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死海般的血河真元和撕天爪勁源源不斷向楊清源涌來。
或剛猛或詭異或澎湃或陰邪,四長老只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發揮最好的一次。
血河真經和血河撕天爪被他完美的融于一體,發揮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便是血河宗的大長老在此,他也有信心一戰。
只是如此出神入化的爪勁,竟然難以靠近楊清源三丈之內。
而楊清源也沒有用任何神奇的武功,似乎只是在半空之中一直畫圓而已。
“這?!”雖然手中攻勢不停,但是四長老看不明白啊!
這到底是如何化解他的攻勢的,無論如何凌厲的攻勢,在抵擋楊清源三丈之前時,都會幻滅為泡影。
四長老也曾嘗試強行突破楊清源的圓圈,但當他靠近之時,法天象地高手的直覺告訴他,若是一意孤行,強行突入,會有巨大的危險降臨。
法天象地,心血來潮,空穴來風,必有其因。
這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楊清源施展的劍法已經超出了四長老的基本邏輯和理解。
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武學?!
楊清源的劍術似乎沒有任何章法,只是在不停地畫圈,但每每能化解血河宗四長老的攻勢,甚至攻敵之必救。
太極劍法最重劍意,劍招只是用來領悟劍意的東西,若想要有成,是絕不能拘泥于太極劍法的招式的。
若有一兩招劍法忘不干凈,心有拘囿,劍法便不能純。
太極之道,乃是張三豐感悟了陰陽變化,兩極繁衍生息,最終合而為一所悟出的絕世武道。
是張三豐一身修為的濃縮精華。
無論是太極劍也好,太極拳也好,都是張三豐太極之道的載體。
若光是張三豐自己悟道,根本不需要將太極之道化為拳劍。
但他不僅僅是張三豐,還是道門的真武道尊,武當派的掌門。自然需要為武當留下傳世的絕學。
太極拳劍,就是張三豐武道的部分顯化。
陰陽相合,太極生化,圓轉不息,指使如意。
這太極劍的特性被楊清源發揮到淋漓盡致,這一個個看似奇怪的圓弧之中,所蘊含的是陰陽合一,太極顯化的大道。
太極生化,道分陰陽。
只要沒有到達太極之境,即便武功再高,其真元也是會分屬陰陽的。
比如全真教上一任教主王重陽,他的先天功便是位列純陽。
包括血河宗的血河真元,也是有陰陽之分,血煞之力也分為陰煞、陽煞。
只要未能脫離陰陽桎梏,那便破不了楊清源的太極圓轉,無使斷絕。
四長老雖然暫時沒法攻破楊清源的劍圍,但心中也不焦急,以他想來,現在掌握主動權的是他,而不是楊清源,攻不破就攻不破吧!再找機會就是了!
殊不知,不知不覺之間,四長老已經落入了太極劍意之中。
一圈一圈的太極劍意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向外擴散,將四長老包裹于其中。
一直對著楊清源瘋狂進攻的四長老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已經陷入了太極劍意所化的泥沼之中,越陷越深。
太極劍意,一圈緊接一圈,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
不僅僅是太極劍意,另一方面,逍遙子也在努力。
鷹蛇山外。
逍遙子,來到了最后一處溪流之前。
六合之勢,在于十二地支相合,他剛剛已經破去其五,只要能截斷最后這一條溪流,那鷹蛇山的六合之勢就徹底被破了!
十二地支,毀去一半,還能怎么合?!
之前的五地支,逍遙子每破去一支,這鷹蛇山上的血煞之氣便會弱上一分。
不過那是量身上的削弱,加上之前血煞之氣的積累以及最主要的血池沒法破壞,所以影響不大。
但若是六合之勢一破,那就不是削弱了,而是崩塌了!
