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清源先天真元的治療下,殷梨亭的傷勢漸漸平穩。
他原本就被打成了內傷,之后又遭到血河真元持續的侵蝕,這傷勢沒有三個月,是養不回來了的。
“怎么回事?!”楊清源收回內力詢問抬著擔架的莫聲谷。
莫聲谷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其中詳情,我是接到了三代弟子的傳信,說六哥重傷,騎馬到了武陵郡,消息通過悅來客棧傳到了武當山下,我剛好在山下辦事,便立刻前去接應六哥。”
“但我接到六哥的時候,他便已經是氣息微弱,神志不清了!”
張三豐探了探殷梨亭的脈搏,“梨亭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蘇醒!師弟,你去查一下,看看梨亭之前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人!?”
“我明白了師兄。”
“我偶有所悟,需要閉關,血河宗的那群人就交給你了!”
張三豐對于楊清源還是放心的。
自己這個師弟可比這群徒弟爭氣多了!
而且楊清源對于這種江湖上的大型犯罪組織集團具有豐富的經驗,此刻又已經步入了法天象地境,對于一群躲在暗處的血河宗余孽,或許會費一番手腳,但是難不倒他。
“師兄,放心吧!”
楊清源也很放心,他特別放心。
血河宗巔峰之時,確實勢大,道門之中除了閉死關的北冥子,高手盡出。
但現在的血河宗可以和道門比?!打不過還不會搖人嗎?!
楊清源從習武開始,就苦練輕功,天下武功比他高的,或許還有那些個,但是能夠抓住他的,現在是真的很難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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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徐福再生,出現在楊清源的面前,楊清源也有把握從他的縱意登仙步下輕松跑路。
張三豐見狀便將此事交給了楊清源來辦。
楊清源讓莫七安置好殷六,隨即身影翩然,向著山下而去,瀟灑若一片枯葉于空中飛舞,然速度絲毫不慢。
可待到落地之時,沒有激起絲毫塵土。
片刻之間,楊清源從武當到南陽郡城內。
八卦樓,南陽郡城內的著名酒樓,武當的產業,也是武當的消息集散中心。
各悅來客棧傳來的江湖傳聞、綠林消息都會在這里整理匯總。
“師叔祖!”
這個月在此值守的是宋青書,這小伙子現在還沒黑化,還是武當派三代弟子第一人,在江湖上號稱“玉面孟嘗”,妥妥的俠二代。
“不知刮什么風,竟是把師叔祖吹來了!”
“你查個事情,近三個月的悅來客棧消息中關于你殷六叔的行蹤,全部找出來之后,匯總給我!”
“是!”宋青書試探性地問道,“是六叔出什么事了嗎?!”
他畢竟只是小輩,有些事情,不一定方便知道。
“被人揍了!現在昏迷,我來查查是誰動的手,然后去找個場子!”
原本嚴肅的事情,被楊清源以輕描澹寫的語氣說出。
血河宗的消息可以讓這些弟子去查,但是動手還是別參與了。
宋青書根基扎實,在年輕一輩里還算不錯,但也就是八脈齊通,通脈大成。
劍法小成,內功比之小張同學尚且不如。
這種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
“放心吧!師叔祖,我立刻親自去查!”
楊清源點了點頭,然后從八卦樓離開,來到了一處雅苑之中。
此處自然是明珠夫人的手筆了!
姬明珠不喜武當山上的環境,便南陽郡城之中斥巨資買下了這套宅院,并重新整修,取名清蕪苑。
論起武學劍法,姬明珠自然和柳、莊二人差得遠,但是如果比的是琴棋書畫、閑情逸致、詩酒花茶,那姬明珠要勝過柳莊二人不止一個檔次。
當然不是說莊曉夢和柳望舒不行,莊曉夢對于茶道也有一番造詣,而柳望舒身為李太白弟子,詩酒自然也不會差,但這只是她們的興趣而已。
但對于姬明珠這個原羅網最大的情報頭子來說,這些東西不僅僅是興趣,還是她吃飯的家伙。
不要用你的興趣來挑戰我的專業!
