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好……”
孫正清被氣的快要炸了,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可想而知他心中有多憤怒。
“你知不知道你殺的是誰?”
“他誰呀!”季晨開口,并且問道:“有官職嗎,官居幾品,什么職位,誰封的,可有官印,或者身份牌也行!”
“你……”
孫正清本來滿腔怒火,卻被季晨一連幾個問題問的語塞。
王文明只是他從容城府帶過來的私人護衛,并無任何官職,就連衙役班頭這個位置都是他給他安排的,并沒有上報給任何人。
一般情況下,衙役和皂班都是知縣自己安排,根本不需要上報,所以也沒有什么官職和品級。
季晨冷聲說道:“一個沒有官職,沒有品級,狗一般的東西也敢私闖錦衣衛,對一個正七品的旗官指手畫腳,還誣陷本官,這種人不殺了,難道還要留著過年么?”
孫正清被懟的啞口無言,但季晨并不打算放過他。
“孫大人,你應該感謝我才是,這人一看就居心不良,指不定就是北莽安插在你身邊的奸細。”
“他勾結大林寺,勾結漠北綠林和馬匪,召開什么狗屁的武林大會,目的就是就是為了組成一只強大的武林力量,和北莽里應外合,拿下漠北。說不定哪天他一高興就把孫大人伱給殺了,我這是救了你一命,你應該對我感恩戴德,跪下來磕頭感謝才是。”
刀子要互捅才有意思!
帽子要互帶才有意義!
這叫禮尚往來!
“你……”
孫正清被氣的不行,季晨這廝顛倒黑白,血口噴人的功夫簡直比他還要厲害。
關鍵他噴的都是真的,大林寺實勾結北莽了,王文明也確實是和大林寺聯系過,通過大林寺促成的這次武林會,這些只要仔細差,就查得出來。
至于王文明勾結北莽,確實是季晨瞎噴的。
就像孫正清噴季晨一樣,那么多大林寺高手都死了,就他逃出來了。
孫正清氣的渾身顫抖,還沒有語言反駁。
“好…好…好…!你目無法紀,濫殺命官,我會上奏知府大人,你自己去給知府大人解釋吧!”
孫正清直接拂袖而去。
季晨神色不善的盯著孫正清的背影,忽然開口道:“關門!”
錦衣衛的大門瞬間關閉。
孫正清臉色一變,轉身盯著季晨。
“你想干什么,我是知府通判,正六品,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我想干什么,我還想問問你孫大人,你想干什么,真當我我錦衣衛是菜市場了,想闖就闖,想走就走!”
邢捕頭臉色一變,連忙說道:“季晨,你可別亂來啊!這孫大人是容城府通判,正六品。”
“邢捕頭,我想和孫大人談點事情,你先出去吧!”
季晨冷漠的盯著邢捕頭,直接下了逐客令。
意思很簡單,老子現在很不爽,要砍人泄憤,不想牽連進來,自己滾出去。
邢捕頭本還想勸說一番,最后化作一聲嘆息,帶著燕小六,朝著外面走去。
他是知道季晨的脾氣的,這就是一個瘋子,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的主兒,他甚至有些后悔不該拉著孫知縣過來。
他拉孫正清過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么善后,該怎么把六扇門和縣衙從中摘出來。
孫正清倒好,跑過來跟這瘋子講理,還給人扣帽子,玩兒陰謀。
這是一個講理的人么?
這是一個能隨便接受你給他扣帽子的人么?
你跟他講理,他要是講贏了還好說,要是講輸了,這貨就直接提刀砍人。
你跟他玩兒陰謀,他要是玩兒贏了還好說,要是玩兒輸了,還是直接掀桌子砍人。
這就是一個瘋子,你跟他玩兒手段無論輸贏都討不了好,何必呢!
待邢捕頭和燕小六出去后,季晨的聲音再次響起。
“展堂,你和小郭帶著所有不良人出去,守住大門,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是!大人!”
“所有人,跟我出去。”
很快,整個錦衣衛就只有季晨和孫正清兩人。
“季晨,你什么意思,私自扣押朝廷命官,你知道這是什么罪過么?”
“如果是緝拿逃犯呢?”季晨淡淡說道。
孫正清臉色忽然一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你什么意思,我聽不懂!”
“你聽得懂,十幾年前你做過什么事情,不會這么快就忘了吧!”
孫正清死死的盯著季晨,許久后,才開口說道:“婁知縣果然留有名單!”
“既然名單在你那里,我也就不廢話了,季晨,我們合作吧!憑你一個人,吃不下那份名單,我們合作,我走官道,你走錦衣衛,我們一文一武,相互扶持,青云平步。”
季晨搖了搖頭,說道:“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情,我把你留下來,是因為你是鹽稅案滅九族的漏網之魚,現在,我是旗官,你是死刑犯。”
孫正清臉色一變,冷聲道:“我是知府通判,你沒有權利羈押我,也沒有資格審我,按規矩,因該把我交給知府,然后上報刑部,最后由大理寺審查。”
季晨一腳踹過去,孫正清整個人直接飛了起來,砸在地上。
“知道什么叫錦衣衛么?知道什么叫皇權特許,先斬后奏么,一個欽犯也有資格跟我擺官威。”
孫正清從地上爬起來,猙獰的盯著季晨,“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動我的后果,你動了我,知府大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季晨走到孫正清身邊,俯視著他,冷聲道:“我本不想動你,是你自己非要往我刀口上撞。”
“現在我問你,名單的事情還有多少人知道?”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孫正清冷聲一笑,這是他最后保命的底牌,自然不會輕易說出來。
“刷!”
刀光閃過,孫正清的一條臂膀就掉下來了。
“啊!”
孫正清捂住臂膀,發出慘叫。
季晨蹲下,把橫刀插在孫正清脖子旁邊的地上,刀鋒壓在他脖子上。
“跟我談條件,你也配,有一件事情你猜的沒錯,曹少清是我殺的,那十幾個邢百戶和幾十和侍衛,以及番子和擋頭,都是我殺的。”
孫正清眼神驚恐,他早就猜到了是季晨殺的,畢竟繼季晨的嫁禍手段都太低劣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
只是他沒有想到季晨竟然敢直在錦衣衛就對他動手,這里是府衙啊,隔壁就縣衙和六扇門。
季晨輕輕用力,刀鋒壓在孫正清脖子上。
鋒利的刀鋒瞬間劃破他的脖子,鮮血直接就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