在逍遙子的指揮下,一眾弟子開始對這條溪流進行截斷。
這條溪流最終應該是匯入南疆最大的河流,滄江的。
對于滄江來了,少了這一條連支流都算不上的小溪幾乎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但對于鷹蛇山來說,若是少了這一條支流,那就是致命的。
在場都是元化境的武者,對于他們來說,拆遷不是一樁難事,隨著掌力拳勁傾瀉而出,溪流附近,大型的巖石紛紛變成了碎片。
大量的碎石覆蓋在了原本的溪流之上,人宗弟子大概將這段距離控制了在三百丈。
原本的溪水受到了阻隔,雖然有少部分能透過碎石的縫隙繼續向下,但也難以持久。大部分的溪水最終開始從地面滲入地下。
一刻鐘后,遠遠潺潺不絕的溪水,幾乎斷流了。
逍遙子滿意地抬頭望向鷹蛇山,原本鷹蛇山上的血龍骨鳳之勢在小溪斷流的瞬間,消散于無形之中。籠罩于鷹蛇山上濃郁的血煞之氣,呈現出無以為繼之勢,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散去。
“成了!!”逍遙子也是松了一口氣,這大陣一破,血河宗總壇內的正道高手,應該就可以開始反攻了!
在六合之勢被破除的瞬間,血河宗總壇之中的血河宗高手便已經察覺到了異常。
原本源源不斷地涌來的血煞之氣,足以讓他們以弱擊強。
但是只在一瞬間,他們就感受到了血煞之氣像是漲破了的氣球般狂瀉而出,四處逸散。再無剛剛充盈之感。
血河宗的高層都意識到,六合大陣破了!
原本形勢便岌岌可危,現在大陣一破,敗局已定,血河宗已經徹底沒有翻盤的余地了!
血河宗的幾個洞玄境的高手,立刻意識到的事情的不妙。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好漢不吃眼前虧。
西西物質魏俊杰。
在陣破的一瞬間,幾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向各個方向逃跑。
沒人想要留下給血河宗陪葬,至于誰能跑掉,誰留下,那就各安天命了!
師妃暄現在正處于一個神妙的狀態,短暫地進入了慈航劍典的最高境界,劍心通明。
在血河宗洞玄要逃離的第一時間,她就察覺到了,但見師妃暄隨手將色空古劍斜插入地面,左手捏日光菩薩印。
一道七彩華光自師妃暄身后升起。
佛陀涅槃后,阿鼻地獄內的妖魔再無所懼,空群而出,為禍人間。眾妖魔中的惡神阿修羅對佛陀仇視憎恨,誓要滅絕佛道中人,便率領群魔到佛陀涅槃之地,以地獄之火焚寺焦土。
佛陀眾徒寧死不愿舍棄尊師遺骸,大無畏面對烈焰吞噬之苦。惡魔橫行肆虐,佛陀遺骸突然虹化,散射出七色舍利子。舍利子連成一線,挾著銳烈彩光誅殺了阿修羅。
如來神掌第六式——佛光普照!
師妃暄背后的七彩華光在其右掌掌心凝聚,玉手推出。
七彩華光化為一道急激劍氣,瞬息之間便貫穿了那名逃跑血河宗洞玄的后心。
另一邊的鐵手,因為身法略遜一籌,雖然一拳重創了敵手的左臂,但還是讓他借力溜了。
只是此人沒跑多遠,就遇上了一個青衣白發的小蘿莉。
“是哪家把這個乳臭未干的死丫頭帶來,擋我者死!”左臂被鐵游夏震斷的血河宗洞玄,對著這小蘿莉就是一記血河神掌。
就算這丫頭從娘胎里開始練武功,也能如何?!難道能擋住這血河神……!?
就在血河宗自信滿滿之時,小蘿莉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無形的真元旋渦,將剛猛無鑄的血河神掌掌力盡數吸入,驅散于無形之中。
血河宗洞玄還想繼續搶攻,卻聽這小蘿莉一聲低語。
“天地失色!”
血河宗洞玄只覺得眼前的空間似乎是凝滯了一般,失去了色彩,自身的生機,正在緩緩逝去……
當然,也不是沒有沒人能逃出血河宗總壇。
一共有四個洞玄境高手,從各方逃出了總壇。
主修血河神掌的洞玄境護法,借著血河宗的地形,擺脫掉了追擊,從一個小道,逃出了血河宗總壇。
就在他將要感慨天地廣闊之時,突然發現眼前有一群穿著道家人宗服飾的弟子正在進行土木工程作業。
雙方相遇的瞬間,便是大眼瞪小眼。
雖然不認識,但都能意識到,對方不是什么好人。
這個掌法洞玄觀察了一些這群人,一群元化境的武者,年紀都還不算大,還有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老道士,袍服之上猶如狂草一般,但是氣機很尋常,看著不像高手。
能打,優勢在我!
