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燕小六急急忙忙的走進了錦衣衛。
“季大人,婁知縣請你過去商量事情。”
“婁知縣?”
“嗯!他叫你和我師傅一起過縣衙商量事情,師傅已經過去了,他拆我來叫你一聲。”
“行,我知道了。”
季晨拿起橫刀就出了門,片刻后就來到了縣衙之中。
婁知縣和邢捕頭已經在等候了。
“恭喜季大人!”婁知縣拱手,語氣平淡的說道。
季晨拱手還禮,然后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待季晨坐好后,婁知縣開口說道:“今天請你們二位過來,是想商議一下如何處理七俠鎮江湖的事情。”
“如今七俠鎮在飛虎幫和鹽幫的控制下,物價飛漲,盜匪橫行,人心惶惶,民怨四起,如果再不處理的話,恐怕會激起難民造反。”
一旦出現造反,婁知縣前途就完了,他把目光投向季晨和邢捕頭,道“不知二位有什么好的辦法。”
邢捕頭皺著眉頭,沒有開口,顯然是不想插手此事。
見此,季晨只好開口道:“不知道以往有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你們是如何處理的。”
邢捕頭道:“以前倒也曾出現過這種情況,都是以談判為主,現在他們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沖著你來的,怕伱上任后對他們動手。”
季晨笑了笑,道:“這么說來,他們是打算給我個下馬威了!”
“倒也不算下馬威!”婁知縣開口說道:“他們之所以這么做,無非是想要個承諾,承諾你上任后不會對他們動手,依我看不如就給他們個承諾,先把七俠鎮的動亂平下來再說,季大人你看如何?”
“我覺得不妥!”季晨道:“人之初,性本惡,其善者偽也,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順是,故爭奪生而辭讓亡焉;生而有疾惡焉,順是,故殘賊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聲色焉,順是,故淫亂生而禮義文理亡焉。”
婁知縣和邢捕頭同時皺眉。
邢捕頭道:“那按照你的意思……”
“殺……誰敢鬧事就殺誰,一直殺到無人敢鬧事為止。”
“我認為不妥!”婁知縣立即否定了季晨的方法,“你的方法太極端了,他們掌控了七俠鎮的所有經濟和物品,一旦動了他們,七俠鎮的所有的店鋪都會關門,尤其是食鹽,一旦斷供,后果不堪設想。”
“如此,更要殺!”季晨冷聲道,“一座城鎮的命脈,怎能由江湖門派來掌控!”
“你……匹夫之見!”婁知縣有些惱怒。
季晨和婁知縣兩人各持己見,頗有針鋒相對的意味。
就在這時,邢捕頭開口道:“殺,肯定是要殺,但不是現在,可以徐徐圖之,現階段還是以安撫為主,先把京察度過了在說,上一任錦衣衛旗官就是因為動了七俠鎮江湖才導致橫死街頭。七俠鎮江湖的水很深,你又是剛上任,毫無根基,還是不要和他們硬碰硬才好,等你根基穩定了,手底下也有人了,在動他們也不遲。”
婁知縣也點頭道:“邢捕頭說的有道理,七俠鎮的江湖水真的很深,前幾任旗官,包括捕頭都想過動七俠鎮的江湖,結果都是不了了之。”
婁知縣看了看季晨的表情,繼續道:“要不這樣,我抽個時間,把整個七俠鎮的江湖門派的領頭人物全部聚集起來,在春風停坐下來,喝喝茶,談一談,看看他們有什么需求,大不了讓出一些利益,先把七俠鎮穩定下來,度過京察再說。”
“我贊成!”邢捕頭開口道。
季晨有些詫異,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就把這事兒給定下來了,絲毫沒有征求他的意見。
這兩人雖然有為他考慮的打算,但他們這種方式太保守了,完全是以混過京察為目的,絲毫沒有考慮百姓的生存。
他們在官場待久了,已經徹底和江湖脫軌了。
江湖只有一種生存方式,站著生,躺著死。
江湖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一旦退讓,迎來的不是安穩,而是欲求不滿的得寸進尺。
既然邢捕頭和婁知縣已經把這事兒給定下來了,季晨也不好反駁,他笑了笑,道:“既然你們都覺得以和談為主,那就談判吧,時間你們來定,人也你們來約吧,約好了通知我一下就行了。”
婁知縣捋了捋八字胡,微笑道:“既然都贊成和談,那折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地點就定在春風停,約上所有七俠鎮的江湖首腦和幫派帶頭人,一起喝喝茶,談談心。”
事情商定以后,季晨并沒有回錦衣衛,而是直接去了同福利客棧,找到了白展堂和郭芙蓉。
……
次日!
整個七俠鎮戒嚴,所有的難民都被驅趕到城外,街上空無一人,只有幫派弟子在巡邏。
尤其春風亭周圍,更是匯聚了幾百幫派弟子,個個手持刀槍,把整個春風亭都圍了起來。
這是七俠鎮江湖對季晨的一種無形示威,下馬威,同時也是在向季晨宣布,如今整個七俠鎮都是由江湖說了算。就算他成了錦衣衛旗官,也要聽他們的。
春風亭是一座酒樓,也是七俠鎮最有名的酒樓。
此刻的酒樓中,匯聚了整個七俠鎮江湖上的所有幫派領頭人。
其中以飛虎幫為首,鹽幫的人并沒有到場。
“熊幫主,別來無恙啊!”
有人朝飛虎幫幫主熊飛虎打著招呼。
“原來是祈幫主,幸會幸會!”
“七俠鎮好久都沒這么熱鬧了!”
“是啊!還是熊幫主有遠見,就算那瘋和尚當上錦衣衛旗官又如何,還不是要乖乖的來跟我們談判。”
“過獎過獎!”熊飛虎爽朗笑道:“我也是為了我們共同的生存空間作想,只要我們七俠鎮江湖團結一致,別說一個錦衣衛旗官,就算總旗又如何,還不是得乖乖的聽我們的,畢竟法不責眾。”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一個雙十不到的小兒就想跟我們斗,他還嫩了點兒。”
“說的沒錯,一會季晨那小兒來了,我們該怎么談?”
“當然是漫天要價,今天要是不給出足夠是利益,就休想安穩離開這里。”
“我覺得我們可以推舉出一位武林盟主,與官府分天而治,白天七俠鎮是官府說了算,晚上就是我們江湖說了算。”
“嗯,此舉可行!”
“如果我說不行呢?”一個聲音忽然在樓下響起。
整個春風亭瞬間寂靜了下來,所有人同時朝著樓梯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黑白相間的飛魚服,頭戴飛魚官帽,背背橫刀,手拿玄鐵棍的人,踏著樓梯走了上來。
“季大人!你的意思是,要與我們整個七俠鎮江湖為敵了?”一個頭戴儒巾,手持折扇的中年人,神色不善的說道。
“刷!”
刀光咋起!一匹白光閃過,儒巾中年脖子上出現一絲血線。
儒巾中年眼中充滿驚駭與不敢置信。
下一秒,他的頭顱就跌落在地上,鮮噴涌而出。
“叮!你成功擊殺了敵人,殺伐值+35。”
季晨收起橫刀,插入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