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勛戚  567 關鍵背刺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作者:無限循環  書名:我成了大明勛戚  更新時間:2023-05-10
 
李賢此話一出,讓吏部郎中蕭璁一張臉都綠了,他鉆研官場仕途對于政務并不上心,還真不知道原來李賢聯合吏部同僚,修改并頒布了新的考核規則。

但彈劾到了這一步,蕭璁不可能主動承認錯誤退讓,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誰知道大冢宰這套新的考核標準,會不會是先立靶子再射箭,沉學門生升遷率如此之高,并不足以說明其中沒有私心!”

“好啊,那就請蕭郎中說說,考核標準中哪一條是專門偏向于沉學門生?”

李賢面對指責泰然自若,他是在心里面偏向于沉學門生,可這群年輕官員能順利升遷,純粹是靠著自己的本事跟能力。

常言道舉賢不避親,更何況李賢跟沉學門生還沒什么“親密”關系,難道就為了避嫌放任人才流失,放任百姓備受剝削欺壓嗎?

面對沉憶辰本人,李賢都沒有退讓過,怎會在一個區區吏部郎中蕭璁面前妥協!

哪一條?

聽著李賢的質問,蕭璁下意識想要反駁,卻在腦子里面對于吏部官員新考核標準一無所知。本能的張了張嘴,在文武百官面前表演了一幕啞劇,把“尸位素餐”這四個字給展現的淋漓盡致。

見到蕭璁這副模樣,石亨一張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他沒想到自己黨羽身為吏部官員,彈劾準備卻會如此不足,連最基本的官員考核條例都不知道。

看來熘須拍馬之輩,終究還是不足與謀!

隨著李賢吹響反擊的號角,兵部尚書于謙同樣面不改色的站了出來,朝龍椅上的明良帝朱見清拱手道:“陛下,漠南蒙古沉元輔用接近三年的時間,才在茫茫草原上修建了五座衛城,把宣大防線跟遼東都司給連成一線。”

“韃虜去年末犯邊,攻占了其中一座衛城,將士傷亡三千余人。另遼東都司那邊精銳來到京師輪換,被女真三部找到機會犯邊,同樣損失兩千余人,掠奪糧草百姓無數。”

“敢問在這種局勢之下,調集兵馬協防遼東跟漠南蒙古何錯之有,難道要等韃虜攻破邊境再度兵臨京師城下,讓北直隸的百姓死傷無數,才能算得上于民生有利嗎?”

于謙康慨陳詞,激昂的言語響徹在奉天大殿,完全沒有傳統文官那種慢悠悠的陋習。

他心中充斥著一股怒火,就想不明白為何朝堂上的爭斗,要把邊疆的安危給牽扯進來。為了戰勝政敵掌控權勢,就真的可以置家國天下于不顧嗎?

石亨抗命不遵被司禮監強壓下去,留中不發也就罷了,要是連沉憶辰命令遼東班軍回防的命令都被駁回,那韃虜必然會抓住機會擴大攻勢,邊疆軍民百姓又得在鐵蹄下茍且求生!

于謙展露出來的氣勢,直接威懾住了彈劾的科道言官,他其實就是收了石亨的賄賂好處,才會在正旦朝會上出面彈劾,實際上對邊疆局勢壓根不知道。

別說是彈劾的科道言官,就連坐在龍椅的朱見清,看到于謙這副不怒自威的神情,都有些大氣不敢出,下意識把目光看向了身旁的曹吉祥。

感受到局勢有些朝著利于沉憶辰的方向發展,曹吉祥趕忙出聲打斷道:“于少保息怒,朝堂彈劾講究一個就事論事,切莫把個人情感給帶入進來。”

“本官憤怒的是自己被彈劾嗎?”

哪怕知道曹吉祥如今正當紅,于謙也沒有給他面子,剛正不阿的反問了一句。

可能曹吉祥也沒有預料到于謙如此“耿直”,想要發作又沒那個底氣,只能板著個臉回道:“那于少保是所為何事?”

“本官憤怒的是有些人為了一己私利,誣陷忠良挑動起朝廷黨爭!”

說罷,于謙側過身來,直接就把目光放在了忠國公石亨身上。

他用自己的行動,毫不掩飾的告訴了參與正旦朝會的文武百官,石亨就是那個背后主謀!

“于少保,你剛剛自己可是說過誣陷忠良,現在這番動作是不是打算誣陷本公?”

反正早就跟于謙撕破臉,忠國公石亨迎著對方的目光,冷面寒霜的對峙了起來。

“人人心中皆有一桿秤,善惡終有報,害人終害人,本官希望忠國公能明白這個道理。”

于謙的這句話意味深長,他不僅僅是指忠國公石亨挑起黨爭,還有對方以自己兒子性命為要挾的卑鄙手段。

“把專權擅政的舉動用善惡來代替,本公看于少保更適合去山上燒香拜佛,而不是站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詞!”

石亨同樣強勢回應,走到這一步雙方都沒有退路,日后朝堂上自己跟沉憶辰一派只能存在一方。

“肅靜!”

