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
真的是妖魔……
該死！
師兄頭皮發麻，旋即，他想起什么，對，我是黎門弟子，師父教過的，我好像能驅逐妖魔……
于是。
他撒出一些粉末，剛想要念咒語。
砰！
江凡一拳轟來，他頓時橫飛出去掛在墻上，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江凡，竟渾身顫抖，不敢再動。
“慫包！”
江凡冷笑。
“妖、妖魔大人……”
師兄跪地求饒，“我、我不知道真的是您，我以為是我那個糟老頭子師父……所以才，您大人有大量！”
“閉嘴！”
江凡一聲冷哼。
而這時。
“滾！”
門口一聲暴喝。
“師父，我來救您……哎？！”
小儀姑娘拿著武器風風火火的殺進來，然后就一臉錯愕的看著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師兄此刻臉腫的像豬頭一樣，正跪在師父面前，鼻涕眼淚橫飛。
哎？
小儀茫然。
“小儀，守在門口。”
江凡微微一笑，“我跟你師兄好好談談心。”
“是。”
小儀眼珠子一轉，乖巧的關門出去。
“妖魔大人。”
師兄顫顫巍巍。
“叫師父。”
江凡神色淡然，“若我身份被拆穿，第一個殺你！”
“是，師父。”
師兄匍匐在地。
“為何要殺我？”
江凡微微一笑。
“有人花錢要您的命。”
師兄低下頭，“我也不知道是誰。”
“你很缺錢？”
江凡好奇。
他看了一下，林老幾乎是一個人養著整個黎門，自己過的很苦逼，但是弟子們應該收入還可以的啊。
尤其是這個大師兄！
為了讓自家弟子，不弱于別家弟子。這位大師兄的收入，比尋常大一點的門派大弟子收入還要高！
林老待他極好。
“我……”
師兄有些痛苦。
許久。
他才有些沉重的開口，“這……這就要從徒兒上次不小心看到那個星感荷官、就送的開始了。”
江凡頓時沉默。
很好。
賭徒啊。
那缺錢就正常了。
賭之一字，到了末期，基本上都是賣兒賣女賣妻賣身。
他江凡雖然出身天魔界，但是經歷過幾次輪回，尤其是看了周云磊和林小數記憶以后，也非常確定——
想要成為合格的人類，定要與賭毒不共戴天。
嗯……
至少林小數和周云磊都這么想的。
應當沒錯。
“其實我以前……”
師兄想說些什么。
“閉嘴，不想聽。”
江凡擺擺手，他對一個反派從憨厚變成憨批的內心蛻變沒興趣。
“哦……”
師兄垂下頭。
“什么時候開始的？”
“您昏迷的時候……”
“下東西了？”
江凡冷笑。
果然。
跟自己所料差不多。
“你從哪兒接的生意？”
“后街的養生會所。”
“？”
“就……老城區角落里，那個看上去很華麗的牌匾，門口站著一個黑絲的地方。”
“你連這地方都去？”
“有時候贏了……就想獎勵自己一下。”
“那輸了呢？”
“輸了自然要想辦法贏回來！”
“……”
江凡震驚。
這生意是真TM好掙啊。
他毫不懷疑，那養生會所也是賭場開的，這叫什么？
賭資回收計劃？
無語。
他上次看到這么離譜的東西，還是綠舟城百姓自己吐槽的“綠舟掙錢綠舟花，一分別想帶回家”。
不過……
“養生會所還接殺人的生意？”
江凡驚奇。
“嗯。”
師兄如實回答，“聽說這兩年經濟低迷，會所也不太好干，他們就開發兼職了。”
“我、我開始也覺得不太好，可是后來想想，師父因為經常幫助大家，口碑不錯，如果真的死了，流水席一開，能收好多禮錢，還能瓜分門派資產，再加上任務資金，一舉三得，我才接了這任務。”
“門派帳上的錢，你應該拿走了吧？”
江凡眼睛一瞇。
“對，我、我剛才拿去賭了，我想著，如果掙了，我就帶著錢逃走……”
師兄難過。
他沒想到這次竟然又輸了，只能雇了幾個人，打算把師父直接殺了，再去回本，沒想到師父竟是妖魔。
