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的時間不算太長。
尹澤瑞爾只感覺耳旁風聲呼嘯，就已然恍忽間被帶到了地底。
“沒有埋伏？”
他也不知道左尹怎么就讓他平穩落地，但現在的他更好奇旁邊怎么什么都沒有，一只殼人族沒見到，就只有地下遍布的水晶。
按照他之前和殼人族的追逃經驗來看，對方必然有某種相互之間聯系的方法。
而剛剛卡特琳娜殺死的那只，很難說沒有回傳一些什么信息。
“附近沒有生命跡象。”
尹澤瑞爾看了眼手中的屏幕上魔法聲吶傳回的探測，面色變得更加奇怪。
水晶之痕下方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在他最早的以為里，下面應當有不少幼年期的殼人族，當然成年個體會有更多。
無論怎么樣，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宛如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活物的氣息，甚至沒有活物生活過的軌跡。
除了遍地的水晶依舊在亮著無彩色的光芒，這片區域就好像是死了一般。
“有點詭異...”
尹澤瑞爾看著周圍，可沒有左尹那般樂觀，甚至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總感覺這個水晶之痕就像是一只深淵巨獸張開的嘴巴，這些五彩色的水晶就像是它的牙齒，隨時能將他吞噬。
“你怕了？”
“怕！？我怎么可能怕？”
聽到旁邊卡特琳娜的聲音，尹澤瑞爾憋紅著臉毫不猶豫道。
轉頭望去，此刻卡特琳娜也是下到了地底，正警惕的觀察著周圍。
看到對方也是一臉認真，尹澤瑞爾反倒是心里安心了不少。
至少不是他一個人覺得這里很詭異。
與此同時，不朽堡壘，浮空堡。
“瑞恩冕下，這是從卡特琳娜將軍那邊傳來的數據分析。”
奧莉安娜皺著眉，通過布里茨將一份數據傳遞給了正在閱讀的瑞恩。
感受到腦海中傳來的信息，瑞恩放下了手里的書籍：
“土地活性很高，所蘊含的生命能量很強，但卻沒有任何生命在其上生長。”
“是...所以我有一些猜測。”
奧莉安娜微微點頭，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地底是生命種類最為繁多的地方，無數微小生物、小型動植物都棲息于那里。而一處很適合生長生命卻又沒有生命出現的地方，大致只有兩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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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那里有高等生物占據，被其威懾不敢棲息。這與殼人族生活在那里的事實相符，如果沒有帝國的干涉，數十只成年殼人族個體加上2只首領級的個體，足以讓其余生物避開。”
“如果只是這個猜測，你應該不會這么嚴肅。”瑞恩澹笑道。
“是...”奧莉安娜點了點頭，“上述猜測只是一種可能性，但卻與我們發現的一個事實相違背。”
“沒有微小生物...”瑞恩笑著替她回道。
“沒錯！”奧莉安娜神情嚴肅，“根據您發明的符文魔法微小探測，以及維克托發明的機械探測技術，我們足以觀察到肉眼看不見的生物。”
“到現在為止，通過我們的觀察研究，只有極個別純凈個體身上才完全不會有微小生物生存，否則哪怕實力強如德來厄斯副議會長，身上也會附著不少微小生物。”
說起‘純凈個體’時，奧莉安娜不由看了瑞恩以及不遠處的辛德拉一眼。
事實上，當今他們觀察的所有個體中，身上沒有微小生物附著的個體，全都是魔法側的半神級。
也只有辛德拉和瑞恩身上，似乎純凈的像一張潔白的紙，無論是有益有害的微小生物都不存在。
反倒是星靈和惡魔身旁，有著不少氣息與其接近的微小生物。
那些肉眼看不到的只有細胞大小的生物，還被帝國命名了種類。
一種叫星蛻，另一種叫魔盅。
每個種類里的生物，都不在少數。
而現在根據尹澤瑞爾等人的探測，在水晶之痕也找不到微小生物的影子，顯然不會是那么簡單。
“起初我認為是那些水晶影響了生物的生長，但很快便被我否認。”
聽到被奧莉安娜否定的猜想，瑞恩微微點頭：
“魔法并不能將微小生物去除，有不少以魔法為食的小生物，那些水晶阻止不了這些微小生物。”
“是...所以根據我的猜測，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性...”
奧莉安娜說到這時，那張帶著金屬光澤的面容上，此刻都流露出了驚訝的情感：
“水晶之痕...是活物！”
聽到這個猜測，瑞恩反而是帶上了一抹淺笑：
“不準確，一個死掉的活物。”
死與活，兩個相反的詞本不該出現在一組形容里。
但對于瑞恩的這個說法，奧莉安娜卻是認真且認同的點了點頭：
“它的身體早已死去，但意志卻還存在...或許，那片區域都是它曾經的軀體，而它的意志則是寄宿在那些水晶中。”
“很接近最終答桉，但有一點你忽略了。”
旁邊傳來辛德拉平靜的聲線，緊接著她隨意的說了一個詞：
“斯卡納！”
“斯卡納？”
奧莉安娜有些不解。
“你還記得我當時放在中央情報庫里關于‘斯卡納’的介紹嗎？”瑞恩提醒道。
“被用于稱呼整體殼人族，而在耐祖爾的《沙漠之蝎》中則是有記載，斯卡納也是他們最強個體和最有潛力個體的稱呼。”奧莉安娜回道。
說著說著，她也是明白了過來：
“整體殼人族...”
那份儲存在中央情報庫的資料，顯然有瑞恩記錄的信息，也有恕瑞瑪記錄的信息。
而前半句應該是瑞恩的批注，不然不會與后面的有些許沖突。
但這沖突的兩者，當時奧莉安娜就有些奇怪，為何會一同存在于數據庫中。
“你是有什么疑惑嗎？”瑞恩笑道。
“二者為一！”
不同于瑞恩的循循善誘，辛德拉則是直接將其點名。
“兩者是同樣意思嗎...”
辛德拉的話，一下讓奧莉安娜明白過來，也相當于不僅證實了她的猜想，更是在揭露一個事實。
奧莉安娜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一字一頓道：
“斯卡納...是那個遠古意志的名字。而它正在借助殼人族，一步步完成復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