放到藍星上,姬明珠完全能夠去開三十萬一期的名媛培訓班。看她在神都開的青蕪院就知道了,名動京華,被譽為神都四大銷金窟之一,還是格調最高的那個。
所以在姬明珠的指揮裝飾下,這座清蕪雅苑更顯別致,楊清源、莊曉夢、柳望舒三人日常也是居住在此地的,偶爾留宿武當。
楊清源一回府上,柳望舒和莊曉夢便感受到了他的氣機。
“楊兄,你不是上武當山了嗎?”
“今日怎么早回來了!”
前面清冷的音質之中盡是溫柔的自然是柳望舒,而后面語氣惡劣且傲嬌的自然就是莊曉夢了!
“出點事,我需要找明珠幫我查一下!”
說著楊清源身影一幻,向著雅苑水邊的一處小榭而去。
柳望舒和莊曉夢對視一眼,今日的斗爭,沒有勝者!
這一處小榭是姬明珠親自設計的,還特地從地下引入活水,環繞清蕪雅苑,景致堪稱一絕。
正在小榭之中烹茶的姬明珠感到一陣清風拂過,隨后茶香之中就混入了一縷她熟悉的氣味。
楊清源已補全先天之軀,不染塵垢,再加上先天無極功,身上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
這味道旁人不一定熟悉,但決計瞞不過熟悉烹飪之道且與楊清源有著肌膚之親的姬明珠。
“幼,什么風,大白天就把楊大人吹來了!?”
楊清源聞言臉上一紅,但他的臉皮早就練出來了。
“有件事情需要你查一下!”
姬明珠給楊清源倒了一杯香茗,“說吧!”
她非常滿意現在的生活,悠然自得,沒什么人能夠威脅到她。而楊清源也是一個不錯的伴侶,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招女人喜歡了。
“我需要你查一件事情,這三個月間,殷梨亭的行蹤,以及和什么動手?!”
姬明珠點了點頭,“只需要這些嗎?!”
“嗯……同時傳信神都大理寺廣聞司,請他們協查此事吧!”
姬明珠聞言原本懶洋洋的神色一變,“出事了!?”
竟然要讓廣聞司的人出手,這必然不是簡單的事情。
對于姬明珠,楊清源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便將血河邪宗之事說出來了!
“血河宗……我好像接觸過他們。”
楊清源立時知道了姬明珠的意思,“你是說公子羽和血河宗的人接觸過?!”
姬明珠的話讓楊清源感到困惑了,他自忖對于血河宗的那種邪異真元十分敏感,但在和羅網、青龍爭斗之時,卻從來沒有感應到過。
“他們不是羅網中人,但是似乎和羅網有過合作。當時他們曾經讓羅網幫忙運送了一批孕婦。這件事情,我原本也只是聽說而已,但你現在一說,我在覺得不同尋常。”
楊清源的眉頭開始微微皺起,若是血河宗和羅網有過合作,那就說明這些年血河宗雖然藏于暗中但是活動一直在繼續。
“還有,就是白家的家傳心法,也是用女子之血液精華來提高自身功力的。你且看,這就是白家的血神同心蠱。”
姬明珠隨手釋放出一縷真元,暗紅色的真元在姬明珠的指尖流轉,比當年白亦非的更加精純。
白家的家傳武學,原本就是需要以女子身修煉的,白亦非雖然強行修煉,但是自身攜帶的陽氣天然使得真元不純。
借這血神同心蠱之妙,姬明珠如今也是洞玄境的高手了,而且內力之強,更勝當初的白亦非。
“不是!”
楊清源搖了搖頭,姬明珠的身軀他再了解不過了,若是這功法真的是血河邪術,根本不可能在二人雙修之時瞞過楊清源,即便那個時候雙方很投入。
雖然真元性質不像,但是這以血氣為引這一點倒是挺像的。
“你知道完整心訣嗎?!”
姬明珠沒有猶豫,直接開口背誦出來。
他們早已是緊密無間的情侶,姬明珠也不擔心楊清源會如何?
聽完之后,楊清源便已經背下這一段心法,但他反復揣摩,這其中確實有幾分煉血之道的影子,但更多的是西南失傳的巫蠱之術。
可能這白家的血神同心蠱奇術和血河宗的邪術出于同源,都是煉血一脈,但是走的路子卻不太一樣。
沉默片刻之后,楊清源開口道,“暫時看不出什么東西來,先用迅雷鴿通知神都吧!”