江凡震撼。
牛批！
他能說什么？
都到了這一步，竟還無法悔悟！
看來……
也沒有悔悟的必要了。
于是。
江凡隨手一道天魔之力將他滅了。
“伱……？”
師兄不敢置信，這、這也太干脆了吧？
“小儀。”
江凡淡淡開口。
“在……啊？”
小儀沖進來，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尤其是，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師兄身上那股強烈的魔氣。
“師兄他……”
“哦。”
江凡隨口道，“你師兄被妖魔附身，。”
啊？
小儀過去查看，的確感受到了魔氣。
“你查查你師兄的消費和行蹤。”
“好。”
小儀很快去查詢，然后她震驚的發現，師兄最近竟都留戀在那種地方！
“這是賭徒天魔。”
江凡隨口編排了一個，“你師兄一生憨厚，為人誠懇，怎會做那種事情，更何況還幾次想殺我滅口！”
“你師兄……早就死了！”
“這妖魔不過是侵占他的身體，欲玷污其名聲！”
“我們怎能容忍？！”
“因此。”
“今日為師只能含淚斬殺！”
江凡沉聲道。
“嗯。”
小儀狠狠點點頭。
就是。
師兄定然不是壞人！
不過，師父這話，總感覺在哪里聽過呢？
…
許久。
小儀處理了后續。
江凡這才松口氣，微微一笑。
嗯……
還是這等地方舒服啊！
不用擔心被人斬殺，不用擔心修行大佬，就算有一些麻煩，也不過是跳梁小丑，可以輕易解決。
他很滿意。
如此，只需要安安穩穩完成自己的功德就好。
于是。
江凡打開功德之書。
這次的宿主，兢兢業業，用了一生經營門派的前輩，想來他的遺愿一定很有仙風道骨之感吧？
刷！
光影閃爍。
————
發現特殊生靈……
身份確認！
種族：人類。
狀態：已死亡。該人類身軀因受到天魔之力影響會變異為尸化天魔，幫助其消除執念形成的遺愿，即可獲得功德。
遺愿1：若小儀愿意認可我，上墳時記得燒給我。（完成可獲得一成功德）
遺愿2：若黎門能開宗立派，上墳時記得燒給我。（完成可獲得一成功德）
遺愿3：若黎門能再現輝煌，上墳時記得燒給我。（完成可獲得五成功德）
————
上墳？
看來是林老死前感悟啊。
不過。
話說回來……
這遺愿2和遺愿3也就算了，一看就是林老澎湃的事業心，但是這個莫名其妙的遺愿1……
于是。
他迅速翻出林老的記憶。
“這孩子是誰？為何跟她如此像。”
“難道是……”
“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她竟是我的孩子！”
“先把她收為徒弟吧，帶在身邊，好照顧，她現在有自己的家庭，有父母，我不應該去打攪她。”
“這孩子，跟我當年真像啊……”
“那妖魔好生強大……我快不行了。我若死了，也不知小儀那孩子，會不會難過……”
哦？
原來是女兒……
當然。
林老的事情與他無關。
現在最重要的是——還有比這簡單的遺愿嗎？
經過江凡如今滿分作文的閱讀理解，很快得到了結論：父女之間最簡單的認可，就是叫爸爸。
笑死。
他江凡是誰？！
當初在提亞國，在亞瀾城，他能讓幾百個陌生的孩子叫爹！！現在也不過是讓親生女兒叫一聲爸爸而已。
簡單。
于是。
江凡將徒弟叫來，“小儀。”
“在。”
“為師對你好不好。”
“好。”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可知道？”
“知道。”
“那叫為師一聲爸爸如何？”
刷！
流光閃爍。
小儀手中武器已經對準了江凡，“大膽妖孽，快快還我師父！”
江凡頓時臉一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