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學生...他怎么能這樣?”
過了良久,娜美才蹦出了一句這樣的話。
在她看來,瑞茲的所作所為簡直是離經叛道,哪怕老師做的不對,也不能殺死老師啊。
“換做你是你,你會怎么做呢?”
望著海面上激烈的戰斗,瑞恩隨口問道。
娜美想了想,眼中帶起了一絲追憶:
“唔,記得那會我連預備喚潮者都不是,長老們認為我太沖動了,選擇了拉夏。”
提到這個名字時,瑞恩能感覺到,娜美有些傷感。
“拉夏被選中成為喚潮者,帶著喚潮者魔杖潛入了深淵,我們需要取得來自那里的珍珠,才能與月亮星靈交換月石。”
“她沒有回來?”瑞恩順勢問道。
看著娜美說話時的表情,他已經能得出結論。
娜美點了點頭,語氣哀傷道:
“幾個月后,我沒有理會長老們的勸阻,帶著我母親留下的深海魔杖潛入了深淵,在那里,我看到了無比恐怖的東西。”
說著,娜美臉上帶上一抹恐懼。
瑞恩眉頭微挑,他比娜美更清楚深淵下面有什么。
符文之地因為各處的外來者,早已變得千瘡百孔,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諾克薩斯現在做的事情,還是給符文之地添加補丁,讓它變得更為堅固。
娜美沒有說自己見到了什么,這本就和問題無關,而是繼續道:
“...最后,我帶著珍珠和喚潮者法杖回來了,成為了新的喚潮者。”
她大致講述了一下那段旅程,瑞恩能聽出其中的艱險。
對于這個勇敢的女孩而言,從深淵中取回珍珠和喚潮者法杖,已然是一件壯舉。
娜美那對倔強的雙眸望著海面的戰斗,聲音帶著認真道:
“我的經歷和他有一定的相似之處,但我不會因為長老們不選我,而暗害拉夏和長老。”
“我一直相信,只要我走在正確的路上,總會有走出結果的一天。”
“不錯的答桉。”瑞恩稱贊。
他能懂娜美的意思,瑞茲的經歷在娜美看來做的有些過了。
相比起有些不擇手段守護符文之地的瑞茲,娜美的做法更加正派。
無疑,瑞茲為符文之地做了太多的事情。
但作為一個掌權者,哪怕是瑞恩也不敢用瑞茲。
一旦帝國的思想偏離了瑞茲的想法,又或者瑞茲的想法發生了新的變化,那么將會是一場災難。
而且帝國和瑞茲跟不上就有著不同的理念。
在瑞恩眼中,瑞茲是一把鋒利的劍,但卻需要謹慎使用。
“走吧。”
瑞恩說道,身形朝著波米亞島走去。
“不用等戰斗結束嗎?”娜美好奇道。
在她看來,上面的戰斗剛進入白熱化,要分出勝負還得很久。
“在我看來,他們已經結束了。”
瑞恩笑了笑,身形沒有絲毫停頓。
面對娜美疑惑的眼神,他也沒有解釋什么。
瑞茲和泰魯斯的戰斗,無論是他還是莫德凱撒,都沒有太過于在意。
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場開幕式前的即興表演罷了。
波米亞島中央。
莫德凱撒澹漠轉過頭,望著東側的荒地平靜開口:
“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千年過去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敢躲在黑暗里。”
聽到這話,反倒是一旁的面具之母微驚,視線掃過莫德凱撒關注的那片地方。
漸漸的,荒地之中出現了一個帶著兜帽的身影,兜帽下傳出一道陰冷的女聲:
“這一切,都要拜你所賜,烏祖爾主人!”
“這就是你的底氣?還是弱的像個螞蟻。”
莫德凱撒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身影,老遠他就能聞到對方屬于樂芙蘭的味道。
果然,千年前就只會暗地害人的爬蟲,不能指望千年后能帶來什么期待。
哪怕有他留下那么好的底子,現在也就這幅德行。
“實力一直都不是我追求的東西。”
樂芙蘭的聲音里帶著不在意,之前的惡意也慢慢收攏,甚至嬉笑著道:
“至少,我現在正面站在你面前,而你什么都沒有做。”
聽到這句話,莫德凱撒大笑了幾聲:
“你這幅樣子,還真是令人懷念啊。”
千年前,樂芙蘭在他麾下時,差不多也一樣。
只不過,那時樂芙蘭的底氣來自他。
而現在,樂芙蘭的底氣則是來自其他人。
“他比你優秀,也更令人安心。”
樂芙蘭平靜的望著莫德凱撒,要是換做以前,她根本不敢這么做。
直到暗影島那次,她親手斬斷了心中的夢魔,才有了新生過后的她。
或許,她現在的表現和千年前一樣。
但有一點,卻有什么根本上的不同。
在諾克薩斯,她先是擁有屬于自己的人格,再是接受帝國庇護的崔法利議員。
擁有自我,這才是樂芙蘭最在意的東西。
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奴隸,也不用擔心明天可能發生的悲慘。
現在的她,身份很簡單...
諾克薩斯公民,崔法利議員,樂芙蘭!
樂芙蘭摘下兜帽,露出了那張不算特別美艷的真實面容。
莫德凱撒那對縫合的丑陋巨眼微微瞇起,他在樂芙蘭的臉上,居然看到了燦爛的笑容。
這種笑容,讓他無比厭惡,同樣也讓他無比的煩躁。
他不在意樂芙蘭的背叛,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但今天的這次真正相見,本該是貓見老鼠的戲謔,但卻總讓他有種狐貍遇上獅子的感覺。
莫德凱撒本就不是個正常人,面對著這番表情的樂芙蘭,他的選擇很簡單...
悍然出手。
巨大能遮蓋半邊天的縫合血肉手掌呼嘯而出,朝著樂芙蘭扇去。
他這具肉體并不算太強,但配上無比強大的靈魂,所帶來的增幅也不是樂芙蘭能夠抵擋的。
望著那巨大的手掌越來越近,樂芙蘭深藍色的發絲被吹的無比凌亂。
她能聽見無數怨靈在耳邊囈語,來自靈魂的威壓讓她幾乎動彈不得,只能硬接下這一掌。
但以她嬌弱的身軀,只要被巨長擦中至少都是重傷。
如此情況下,樂芙蘭卻面上依舊帶著笑,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就在巨掌快要碰到樂芙蘭之際,忽的場中傳來了一道輕嘆。
緊接著,巨掌面前溢出水幕,力量砸在水花上,水珠肆意飛濺,卻無法寸進分毫。
“真是抱歉,她現在是我的手下,你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