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原本是真沒打算湊這個熱鬧,他甚至都不清楚同學聚會在哪里舉辦。
既然潘歌非要去,他只好臨時找人問。可問題是,問誰?
想了又想,他都沒能回憶起任何一個交情夠好的同學,最后只能在QQ里翻出了胡婧的號碼,敲了一行文字過去。
「胡婧美女,我是韓烈。咱們班的聚會是今天吧?定在哪兒了,你知道嗎?」
潘歌歪著頭湊過來,毫不避諱的看著韓烈聊天。「嘖嘖!」
她今天飄得厲害,逮到機會就是一頓陰陽怪氣的輸出。
「喲,真禮貌,咱家小烈子的眼光,哀家一向是極信任的,想來是個真正的美女呢.....」
韓烈從來沒有如此頭疼過。
平時一只手就能收拾掉的小趴菜,居然都敢如此猖狂了,可見自己的威嚴如今喪失到了何等地步!
你不就是靠著客廳里那四位長輩么?!有種出去單挑!
狗烈眼珠子一轉,壞水滋滋往外冒。第一計,示敵以弱!
「別胡鬧。」狗烈苦笑著,滿臉的無奈,「只是找人問個事兒而已嘛。」
潘歌玩得開心,架子擺得高高的:「那為什么非得問她?她是不是你們班級里最漂亮的女生?」
「額.....」
狗烈一副啞口無言的模樣,最后點了點頭:「是挺漂亮的,算是校花級別的吧,不過我之所以問她,是因為我倆坐過前后桌,相對比較熟.....」
潘歌撲棱一下翻身坐起,小表情有點嚴肅。「校花?比陳妍妃怎么樣?」
狗烈忍著笑,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才道:「差不多吧?顏值不是一個風格的,反正都沒你漂亮」
「少來!」
狗烈適時提醒道:「對了,待會你準備就穿這身去嗎?」潘歌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種如臨大敵般的嚴肅。
她低頭看看身上,然后又掏出梳妝盒,對著鏡面照了又照,顯得非常鄭重其事。
然后根本不用韓烈再暗示什么,她自己就急吼吼的跳了起來。「不行,這身衣服太素了,我得換一身去!」
韓烈假裝出一臉愕然:「上哪兒換去?沒看到你們帶行禮啊?」
潘歌一揚小腦袋,一臉莫名其妙的驕傲:「當然是酒店啊!我和我媽帶了整整一行李箱的衣服首飾,足以應付任何一種突況!」
對嘍,這才是你們的風格嘛!
其實韓烈一看到趙安妮和潘歌空著手上門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她們肯定是先去酒店安頓好了才來的家里。
她倆啊,哪怕只在外面住一夜,都得帶至少四五套衣服。
韓烈女干計得逞,表面上卻還是一副嫌麻煩、不情愿的為難小表情。「啊?那么麻煩啊我看這身挺好的嘛,折騰什么啊.....」
「你懂什么!」
潘歌一句話都不想和韓烈多磨嘰了,急吼吼的出門,然后秒變乖巧小仙女。
「媽媽,韓烈有個同學聚會,想要邀請我和他一起去參加.....」
潘歌的聲音不大,可是老韓老馬一直高度集中的關注著自家兒媳婦,于是聽得清清楚楚。
「好事兒啊,去吧!」
趙安妮的話音才落,馬紅蓮立即接口:「對對,閨女,你跟皮皮出去玩吧,玩得開心點,啊!」
然后又沖韓烈一瞪眼睛:「皮皮,好好照顧好小潘,如果她玩得不開心,仔細你的皮!」
韓烈悄悄翻了個白眼。
沒轍,他只能安慰自己:親媽都這樣。
然后呢,韓烈都沒等到胡
婧的回信,就被潘歌拉著出了門。他們一家入住的是夢城最好的五星級酒店——喜來登。
搞笑的是,總共兩間總統套房,潘子一間都沒定到,其中一間被某大哥長租了,另外一間得提前好幾天預訂。
這就是夢城。
所以潘子定了兩間大使套,潘歌單獨一間。
等到開門進了房間,潘歌就急吼吼的沖向行禮間,結果剛走出沒兩步,身后傳來「咔噠」一聲脆響。
——狗烈把房門鎖上了。
直到此時,潘歌理智回歸,終于意識到了不妙。
她花容失色雙手環胸,緊緊護住胸口,一步一步往后倒退著。「你.....你要干嘛?」
「桀桀桀桀.....」
狗烈故意發出了一陣大反派特有的壞笑,慢慢向她逼近。
「跳啊!怎么不跳了?皮啊,怎么不皮了?嘚瑟啊,怎么不嘚瑟了?!」潘歌盡最大努力抵抗著:「你最好冷靜點,小心晚上回去之后我跟阿姨告狀!」
狗烈把外衣解下,往沙發上一扔,壞笑著反問:「你打算怎么告?跟她講,我把你按在酒店的大床上瘋狂輸出了一下午,你哭得淚水都流干了?」潘歌徹底傻眼了。
她知道,這狗男人絕對干得出來。「別!哥,烈哥,親烈烈~~~」
半秒鐘的遲疑都沒有她馬上堆出一臉討好的媚笑,雙手合十,對著狗烈拜了又拜。
「人家知道錯了嘛!你放我一馬,我保證乖乖的,今天你指東,我絕對不打西,你讓我攆狗,我絕對不抓雞!」
韓烈一聲冷笑:「別,你還是抓著吧」「啊!」
潘歌忽然發出一聲驚叫,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三小時分割線.....
