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勛戚  341 皇帝為質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作者:無限循環  書名:我成了大明勛戚  更新時間:2022-09-18
 
“爾等閹人,豈敢如此放肆!”

朱祁鎮可能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太監嘲諷,這真是有點擊穿他自尊心的底線了。

看著朱祁鎮勃然大怒的模樣,喜寧悻悻笑了笑,并沒有繼續揶揄。

畢竟長久以來皇帝的威嚴,還沒那么快消散,現在就肆意欺辱騎在朱祁鎮頭上,喜寧終究沒這個膽子。

見到明國君臣現在就開始“內亂”,也先臉上出現了一抹玩味笑容,然后裝和事老的說道:“陛下何需動怒,外臣覺得喜公公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

“識時務者為俊杰。”

對于蒙古人而言,尊重是建立在實力基礎上的,如今的朱祁鎮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明國皇帝,只有跟蒙古人合作,才能展現出他的價值。

否則一文不值!

道理朱祁鎮同樣明白,可他卻無法輕易說服自己接受,只能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狠狠的喝了一口悶酒。

也先不在乎朱祁鎮心中的憋屈跟抗拒,他只需要對方認清楚自己的處境跟現實。現在有了合作的基礎,于是吩咐部下從抓獲的的錦衣親軍里面,挑出一人拿著皇帝的信物前往京師通報。

是時候發揮出朱祁鎮這張“肉票”應有的價值了。

正統十三年八月十九日,錦衣衛千戶梁貴攜帶著朱祁鎮的書信回京,從而又一次引發了朝局動蕩,并且還讓大明陷入了極度被動之中。

因為對于一個內部還算穩定的大一統王朝而言,朝廷統治者跟官員精英階層,其實并不是很怕皇帝戰死沙場。

相反最為麻煩的事情,就是皇帝還活著!

帝王駕崩,再立新帝登基就是了,反正明英宗朱祁鎮還有個庶長子朱見深。實在不行先帝血脈還有個郕王朱祁玉,都不需要輪到旁支來繼承帝位,完全可以順利過渡。

只要新帝繼位,那么一切就塵埃落定,大明也有了主心骨。

結果朱祁鎮沒死,那立新帝就名不正言不順。再加上朱祁鎮繼位這十幾年里面,土木堡仗是打的稀爛,帝王術卻玩的非常熘,朝廷當中各方勢力被壓制的死死的,處于一種平衡狀態。

平衡就意味著勢均力敵,沒有誰敢站出來放言另立新帝,否則會被政敵抓住把柄,日后說不定就成為了自己抄家問斬的罪證。

另外跟朱祁鎮活著消息一同帶回來的,還有那一封親筆書信,上面寫著要朝廷準備“九龍蟒龍緞匹及珍珠六托、金二百兩、銀四百兩”,送給也先以圖自贖。

如果說朱祁鎮活著已經夠麻煩了,那更壞的情形就是皇帝還成為了人質,并且公然向大明索要贖金。

一般劫匪綁架考慮到加重罪行的后果,可能還會在拿到贖金之后放掉人質。國與國之間的戰爭,自然不存在什么法律跟罪行的說法,錢大明并不缺,問題是錢給了皇帝能贖回來嗎?

當年趙宋可是把整個皇族女人都充當贖金抵給了金人,宋徽宗、宋欽宗二帝不照樣被擄走沒送回來,憑什么蒙古人又會信守承諾?

到時候錢給了,人沒送回來,亦或者說隔三差五討要一回贖金又該怎么辦?

為了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郕王朱祁鎮在紫禁城左順門召集群臣御門聽政,看能不能集思廣益找尋一個解決之法。

相比較得知土木堡戰敗的驚慌,這一次群臣的臉上更多是一種凝重跟憤怒。皇帝被俘乃奇恥大辱,趙宋先例以史為鏡,大明萬萬不能步其后塵!

“諸位大臣,皇兄深陷韃虜之手,傳旨奉送金銀財寶給予也先以圖自贖,這該如何是好?”

