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諸葛正我的指導思想,柳獨峰也完成了對于天山六陽掌的清除,但這個過程實在是算不上輕松。
血河真元中的血煞之氣太詭異了,血河真元是另類的先天真元,天生凌駕于其他武者修煉出真元之上。
只是因為血河宗的后天污染,才使得先天血氣變成了介于先天與后天之間的血河真元。
其中的差別是質的差距,難以逾越,只能用量來填補。
“我現在才發現,這些血河宗的人是這般廢物!”徹底驅除了血河真元的柳獨峰長舒了一口氣,然后面上突然出現了不屑之色。
若是尋常人,看到柳獨峰蒼白的臉色,會以為這不過是柳獨峰嘴硬而已,
但其實他不止是他,諸葛正我也確確實實感受到了血河宗中高手的廢物之處。
這血河真元的威力,要勝過一般的武學,但是在之前的交手之中,血河宗的武者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將其完全發揮出來。
剛剛的交手之中,霸刀和空見聯手對付柳獨峰能夠勉強占據上方,但短時間內是拿不下柳獨峰的。
而七長老和南護法聯手,也就是勉強勝過諸葛正我。
但若是他們能將這血河真元的威力徹底開發出來,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柳獨峰和諸葛正我的祭日了。
“與其說他們是法天象地境,不如說,他們是擁有了法天象地境的洞玄武者!”
這是諸葛正我和血河宗的這些法天象地境交手最大的感受。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霸刀,他的刀意刀法,俱是當時頂尖,但拋開血河真元的加持不談,絕情斬和阿鼻道三刀也僅僅是站在了洞玄境的門坎上。
而血禪護法空見和尚以及南護法兩人就要好得多。
而七長老則似乎是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諸葛兄,你們自在門向來博聞廣見,你可知道這其中是何緣由?!”
柳獨峰雖然練有混元一氣心法,但說到底還是門中傳承衰弱。論及見識,自然不能與自在門的傳承相比。
自在門雖然人數不多,在江湖上所知的人也不多,但卻是江湖中最奇特的門派之一。
「自在門」的武功要訣在于:創。
自在門是最鄙薄抄襲與重復的。是以,一旦復制自己親手所創的武功,就會受自在門獨門心法回噬,除非是殺了已學得這門絕藝的人,否則魔頭反撲、難以自控。這是自在門創派祖師韋青青青是為了要門人自惕自勵,切勿自囿自滿、固步自封。一入「自在門」,就得終生有所創——不然寧可不動武、不為文。
是故自在門向來是博采眾長,精研武學,要從中創出屬于自己的武功來。
諸葛正我雖然沒法與楊清源這樣的武學之海比,但是比起柳獨峰還是要見識廣博的。
柳獨峰原本以為,諸葛正我會有所了解,出乎意料的,諸葛正我聞言苦笑道,“柳兄這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自在門雖然參與了對血河宗的剿滅之戰,但恩師對于血河宗向來是諱莫如深,我也是知之甚少。”
從血河宗武學的特性來看,就算是韋青青青有所了解,也不會告訴弟子。
這武功一不留神就會走上邪路,像元十三限那樣的人,若是得了這門邪功,那便是天下之禍了。
雖然兩人說不清血河宗武學的邪異之處,但感覺卻沒有錯。
原本天下武學六境中,從第四境洞玄開始便門檻,一個洞玄就是卡死了不知道多少的高手。
而第四境到第五境,反而要容易得多。
而第六境,對于天下九成九的武者來說,跟仙俠話本一般。
而血河宗的這些武者,在第四境到第五境之間的這個過程,像是被催生的一般。
由血河真元以及掠奪他人的血氣、精華而強行提升。
天道無常,不為堯生,不為桀亡。
正邪不妨,但走捷徑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血河宗的武者在突破至下一境界之后,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來穩固,方能發揮其威能。
可修煉了血河秘法的人,怎么可能沉下來心來去體悟心得,穩固境界呢?!