狗烈壞笑著,慢條斯理的問:「怎么著,還想去我的同學聚會嘚瑟么?」「去!憑什么不去?!」
潘歌嘴上硬氣極了,可惜,當她猛的抬起上半身時,只堅持了不到一秒,便重重的倒回床上。
「啊喲.....」
她輕聲哼哼著,散了架似的癱在那里,恨恨咒罵:「你不是人!牲口!畜生!狗!」
很顯然,慘烈的她篤定韓烈已經沒辦法再拿她怎么著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圖個嘴上痛快。
韓烈確實不能拿她怎么樣了。
再繼續下去今天她肯定回不了自己家,一回去準露餡。
到時候,哪怕為了保證潘家的臉面,馬紅蓮都極有可能祭出搟面杖,大義滅兒。
不過,硬的不行,軟的她怎么防?
狗烈陰笑著拿出從書桌上找到的裝飾用羽毛筆,拽住她的一只腳.....然后就只聽殺豬般的叫聲響徹套房。
等到胡婧回復了韓烈時,潘歌已經徹底服軟了。乖得令人難以置信,讓干嘛就干嘛。
「啊吖,辛勤工作了一中午,腿好酸啊....」
狗烈裝模作樣的皺了皺眉,小受潘馬上狗腿的湊過去,把他的大腿橫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揉捏敲打起來。
「皇上,力度怎么樣?」「唔,再重一點。」
「好的,沒問題!要不要再踩一踩背?」狗烈挑眉壞笑:「你還站得穩?」
潘歌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態,氣得心里直罵,然后癟著嘴委委屈屈的道:「不太行呢...要不,我給你點個水療服務吧?」
其實她的按摩也是象征意義大過實際意義,手指軟得跟面條似的。「就這樣吧,繼續!」
狗烈把她欺負爽了,心情十分愉快,哼著歌,打開胡婧的消息。
胡婧的回應
挺熱情的:「哇!你居然肯去?等等啊,我幫你看一下....」咦?
胡婧的一句話,透露出一個極其有趣的信息——她本來也不打算去了,所以連大家是怎么安排的都不清楚。
可現在呢?
知道我要去,她會不會改主意?
韓烈倒不是盲目自戀,他只是能夠感應到胡婧對自己懷有很大的好奇。如果接觸再多一些,并且撩得精準有效,那么,這種好奇往往就會轉化為好感。
可惜,韓烈現在是真沒有那份精力了。
于是急忙給她打預防針:「我原本是不想去的,不過我女朋友來夢城了,她很想去湊湊熱鬧。」
胡婧半天沒回復。
等到過了一陣,她回了兩個驚訝表情:「哇!你真的和白富美處對象了啊?」
嘿,還挺委婉的?
韓烈索性講了句大實話:「那可不止是一個白富美」「哈哈哈哈!」
胡婧不知道信沒信,反正笑得挺開心,然后把地址時間給韓烈發來了。
「吃飯定在喜來登酒店的中餐廳,花開富貴房間,晚上6點準時開席,然后去唱歌,12點愿意參加第三局的就去蹦迪,最后吃宵夜大致上就是這么一個安排。」
韓烈瞄了一眼,忍不住和她吐槽:「萬年不變的蛋疼流程。」
胡婧發來一個偷笑表情,然后突然問:「什么時候去我家做客啊?」
一直盯著屏幕的潘歌忽然用力抓了狗東西一把,疼得狗烈發出「嘶」的一聲。
「沒輕撩啊你,都混到去人家里做客的程度了?」
韓烈馬上撇清自己:「她倒是想,可是也得我愿意去才算啊....」
然后敲字回復:「不好意思啊,馬上要回魔都,今年怕是沒時間了。」潘歌滿意的幫狗烈揉了揉剛剛抓到的地方,差點又被按倒錘一頓.....
倆人膩歪了整整一下午,5點鐘左右,小受潘起床洗澡,然后從行李箱里掏出一堆衣服,大張旗鼓的比劃起來。
搞到最后,她挑中一件設計感和裁剪都極其精美的貼身小衫,韓烈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玩意,半襯衫半裙,使用了大量的菱形裁剪,料子的質感特別華貴,什么都沒露的同時,又把曼妙的曲線盡情展露。
緊接著,她又往自己脖子上掛了一條卡地亞仙人掌,嗯,頂配的那款,鑲嵌了百多顆鉆石和碧璽,漂亮極了。
再之后是手表,她在表盒里扒拉來扒拉去,扒拉出來一塊皇家橡樹。具體型號韓烈不知道,但是一看到那滿滿的鉆石,就知道便宜不了。下身總算簡單些了,灰絲+雪白長筒靴。
這倆玩意擱到十年后都不落伍,在眼下的時間點上,簡直不要太時尚。最后是包包——愛馬仕灣鱷皮稀有色小號鉑金包。
韓烈開始并沒有意識到哪里不對,直到他發現潘歌對待那款包十分小心,然后才想起來問:「這東西多少錢?」
「200多萬吧。」
潘歌仔細化著妝,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怎么了?」「手表呢?」
「300多。」「項鏈?」
「項鏈便宜,好像180左右吧?」韓烈無語了。
好家伙,你是真奔著砸場子去的啊.....怎么不把耳環和手鐲都配齊了呢?
