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位孵化者,擁有著與順位⑨十分匹配的智商,嗷嗷地喊爸,喊媽,然后往路禹或者璐璐身上狂蹭,現在召喚也許會往塞拉身上也蹭一蹭……路禹也曾思考過它是否裝笨,但那和笨龍如出一轍的行為舉止,讓他對懷疑過這么一位憨憨深感慚愧。
孵化者是召喚儀式進化后路禹掌握的,最靈活,泛用性最高的召喚物,對靈體天然的捕食特質讓它足以克制大多數的死靈魔法,死靈先驅莎拉與卡爾登的靈體狂轟濫炸,也只能目送它完成孵化。
孵化者的強度只在針對靈體時得以顯現,對抗一般的個體都難以取得上風,路禹對它的青睞并非是它會賣萌,而是它擁有著迄今為止,已擁有召喚物中,唯一一個制造超越自身實力召喚物的特性——孵化。
通過足量進食能量后孵化出的“子嗣”,能擁有與食物相似的特性與力量。不僅如此,隨著路禹實力增強,孵化者變得像是世界意識檢驗過的子宮,由它孕育的召喚物均是符合現有召喚體系的產物,并能通過一次次孵化復現,逐漸與召喚師產生聯系,最終成為可直接召喚的一員。
而它孵化出的第一個“孩子”,正是讓莎拉和卡爾登吃了大苦頭的十號召喚物,災厄之翼。
擁有不對稱黑白雙色翅膀的小災厄如同人類十四五歲的少女,害羞、靦腆,喜歡用翅膀把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裹起來,只露出個腦袋,怯生生地看著這個世界。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鳥人,卻能順暢自然地竊取兩位死靈先驅的靈體力量,化為己用,并且與之對抗不落下風,就像是第三位死靈先驅現世。
在連續數次孵化成功后,路禹已經能不召喚孵化者,直接召喚災厄之翼,但就像是早產兒普遍弱小,缺少了孵化者這一環,小災厄的力量明顯有所衰減,但好在,她牛靈體的力量仍舊強大,尋常死靈法師一定不會想要在她面前班門弄斧。
須臾的視角里,孵化者正在地上打滾,而它的孩子小災厄……一動不動,保持著用翅膀環身遮擋的姿勢,露出個小腦袋,眼睛眨啊眨,似乎無法理解須臾口述的事情有多大的意義,直至血肉戰車用觸手捆著她,舉高高,這個呆滯的家伙才感受到了喜悅。
“確實是孵化出來的……一個模子的憨憨呢。”須臾有感而發。
順位十一是僅在與梅拉大師們對決中出場了一次的投影之門。
凡妮莎依靠自身的力量讓路禹在那場戰斗中得以召喚出力量之外的造物,在一眾廢案召喚物中,投影之門并非他們中的一員。
通體紫黑,爬滿藤蔓紋路的長方體大門,靜謐、素樸,但只需要提供需要投影召喚物同等的魔力,并滿足同等特殊條件,它便能夠將其他的召喚物復制而出,是極其特別的工具型召喚物。
依靠投影之門,路禹甚至能用身為刻印召喚的須臾,換到同為刻印召喚物的屠龍者,這是在他邁入八階魔法師的境界后感受到的全新變化,盡管這樣的轉化會消耗很多魔力,但……他八階了,有冗余啊!
只要得到另一個刻印召喚物的主人的同意,這樣的召喚便能因地制宜地帶來想象不到的驚喜。
第十二位,深淵審判官,追隨路禹時間不長,但能夠以身化刑具,在戰場上拷打目之所及的對手,在特殊場合還有亮眼表現,是他能夠緊隨投影之門之后的原因。
在須臾的面前,深淵審判官以白骨的身軀,向她禮貌地鞠躬行禮,并輕聲贊嘆“主”的抬愛,直言自己本不該來到此等高度,只是機緣巧合,順應主的詔令才得以“露臉”。
他像是一名謙謙有禮的紳士,如果須臾不知道敵人落在他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話,她會更能接受這具白骨骷髏展現出的紳士風度,但,深淵審判官說得確實沒錯。
如今靠在末位的召喚物,并非因實力、因貢獻,或是深得路禹等人的喜愛而被列于前排,很大原因在于,路禹當初的選擇。
在召喚手冊與刻印召喚物之間,路禹選擇了后者,讓她得以存續于世間。
須臾時常會想,也許并不是一號過于強大,導致世界意識限制了路禹的構思,讓原本召喚手冊上的造物們變成了黑戶,而是原本召喚手冊給予了路禹另一條路,而他沒有選擇,因此,世界意識因此做出了改變。
自召喚儀式進化后,描述與描繪的道路斷絕,類似一號、血肉戰車這般奇特的召喚物暫時無緣降臨。
穩定的召喚儀式,穩定的召喚體系對于召喚師們是千載難逢的福音,是苦盡甘來,但對于路禹與璐璐構思于手冊上的一只只奇巧之物,則是漫長的等待……
它們需要等待路禹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能讓手中自行書寫的召喚手冊得到世界意識的承認,它們才能真正擁有名字、畫像,降臨至路禹身邊。
在那一天來臨之前,路禹恐怕不會再對它們進行召喚,對抗卡爾登時來自召喚儀式的封鎖已經十分明顯,協助自己戰勝了卡爾登的召喚物還未得到路禹賜名,就遭到了儀式地壓制。
路禹不知道自己未來還會遇到多少危險,也許自己如今已經足夠強大,能面對許許多多的麻煩,但魔力潮帶來的變化如此巨大,誰又能保證下一次不會出現加斯洛這樣的對手呢?
