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射考核結束的第二天,越國公長子,秦家大郎成功以一己之力登上長安熱搜第一名,把第二名甩出去一大截距離。除卻他在考場上優異的騎射表現引人熱議,此外,他更是成功讓自己社死。
功業效衛霍,娶妻娶晉陽。
一句話,傳出去之后,有人說秦大郎少年意氣,有人說秦大郎迷了心,還有的人暗自不屑。
功業效衛霍?
還真是張口就來啊,秦瓊也沒資格說這種話,你一個還沒上戰場的小娃娃本事不知道怎么樣,口氣倒是不小。騎射表現優異,不等于將來在戰場上也能表現優異,真以為自己是號人物啦。
娶妻娶晉陽?
呵,你秦家也配?
不過是暴發戶而已,居然敢攀高枝,妄想娶公主?
做夢都沒人敢這么做好吧。
若只是如此,秦懷玉還不至于社死,主要是他損友昨晚把那些記錄下來的醉話也給傳了出去。
然后越傳越離譜。
如‘沒有晉陽殿下,我活不下去’,又如‘我愿意為晉陽殿下獻出心臟’,再如‘只求她能記住有一個叫秦懷玉的人仰慕她’。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總之,秦大郎在長安成功社死。
連帶著秦瓊也不敢出門,深怕被人抓住問自己兒子是不是害了相思病。
而那些損友,秦懷玉發誓,將來若是抓住機會,一定要扒了他們的皮!
我把你們當兄弟,你們居然害我!
長安熱議,秦家大郎,直爽人,仰慕晉陽公主,從不扭扭捏捏,屬實是真漢子!
太極殿。
冬月最后一次大朝開始。
新羅使臣這次沒得到皇帝允許,不能參加。
此刻,皇帝還沒來,大臣們都在殿外等候。
于是,秦瓊,成了焦點。
尉遲恭贊嘆道:“懷玉賢侄有大志向,某真是佩服啊,叔寶教子有方。”
秦瓊:“.”
這是嘲諷吧?
杜如晦促狹道:“我家的小子,若是能有懷玉侄兒這般大志向,我這心里該有多安慰啊。”
“是啊是啊。”溫彥博笑瞇瞇道:“若是后進子弟,少些斗雞走狗之事,皆有懷玉賢侄這般志向,我朝之盛,可期矣。”
秦瓊臉皮抽搐。
這一定是嘲諷,一定。
“都閉嘴!”程咬金罵道:“這什么地方,是說閑話的地方嗎,一個個的,書讀到狗肚子里去啦!”
“住口,程賊,休得侮辱老夫。”溫彥博罵道。
“嘿,溫老兒,你不服是不是。”程咬金捏緊拳頭,嘎吱嘎吱作響。
老程好兄弟,沒得說。秦瓊心里感動,伸手拉住程咬金,“義貞不得無禮。”
“叔寶莫急,賢侄有大志,此乃大善,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要我看吶,賢侄志向遠大,你該高興!”程咬金道。
秦瓊:“.”
程咬金,我真看錯你了。
此時此刻,秦瓊感覺自己度日如年,一群老兄弟都過來稱贊兒子秦懷玉有大志向,未來可期,可在秦瓊聽來,全是嘲笑自己的。
他們倒是沒有多大惡意,只是單純的當作笑料了而已。
不多時,大朝開始,群臣入殿,皇帝臨朝。
三拜見禮之后,朝會開始。
按照老規矩,還是先總結匯報貞觀八年的事情,然后計劃安排明年的事情。
朝臣奏事,李智云聽的心不在焉。長安到處都是他的人,秦懷玉的事情自然瞞不過他。對秦懷玉這個孩子,李智云心里是有栽培看好之意的,可沒想到這小王八蛋居然仰慕自己女兒。
雖然他知道自己女兒長得漂亮,難免有小王八蛋仰慕,可自己女兒才多大啊,十四五歲而已!
你們還是個人?
不過,轉念一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因為這個時代十四五歲的女孩確實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當年他也是這個年齡段成婚的。
但是,果然還是很不爽啊。
自己養的花,哪怕知道總有一天會走,可事到臨頭,他心里卻酸的不行。
于是,朝臣匯報工作的時候,李智云目光始終在秦瓊身上游來游去。以他的了解,秦瓊做人做事都很穩重,而且有自知自明,心里應該沒想過讓秦懷玉尚公主。
再者,秦瓊就秦懷玉一個兒子,不大可能愿意讓兒子尚公主,如果秦懷玉是次子,倒是能認為秦瓊也有這個想法。
所以,這件事情大概率只是秦懷玉那個小子馬尿喝多了,口無遮攔說出來的。
李智云也考慮過將來女兒的良配,覺得秦懷玉算是個選擇,當然前提是女兒要滿意,要是女兒不滿意,說什么也不可能。
好在,他女兒少,不用太糾結。這要是有十個八個女兒,將來一一嫁出去,他不得心疼死。
“唉。”
他不覺一嘆。
此刻,現在匯報事情的正是大理寺卿韓仲良,聽見皇帝突然嘆了口氣,他整個人頓時緊張起來。
我什么地方說錯了?
我有什么地方沒做好嗎?
難道說,有案子有冤情,我查錯了?
這一瞬間,韓仲良腦補了很多東西,立馬小心翼翼說道:“臣粗鄙無知,還請陛下賜教,臣一定改過。”
李智云:“???”
你改什么?
朕有說什么嗎?
“咳咳,你接著說,朕聽著呢。”
韓仲良忍著迷茫,繼續匯報工作,等他說完,退回班列,這才松了口氣。
應該,不是自己的問題,他暗自心想。
一上午的大朝就在匯報工作中結束,直到下午大朝開始,才進入展望明年的階段。
然后又過去一個半時辰,隨著房玄齡講述完畢,眾臣紛紛松了口氣,終于要結束了。其實每個臣子都知道,關于明年的事情,現在只能做個大致規劃,具體會怎么樣,全看明年情況。何況,高句麗那邊鬧得兇,明年很有可能會出兵。
這時候,一名御史忽然跳出來,躬身道:“陛下,臣彈劾兵部尚書秦瓊教子無方,其子秦懷玉口出狂言,不敬陛下。”
來了。
這些御史果然會跳出來摻和一下。
秦瓊眼皮跳了跳,二話沒說,直接走出來認罪。
“臣知罪,請陛下懲處。”
李智云看向御史,問道:“越國公之子犯了何事?”
雖然他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該走的場面還是要走,不然長安發生什么花邊新聞他都知道,這不顯得他這個皇帝天天閑著沒事干么。
“回稟陛下,秦懷玉醉酒胡言亂語,言語涉及晉陽殿下,不敬天家威嚴,不可饒恕。”御史說。
秦瓊接著認罪,“臣教子無方,請陛下懲罰。”
程咬金躬身道:“陛下,秦懷玉之事,我家那小兔崽子當時也在,不過是他們醉酒胡言亂語而已,絕沒有誠心冒犯晉陽殿下的意思,還請陛下從輕處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