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出現的三道氣機,分列三才之位,各自散發出奇異的道韻。
這是天人宗的人宗陣法絕學,三才斗陣。取意天、地、人三才合一,天位輕靈高遠,地位沉穩廣闊,人位萬般變化。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雖然只是三才之陣,但卻是道門萬般陣法的初始之陣,威力無窮。
在這三道氣機沖霄而上的瞬間,一股道法自然的道韻蕩漾開來,此地的天地元氣似乎比以往更活躍了。
當然這是針對楊清源等人。
此乃道門自上古流傳下來的陣法,據傳是一位精通陣法的道門天人境高手,為了模擬天人之境而創。
天人之境,居中號令,天地元氣的掌控,只在一念之間。
故在天人境之前,法天象地境和洞玄,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三才斗陣雖然不能做到如天人境一般,掌控天地元氣,但是對于己方高手戰力的加成還是很明顯的。
楊清源能夠感受到,自己對于天地元氣的掌控明顯上升了。
當然血河宗的諸位,明顯感受到的天地元氣的遲滯。
這陣法不僅僅能夠己方加buff,也能給對手加debuff。
雖血河宗的武功心法也是出自道門,可對于天地元氣的掌控和親和本來就不算高,這種功法在修道之人的眼中實是有干天和。
只是天行有道,不為堯生,不為桀亡。
天地萬法,皆可成道。
故而他們才能得入法天象地之境。
與楊清源、莊曉夢、逍遙子、柳望舒相反,血河宗的洞玄和法天象地對于天地元氣的掌控已經是有些異常了,就像是中了他們血河宗自己的秘藥一般。
當然效果肯定沒有血河秘藥那般明顯。
原本寂靜的長水寨中,此時也出現了更大的動靜,寨子外面更是有打斗聲和喊殺聲傳來。
逍遙子捻須而笑,向著寨內不明所以的人解釋道,“諸位不要驚訝,這是我天人宗弟子正在除魔衛道的聲音。”
天人宗來的,可不僅僅是逍遙子和莊曉夢,還有十余名的元化境好手,他們都是天人宗的中堅力量,此刻正在長水寨內外與血河宗的弟子廝殺。
反而是長水寨這中心區域,顯得有些安靜,只有柳望舒、莊曉夢與那六個洞玄動手的聲音。
“這么說來,我們的舉動一直在你們的掌握中?!”五長老有很大的挫敗感,自以為是螳螂捕蟬,實際上是雀伺螳螂。
柳獨峰出人意料地搖了搖頭,“不,也不能說是完全掌握,你們這秘藥就不在我們的計劃之中。”
正是因為這個秘藥削弱了柳獨峰和諸葛正我的戰力,使得原本計劃中的四打三,變成了現在的三打三。
諸葛正我和柳獨峰現在加起來只能算是一個法天象地。
還好逍遙子在之前留有了一手三才斗陣,否則這一局還真不一定穩。
五長老眼神莫名,“你就不怕我們總壇之中有高手來援?!”
楊清源卻笑道,“放心,不會有人來支援的,倒是可能會有人來求援。”
楊清源此言讓五長老心里“咯噔”一聲,“楊侯這是何意?!”
“你該不會因為,中原武林為了剿滅你們,就來了我們幾個吧?”楊清源說話的語氣是如此的平淡儒雅和藹可親。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與人閑談風月,賦詩論詞呢!
五長老聞言,雖然表面的神情還維持的,實則心里已經驚駭莫名。
“楊侯此話何意?!”
楊清源自懷中取出折扇,“意思就是,現在你們血河宗的總壇,應該也正打著呢!”