血河秘法就像是潘多拉寶盒一般,掠奪永遠比積累要來得快。
這就導致了血河宗武者現在的狀況。
“這一點,我們可以傳訊給楊侯以及玉龍城中的其他,或許在對付血河宗高手的時候,會用得上。”
“現如今我們已經和血河宗的人交過手了!接下來該怎么辦?!”
柳獨峰對于他們兩人的處境不是很看好,是帶著悲觀的看法的。
之前圍攻他們的四人,絕對不是血河宗全部的力量,但已經有能力壓制他們兩人了。
若是繼續待在十萬大山之中,必然會面臨血河宗的圍剿。
他們二人本就是從江湖中刀山火海中殺出來的,自然是無妨,但是金寶不過是個小孩子,而且是柳獨峰動念收的弟子,柳獨峰實在不愿他和自己二人一起待在這個危險的境地之中。
“我知道柳兄的顧慮,金寶雖然熟知地形,但是武功還是弱了一些,之前一次,是提前讓他離開,才逃過一劫,若是再次撞上血河宗的人,以金寶的武功,恐難自保。”
“是否是讓金寶先回去!?”柳獨峰說了一半,便自己否認了,“現在回玉龍城的路途,必然有血河宗的人嚴加把守。不安全,不如這樣,讓金寶在十萬大山的邊緣,先生活一段時間。以金寶對十萬大山的熟悉程度,應該沒有危險,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再讓他回來。”
諸葛正我雖然不是金寶的師父,但這些日子的相處,讓他對金寶這個孩子很有好感。
“柳兄想得周到,這般安排,倒是沒有什么差錯。”
安排好了金寶之后,便是二人之后的行動了。
“我們現在還不能離開十萬大山。”
只要他們在十萬大山一日,血河宗總壇的目光便會被他們吸引一日。
那楊清源和中原武功高手行動起來便能輕松一分。
“柳兄,之前安排的事情,應該都完成了吧!”
柳獨峰微微一笑,“我好歹是六扇門的總捕頭,親手抓捕的江洋大盜不計其數,這點小事肯定是難不倒我的!”
這話讓諸葛正我放下心來,“即是如此,那咱們也就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便在這十萬大山之中,和血河宗的這群邪魔外道,斗上一斗!”
“善!諸葛兄,你我二人聯手,必能攪得這十萬大山,不得安寧!”
血河宗內。
五長老還是在思慮柳獨峰和諸葛正我之事。
對于一般人來說,柳獨峰和諸葛正我是兩個不共戴天的仇敵,但對于血河宗的人來說,這是塊令人心動不已的肥肉啊!
血河宗的本質就是掠奪,他們可以掠奪嬰兒未出現的一縷先天血氣來供養自身,也可以掠奪其他人的氣血、精氣。
他們就跟螞蟥一般,吸收著他人的一切來讓自己更加強大。
但他們比螞蟥要聰明得多,光破壞不生產,這是難以進行可持續發展的。
所以他們整個十萬大山中的部分山寨村落,建立教派讓他們信奉,幫助這些人在十萬大山之中繁衍生息。
繁衍的人口越多,他們的靈藥寶材就越多。
人在他們的眼中,只不過是可再生的口糧而已。
而元化境的武者,對于血河宗來說,就是難得一見的美味了。
雖然元化境的武者沒有先天血氣,但是充盈的氣血,超越常人的精氣神,對于血河宗的人來說,都是難得養料。
那法天象地境的高手,血河宗來說,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山珍海味。
這是連血河宗主都未曾嘗過的絕世佳肴。
只有血河老祖才嘗過法天象地境高手的滋味。
而現在有兩個法天象地境的高手就在十萬大山之中。
若是在中原,血河宗或許不會主動對柳獨峰、諸葛正我動手,但十萬大山是血河宗的地盤。
柳獨峰和諸葛正我在十萬大山之中,便如在甕中。
甕中之鱉不難,但諸葛正我和柳獨峰是兩頭兇猛異常的巨鰲,一不小心就會傷到自己。
“老五。”
聽到這個身影,五長老神色一正,停下了思考。
“柳獨峰和諸葛正我,你打算怎么辦?!”