郕王朱祁玉雖然已經得到正式監國任命,但他終究沒有處理過軍政大事,確實有些慌了神不知道該怎么應對,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群臣身上。

面對郕王的詢問,站在左順門空地的文武大臣大眼瞪小眼,沒有誰敢當這個出頭鳥。

畢竟要是說錯話了皇帝朱祁鎮回不來還好,萬一哪天也先犯病把他給放了回來,那真就有好果子吃了……

不過事到如今,裝死也不是個辦法,身為曾經閹黨的工部侍郎王佑站了出來,拱手回稟道:“郕王,陛下書信中所需金銀并不多,對于我大明而言九牛一毛。”

“為了陛下安危,臣建議交付贖金!”

什么綢緞珍珠金銀等等財物,以皇帝的重要性來說,不管對方有沒有交還人質的想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更何況土木堡戰敗后,大臣們已經把怒火轉移到了當初力主御駕親征的王振身上。王佑身為閹黨成員,最近可謂是膽顫心驚,生怕引火燒身。

只要皇帝能回來,那么就算沒有王振,日后肯定也會有張振、李振。王佑現在急需一根粗壯的大腿抱住,來穩固自己的地位權勢。

“交付贖金沒問題,你如何能保證韃虜能交還陛下?”

早就看王振等閹黨不順眼的錢習禮,當即站了出來反駁王佑。交錢這東西說難聽點就是個無底洞,現在看似贖金不多,等日后喂大了蒙古的胃口,恐怕會演變為天文數字。

“這種事情誰敢保證,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陛下在塞外受苦,又豈是臣子本分?”

王佑大聲反駁著錢習禮,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說出了目前的困境。你交錢吧人依然回不來,你不交錢吧輿論唾沫能淹死,怎么做都能找出不對的地方。

“臣贊同少司空所言,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此乃臣子本分!”

戶部侍郎奈亨,當即站了出來支持王佑觀點。對于曾經的閹黨成員而言,王振身亡后皇帝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他必須回來主持大局。

“為人臣是否恪守本分,不在于交納贖金上面彰顯,臣認為少宗伯所言甚是!”

又有一名大臣站了出來,立場鮮明的支持錢習禮的主張,這種交贖金的事情絕對不能開先例。

“難道你要放任陛下身處險境?”

“胡說八道,交錢才會讓韃虜不放過陛下!”

很快左順門的朝臣便吵成一片,誰也說服不了對方。

望著下方文武大臣如同市井婦孺一般嘈雜,郕王朱祁玉只感覺自己頭都要炸了。這一刻他突然有些理解了皇兄朱祁鎮的難處,看來監管國事并沒有那么簡單。

任憑群臣吵了一陣,朱祁玉這才把目光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于謙,朝他詢問道:“少司馬,你有何對策?”

“臣不建議遞交贖金。”

于謙此話一出,本來喧囂的左順門瞬間安靜下來,現如今兵部侍郎獲得懿旨授權提督各營軍馬,意味著整個京師的軍權都掌控在了他的手中,地位跟之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為何?”

朱祁玉想要聽到于謙給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寢乎?”

蘇洵的《過秦論》乃千古佳作,明朝只要是個讀書人基本上都能倒背如流。

交贖金給韃虜,就等同于齊國賂秦,想著割地求和是買不來安穩的。

同理,想靠著金銀財寶,是贖不回來皇帝的!

于謙此話一出,倒是讓許多大臣如夢初醒,從而拒交贖金的陣營占據了絕大多數。

“于少司馬,如果拒交贖金,韃虜傷害陛下龍體又該如何?”

錦衣衛指揮使馬順,朝著于謙質問了一句,天子親軍是完全依附于皇帝的心腹。

如果朱祁鎮回不來,無論換做誰當皇帝,馬順的仕途肯定是走到頭了。

“你給了贖金,又能保證韃虜不會傷害陛下嗎?”

“強詞奪理!”

馬順感到怒火中燒,于謙這完全就是在沒理硬說三分!

可讓馬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出面徹底的引爆了群臣對于閹黨的怒火。

只見都察院御史趙鑫出列義正言辭道:“啟稟郕王,陛下會遭此劫難,過錯完全在閹賊王振身上。”

“如今閹賊王振曝尸荒野,卻無法抵消其傾危宗社的罪過,還請郕王滅族以安人心。若不奉詔,臣死不敢退!”