湊夠1000萬,一言不合就擼起袖子露出來,閃瞎他們!
和她正相反,韓烈今天特意換了身相對低調的衣服——普普通通的棉夾克,牛仔褲,搭了雙喬丹23代,手表只戴了最便宜的那塊LV時尚。
和那群才高中畢業半年的同學們炫富太lo了
,韓烈懶得干這種事,不過潘歌不一樣——她正處于真正的花樣年華中,對這種事在意得多。
等到她終于化好心機至極的素顏妝,時間已經走到6點03分了。然后她拎起鉑金包就往外沖:「Go,go,go,別磨蹭了,出發!」倒打一耙么你這不是.....
韓烈十分無語的跟在她身后,坐上電梯,前往二樓的餐廳。
此時的花開富貴房間,早已經鬧成了一片。
才畢業半年,少年少女們正處于一個轉換期,一方面尚未忘記高中三年的友情,一方面又已經開始接受各種各樣的新鮮事物,形成新的社交圈,此刻重聚在一起,既有激動喜悅,又有陌生拘謹。
不過呢,時間尚短,曾經的風云人物,如今依然是焦點中心。
——男生以文宇和牛犇為核,女生的核心卻不是胡婧,而是長相清純的顧依依。
二十來號人,分了兩桌,形成四個小團體。聊著聊著,有人隨口問:「班長,區長征呢?」
「對啊!天天就他在群里咋呼得歡,攛掇了半個月,到頭他不來了?」文宇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不自然。
「長征啊額,好像是在冰面上摔了一跤,磕掉了兩顆門牙,正養傷呢.....」
霎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怎么回事?」
「我暈,太倒霉了吧?」
「咱們是不是得找個時間去看看啊?」「對對對,約一天,大伙一起去?」
胡婧聽到男生那邊七嘴八舌的約著探望區長征,不由露出一個冷笑。文宇注意到了,心里不由暗暗叫苦,急忙開口打岔。
「大過年的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大家快看看,人到齊了沒有?」「差不多了吧?在群里約好的全都來了!」
「行,那咱們開席!」
胡婧看看時間,心里一急,脫口而出:「等等,韓烈還沒到呢!」
這話一出來,房間里頓時一靜。
好多人都特別納悶:「韓烈?沒聽說要來啊?」
胡婧解釋道:「他之前問我在哪兒聚,那意思是要來,不如再等等?」結果牛犇不樂意了。
「草!難道咱們這么多人干坐著等他一個?他是個雞毛啊?」
牛犇是所謂的「年級大哥」,跟社會上的混混關系匪淺,憑借著他哥的關系,如今已經在夢城最大的夜場做了安保小頭目。
這人歷來和肖驍不對付,又追過胡婧,結果胡婧和肖驍有了要成的苗頭,因此看她格外不順眼。
反倒是對于韓烈,牛犇壓根想不起來這個人。他打了頭陣,文宇那幾個哥們也紛紛接口。
「對啊!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配讓咱們等嗎?」
「長征和宇哥之前把他的皮都扒干凈了,他居然還好意思來?」
「來倒無所謂,咱們也不缺他那一口。不過明知道時間還遲到,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別啊!等等唄?我賊好奇他是怎么傍上富婆的,宇哥也沒講清楚.....」「聽說特別丑,是吧,宇哥?」
「宇哥,你發話吧,咱們是等一會兒還是直接開席,讓他玩蛋去?!」文宇作為班長、組織者,一直ue,漸漸的有些受不了了。
別人不清楚,他能不知道韓烈如今的地位?
眼看著那幾個朋友越說越過火,急忙咳嗽一聲,出言打斷。
「咳咳!那什么,總歸都是同學嘛.....那咱們就等幾分鐘,左右不差這一會兒」
結果這一等就是五分鐘。
同學們的情緒漸漸壓不住了,尤其是以牛犇為首的那一
文宇心里暗暗叫苦,心想:大爺啊,您到底來不來,能不能給個痛快啊?!
他想保留一點面子,也不好意思跟大家解釋——韓烈現在賊牛嗶,我得罪不起,所以別催了。
結果大家都以為韓烈只是一個傍上富婆的整容怪,于是怨聲四起。就在這時候,服務生推開房門,韓烈帶著潘歌,出現在眾人面前。
針對現在的局勢,我之前特意寫了一些ETF定投的內容。與其私聊問我,不如回去仔細看看那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