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涿郡的衙署之中。
公孫瓚在與趙云比武…
公孫瓚使得是槊,當然…這個時代往往會將“槊”稱之為槍。
趙云用的則是龍膽亮銀槍。
攢、刺、打、挑、攔、搠、架、閉,槍尖銀光閃閃,槍纓紅光點點,公孫瓚的槍法大開大合,趙云的槍法則氣勢凌厲,完全不輸給公孫瓚。
魏延趕到這演武場時,正看到了這一幕,駐足觀望…不時叫好。
一陣槍槍交匯后…
公孫瓚與趙云心照不宣的收勢,趙云恭敬的向公孫瓚行禮。
公孫瓚則是喘出口氣,稱贊道:“不錯,不錯…能與我這七分力比個勢均力敵,實屬不易了!”
言及此處…
公孫瓚抬眸又多看了趙云幾眼。“不愧是能槍挑軻比能的勇士,常山趙子龍,這名字,本太守記下了!”
趙云則拱手道:“公孫將軍的額槍法爐火純青,在下幾乎不能招架!”
“哈哈哈…”公孫瓚大笑…
又稱贊了趙云幾句,便讓趙云退出了此間。
趙云與魏延擦身而過…
魏延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等他走遠后方才走近公孫瓚,小聲道:“公孫兄,你方才真的使得是七成功力么?”
公孫瓚略微有些尷尬。
可內行看門道,魏延可是個中高手…他知道瞞不過。
“文長就莫笑我了,哪里是七分?”公孫瓚感慨道:“十分功力才能勉強與他一戰…”
“哈哈哈…”魏延也笑了起來。
不過,話音落下,魏延又補上一句。“依我看,怕是這位常山趙子龍方才使槍才有所保留…”
公孫瓚眼珠子一定,“還是文長心直口快呀,不像是別人,看我是太守身份盡拿好話來哄我。這趙子龍是個人才…”
講到這…
公孫瓚不忘補上一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依著文長所見,方才這常山趙子龍使了幾成的功力!”
這個…
魏延輕扣了下腦門,方才試著說道:“至多五成…”
他不忘補充著解釋一番。“若是切磋可看不出這趙子龍的槍法,他的槍法凌厲、兇勐…不是切磋的,是殺人用的!”
公孫瓚輕呼口氣。
魏延的這個評價可不低了…
“文長來…”
公孫瓚招呼魏延往屋內去,兩人一邊走,公孫瓚一邊道:“如今這白馬義從還少個副統領,此人?如何?”
魏延眼珠子轉動,過了片刻,方才提議:“不妨設下擂臺,試試這常山趙子龍的深淺…若真是人才,咱們可不該藏著,得稟報柳觀主才對。”
公孫瓚頷首…
“來人。”他招呼一聲。“明日整個涿郡放出告示,就說白馬義從比武擇帥!”
言及此處,公孫瓚再度望向魏延,心里卻滴咕著。
若…這趙子龍能憑本事當上白馬義從的副統領,一定得把這么個人才稟報給柳觀主才對。
保不齊…
能帶給柳觀主一些全新的思路。
洛陽城,玉林觀內。
曹操、劉備、荀或守在書房之外,天子劉宏則跟著柳羽進入了一間書房。
之前…
柳羽提及這位偽裝成“陳王”的天子身體很虛,有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這不是隨口杜撰的,而是…參考對方的氣色、身體,再聯想到其…在古籍文獻中,那龐大到深不可測的后宮…
甚而有之,裸泳館等開歷史先河的舉動…
還有雞鳴堂…
相傳,這是一干小黃門們為了讓天子能起來,特地興建的雞鳴閣,里面養著數不盡的公雞,它們的任務就一件事兒,打鳴…叫醒這位天子。
可史書上記載的…
這些公雞根本就叫不醒,乃至于宮中的小黃門幾乎人人都必須掌握一樣技能。
那就是學雞叫…
等到早晨,公雞打鳴時,所有小黃門跟著公雞一起叫,如此…方才能喊醒這位天子。
那么問題來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能讓一個人早上犯困,永遠起不來呢?
拋開…一些運動的成分…呃,當然…不拋開也無所謂,考慮到這位天子生活的不節制,柳羽有理由相信,他是陽虛!
而從臉色上,這很容易看出來。
柳羽詢問的諸如“排尿失常”、“腰部怕冷”、“手腳冰涼”…甚至是身體被掏空,不舉的癥狀!