本來趙鑫說出這話后,就引發了群臣響應,結果他突然轉向望著馬順說道:“順,振黨也,同罪!”

此話一出,馬順瞬間感覺自己后背冒出一股寒意,這是在興師問罪啊!

不過長久以來的天子親軍淫威,讓馬順依舊強勢的回應道:“放肆,污蔑朝廷大臣該當何罪,來人給我拉出去!”

以前有皇帝跟王振照著,馬順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再怎么作威作福,群臣都敢怒不敢言。

現在王振死了,皇帝快涼了,你還敢在這逞威風?

一向懟天懟地的科道言官可不慣著,給事中王竑第一個起身沖向馬順,并且高呼“馬順往時助振惡,今日至此,尚不知懼!”

有人帶頭,這些平日里被閹黨壓迫的文官集團,頓時就來了精神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幾十個人一擁而上群起而攻之,很快就把馬順當著郕王朱祁鎮的面給活活打死。

開了這個頭,憤怒的文官集團感覺不過癮,又順勢打死了兩個王振的黨羽宦官。

這一幕讓郕王朱祁玉給看呆了,好端端的御門議政變成了一場全武行,至于皇帝朱祁鎮是否交納贖金的問題,也徹底被鬧劇給攪和了……

前朝的風波很快就傳到了后宮,朱祁鎮的元配錢皇后是個賢良淑德,性格寬厚的女人。當年掌權的太皇太后張氏,也正是看重了她這兩點,才從皇后大選中脫疑而出,三書六禮后授予冊寶,正式成為了大明帝國的皇后,母儀天下!

慈寧宮內,錢皇后正與孫太后哭作一團,當得知前朝大臣們并不愿意出交納錢財贖回朱祁鎮后,更是如同天塌了一般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母后,一日夫妻百日恩,大臣們縱然有著千萬種理由,可臣妾不能眼睜睜看著陛下在韃虜手中受苦。”

“這些年皇后年俸臣妾花費不多,再加上陛下的宮中賞賜,還有些余錢。愿意悉數拿出交納給韃虜,只求他們能厚待陛下,早日放他回京。”

聽著兒媳錢皇后的話語,孫太后同樣是淚眼婆娑。前朝垂簾聽政時期,她不敢展現出自己的軟弱,必須要保持鎮定形象來安撫群臣。

現在身處后宮,孫太后無需再掩飾自己的情緒,她本就是小小知縣之女入宮為后,正統七年前更是后宮事務全權處于太皇太后掌控之下,哪經歷過這般大變故。

“皇后,你有心了。”

孫太后輕撫著錢皇后的后背,然后語氣堅定的繼續說道:“既然大臣們不愿意交納贖金,那就讓吾等后宮女子來贖回陛下!”

“臣妾聽憑母后做主。”

就這樣在滿朝文武大臣拒絕交納贖金的前提下,孫太后跟錢皇后等后宮嬪妃,湊出了八匹馬車的金銀珠寶跟綾羅綢緞,通過太監日夜兼程送往瓦剌首領也先的營帳。

而在另外一邊,朱儀率領著那群潰逃的親征軍將士,兵分四路反攻被蒙古大軍占據的四大糧倉武備庫。

其中最為主要的萬全左衛倉由朱儀親自領軍,并且沉憶辰也沒有閑著,率領著蒼火頭等親衛督陣。

寂靜的草原夜空,僅剩下不時傳來的狼嚎跟蟲鳴聲,明軍如同鬼魅一般的慢慢靠近著萬全左衛倉。而此刻衛城上的蒙古士兵,可能還沉浸于大敗明軍的喜悅中,絲毫沒有察覺到死神正在慢慢降臨。

“東主,親征軍能行嗎?”