“好!”
不久之后,一只純血迅雷鴿,便從清蕪雅苑之中飛出,向著神都疾射而去。
很快,武當山的自己的情報先來了!
這段時間,殷梨亭一直在蜀中,多半是和他的未婚妻紀曉芙在一起,但是兩個月前,殷梨亭離開蜀中,進入了西南大山之中。
直到十日之后,殷梨亭才從西南大山之中走出,之后他又回到了蜀中,然后便一直在蜀中,直到這次從蜀中趕到荊州。
“西南大山……”
這個名字不是第一次和血河邪宗聯系到一起了。
之前破獲武陵縣的那一伙血河宗妖人之時,就曾經提到過西南大山。
西南十萬大山,為王化之外,其中蠻族經常襲擾大周邊境。
神武軍大都督唐圣嘆也是常年鎮守于此。
血河宗選擇這個地方是沒有問題的,無論是大周朝廷還是中原武林對于西南十萬大山的控制力都是極弱的。
為了一探究竟,樓觀臺天人宗還特地派高手前往西南十萬大山,但是毫無收獲。
楊清源相信,殷梨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線索,才會去西南十萬大山的。
不過現在殷梨亭沒醒。
西南十萬大山,蠱術,昏迷……楊清源有了不好的預感。
“青書,你立刻去藥王谷一趟,請孫師兄去武當山上走一趟,替你殷六叔看看,記得和孫師兄說,小心蠱蟲,特別是心臟和腦部!如果他有什么難處,可以請清蕪苑中的明珠姑娘幫忙。”
苗疆蠱術,奇詭異常,最關鍵的是,對于大部分人來說都是沒有接觸過的。
即便是楊清源這種接觸過數次的,也難以把握。
剛剛替殷梨亭療傷之時,楊清源只檢查了殷梨亭的周身經脈,驅除了血河真元,修復了部分經脈暗傷。
若是殷梨亭的體內還潛伏著蠱蟲,絕對是個大麻煩。
就在楊清源的研究情報之時,武當山上卻急了,殷梨亭突然開始口吐鮮血,而張三豐此刻已經找了個地方閉關了。
武當群山,延綿百里,想要找到張老道可不容易。
就在武當諸俠一籌莫展之際,宋青書帶著孫十常趕到了!
應該說,殷梨亭的運氣不錯,孫藥王剛剛采藥回來,正打算配藥煉丹,就被宋青書請去了!
“孫師叔!”
武當諸俠見到孫十常紛紛見禮道。
孫十常與張三豐平輩相交,自然算是武當七俠的師叔輩。
“孫師叔,您快看看吧!六弟剛剛開始,就不時地嘔血,我等以真元療傷,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孫十常隨即坐到了殷梨亭的身邊,微微一扣殷梨亭的脈門。
“嘶!這是……”
以孫十常的醫道修為也倒吸一口涼氣。
“不應該啊!”孫十常說完,搖了搖頭。
莫聲谷見狀,突然跪倒了病榻之前,大哭道,“六哥!你怎么舍得棄我而去啊!?!”
張翠山、接續好四肢俞岱巖也被其悲傷感染,悲痛不已。
就連七俠之首的宋遠橋、老成持重的俞蓮舟以及智計第一的張松溪都紅了眼眶,暗暗垂淚。
武當七俠情同手足,沒想到現在殷六卻要先一步離眾人而去了。
“六哥,你放心,不過殺你的兇手是誰,小弟都在此立誓,一定手刃此賊,替你報仇!!”莫聲谷一邊大哭,一邊恨恨地說道。
“哎!哎!哎!先別急著哭喪,老夫什么時候說殷六沒救了!?”
“啊!?”
悲傷的情緒因為孫十常的這句話突然一卡。
張松溪第一個反應過來,看向了莫聲谷,隨后剩余的人也都反應過來了。
就是莫聲谷第一個開始哭的,隨后才帶動了武當七俠的悲傷。
莫聲谷看著兄長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嘴唇動了動。
“不是,我,我是看見師叔他老人家搖頭,我還以為六哥他沒了,我……”
原本悲傷的氣氛,突然就變得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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