南疆之地,十萬大山,一年四季,迷瘴不散。
這也是當年血河宗選在此地立派的原因。
此地距離中原腹地,樓觀臺所在,十萬八千里,完全不擔心天人宗的會打到這里來。
當年血河老祖就是從此開始,向北而上,席卷天下的。
血河宗的總壇,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還有高手從中原之地,劫掠了一批能工巧匠,來建造總壇。
血河宗的總壇,便位于十萬大山深處的一座奇特大山之中,當地人稱之為“鷹蛇山”。
鷹踞而蛇盤,集天地之靈韻。
若是能鷹涅槃為鳳,蛇渡劫為龍,這此地便是無上的風水寶地。
不過顯然,血河宗的人并不擅長地脈風水之術,為了建造總壇的機關暗道,他們幾乎將整座山給掏空了。
雖然總壇是建好了,但同樣地脈風水也被破了個徹底。
此刻的四長老,正在總壇之中組織弟子向著備用的地點轉移部分“人礦”。
雖然四長老相信以中原武林中人的手段,未必能夠打到這里,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將部分的門派收藏和人礦轉移到了更加安全的地方。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當然,這些都是他閑來無事,才干的事情。
現在他的心思大部分還是集中了等待五長老三人的消息之上。
若是能活捉諸葛正我和柳獨峰,那么他的功力便能更上一層樓。雖然達不到傳說中的第六境,但必然能追上血河宗大長老。⑧①ZW.ćőm
到時候,誰是大長老就不一定了!
血河宗內,強者為尊!
而此刻的鷹蛇山外,已經有一群不速之客到達了。
鐵手無情,冷血追命。
他們四人不是武功最高的,但在排除血河宗崗哨方面,四人合作,輕而易舉。
“老天師,血河宗的外圍,已經清理干凈了,現在的血河宗在總壇之中,便是瞎子、聾子,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
鐵手拱手向張玄清報告戰績,同時也強調道,“但是我們也要抓緊時間,像血河宗這樣的防備,必然會有回報時間和換防時間,一旦被他們發現崗哨被拔出,我們便沒法占據先機了。”
張玄清點了點頭,“那便不跟他們廢話了,了盡,你與我先行一步,去對付血河宗中剩余的法天象地,其他人依序圍剿血河邪徒。”
“是!”
根據前日抓到的血河宗元化境的供詞,現在的血河宗內還余法天象地境高手五人,其中有三人去追捕諸葛正我和柳獨峰了,也就是說現在的總壇中最多有兩個人。
而正道武林這一邊,張玄清是老牌法天象地境了,五雷天心訣又對血河宗的邪術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別說是血河宗的其他長老,就算是血河宗主,張玄清短時間內也能抗衡一二。
而佛門方面有了盡和三渡,了盡的武功雖然不如張玄清,然是法天象地無疑。三渡雖然只是洞玄境,但三人花費了三十年的枯禪修煉出的金剛伏魔圈能夠困住法天象地境。
這也是當年少林敢讓他們三人出手去試探張三豐的原因,并非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而是三人聯手確實厲害。
只是少林眾僧沒想到,張三豐有這般神威,一招破了金剛伏魔圈。
可張三豐只有一個,尋常法天象地境一旦進入金剛伏魔圈中,短時間內是絕難突破的。
正道武林這邊相當于有三個法天象地級的戰力,就算血河宗里還有不為人知的高手,也不會讓戰局瞬間失衡。
血河宗總壇房間內,四長老正在運轉功法,突然感受到房間微微一震,他立刻收功,睜開了雙眼。
緊接著,房間又是一震,不是他的錯覺,而是真的在震動,像是整個山穴在震動一般,還有細小的碎石屑從頂山落下來。
血河宗在此地扎根多年,還沒有遇到過如此情況。
原本以四長老的修為,早就該察覺到天地元氣的變動,但這里是血河宗。
因為修煉邪功,豢養人礦,導致血河宗內時時刻刻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血腥氣氛。
在這種彌漫的血氣之下,修煉血河宗的邪術,可以快上三分,可同樣的,這種血氣也讓身處其中的人對天地元氣的感知變得遲鈍。
就在四長老要起身喊人,詢問發生了何事時,第三次的震動來了,還伴隨著巨大的碎裂坍塌之聲。
四長老沒有喊人,因為他知道出事了!
血河宗的總壇之前有一面巨大的石門,千鈞之重,以往是用來舉辦盛大儀式時使用的,垂直起落。往常,血河宗的弟子都是走兩邊的側面的。
但是,今天有人不信邪,非得走一遍這正門。
三拳,僅僅是三拳,鐵游夏證明了自己不負“鐵手”之名,三拳便打得這一扇千鈞石門上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紋。
上體上方也有坍塌之時,巖石落下。
“四!”
