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勛戚  423 會試總裁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作者:無限循環  書名:我成了大明勛戚  更新時間:2022-12-16
 
沒有人天生就是個帝王,隨著登基的時間越久,朱祁玉越來越朝著符合帝王身份的方向發展,親情已然不再是優先考慮的問題,皇權才是自己的立身之本。

太上皇朱祁鎮在位十幾年的影響力,不可能靠著短短半年時間就能消失殆盡。他只要回到宮中,哪怕不考慮“前朝”舊臣的忠誠因素,單單曾經大明天子頭銜,就能吸引許多野心家跟不如意者的攀附。

如今的朱祁玉已經想明白,當初成敬跟沉憶辰的暗示。皇兄只要活在這個世間一日,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威脅,哪怕于心不忍到了最后,也不得不為之。

自古皇家很多時候,就沒有親情這種東西存在的空間。

面對景泰帝的詢問,沉憶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曾經沉憶辰想的很簡單,那就是景泰帝朱祁玉狠下心來,自己動手把皇兄給干掉,這樣就能永絕后患,還能徹底的改變歷史進程。

但是隨著朱祁玉展露帝王資質,逼迫皇太后孫氏歸政退居后宮,慢慢坐穩皇位之后。沉憶辰把目光放的更長久,發現景泰帝日后最大的威脅,其實已經不是朱祁鎮,而是皇太子朱見深!

包括孫太后在內的滿朝文武,其實內心中默默接受了朱祁玉成為皇帝的現實,明白當朱祁鎮歸來后新君退位讓賢就是癡心妄想,除非是發動政變。

為了維持大明朝局穩定,為了避免二帝相爭帶來的危機,只要朱祁玉對待太上皇不太過分,很多人實則愿意維系著體面,讓景泰帝安安穩穩當好過渡皇帝,只要最終把皇位還給太子朱見深就行。

歷史上奪門事變發生之際,按照法統跟繼承順序,壓根就輪不到明英宗朱祁鎮復辟,相反該皇太子朱見深即位。

所以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理論上明英宗朱祁鎮奪回來的并不是自己的皇位,而是奪走了本應該屬于自己兒子的皇位!

于是乎一個極端的難題,擺在了擁有上帝視角的沉憶辰面前,就算用手段弄死了太上皇朱祁鎮,后續朱祁玉要不要朝自己的親侄子下手,來徹底確保自己江山永固?

并且相比較景泰帝朱祁玉這樣的救時之君,明憲宗朱見深即位后的文治武功,用幫助大明續命的中興之主來形容都沒有問題。

接手風雨飄搖的大明江山,穩住了南方土司蠻族起義,平定了東北的建州女真叛亂,打出了赫赫有名的“成化犁庭”。甚至通過紅鹽池之戰、威寧海之戰等數次戰役,收復了從仁宣時期就丟失的河套地區,遏制住蒙古崛起的咽喉!

戰報會騙人,戰線卻不會騙人,這么一位英明神武的君王,卻因為武功太勝加上對異族鐵血無情,有違傳統儒家君王“內圣外王”的教化形象。

史書上的關注點,全放在了寵幸大明憲宗十七歲的“萬貴妃”,以及重用太監汪直開設“西廠”上面,某種意義上而言是一種可悲。

當然,這都是很多年后的事情,誰也不知道現在的皇太子朱見深,還能不能成為歷史上的明憲宗。

不過歷史走向可能會改變,命數沉憶辰相信無法改變,朱祁玉未來最大的致命弱點,那就是無后!

皇子朱見濟從出生后就體弱多病,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無法根治,最終在五歲那年夭折。并且朱祁玉自己也非長壽之君,三十歲不到就病怏怏臥床不起,從始至終就這么一個獨子。

如果為了以絕后患連皇太子朱見深都不放過,就意味著明宣宗法統絕嗣,那么日后誰來繼承大統之位,從明仁宗的子孫里面找旁支嗎?

殺不殺朱祁鎮不關鍵,關鍵是現在沉憶辰無法預測,品嘗過至尊權力后的朱祁玉,會如何對待皇太子朱見深。

站在歷史先知的角度,朱見深不能死,否則大明會走向一個未知的深淵!

“沉卿,這個問題很為難嗎?”

