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成讓他這番話繞暈了。
合著,你是欺負死人是吧?
就是想白嫖!
“那他還有遺孀呢,對了,還有個兒子,判個幾年也得出來的……”雷成還是覺得不妥。
“雷科,可是你們想想啊,這高云河是犯了法的啊,他承包的錢應該是要沒收做賠償的啊,也就是說,他承包完全都不成立!”陳城認真地說,“對吧。”
雷成點了點頭,然后又問:“可是這件事情成立不成立,關你什么事情啊?”
“關!”陳城認真地說,“我接下來,我能讓那三十個退伍老兵去我廠子里做事,我能解決這個問題。同時,如果……如果順平制衣廠沒有人接手,我相信接下來我們市政的領導班子也臉上無光吧,相反,我要是把這個廠子盤活了,這才能證明他們當初沒做錯啊!”
雷成想了想才說:“你說得歪理有幾分道理,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想多了。”
“你跟他們聯系一下唄!”陳城開口說,“聯系一下,看我能不能把他們說服,我就是想要一個機會而已,再說了雷科,您想想我啊,我做什么虧過啊,您要是不相信,找秦義問問,我就沒有虧過。”
雷成一陣無語了,你做的那些生意我都知道啊。
不用找秦義!
是沒虧過,但不代表你可以占國家便宜啊!
“雷科!”陳城覺得自己還要必要再加個料,語重心長地說,“你看啊,我那個織布廠,是您介紹的對吧,要不然我也承包不了,我跟他們是下了賭約了,要是達不成那個量,那我就算是失敗了,您臉上也無光啊,相反,我要是達成了,那么您臉上有光啊。您看啊,現在我的保暖內衣賣得特別好,我現在就想擴大產量,但是沒布啊,那布就只有我興源織布廠能織出來,但是我當時虧大了,沒注意那織布機的問題,原本的織布機織不出來那樣品質的貨,所以我只能去買機器,但是織布機貴啊,所以我就陷入到了死循環了。現在唯一的辦法,我就是擴大產量,趕緊賺錢,把織布機買上,這樣我再次擴大……然后,我完成織布廠的任務,同時我也把制衣廠盤活,你說對不對?”
雷成目瞪口呆地看著陳城。
他好像知道陳城為什么到現在都能成功,從不虧本了。
全特么靠嘴啊!
這特么說起來一套一套的,你還反駁不了。
過了一會,雷成才消化掉,沒好氣地問:“你……都是這么做生意的?”
“哪能呢,咱們不是聊事嘛!”
“得!”雷成一陣頭皮發麻,自己這是惹上了一個……人精吧!
“行行行,我給你跟上邊說說,但是事先說明啊,我總感覺你說的不靠譜,你這便宜占得太離譜了,所以……別想那么多!”
“不離譜!”陳城開口說,“我這怎么就離譜了啊,我這說得很實在了,也在理。不過你先不用跟他們說我是這么想的,到時候見了面,我親自給他們說,一個大驚喜。”
雷成呵呵一笑,驚喜?
驚肯定是有了,喜嘛……想得美吧!
吃過飯后,雷成就走了,但是越想越不對勁,就去把秦義找到了,在秦義一臉懵逼的臉色里,憋出了一句話:“陳城就是一個忽悠大王吧,凈特么忽悠了!”
說完就走了。
秦義更懵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把我叫出來,一臉嚴肅地就跟我說這么一句話?
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呀!
那邊陳城離開之后,覺得這件事情有必要跟蔡之慶說,于是便去找蔡之慶了。
其實蔡之慶也正準備去找陳城呢,于是兩個人剛好就一起坐了下來。
“怎么了?”看陳城樂的樣子,蔡之慶發問,“那個馬有誠到了?見過了,談好了?”
“沒有!”陳城搖頭,“現在還沒有見著人呢,但我猜今天應該到了吧,或許晚上就會來找我們了呢。”
“那你樂什么啊,害我白高興一場,我以為事情成了呢!”
陳城沉吟了一聲,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臥槽,靚仔,你做白日夢呢!”蔡之慶認為自己夠膽子大了,沒想到陳城比自己還要膽大啊。
這特么的……想的都是什么玩意啊!
太特么敢想了!
“不是,你這想得我覺得是挺美的,但是……基本上不用想!”蔡之慶搖頭說。
“不這么做,我們也沒錢去擴大廠子啊!”陳城開口說。
“沒錢……辦廠子其實不難的,我們大不了自己再招人唄!”
“錢呢?買車需要錢吧?招人呢?還有,我要是真能接手過來,我還有了新的渠道,原本跟順平有關系的一些銷售渠道,我們馬上可以現接過來,衣服可以直接賣啊!”
蔡之慶沉吟了一聲,“可是咱們沒錢承包啊!”
“試試!”陳城搓手說,“我就不相信了,因為最差的結果并不是由我們來經營,最差的結果就是無疾而終!現在被架在上面的不是我們,是市政的領導班子,他們才是最發愁的人。”
陳城一點都沒有估錯。
現在的市政領導班子是最發愁的。
順平制衣廠,作為他們市里之前算是比較大的一個國營制衣廠子,突然間說要倒閉清算,大家都有些不甘心,這不,高云河提出要承包,其實大家都是開心的。
一則,可以解決就業問題,減少下崗的社會影響。
二則,做出成績來了,這也是他們的成績啊。
但是突然間鬧這么一出,把市政的領導班子都打懵了。
這……還怎么搞啊!
一時間,都手忙腳亂了。
而身為最直接的人,幾乎是決定這件事情的方大山方主任此刻已經如坐針氈了。
他的心里,早就已經將高云河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當然了,也少不了林書記,要不是他在那里慫恿自己,也不至于出現今天這樣棘手的問題。
當然了,此時的方大山正陪坐在榮城一把手的身邊。
歐敬成,此時不過四十左右,正是年富力強之時。
看著方大山,他皺起了眉頭。
“事情過去這么多天了,方主任,說說吧,有什么補救的方法沒有?”
方大山心里發苦,我能有什么補救的方法啊。
“嗯……現在這里就是一個爛攤子,我倒是跟其他人說過,但是沒有人愿意接手,而且有能力接手的人也不多……大家都不愿意趟這個渾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