未曾召喚而出的召喚物,保留著短暫生效的一次奇襲機會,這將是路禹以及晨曦領的寶牌,直至魔力潮愈發強大,他與璐璐昔日的描述變得“保守”,那一日到來之時,也是這些無名召喚物得以見光之日。
須臾望向獨屬于路禹召喚物的此處空間,身后無盡的黑暗中,約十余道模糊的黑影攢動,它們與一眾得到順位,重新命名,甚至會被“主”關愛的召喚物遙遙相望,沐浴在十三只召喚物身上的微光無法照亮它們周遭的迷霧。
“他對你們說,他很抱歉。”
無名的召喚物們齊刷刷匍匐在了地面上。
“世界變得很快,召喚也是如此,曾經不受限制的暢想反倒成為了召喚不穩定的因素,世界對此進行束縛,我能理解。”須臾復述道,“在你們能與我相見的那個時候到來前,還請繼續忍耐下去……我正在變強,一直在變強,這是我對你們的許諾,只要你們依舊認同我為‘主’,這份許諾,依舊有效。”
“即便你受到了世界的制裁,不再如描述般強大,我依舊會為你寫上名字,勾勒出畫像……我鉆了空子讓你們得以誕生,也會讓你們有始有終地站到這一側。”須臾模仿著路禹的語氣,鄭重說道,“這是召喚先驅的許諾。”
無名召喚物們無法發出聲音,但那無聲傳達而來的情緒已經清楚說明了一切。
他們敬愛著“主”,感恩他仍銘記著他們處于黑暗之中。
“呃……”
傳遞到一半,須臾卡殼了。
“怎么了,有什么沒法現場復述的特殊詞語嗎?”路禹納悶,他難得對召喚物們矯情一會,難道有誰因為處于黑暗,無法應召而惱羞成怒嗎?
“倒也不是什么不能復述的詞語……就,好像有哪個召喚物說了一句,它絕對不會成為下一個鋼琴的。”
璐璐和路禹面面相覷,如若不是須臾提的這一嘴,他們倒是忘記了這位傳奇召喚物了。
鋼琴幾乎走絕了后續吞噬進化流召喚物的路,因它的誕生,不少路禹與璐璐構思的召喚物成為了世界意識召喚界限的一部分,想必未來同類的召喚物也有有著相當苛刻的召喚要求方能降臨。
它是如此出色、完美,藍水城下一戰,力挽狂瀾,橫掃戰場,至今讓摩斯塔納的塞列爾人膽寒。
它本可以在新的召喚手冊上擁有濃墨重彩的一筆,但現在……
路禹只是苦笑,璐璐也只是嘆了口氣。
不會給鋼琴任何機會,這是他們已經商量好的結果,除非有一日,路禹依靠召喚站到了難以想象的高度,足以讓鋼琴生不出任何背叛的念頭,否則這個決定不會松動。
與藍水羸弱的自己不同,現在的路禹不缺戰力。
能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體系內召喚物,一位刻印召喚物,外加擬態魔物、擬態植物、元素生命、英靈召喚、音律人型、暗影國度、靈骸召喚七大還未曾吃透的模板……以及壓箱底的煤球藥劑。
他依靠著一路上的邂逅與經歷積攢了足夠多的底牌,鋼琴不再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還有一個,你不寫上去嗎?”須臾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模樣怪異的小土包,“你什么時候召喚過,如果不是你做總結,我還真的沒有意識到它的存在。”
路禹愣了片刻:“你能看到那個巢穴?”
“原來是巢穴嗎?”須臾眨巴眼,“什么東西的巢穴,這么神秘,甚至不打算寫在重新整理的順位里,連名字都留空了,只給一個十三的編號。”
“也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巢穴。”路禹輕描淡寫,“住了幾只小蟲子罷了。”
章說,更,懂?(這一章其實是很久之前答應你們寫的,盤點路禹手里可用召喚物的集合,因為跨度比較大,所以寫出來,大家也好清楚知道路禹旅行這么久,積攢了多少底牌。)章節號出問題了,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