望著沉憶辰沉默許久不回答,朱祁玉的語氣有些冷漠。

身為君王,沒誰會希望為自己效力的臣子,始終存在二心。于是朱祁玉把沉憶辰的沉默,下意識斷定為對太上皇朱祁鎮的“留戀”。

面對朱祁玉的質問,沉憶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說道:“臣希望陛下統治的大明,能遠邁漢唐,功蓋唐宗宋祖!”

無論什么情況之下,沉憶辰都不可能之言說出弒君的話語,但他拿朱祁玉去跟唐太宗李世民相比較,答桉就不言而喻。

對待朱祁鎮的方式,需要一個大明版的“玄武門之變”!

這般淺顯直白的隱喻,朱祁玉聽明白了,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他期望得到的答桉。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明明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卻始終下不了這個決心,需要旁人去踹開這臨門一腳。

朱祁玉今日把沉憶辰叫到御書房問話,其實就是想對方幫自己下定這個決心!

得到了想要的答桉,朱祁玉卻發現并沒有想象中的解脫,相反內心更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起來。

同樣沉默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道:“朕知道了,沉卿你退下吧。”

現在的朱祁玉,需要一點屬于自己的空間,無論如何那可是自己一同長大的手足兄弟!

“臣,告退。”

沉憶辰躬身行禮,沒有多說一句話,準備退出御書房。

不過就在他即將要轉身踏過門檻的時候,再次傳來了朱祁玉的聲音:“己己科會試總裁人選,朕覺得還是由沉卿來擔任吧。”

沉憶辰能給出弒君的建議,幾乎表明了他跟皇兄不再會有任何的牽連,徹徹底底的倒向了自己這一方。同時相比較心中忌憚,朱祁玉更加愛惜對方的才華,世間豈有完美無缺之人。

哪怕沉憶辰有著權臣的野心,只要自己能壓制住他對軍權的掌控,就能好好的為己所用。

常言道上位者當賞罰分明,會試總裁的職位,就是朱祁玉給沉憶辰“答桉”的獎勵。

“臣,謝陛下天恩!”

朝中聲望資歷深淺,除了入仕年份早獲得先機,還看能否在高官生涯中,擔任一屆乃至數屆會試座師!

好比曹鼐、陳循等人官至內閣首輔,卻在任期間被六部給壓制死死的,就在于沒有機會擔任過會試總裁,想要從后輩官員中挑選心腹培養舉薦,都找不到最為合適的人選。

現在朱祁玉讓沉憶辰擔任會試總裁,無疑是打開了另外一扇權勢的大門!

會試總裁的重要性跟影響力,景泰帝朱祁玉同樣知道,他看著朝自己拱手行禮的沉憶辰,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沉卿,別讓朕失望。”

“臣,定不負所托!”

“去吧。”

朱祁玉有些自嘲的擺了擺手,這種囑托其實毫無意義,身為帝王不應該補充這句話的。

沉憶辰自然是看到了朱祁玉臉上自嘲的神情,不過他并沒有多言,依舊規規矩矩的領命退出御書房。

走出御書房后,沉憶辰這才發現屋外出現了久違的陽光,把整座銀裝素裹的紫禁城,給染上了一抹金色。

“只要你不讓天下萬民失望,我就不會讓你失望。”

嘴中喃喃說出這句話后,沉憶辰便大步朝著宮外走去。

望著沉憶辰的背影離去,內官監掌印成敬這才走進了御書房,默默站在一臉嘲弄神情的朱祁玉身邊,開口問道:“陛下,做出決斷了嗎?”

相比較沉憶辰這樣的“外臣”,成敬從郕王府潛邸時期就擔任朱祁玉的老師,對很多事情沒有那么多的顧慮。

“沉憶辰用唐太宗比喻,他是要朕效彷玄武門之變殺兄啊……”

聽到朱祁玉的回答,成敬臉上并沒有意外神情,早在山東治水期間僅僅臨時擔任僉都御史的沉憶辰,就敢在背后行誅王之舉,現如今膽敢提及弒君,就不足為奇了。

“成敬,他畢竟是朕的兄長,并且朕答應過母后要迎太上皇回宮,你說朕到底該如何做?”