鐵游夏運起了第四拳。
第三拳,鐵游夏用的是拳勁剛中帶柔,以陰柔之拳勁破壞石門的內質。
而這第四拳,他用的是至剛至猛的拳勁。
自在門向來鼓勵弟子自創武學,而鐵手如今也是小有所成,他的這一拳中有少林的大力金剛掌和百步神拳,也摻雜了武當威猛無儔的霹靂拳,甚至還有一分九陰真經,大伏魔拳的影子,也不知他是從何處習得。
拳勁如烈火般霸烈雄勁,在其真元的加持之下,鐵游夏的拳意在燃燒。
“轟!”
這一拳轟擊在了千鈞石門之上。
原本的前三拳便已經讓那石門內中破碎,雖然看著還堅挺,但石門之上細若蛛絲的裂紋早已宣告此門不過是強弩之末。
這鐵手的這一拳下,這扇厚重千鈞的石門徹底四分五裂,其中有一塊巨大的巖石碎塊,隨著鐵手的拳勁飛向了血河宗的總壇的寶座。
但這塊巨石最終沒有砸碎血河宗總壇之上的寶座。
一道血影突然從西側飛出,攔在了寶座之前,舉重若輕地攔住了這塊被鐵手故意震飛的巨石。
這重逾千金的巨石,在此人掌中不過玩具爾。
只見其掌心的血色真元一吐,整塊碎石便四分五裂,化為無數碎屑灑落了一地。
“何方狂徒,敢在我宗圣地撒野?!報上名來!”
“神侯府,鐵游夏!”面對法天象地境的威勢,鐵手絲毫不懼,全身的真元被鐵手運轉到了極限,渾身的精血從脊柱大龍不斷流向四骸八脈。
鐵手右腳一蹬,身子如霹靂車的飛石一般疾射而出,直取四長老,他發力之地的巖石里面上了甚至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借著這沖擊之勢,鐵游夏向著四長老揮出一掌。
撥云見日,只手擎天!
直面勢如雷霆的鐵游夏,四長老似乎沒有避其鋒芒的意思,他干枯的左手手掌緩緩伸出,只是輕描淡寫地一掌,迎上了鐵手的一擊。
雙掌遙遙相對,真元相撞引起了巨大的元氣爆炸。
鐵手自上而下,四長老足下的地面已經因為這一拳的威勢而皸裂。
可四長老的臉色依舊是淡然,“鐵手?!馬馬虎虎!”
只見他的左臂微微一發力,原本的掌力便強了三倍不止,此掌力一出,立刻將鐵得倒飛出去。
在絕對的力量之下,鐵游夏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在半空的鐵手,一口鮮血噴出,這就是血河宗法天象地境的實力嗎?
他聽聞楊清源曾經在洞玄境之時和法天象地境的公子羽、金世遺對戰,一敗一勝。
他雖然知道自己不是法天象地境的敵手,但也想試試法天象地境的敵人在真正對戰之時到底有多可怕。
這種壓力不是平時和諸葛正我動手能感覺到的。
一擊之下,鐵游夏才明白當時楊清源以洞玄勝法象的可貴之處。同樣是洞玄,他在四長老面前甚至沒有抵抗之力,對方認真之下,便可摧枯拉朽地震碎自己的掌力。
眼看他倒飛的身子就要撞上后方突出的巖壁,一旁的追命便要上前助他,若是這一下撞結實了,鐵手輕則肺腑震蕩,重則骨裂內傷。
只是在他起步之時,有人更快。
電光一閃,張玄清已經出現在到了鐵手的身后,只見老天師出手一托,便幫助鐵手在半空中穩住了身形。
四長老眼神微瞇,以他修為自然能看出這個白發老者的不凡,根據之前玉龍分壇傳回的情報,這老頭多半就是龍虎山天師府的當代天師,張玄清了。
就在他要開口之際,又是一塊巨大的巖石疾射向他,這塊石頭無論是力道、大小、速度都要遠勝剛剛的那一塊。
巖石之上還刻有“天河”二字,當然“河”只有上面的一半了。這是血河宗自己立在了入口處的巨大石牌,從斷口來看,這石碑顯然是被人一拳給打斷了!
“還有高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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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