當然…
劉宏雖然尷尬,可聽到柳羽的這些精準的癥狀,他也不敢大意。
當即就與柳羽一并趕至這玉林觀。
這事兒…得坐下來,細細聊。
如今,張仲景不在,自然…需要柳羽去為劉宏診斷,當然…這并不難,柳羽很有經驗。
穿越之前…他就總是為這種事兒煩惱不已。
所謂久病成醫…
沒有人比他更懂男科。
“陳王殿下,看你這舌頭,你這是陽虛啊!方才聽你用的藥,不好…也不對!”柳羽開口道。
古代的醫術并不見得多么高明。
就比如說這“虛”…
哪怕是皇宮中的御醫,最多也只能以“虛”來用藥,但這個“虛”是分著的,分“陰虛”與“陽虛”…
簡單來說…
陰虛的表現是——五心煩熱、午后潮熱、形體消瘦、口燥咽干、眩暈、失眠、盜汗。
而陽虛的表現是——神疲乏力、少氣懶言、嗜臥嗜睡、畏寒肢冷、口澹不渴。
這其實很好分辨…
可若是犯了陽虛的癥狀,卻服陰虛的藥劑,那最后一定是上火,上大火!
“陽虛?”劉宏反問。
第一次跟兒子見面就聊男性的疾病…
心情蠻詭異的…氣氛也很銷魂!
可關鍵問題是不聊還不行了,誰不想要重塑雄風,誰不想身體中那種“被掏空”的感覺消散呢?
“沒錯…”
提到陽虛的話題,柳羽打算細致的講給天子聽。“陳王…所謂的陽虛,就是你體內的陽氣缺乏,至于陽氣,陳王殿下可以理解為是能夠給我們提供能量和溫度的東西,所以,如果你整天感覺無精打采,身體又怕冷,基本上可以判斷是陽虛的癥狀!”
這個…
劉宏眼珠子眨動,連連追問道:“那若是朕…是真要改變‘陽虛’,補充身體的陽氣,又該如何呢?”
柳羽細致的講解。“首先,我們要知道,人身上的陽氣是從哪里來的?”
講到這兒,柳羽摸向天子的胸前,“比如,這里是心,這里是脾,這里是腎…心在中間、脾在上面,腎在下面,就像是…春天時,心就像是太陽一般…在上面產生熱量照射到地面,脾就像是地面,通過太陽照射下的溫度來溫暖我們,腎則就像是地底,也產生熱量…在下面也不斷的傳遞!這就是所謂的‘心陽’、‘腎陽’…脾倒是沒有陽,不過他在中間用來儲存溫度也很重要,任何一個地方出了問題,都會讓我們能產生陽虛的表現!”
聽到這兒,劉宏眼珠子連連眨動。
他有些被驚到了…
他本以為羽兒的醫術也就那么回事兒,隨便說說,江湖術士的水平。
可這一套理論下來,讓他意識到,羽兒的醫術并不簡單。
乃至于,天子劉宏想到了南陽與幽州的瘟疫,似乎…按照蹇碩的稟報,可是羽兒寫出的醫書,傳授給張仲景,這才讓兩地的瘟疫迎刃而解。
劉宏的眼眸中閃爍出更多的光芒。
他愿意相信,這是羽兒在天師道學到的,這是一種體系,一種博大精深的醫學體系。
當然…
劉宏哪里知道,在后世…年輕人上進的表現不是學外語,而是學中醫!
咳咳…說到底,是后世太多的年輕人都被自己搞虛了,必須要試著學習這些底層邏輯,補起來,這樣才能…她好我也好!
“柳觀主似乎很懂醫術…”
“略懂,略懂。”柳羽繼續道:“其實,陽虛也是有具體分類的,第一個便是心陽虛,可以理解為天上的太陽不照下陽光了,這樣的后果是心陽虛的人看起來沒有什么欲望,整日無精打采,缺少激情…另外還會有心慌、心季的表現!”
這其中,還包括…心的功能其實就像一個發動機,它是要推動血液往前走的,如果心的陽氣不足,這個發動機沒有了能量,人的血液就會推進不順,這時候就會心慌、心季!