說到這里的時候,朱祁玉臉上滿臉的痛苦神情,只要在絕對信任的成敬面前,他才可以卸下身為帝王的偽裝,真實表達內心中的情感。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斷而不斷,必有后患。”

“帝王,執行的從來都不是仁義之道,而是王霸之道!”

成敬從來沒有以帝師身份自居過,更從未像王振那樣,讓皇帝稱呼自己為先生。

但這一次,他猶如師長一般,給朱祁玉上了一節帝王權術的課程。

聽到成敬的話語,朱祁玉閉上自己的眼睛,當他再度睜開的時候,臉上已經看不出絲毫痛苦神情,轉變成了一種漠然。

“朕知道該怎么做了。”

“那奴婢就再多嘴一句,陛下切不可操之過急。”

成敬可是經歷過靖難跟漢王之亂的老人了,太上皇朱祁鎮必須死,但卻不能在回來的路上,以及回宮之后立馬死。這樣哪怕就是傻子,都明白動手之人是新君。

如果朱祁玉有唐太宗李世民的掌控力,就算讓百官萬民知道也無妨,誰敢提出異議?

但問題是,現在的朱祁玉沒有。

朱祁鎮安然無恙,太后才會甘心退居后宮不再干政,朝堂效忠的那些勛戚大臣們,才能維持住表面的平和,把未來期望寄托在皇太子朱見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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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脆弱的平衡被打破,除非現在的朱祁玉能全面控制朝堂內外,否則太后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如果再狠點的話,聯絡外臣廢帝,提前擁立皇太子即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勛戚大臣,宗親藩王,真正臣服于朱祁玉的,幾乎找不出一個。

相反對于襲爵之事不滿的老牌勛戚,一抓一大堆!

未來某個時間點,悄無聲息的“病故”,才是最適合太上皇朱祁鎮的方式。

聽著成敬的提醒,朱祁玉點了點頭道:“放心吧。”

說罷,朱祁玉就把目光看向了窗外,眼神中多了一抹寒光。

另外一邊沉憶辰朝著宮外走去,卻看見在宮門處趙鴻杰正在等待著自己。

“向北,陛下沒有追究你欺君之罪吧?”

“陛下忘記了吧。”

沉憶辰笑著回了一句,太上皇即將要回宮的事情,可比自己“欺君之罪”重要的多,朱祁玉哪還有心思去計較這些。

“開個玩笑,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招太大膽了,要是朱佶沒有沖動搶奪書信,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如果他能沉住這份氣,就不是朱佶了。”

怎么說也是從小在應天府家屬一同長大的“手足兄弟”,對于朱佶的秉性沉憶辰再熟悉不過,知己知彼用在他身上毫不夸張。

如果換作另外一個人,沉憶辰是不可能用這種手段的。

閑聊了幾句關于朱佶的事情后,趙鴻杰警惕的朝著四周望了一眼,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向北,太上皇關外遇刺,此事是否跟你有關系?”

朱祁鎮遇刺事件,大同總兵郭登能隱瞞猜測的刺客身份,卻不能隱瞞整件事情。身為大明特務機構的錦衣衛,第一時間便已經得知,并且準備展開調查。

趙鴻杰心中隱約有種預感,此事可能跟沉憶辰有關系,畢竟大明境內想要找出第二個膽大包天之人,還是有些難度的。

他必須要當面確認此事,才好決定后續該如何調查,否則萬一查出來一點什么,想要再掩蓋回去就難了。

“是。”

簡單的點了點頭,沉憶辰沒有在趙鴻杰面前隱瞞。

聽到這個回答,趙鴻杰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就算動手的事太上皇,殺他依然屬于弒君范疇啊!

沉憶辰真是活膩歪了嗎,這種事情也敢做?

短暫的震驚過后,趙鴻杰就平復下情緒咬牙說道:“我來想辦法善后。”

當初手刃韓勇的畫面,這些年來趙鴻杰始終無法忘卻,他不想再有人為了守住秘密,步韓勇的后塵!

“麻煩了。”

出生入死的兄弟,很多東西不需要多言,沉憶辰拍了拍趙鴻杰的臂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了,大同夜不收還帶來一個消息,太上皇好像在瓦刺留下了龍種,懷孕女人還是太師也先的胞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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