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心里一突,但是并沒有特別慌。
小受潘這人太腹黑,烈哥早都防著她了,現在被她一問,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哥果然神機妙算”的優越感。
然而,他剛要扯蛋,便被潘歌提前打斷:“別拿那幫大二的當擋箭牌,昨天小東北就在他們那邊。”
好家伙!
倆個小比豆子全叛變了?!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韓烈被潘歌用那種“隨時可能真的刀過來”的眼神死死盯著,后腦勺當即就冒汗了。
完犢子了,被她預判了我的預判,怎么辦?!
涼拌!
正所謂急中生智,韓烈一急,還真就憋出個借口來:“我找單梓豪聊了聊,之前過來堵我,總得有個結果吧?”
“嗯?”潘歌皺起眉,“真的?”
“當然!”
韓烈用兩分的底氣,裝出了十分的氣勢。
“那小子沒什么膽量,被我嚇唬一頓就徹底老實了,原本想把他那輛RS7賠給我來著,不過我不稀罕開他的二手車,最后只要了他80萬。”
“他就那么同意了?我怎么不敢信吶?”
潘歌還是有點懷疑。
烈哥一攤手,態度那叫一個自負:“不信你自己問他,是不是欠我80萬。”
“我會問的。”
潘歌依然審視著韓烈,她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但是直覺上總是感到有哪里不對。
是韓烈現在的狀態?
又或者是別的什么?
她分不出來,但是心里始終涌動著警訊。
韓烈心里叫苦,表面上卻愈發輕松,笑著給她出主意——
“豪豪那么好面子,你直接問能問出什么啊?我估摸著,他現在正在到處湊錢呢,你問問同學就知道了。”
潘歌是真不客氣,當場就掏出手機,播通了豆腐的電話。
“豆腐,你幫我打聽打聽,單梓豪有沒有在跟同學們借錢。”
韓烈后腦勺又冒汗了。
后怕。
黑心白蓮是真難纏,一般的同齡男生,想在她面前撒謊,純屬是想太多。
不過嘛……哥例外!
付豆豆都沒出去打聽,直接就驚訝的反問潘歌:“咦?你怎么知道的?他跟我借錢的時候還特意告訴我,別讓你知道呢……”
潘歌的眉頭頓時松弛下來,嘴角微微上揚。
“好,我知道了,我沒別的事了,就是偶然聽到的消息,找你確認一下。”
“噢噢,是有這么回事,他也不知道干什么了,按說他應該有小金庫啊,之前找他那個上戲的朋友玩得可勤了……”
豆腐還想再絮叨兩句,可惜潘歌已經懶得理會工具人了。
隨手掛斷電話,笑瞇瞇的挽上韓烈的胳膊。
她還故意把手探進韓烈的衣服里摸了摸,把韓烈摸得滿臉懵逼。
白蓮不是那種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男朋友膩歪的人啊?
結果摸了一下還不夠,她還輕輕捏了捏韓烈腰上的肌肉,然后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就為了摸一下?
不可能!
韓烈想啊想,終于有一個不太確定的猜測——
她不會是在確認我的身體是否僵硬吧?!
如果是真的,她這是長了多少個心眼兒啊?!
韓烈尚未從驚嘆中恢復過來,她忽然揚起頭,笑靨如花的道:“我還以為你去找那個什么妃了呢……”
韓烈頓時渾身一僵。
3級多的演技,真的hold不住了。
你們一個個的,上輩子都是搞情報工作的么?!
潘歌感受到了韓烈身體上的變化,笑容頓時變得滿帶深意。
“咦?你硬了哦……”
高速路都清場了,韓烈卻不敢踩油門。
這車不能開,一開過去,準保被她逮捕。
明擺著是釣魚執法,一打岔就會被看出心虛,那可就麻煩大了。
于是,韓烈只能適度的表現出驚訝,又帶出一丟丟自然的小心虛,反問:“你怎么會知道她?”
潘歌豎起右手,一根根的往下掰手指。
“席鹿庭、方菲菲、余韻、丁羽……知道她存在的人那么多,你猜猜,會是誰告訴我的?”
不管是誰,我打丁丁就對了!
烈哥心里惡狠狠的發著誓,表情卻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愛誰誰,我和陳妍妃又沒什么,不怕誰知道……噯,等會兒,就算我跟她有什么,關你屁事?”