來人比五長老更年輕,看上去只有四十來歲的模樣,但他的頭發又四分之一是白色的,黑白之間涇渭分明。
“四哥,你出關了?!”
來人正是血河宗的四長老,此人之前練功偶有所悟,所以閉關修煉,由五長老暫時主持血河宗的日常工作開展。
現在的血河宗中,便是以他為尊。
至于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他們都隨著宗主進入中原了。
大長老不必多說,是除了宗主之外武功最高的人,二長老之時一個洞玄,但確實宗主的心腹。
血河宗內以武為尊,原本以二長老的武功修為是不可能做到這個位子的,但是宗主力排眾議,讓他當了二長老,并主管血河宗后勤事務。
三長老是血河宗主的嫡親師兄,是老宗主唯三的親傳弟子。
除此之外,跟著血河宗主離開的,還有血河宗的首席護法。
血河宗內,比他身份更高,武功更高的人都離開了,自然是以四長老為尊了。
“柳獨峰和諸葛正我跑了!不過也正好,給了我們機會。”
四長老不問也知道五長老口中的機會是什么,柳獨峰和諸葛正我是兩個大麻煩,也是兩塊大肥肉。
若是四長老能吸收兩人的血氣,奪取他們的根基真元精氣神,那未必不能勝過血河宗主。
四長老固然不錯,但他的頭上還是三長老、大長老、宗主。
若是他不僅想要在萬人之上,他還想自己的頭頂上沒有人。
血河宗主固然是雄才大略,天縱之才,但這不代表血河宗的人就都要以他馬首是瞻。
野心人人都有,而血河宗這些人的野心更是遠勝常人。
之前有血河宗主在,四長老只是四長老。
現在血河宗主離開了,眼前又有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四長老的野心也就被無限放大了。
這一步走對了,這天下,他將是一人之下。
只要不惹張三豐那個老王八,他還不是橫行天下?!
這樣的誘惑,正常人抵御不了,何況是血河宗這些邪魔?!
“四哥,想要活捉柳獨峰和諸葛正我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活捉法天象地境比擊殺法天象地要難不知道多少倍,正面對敵,只有血河宗主有這份實力。
若是他全力為施,他是有機會活捉地藏法脈的傳人的,可是當時中原的環境不允許他這么做,一旦被人發現圍攻,他就真的麻煩了,所以他選在了擊殺。
即便如此,他也是受了傷,不輕的傷。
“要抓諸葛正我和柳獨峰,有的是辦法,正面想要活捉自然不可能,但是下毒呢?!雖然法天象地境高手內力深厚,但是依舊是有懼怕的毒藥的;下毒不行,威脅呢?!君子可欺之以方,拿一萬條人命來威脅他們。辦法總比困難多!”
在四長老眼中,如何活捉柳獨峰和諸葛正我,不是最麻煩的事情。
只要他們還在十萬大山之中,那就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最麻煩的,在于抓住他們二人之后,如何分贓?!
現在的血河宗內,有四長老、五長老、六長老、七長老四人,還有諸多護法。
一旦抓住了這兩人,肯定不可能由他和五長老獨享的。
四長老這一波行為,可以和剛買完了彩票就想著這么花中獎之后的錢一樣。
但四長老就是這么的普通,但又這么的自信!
“老五,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師出同門。我是最信得過你的!到時候,把柳獨峰交給他們,我和你一起分享諸葛正我的血氣、精氣、神氣,我六你四,如何?!”
五長老的武功自然是要弱于四長老的,若是能分到四成,他也是知足了。
“這自然是好的,只是,四哥,若是真的抓住這兩人,其他人可不會眼睜睜看著這肥肉被咱們來吃啊!”
一個柳獨峰可滿足不了其他人的胃口。
“僧多粥少,自然吃不飽,但少幾個和尚,咱們兩個肯定能夠吃了!”
四長老的眼神意味深長,“欲攘外,必先安內!”(本章完)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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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