柳羽盡可能的把博大精深的中醫理論…深入簡出的講出。
否則,要再細致的去講這中間的底層邏輯,那就長了,講到明天早上也講不完。
“噢…”倒是劉宏很有耐心的聽著柳羽的話,他點了點頭,“那我缺的陽氣不是心陽虛…”
“沒錯。”柳羽繼續道:“陳王多半患的癥狀是腎陽虛,這個可以理解為大地之下的熱能不足,大地之上的熱能不足,大海就要結冰,糧食就要絕收,地面上水液的循環也會出現大問題,所以腎陽虛的人會有‘排尿失常’的表現,要么頻繁的尿,要么少尿,導致水腫…因為是地下嘛,所以還會有腰部怕冷,方才陳王殿下說到這個癥狀…我就斷定,陳王是腎陽虛!”
其實在后世…
許多小朋友因為生活的不節制,呃…準確的說是不克制。
導致…不光腎陽虛,也腎陰虛…
哪哪都虛!
柳羽穿越前就有過這么一段,好在…他通過食療和中藥調理的方法治好了。
“原來如此…”天子劉宏像是一個辛辛學子一般,一邊用手揣著下巴,一邊細細的去品味羽兒的這番話。“那…脾呢?就是你所說的地上?難道…它就不虛么?”
聽到這兒…柳羽微微一怔。
可以啊,都會提問了。
當即,柳羽解釋道:“陳王也說了,脾陽虛是地面,它本身不產生熱量,他只是太陽和地底熱量的搬運工,所以,脾陽虛的本質來說,是由心陽虛和腎陽虛而引發的…所以經常會有心脾陽虛和脾腎陽虛共同出現…如果是脾腎陽虛,具體的表現是吃的東西不消化,小肚子怕冷…這點多半陳王也會有這般癥狀吧!”
“怪不得…”劉宏感慨道:“怪不得柳觀主一張口就能精準的道出我的癥狀,原來是基于這般分析出來的。”
的確…
柳羽是這么分析的。
中醫是一門博大精深的理論,他的系統是獨立的是陰陽五行。
很多東西不能夠用西醫所謂的“科學”去詮釋與論證…
這也是為何后世有許多赤腳醫生,他們不在大醫院,卻造福鄉鄰…
當然,值得諷刺的是,許多鄉村的老中醫因為不懂得那些個西醫理論中的化學方程式…考不下行醫資格證,被剝奪了行醫資格。
殊不知…中醫的理論是特有的,是經過了幾千年沉淀,是扁鵲、華佗、張仲景、孫思邈、李時珍…等等、等等先輩去論證得出的結論。
又怎么能用西醫的評判標準去否定呢?
“那…我該如何調理呢?”劉宏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問。
“這個簡單…”柳羽細細的道:“之前我與仲景神醫提到過這個難題,所以用地黃、山藥、山朱萸、茯苓、丹皮、澤瀉制成了一種藥丸,名為‘六味地黃丸’…對陳王這癥狀有奇效。”
說著話,柳羽終于從書房中翻出了一個小藥瓶。
他強調道:“只不過,陳王殿下需知…這藥可是我玉林觀接下來巨大的商業,陳王殿下自己吃就好了,千萬不可…傳出去…若是被模彷,那可就少賺一大筆了!”
言及此處…
劉宏眼眸一下子瞇起。
盡管談論的是男性問題…
可…對“生意”、“金錢”十分敏感的他,當即就意識到,這所謂的“六味地黃丸”是一個巨大的商機。
其中蘊藏的財富,甚至都不弱于之前囤馬、囤驢的“囤積居奇”…
劉宏當即就想提及…他也要參加。
可…后來一想,自己還沒試,等試過之后…再參與進來也不遲。
等等…
劉宏驟然醒轉,他意識到,他來的目的好像不是這個吧?
當即…
劉宏接過藥瓶一邊端看,一邊感慨道:“本王的身體的‘虛弱’能通過這藥丸治愈,可大漢的虛弱何止是‘心’、‘脾’、‘腎’…怕是五臟六腑,病入膏肓了…”
言及此處…
劉宏長嘆一身。
“本王身為漢室宗親,看著這國事蜩螗,日薄西山…亦是覺得心頭五味雜陳。柳觀主能治本王的‘虛’,又可否能治這大漢的‘虛’呢?”
總算…
拉回正題了!
劉宏問出了他最關心,最關切的問題…
這也是他來此原本的目的!
(Ps:看完這章,一定會有小朋友說,我的雙手太邪惡了,我哪哪哪都虛…
這樣吧,老書中我寫到一個藥方,這本書再寫一次,這藥方成功治好了牛奶糖的腎虛,各位自取哈。
每天10g黃精,20g枸杞,100g龍眼肉,20g紅棗,兩片花旗參,沖水代茶飲。半月見效,一月氣色紅潤,恢復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