韓烈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兇巴巴看向她。
整套應對進行到這里,系統里的演技biu的漲了1500多點經驗值,好家伙,再沒有比他進步更快的野路子了……
兵法大師,名不虛傳。
然而,潘歌根本不在乎狗東西的渣言渣語,笑容依然是那么明媚。
但可是,可但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反正在我玩夠之前,你要是敢跟別人勾勾搭搭的……咔嚓!”
發出那個聲音的同時,她還特意張開嘴,狠狠一咬牙。
動作、神態都可愛極了,要是隔著屏幕看電視劇,老色批們肯定會在彈幕里發出滿屏幕的騷話。
可是,面對面的看著這一幕,烈哥只感覺括約肌一緊……
慫是不可能慫的。
和她斗法的日子還在后頭呢,現在就慫了,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于是,韓烈不屑的撇撇嘴,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帶著輕蔑的嗤笑聲。
“只許你和席鹿庭啵啵,不許我和她啵啵?你等著,我早晚把你倆擺在一張床上,讓你倆當著我的面親到拉絲……”
“靠!你想死啊?!”
潘歌破了個大防,耳根子都紅透了,用力掐著韓烈,同時心虛的左瞄右看,生怕被路人聽到狗東西的胡話。
額,好像不是胡話,那特么分明是心里話啊……
潘歌意識到了這一點,卻無可奈何。
她確實被席鹿庭親過,雖然不至于有那種“臟了”的感覺,但是被韓烈提起來,總是會有心虛、別扭、歉疚之類的情緒波瀾。
她正害羞著,韓烈又在繼續嘴欠。
“想啊!可惜你不中用,弄不死我。噯,要我說,你還是和席鹿庭和好聯手吧,總是哭唧唧的求饒,我要你何用?”
“閉嘴,上樓!”
潘歌實在不想和她聊下去了。
話題一旦拐到這方面,滿嘴瘋話的狗東西就是無敵的,她拿什么頂?
只能是轉移話題。
“昨天忘記問你了,為什么突然約我看珠寶展?”
殊不知,轉移話題最樂的正是狗男人。
韓烈沒有賣關子,但是特意為她保留了一線驚喜:“最近賺得不少,想著給你買一份禮物,市面上的量產首飾配不上你,所以特意要來了展會名額。
待會你可以猜猜看,我為你定的是哪一件。”
潘歌這下子是真美了,甜甜的一笑,嘴角甚至漾起一滴淺淺的梨渦。
把韓烈嚇一跳:“我去,你居然有酒窩?”
“才發現?”
潘歌撇撇嘴,卻并沒有生氣,心情很好的給他解釋。
“平時是沒有的,我只有特殊的笑起來時,才會有淺淺的一個。”
“怎么個特殊法?”
韓烈捏著她的下巴,仔細端詳,未果。
潘歌一把拍掉狗爪子,轉身走上終于下來的電梯。
“慢慢猜去!”
其實韓烈已經猜得差不多了,估計是只有抿著嘴、一邊嘴角笑的時候才會有。
而正常大笑的時候就沒有。
有些人是這樣的,只是比較少見罷了。
這種人,經常能夠在一些小細節上展現出非同于平時的魅力,像個寶藏,總能給人驚喜。
于此同時,又不濫用這種魅力,比較耐琢磨。
毫無疑問,潘歌是寶藏女孩中的寶藏公主。
韓烈還想再調戲她兩句,不過電梯在二樓停下,又上來兩個人,于是只能住口。
剛上來的兩個人是奢華酒店里最常見的搭配——
一個其貌不揚但很有氣勢的中年人,配上一個完全算得上美女的年輕女孩,男人的表、女人的包,都是奢侈品中的非基礎款。
女人挽著中年男人,電梯門打開時,男人的手剛從她的臀部挪開,很親密,額,甚至是很肆意。
兩人看到韓烈和潘歌時,眼睛周圍的肌肉微微一牽,眼里同時閃過一絲驚訝。
大概是驚嘆于潘歌的美貌吧。
那個單拉出來非常漂亮的美女,和潘歌一對比,存在著非常明顯的斷層差距。
就像方菲菲和席鹿庭站在一起時那樣。
人文那么多美女,能跟潘歌battle一下的,上下四屆,僅有席鹿庭一人而已。
不過除了驚嘆之外,美女配大款的組合并未有任何其余的舉動。
