的消息。
遺憾的是,祖安那邊的空港還在建設當中,不然他們就直接飛往祖安了。
這兩座城市的關系并不好,這是盧錫安和賽娜得出的第一感覺。
街道上人來車往,兩人攔下了一輛載客的機械車,剛一坐上去,報出需要前往的地名,就聽到了司機的抱怨:
“見鬼,怎么又是去祖安的客人。”
這種機械車兩人早在不朽堡壘坐過,還是更加舒適豪華的版型,所以現在他們倒也熟門熟路地坐了下來。
盧錫安聽到司機的話,順著對方的意思攀談道:
“先生,最近很多人從這去往祖安嗎?”
“是有不少。”
司機往后瞄了一眼,視線在賽娜身旁那桿一人高的大槍上,很明顯地停留了一下。
“你們是探險者吧,最近不少人從諾克薩斯飛抵空港,然后乘車前往祖安。”
“是啊,我們聽說探險者協會發布了不少關于比爾吉沃特的任務。”盧錫安點了點頭,并不掩飾前往的目的。
“那看來二位做足了準備啊。”司機的語氣帶著羨慕,“唉,要不是聽說當探險家很有可能丟掉小命,我早都賣了車子,到協會報名登記了。”
盧錫安輕笑了笑:“穩健的生活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至少探險家不用為了搭不到車,而錯過冒險了。”
“哈哈哈哈,你說得對!”
“先生,在皮爾特沃夫開機械車應該是一份體面的工作吧。”賽娜看得出來對方只是一個嘴上說說,實則沒有什么冒險膽量的家伙。
“這倒是不假。像我這種跑得勤快的,一個月能有50崔法利金幣。”說起這個,司機的語氣明顯高昂起來,“但是怕就怕對比啊。之前有一個女傭兵乘車,人家出手那叫一個闊綽,一趟給了2金幣。”
“那應該算是個例。”盧錫安搖了搖頭。
既然要找傭兵團加入,他們對此也了解了不少。
只有那些大的傭兵團,才能用崔法利金幣作為報酬貨幣。
那些普通的傭兵,一次委托能有個幾十銀幣就不錯了。
司機先生的見解,存在誤差。
他心里很明白,能夠接出海任務的傭兵,本身就不簡單。
在他思考怎么與傭兵接觸時,賽娜和司機聊到了雙城的話題。
提起祖安,司機的面色很復雜,但還是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以前的時候,大伙都瞧不起那邊的人。我們稱呼他們為下城,說是大家是同屬一座城,但我們提起時還是有種優越感。”
“但這種感覺,隨著那邊發展起來,也就不在了,甚至轉化成了另一種感覺...說實話,我們打心眼里不希望他們發展。”
“這又是為什么?”賽娜有些好奇。
司機嘆了口氣,望著不遠處越來越近的分界橋,自嘲的笑了笑:
“以前可以騙自己,說我們皮爾特沃夫的繁榮是因為我們勤勞,我們更有學識和頭腦。而祖安之所以那么亂,是那里的人思想不端正,只喜歡做一些下三濫的事情。”
“但自從分界橋被維克托炸了以后,反而一切都變了...”
賽娜挑了挑眉,望著越來越近的雄偉大橋:“這座橋以前被炸斷過?”
“是啊!”司機點了點頭,“那是1,2年前的事情了吧,它被炸斷,象征雙城從此分道揚鑣。而后雙城一直沖突不斷,不過自從希爾科死后,這種爭斗放在了暗地里,雙方比拼發展。”
“那么為什么這座橋又修好了,聽你的意思,兩座城現在關系也不是很好。”賽娜蠻有興致地詢問。
聽當地人講一些關于本地的故事,有時候也算是他們忙碌旅程中的調味了...
“剛剛說到了發展...”
司機抬頭望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宏偉祖安,眼神里帶著緬懷:
“2年前,那邊還是臟亂差的象征。但現在不同了,祖安領袖維克托先生將這座橋重新修好。他的意思大家伙都明白,這是讓我們都來看看,祖安離開了皮爾特沃夫,究竟能變得有多好。”
賽娜聽到司機復雜的語氣,也是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她現在算是明白,為什么皮爾特沃夫人不想祖安發展好了。
自詡優人一等的皮爾特沃夫,實則是依靠祖安人的犧牲。不得不說,大多數皮爾特沃夫人都不想承認這一點。
但現在雙城分離后,賽娜能從司機的語氣里聽出來。
祖安發展的很快,皮爾特沃夫的發展反倒是慢了下來。
這里與她被拘魂前來相比,也就多了一個海克斯飛門,以及空運稍稍繁華了一些。
反倒是那邊的祖安,一副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在她聽說的一些事中,好像海克斯飛門的出現,其中有不少是維克托的功勞,而且那什么海克斯寶石的原材料,統統來源于祖安。
皮爾特沃夫的發展...離不開祖安...
機械車行駛上了新設立的大橋,行駛過半,盧錫安望著窗外的執勤人員問道:
“那是皮城執法官嗎?現在兩邊通行是不是還管得很嚴。”
他看到橋那邊站了不少衣裝正式的警官,手里拿著冒著海克斯藍光的槍械。
這種槍他在諾克薩斯見過,似乎只比諾克薩斯衛兵用的粗劣一點。
“他們嗎?”
