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槍楊寧,天策軍第一高手,實打實的洞玄之境,而且在洞玄境中也屬頂尖。
而這個持槍敗群匪的女子,正是曹雪陽,還沒當上宣威將軍的曹雪陽。
年歲不大,但此刻的曹雪陽已是英武非凡,以長槍所指,一往無前。
李老道是道門天人宗叛徒,見多識廣,對楊寧心有顧忌。
但是王老三可管不了那么多,以殺成武,別看他喝酒之時老實,但當王老三握住屠刀之時,便是血手人屠,人間惡鬼。
血色刀光再斬,直取曹雪陽面門。
面對元化境的刀客,曹雪陽不閃不避,此時的她已經在聚氣化元邊緣,竟然憑借槍法暫時抵住了王老三的血刀攻勢。
李老道有點猶豫,他不是王老三那般嗜殺之人,自身又有完整武學傳承,完全看不上所謂的《傲世噬日寶典》,更何況此女與楊寧關系不淺,憑空得罪一個洞玄境的高手,這種事情蠢貨才會做!!
這么一想,李老道感覺自己完全沒有出手的理由啊!
默默退后,冷眼旁觀曹雪陽和王老三的戰斗。
王老三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血刀經的殘篇,血刀經為魔道絕學,需要以活人之血祭刀,分為三卷。
其一記載著血刀經的精華,人血祭刀之法。
其二記載著血刀經的內功。
其三為血刀經的各種刀招。
王老三得到便是血刀經內功卷的殘篇,因為殘缺不全,所以并不正宗,急需其他內功心法參考。
起初楊清源只覺王老三殺人無數才有如此血煞之氣。
但隨著二人動手,楊清源卻察覺到了不對,這血煞之氣太邪異了,有三分血河魔功的味道。
完整的血刀經原本便為血河宗絕技,但是四十七年前,張三豐一拳一劍殺入血河宗總壇。
劍斬血河宗首席護法,拳斃血河宗宗主。一人將當時如日中天的血河宗總壇覆滅,斷其傳承,一戰奠定天下第一人的基礎。
之后,張老道與天人宗聯手太祖麾下兵馬,剿殺天下血河宗教眾。
如果說明教是政治意義上的魔教,那血河宗就是真正魔,殺生奉己,以人練功,為道門所不容。
這些年,武當明里暗里都在追查血河宗的消息,楊清源沒想到在這小小的荒山客棧,竟然發現了一個血河宗的余孽。
三十招之后,曹雪陽開始漸漸處于下風。
王老三雖然是個半路出家的刀手,但是血河刀經著實不凡,再加上大境界的壓制,曹雪陽的槍法已經難以對抗血色刀光。
與曹雪陽的同行的兩個軍人想要上前援手,但是卻被其余的江湖客攔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曹雪陽被壓制。
“公子!我們……”
看到曹雪陽落入下風,一旁觀戰的肖沈二人就想上前幫忙,卻被楊清源攔下。
楊清源嘴唇微動,傳音道,“現在不是助戰的時候,曹雪陽正在借王老三的刀勢給自己施壓。”
楊清源能察覺到,此刻的曹雪陽身上的真元變化,強弱起伏。
借王老三血河刀勢,曹雪陽正在打磨著自身的槍法、槍勢。臨陣面對勝于自己的強敵,還敢如此,不愧是天策軍中的巾幗大將,就這份氣魄,楊清源覺得自己還真不一定有。
眼前還不是曹雪陽的極限,她的槍法在和王老三的戰斗中,愈加霸烈。
元化之境難以一蹴而就,但槍意卻沒有限制,槍意如火,竟漸漸有反攻之勢。
王老三也察覺到了,眼前這小娘皮的槍意竟然越來越令人心驚,槍意如火,愈戰愈烈。
若是再打下去,雖然她到不了元化之境,但這小娘的槍法會有驚人的突破。
王老三,隨即手中屠刀一轉,體內真元十成爆發,手中屠刀化為一道血虹。
刀法無論如何變化,如何神妙,最終神髓只有四個字——一刀兩斷。
王老三這一刀,殺意純粹,拋卻技巧,只余一刀斬敵的殺氣。
曹雪陽的戰意,再也壓制不住這純粹的血殺刀,槍勢被刀氣斬碎。
楊清源知道,是自己登場的時候了,身影一幻便自桌邊消失。
王老三只感覺眼前一花,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出現在了自己的刀下。
楊清源雙目緊閉,“滴!”一點靈泉,滴落心湖,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之中,蕩起圈圈漣漪。
王老三有分金斷玉,開山裂石之威的一刀,不知為何便被楊清源夾在了雙指之間,再難劈下半分。
“靈犀一指!你是陸小鳳?!”
一旁觀戰的老道驚呼出聲,這是陸小鳳的招牌武功,再加上剛才楊清源一手神鬼莫測的輕功,實在是有點像。
“不是說陸小鳳有四條眉毛嗎?!怎么沒有!”
“江湖上以訛傳訛的事情罷了,不會真有人相信什么四條眉毛吧!”
“剛才他的身法好快,我都沒看清。”
原本還算安靜的堂中,再次響起眾匪竊竊私語之聲。
四條眉毛陸小鳳,是個麻煩的人,不僅自己麻煩,還喜歡趙別人麻煩,但是能一直逍遙到今日,其武功自然不必多說。
楊清源松開手指,隨后拉著曹雪陽疾退七丈,回到了原地。
與曹雪陽同行的兩人隨即持槍戒備,走到了楊清源等人的桌邊。
“多謝這位兄臺相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楊清源擺了擺手,“都是為朝廷效力,自家人說什么謝啊?!”
此言一出,李老道當即推翻了心中的猜測,雖然此人輕功高超,武功也與靈犀一指極為相似,但是陸小鳳絕不是朝廷的人。
陸小鳳為人灑脫不羈,不受束縛,不可能為朝廷效力。
“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閑事!”
不知道是不是屠刀在手會降低智力,王老三猖狂至極。
一旁的李老道又默默地旁觀,就憑剛才楊清源顯露的一手武功,就知道不是善茬,現在還自認是公門中人,這種情況下當然要低調了。
這個王老三不知道是不是練到練壞腦子了,面對這樣的對手還如此囂張,莫非不知低調與茍才是這個是江湖的生存技巧嗎?
他能從天人宗叛逃之后,一直活到今天,正是因為他極其善于充當路人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