倒是那個中年人十分友善的沖韓烈點點頭,然后看了一眼電梯樓層按鈕,負手站到一旁,也沒有試圖和韓烈或者潘歌搭話。
別看學校里傻嗶扎堆,可到了社會上,弱智反派就不多了。
大部分事業有成的中年人,只會向自身掌控范圍之內的獵物下手,最討厭不受控制的意外情況。
電梯安靜的上行,韓烈從包里掏出邀請函,交給潘歌。
小黑心漫不經心的打開掃了一眼,期待是有的,但是對珠寶展本身的興致并不特別高。
很顯然,她不是第一次看展。
倒是韓烈,出電梯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搞得一愣。
電梯右面就是展廳大門,入口明顯被重新裝修過,門梁上寫著Cartier金字,走道和拱門設計得很有風格,大門兩側站著兩個外國小帥哥——
紅色圓帽、紅色制服上衣、松松垮垮的黑褲子,看上去有點像是回到了上世紀。
電梯里后上來那個美女明顯有點被鎮住了,腳步不由自主的放慢。
潘歌卻淡定的拉著韓烈走向大門,甚至都沒有向那兩個“門衛”小哥哥出示邀請函,只是很隨意的把邀請函抄在手里,就這么穿了過去。
兩個小帥哥伸手虛引,整出來一句法語——應該是法語,但絕對不是“笨豬”。
過去之后,潘歌才輕飄飄的和韓烈解釋:“這是特意把展廳裝修成了巴黎和平路卡地亞總店的原貌,卡地亞開展會就愛搞這種姿態,好像只有它們家至高無上一樣。”
好吧,漲知識了。
不過韓烈感覺潘歌的態度有點不對,狐疑的問:“你不喜歡卡地亞?”
潘歌笑了笑,很有一種超然獨立的自我。
“卡地亞是頂級珠寶品牌里當之無愧的第一,不過我還是更喜歡Damiani和寶格麗。前者更時尚潮流,后者專注于極致的奢華,有幾款稀世珍品是我的夢想。”
還有潘子買不起的稀世珍品?
韓烈頓時提起了興趣。
“有具體的價格嗎?”
潘歌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怎么?你要幫我圓夢啊?”
有何不可呢?
哥給自己花錢,花多少有多少經驗,哥給女人花錢,雙倍暴擊!
不過韓烈并沒有直接承認。
在沒有那個能力的時候,提前承諾就好像講大話一樣,可信度不高,帶給別人的聽感只能是狂妄。
“眼下我只是好奇。至于以后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潘歌啞然失笑:“普遍都在一千多萬吧,歐元。”
好家伙,怪不得是夢!
就這價格,潘子確實買不起幾件。
最重要的可能是舍不得,不是不愛潘歌,而是珠寶的重要程度,顯然要排在保障女兒未來生活的公司和投資之后。
但是韓烈卻并未因此而失去信心,潘子舍不得,不代表烈哥舍不得。
賺到第一個5億的時候,韓烈就敢砸出一億給她買珠寶。
賺到20億的時候,砸一半,掃貨!
20億經驗值,到時候把特殊加滿……咳咳,把德智體美勞都加滿,它不香么?
心里有了明確的目標,韓烈卻并沒有提前講出來,只是以開玩笑的語氣,逗她玩似的開口。
“等我賺大錢了,給你買一件,你和席鹿庭拉絲給我看,好不好?”
一副小公主派頭的潘歌頓時再次破防。
此時不方便上嘴咬人,她只好漲紅著臉,惡狠狠的瞪了狗東西一眼。
“別耍嘴皮子!你要是真給我買了,拉絲算什么?我穿白絲,讓她穿黑絲,我倆陪你絲到死!”
這明顯是一句口不擇言的氣話,然而狗烈卻雙眼放光的沖她伸出手。
“一言為定?”
潘歌沒好氣的把手拍過去:“一言為定!你好好努力吧。”
態度其實也沒有那么不屑,但是能夠明顯的看出來,她最多只把這個約定當做一種激勵。
這姑娘能處!
有坑她是真踩啊……
烈哥心情大好,帶著她迎上了走來的珠寶專家。
改得頭都大了也放不出來,車就算了,股票方面寫得稍微深一點也不中,我放棄了。
后面我再慢慢調整吧。
原版我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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