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玉燕飛身離開京城之后,西直門外有四五騎插旗令卒策馬直入西直門。
城外門值校尉看到那些騎卒背后的插著的小旗,別說攔了,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些插旗令卒進入京城之后,策馬分別跑向錦衣衛,西緝事廠,東廠甚至其中有一小旗官直接進了千歲府!
小半個時辰之后,錦衣衛先有治軍下轄力士百余人,策馬直出西直門。
而后西緝事廠番役也緊隨其后,到最后東廠和千歲府均有高手出動。
就連護龍山莊,都派遣出地字第一號歸海一刀,直奔西直門五十里外的官道!
原本只是一個不入大佬法眼的查檢司世襲百戶的趙御,此刻卻成了牽動京城各方勢力的關鍵所在。
而這一切,距離趙御來這個世界,也不過三個多月而已。
京城外五十里處。
趙御一行人盡管在李正等人的拖延下,朝著京城狂奔。
卻不想只是逃出去不到二十里,就被上官飛給攔了下來。
原本這個金錢幫的少幫主武功一般,卻和江南月有了茍且之事后,被那娘們用灌頂之術,硬生生將修為提了上來。
“我上官飛今日就是殺進京城,也要將你千刀萬剮!”
攔在趙御之前的上官飛,此刻已經沒有了剛出場時的飄然氣息。
渾身上下被鮮血浸透的他,此刻看著格外的駭人。
不等趙御開口,這家伙長劍一抖,一道比之前更加凌厲的劍氣朝著趙御激射而來。
靳一川勒馬上前,雙刀直奔劍氣而去。
卻不想在剛剛接觸到上官飛劍氣的時候,手中雙刀應聲而斷。
靳一川下意識的一扯馬韁,坐下駿馬抬頭,堪堪擋下那一道凌厲的劍氣。
只是可憐那甲等戰馬,被這道劍氣直接削掉了頭顱。
靳一川翻身下馬,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雖然那一道劍氣終究被他利用手中短刀和戰馬擋下,可自身也被劍氣傷了內腑。
其他力士見此,紛紛想要勒馬上前。
而上官飛卻根本不給他們一絲一毫的機會,身形掠起朝著趙御撲來的同時,手中長劍再次閃爍而過。
一道比之剛剛更加凌厲的劍氣朝趙御襲來。
眼瞅著被封了氣門的趙御只能閉眼等死,可就在劍氣臨身的前一刻,一面碩大的盾牌從天而降,擋在了趙御面前。
二哈雙手抵住盾牌的另一側,怒吼一聲將盾牌平著朝上官飛推了出去。
氣勢上,二哈這一手倒是相當霸氣。
可畢竟他內息修為太低,連靳一川這樣的半步入品都擋不住上官飛的劍氣,更何況是他?
碩大的盾牌在那一道劍氣之下,如同豆腐一般被橫著切開。
常年跟著布魯嘟在刀口上舔血的二哈,本能的一偏頭,劍氣擦著鬢角掠過。
雖然險之又險的逃開了致命一擊,可右側的耳朵都被那劍氣削掉了一半。
劍氣越過二哈的盾牌之后去勢不減,直奔身后的趙御而來。
情急之下的趙御只能學著靳一川的手法,一勒馬韁,駿馬躍起前蹄,指望能借助駿馬擋下這劍氣。
不過,結果卻讓趙御大失所望。
靳一川之所以能擋下,一來是因為那一道劍氣并不是直奔他去的,上官飛沒出多少氣力。
二來,則是因為靳一川畢竟修習了混元真氣,而且內息還有神照經的一絲影子。
即便這樣,自身還是被那劍氣所傷。
而這一次擋在趙御之前的,只有一個二哈和他那個看著嚇人其實沒多大作用的盾牌。
所以上官飛的這一道劍氣在斬殺了趙御坐下駿馬之后,又落在了趙御的胸口。
噗嗤!
趙御一口老血飆了出來,隨即整個人飛落馬背,足足飛出去七八步,重重的落在官道上。
“嗯?!”
看著跌落在管道上的趙御,上官飛眉頭一皺。
他自身又多少本事,心里很清楚,眼下這一道劍氣,別說趙御了,即便是入品高手都不一定擋得住!
可跌落在官道上的趙御除了吐出一口血之外,一點沒有要死的樣子。
“特么的……疼死我了!”
趙御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揉了揉胸口被劍氣撞擊的位置。
外袍早已撕裂,就連內襯的飛魚服,都被那霸道的劍氣劃開一道觸目驚心的缺口。
可神奇的是,劍氣劃破飛魚服之后,卻再難以寸進。
“金絲軟甲?!”
上官飛定眼看去,趙御破碎的飛魚服中,一道金芒閃過。
這玩意他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他父親上官金虹的貼身寶甲!
難怪趙御能從自己的劍氣之下撿回一條命來,原來衣服里面穿了這件寶甲!
其實上官飛想的有些簡單了。
現在的趙御被江南月封了氣門,又被灌頂之術傷了筋脈,幾乎連一個正常人都不如。
一件金絲軟甲,如何抵擋得住他全力催動的劍氣?
打死他都不會想到,趙御除了這一件從他老爹身上扒下來的金絲軟甲之外,里面還有一件當初從狄云那里忽悠來的烏蠶甲,最里頭的位置,還套著當初安劍清為了拉攏他,曾贈與他的一件內甲!
如趙御這般怕死的人,估計以后和媳婦辦事,都不會輕易將這些甲胄取下來!
可不管是金絲軟甲還是烏蠶甲,都只能護住趙御的前胸和后背。
他的脖頸和腦袋上,可沒有這樣的寶貝護著。
上官飛眼見一擊不中,隨即再次起身掠過二哈,一劍直奔趙御的腦袋襲來。
劍氣快若閃電,依照趙御現在的情況,想要躲開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而其他力士即便是想要上前以身擋劍,已然是來不及了!
凌厲的劍氣掙脫上官飛手中長劍,帶著一陣讓人心悸的氣息,直朝趙御的腦袋奔來。
“瑪德,陰溝里翻船了……”
感知到那一股駭人的劍氣,現在的他想要玩命都做不到。
那上官飛距離他足足有七步之遙,撩陰腿是厲害,可他沒這么長的腿腳啊!
劍氣掠來,趙御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自己都難逃一死了。
臨死的他,終于有些能體會上官金虹死之前的那種憋屈了。
沒死在江湖豪俠的手中,沒死在廟堂大佬的手中,卻憋屈的死在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手上。
趙御多少有些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