機械車停下排隊,司機瞧了前方一眼,隨口道:
“那可不是執法官,而是警務官。”
“警務官?”賽娜咀嚼著這個詞,“有什么區別嗎?”
“執法官是皮城的,而他們。”司機頓了頓,“屬于祖安!”
盧錫安能聽出司機語氣里的不舒服,眉頭挑了挑。
以前這里歸皮城執法官管理,會嚴格審查從祖安到皮爾特沃夫的人。
但現在...似乎反過來了?
“先生,請出示證件!”
很快便輪到了盧錫安所坐的機械車,到達近前后,一位壯漢將他們攔了下來:
“我是祖安警務官森特,警號9518。如果你對我的行為有任何不滿,歡迎到警務局或是我上司皮特那里投訴。”壯漢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但聽到他所說的話,盧錫安和賽娜卻對他一下生出了好感。
這種服務態度,可比他們在諾克薩斯和德瑪西亞遭遇的好多了。
“真是,這行程我跑了這么多趟,就不能通融一下。”
司機低下頭小聲抱怨一句,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摸出證件,遞了過去。
那是一份祖安警務局頒發的車輛通行證,還有一張是同樣警務局發布的長時間逗留簽證。
“認證不認人,這規矩。”森特肩頭微聳,邊審閱著證明邊說道,“以后等布里茨普及了,更不會看你眼熟就放過你。你們這些外來人不想被抓,最好都辦一張逗留簽證。”
“警官,布里茨是什么?逗留簽證怎么辦理?”盧錫安趕忙追問道。
他能聽出來,這是對方給自己的建議。
“布里茨是維克托大人創造的機械衛兵,城里負責巡邏的那些機械人就是,奉勸一句,不要犯事,不然誰都救不了你。”
森特將證件遞回給了司機,揮手讓前面的人放行,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又回過頭向二人補充說明:
“逗留簽證辦起來很簡單,去警務局報備一下就行。或者你有諾克薩斯身份證明,探險者徽章等,這些同樣也能隨便進出祖安。”
“警官,萬分感謝!”
盧錫安道了一聲謝,機械車這才繼續向前行駛。
相比起皮爾特沃夫的隨意,進到祖安后,盧錫安二人也是徹底感受到了不同。
這里的人...似乎很守規矩。
賽娜興趣盎然的看著窗外,嘖嘖稱奇道:
“這種信號燈是什么?紅了就要停下?”
他們的車輛停在了一個十字路口,各色的人串流不息的從他們前方通過,而左右的車流也在快速通行。
反倒是他們,停在了劃線區域,停下來等候。
要是這還在皮爾特沃夫,就是人們自主退開讓機械車通行了。
“這里開車很麻煩,警務局頒布了交規準則,如果不遵守就要罰款,一次1崔法利金幣。”
司機趁著等信號燈的間隙,向兩人比劃著解釋:
“前面這叫交通信號燈,只有等變綠了我們才能通行。罰款都是小事,要是觸犯交通準則太多次,還會被吊銷車輛通行證。”
“怪不得這里的人都如此遵守規則。”賽娜面色恍然。
說實話...如果說皮爾特沃夫沒有變化,雄都和不朽堡壘都在她的預想之中。
那么現在的祖安,她連想象都沒有過...
乘坐著先進的機械車,穿行在數百米的高樓之中,行駛在一條寬闊的通車大路上。
行人只在兩邊行走,中間全是來往的車輛。
但這些機械設備,卻并不會擁堵在一起,它們像是擁有一套設定好的程序,次序井然,按照規矩行駛。
哪怕路上各式各樣的機械車交錯而行,但路況卻依舊暢通無阻。
前往目的地的途中,盧錫安也看見了森特所說的布里茨機械守衛,那是一種黃色的胖墩機械人,它們三個為一組,晃晃蕩蕩走在大街上。
往來的行人對他們異常的尊敬,路過還會向他們打招呼。
最讓盧錫安和賽娜覺得瘋狂的是,布里茨會友善的招手回應,完全不像是冰冷的機器...
這里所遭遇的一切,總是讓他們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兩位,前面就是探險者協會了。”
司機的聲音拉回了盧錫安二人的思緒。
他們朝前望去,一個印有冒險者協會標志的大樓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這是你的費用,萬分感謝!”
盧錫安丟了兩枚崔法利金幣給司機后,和賽娜下了車。
諾克薩斯雖說拒絕了他們的請求,但與薩勒芬妮分別時,對方還是給了他們一些崔法利金幣,讓異常窘迫的他們不用為錢煩惱。
至少...飛艇和機械車的費用還是能付得起。
就憑這一點,他們心里對薩勒芬妮充滿了好感。
也是按照對方的建議,來到了祖安的探險者協會。
站在眼前這棟純玻璃的摩天大樓面前,盧錫安只覺自己無比渺小。
但與此同時,他和賽娜的心中也滿懷著期待。
希望能找到一些對抗暗影島的可靠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