站在后方的王能,望著正在緩緩逼近的親征軍,有些不放心的朝著沉憶辰問了一句。

這支親征軍的盔甲兵器,是沉憶辰從馳援軍身上“扒”下來的。至于中高層軍官指揮層,一部分是從底層士卒中挑選火速升遷,另外一部分是朱儀從還算完整的親征軍騎兵,以及自己率領的宣府騎兵營中抽調的。

可以這么說,現在的親征軍已經不是當初的京營班軍精銳,而是遭逢大敗之后臨時堆湊起來的雜牌軍。

讓他們去主動進攻蒙古大軍,哪怕對方有所懈怠沒有過多防備,恐怕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也不小。

“親征軍戰敗,非將士之過,我相信只要能給他們機會,便能證明自己。”

沉憶辰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土木堡之戰的失利充滿了偶然性,并非大明將士不如蒙古鐵騎。

千年前大漢騎兵,便能封狼居胥,飲馬瀚海,一漢當五胡。千年后的大明將士,豈能丟了先人臉面,丟了一個民族的勇武?

朱儀那句話說的沒錯,戰場上失去的東西,只能從戰場上贏回來,其中就包括勇氣!

密密麻麻的親征軍將士,已經潛伏到了萬全左衛倉的城墻十幾丈的位置。只見這時候在月光的照射下,草叢中突然亮起了點點寒光,這是鋒銳箭頭折射出來的金屬光澤。

伴隨著凌厲的破空聲響起,城墻四個角樓位置的蒙古哨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明軍的強弓勁弩射穿脖子,重重的從城樓上面摔了下來。

“敵襲!”

尖銳的嘶吼聲劃破夜空,城墻角落位置的蒙古暗哨,第一時間發現了角樓的異常。不得不說蒙古大軍能贏的土木堡之戰,也不完全是憑借運氣的偶然,太師也先這么多年征伐統一蒙古,確實鍛煉出了一批精兵強將。

“是漢人殺過來了,戰備!”

“蠻子又來送死了,蒙古兒郎們準備迎戰!”

無數沉浸在狂歡中的蒙古士兵,聽到敵襲的警告聲后,第一反應并不是什么慌亂跟懼怕,相反出現了一種異樣的興奮跟狂熱。

這就是土木堡明軍慘敗的后遺癥,蒙古士卒不再視明軍為可怕的對手,而是把漢人視為一群隨意掠奪屠殺的豬羊,現在他們膽敢主動進攻就是在找死!

“攻城!”

朱儀聽到敵人已經發出警告后,同樣怒吼一聲下令士兵開始攻城。

瞬間無數把云梯從地面上被抬起,然后搭在衛城并不算高聳的城墻上面。與此同時明軍的弓弩手跟火槍手,全力發射壓制著城墻上蒙古士兵的反擊。

前排挑選出來的親征軍悍勇之士,舉著手盾首當其沖在第一個,后續干擾的長戟手跟在第二個,再后面是拿著短兵器的明軍刀斧突擊手。

他們如同螞蟻一般,攀附在萬全左衛倉周長接近十里的城墻上,悍不畏死的朝著城墻上的蒙古士兵勐撲過去。

蒙古士兵很善于大軍團的騎兵野戰,可他們對于城池攻防戰就遠遠不是明軍的對手。再加上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壓根就沒有想到明軍還有膽量反攻,各種守城器械更是一樣都沒有準備。

轉瞬之間,便有親征軍將士突破了蒙古士兵防線,登上了萬全左衛倉的城墻。

“弟兄們,雪恥的機會就在眼前,殺了這幫韃虜!”

“咱們敗過一次,絕對不能再敗第二次了!”

“沉提督信任咱們弟兄,這次就算戰死也不能讓他失望。”

“為了沉提督,為了大明,殺啊!”

瘋狂彪悍的呼喊在城墻各處響起,曾經土木堡發生過的倉卒應戰,如今完完整整的重現在萬全左衛倉。

消耗完最初的傲慢后,蒙古士兵很快便發生自己不是明軍的對手,對方仿佛虎狼一般嗜血殺戮,打的萬全左衛倉守軍潰不成軍。

遠遠眺望著城墻上的火光,沉憶辰神情冷漠無比的說道:“王能看見了嗎?蒙古韃虜不過一群土雞瓦狗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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