刀法洞玄和劍法洞玄,兩人本就是至交好友,輕功身法也都名列前茅,借著血河宗總壇的地形、機關以及兩人配合,成功陰了自己的同門,讓他作為替死鬼去面對那個拿著太阿劍,清冷如月,清麗如仙的女子。
他們二人則成功地逃出了這里。
只是兩人沒逃出鷹蛇山多遠,就被兩股劍意鎖定了。
一個清淡裝束的年輕人立在一旁的一棵參天大樹之上,懷抱一柄青藍色的長劍。衣服以藍白色為基調,服飾上手臂上的護腕設計,腰間腰帶為中式的編織設計,還披著墨藍色的披風,短發造型干凈利落,年輕帥氣。
年紀雖小,但是已有一派劍術宗師的風范。
又一個年輕人則是立于山石之上,頭發灰色,散在兩肩,披風比較短。他有著干凈白皙的面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長長睫毛下,有著一雙深邃雙眸,衣服顏色為冷色調經典黑色搭配金色裝飾,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我就是高手”的裝杯氣質。
“小莊,有兩個送上門來的!”
刀法洞玄和劍法洞玄對視一眼,這兩個人明顯不好對付。
“我來對付那個白發的!”
“那剩下那個交給我!”
三言兩語之間,兩人便分配好了對手。
那白發青年見兩人如此,嘴角不由勾勒起一絲譏笑。
“師哥,太妙了,他們還能挑對手……!”
“鏗!”
“錚!”
兩聲劍鳴,青霜、鯊齒先后出鞘……
相比于血河宗的洞玄,作為法天象地境高手的四長老,自然是對于天地元氣最敏感的。
在六合之勢被逍遙子所破的第一時間,四長老便感覺到了異常。
只是剛開始之時,他處于血河之陣的中心,濃郁的血煞之力讓他沒能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但百息之后,四長老發現,自己的出手之間,再難如剛剛那般渾然如意,爪勁弱了不止一分。
而原本源源不斷的血河真元也開始衰弱了!
“你做了什么?!”四長老目光直指還在畫圓弧的楊清源。
其實就算楊清源不回答,四長老也已經有了答案,血河宗經營百年的大陣破了!
“不可能,你是如何破這陣法的!?”
楊清源從進入大廳之后,就未曾對于血河宗大廳內的五處石坑動手,怎么可能破陣?!
“血河老祖,確實是奇才,不僅僅創出了血河宗真經這樣的妖法,還在陣法之道上有不低的造詣。以五行之形,來隱藏六合之意,就算是天下第一流的風水師來了,也未必能勘破其中玄妙。”
當從楊清源聽到了五行、六合的時候,四長老便知道這大陣多半是破了,能看出血河宗的核心大陣并非五行而是六合的人,是絕對有能力破陣的。
“可惜了,本座生了一對火眼金睛,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對我來說沒有什么用處。”
一旁邊緣觀戰許久的張玄清聞言才如夢初醒,怪不得剛剛他指揮了盡以五行之法破陣沒有一點效果。
原來這陣法根本就不是五行,那要是能破才見鬼了!
大陣已破,四長老對上楊清源再無優勢。
別說是楊清源,就算是張玄清,他也未必能勝,現在是時候跑路了。
但就在四長老想要脫身之時,卻發現他的四周八方都是楊清源的太極陰陽劍意。
不知何時,他已經被這圓轉如意,綿綿不絕的劍意完全包圍了。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楊清源看到四長老的表情,露出了笑意。
張三豐耗費了三十年時光,才將自己的太極之道以拳劍的形式顯化于紅塵之間。
若是這兩門奇學之時簡單挨打的烏龜殼,那何須耗費如此心血。
楊清源劍意不改,但四長老身周的圓弧劍意已經開始收縮。
圓滿如意,沒有任何破綻。
四長老嘗試了各種辦法,但都沒有辦法從這太極劍意中脫身,眼中已是無盡的絕望。
最終他足下太極陰陽魚虛虛一現,楊清源劍鋒掠過了四長老的脖頸,一顆大好頭顱拋飛于半空。
血河宗四長老,死!
(本章完)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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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