眼看著石亨跟于謙兩人,有一種朝菜市場“潑婦罵街”方向發展的趨勢,曹吉祥站在御臺上大聲喝止了一句。

“萬歲爺面前豈能如此喧囂,現在黨同伐異跟窮兵黷武兩條罪名,沉元輔這方均不承認,那與錦衣衛指揮使趙鴻杰兩人聯手專權擅政,沉元輔有何解釋嗎?”

曹吉祥很清楚前面兩條主要彈劾,沉憶辰都不是第一責任人。別說現在雙方爭論不休無法定罪,就算是坐實了罪名李賢跟于謙兩人過錯也更大。

但是沉憶辰勾結錦衣衛指揮使趙鴻杰,這點就不僅僅是政務那么簡單,直接觸犯了皇權的禁忌。錦衣衛乃天子親軍,大明最重要的特務情報機關,只能為皇帝一人服務。

現如今你沉憶辰拉攏指揮使趙鴻杰,是不是有什么不臣之心?

“本閣部與趙緹帥是受先帝諭令,擁立皇太子登基大統之位,一切謹遵圣諭行事,何來專權擅政、公權私用之說?”

“武安侯,你是質疑先帝遺詔嗎?”

沉憶辰語氣平澹無比的訴說出這句話,常人眼中可能彈劾中最為嚴重的是勾結錦衣衛指揮使。

但是在沉憶辰眼中,這條反倒是最容易破解的彈劾,原因就在于自己是名正言順的托孤重臣,遺詔中明確書寫了贊襄一切政務。

既然合理合法的遵從先帝諭令,又哪來的什么專權擅政?

別說是武安侯鄭宏無法反駁,在封建王朝以孝治天下的背景,就連明良帝朱見清都不敢公開否認先帝遺詔,真以為托孤大臣僅是一個什么虛名?

果然面對沉憶辰的反問,武安侯鄭宏愣在了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畢竟景泰帝朱祁玉臨終前,朝堂大臣中與沉憶辰相處的時間最多,交代了什么遺言外界也無從辨認真偽。

更別說遺詔是實打實在先帝靈柩前,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宣讀出來,乃目前大明王朝最大的法統依據,誰都沒有資格去否認。

“本公同樣身為托孤大臣,怎不知道先帝把天子親軍托付給了沉元輔?”

意識到先帝遺詔的威力,已經徹底超乎了武安侯鄭宏的彈劾范圍,忠國公石亨別無選擇,只能自己親自上陣與沉憶辰對壘。

“先帝臨終前不見外臣,公爺不知諭令很正常。”

簡單的話語,卻彰顯與皇帝關系的親疏有別。

先帝托孤顧命的后事,全部由沉憶辰一手操辦,這是朝野內外眾人皆知的事情。

除非石亨有絕對的證據,亦或者大不敬否定先帝遺詔,那么沉憶辰就處于不敗之地!

說實話走到這一步,著實有些出乎石亨的意料,他沒有想到此子做事會如此滴水不漏,壓根就抓不到什么把柄。不過石亨還有最大的殺招沒有用出來,那便是沉憶辰跟于謙之前,想要誅殺自己的閣部廷議!

很多時候真相如何,有沒有證據其實并不重要。就好比歷史上于謙被冤殺,僅僅憑借“意欲”兩字就定了罪,一旦閣部廷議大九卿認定沉憶辰有不軌之心,就算他舌燦蓮花又有何用?

這時候只見石亨把目光望向了御臺上的明良帝,抱拳請命道:“陛下,臣懇請召開閣部大九卿廷議,共同判定沉元輔是否欺君罔上有不臣之舉!”

此言一出,本來已經安靜不少的奉天殿內外,百官們再度一片嘩然起來。

“閣部大九卿廷議來定沉元輔的罪,這怕是于禮不合吧?”

“陛下年幼無法親政,你說這世上還有誰能定宰輔之罪,總不可能讓曹吉祥直接御筆批紅吧。”

“可問題是開了這個先例,是不是有些僭越皇權了。”

“之前于少保召開閣部大九卿廷議,定了忠國公依律論斬,早就已經把廷議給凌駕于皇權之上了。”

朝會官員們議論紛紛,其中有些人敏銳的發現了問題關鍵點,那就是閣部大九卿的廷議范疇,已經遠遠超過了大明歷朝歷代,開始有了繞過皇帝審判國公、宰輔的權力。

要知道以前這可是皇權的專屬,到底該說是僭越,還是該說因時制宜?

“咱家認為忠國公此舉可行!”

文官集團已經被石亨拉攏,這是曹吉祥早就商議好的對付沉憶辰計謀,現在終于走到了閣部大九卿這步,未免夜長夢多曹吉祥顧不得有宦官干政的嫌疑,越過皇帝提前表達態度。

不過曹吉祥終究還是不想授人以柄,說完這句話后趕忙俯身面向明良帝朱見清問道:“沉元輔是否有罪,就交給閣部重臣們定奪,萬歲爺您意下如何?”

很明顯以朱見清的年齡,連閣部大九卿廷議是什么都搞不懂,面對曹吉祥詢問出于本能的信任,他下意識就準備點頭答應下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李賢站了出來大聲喝道:“豈能以莫須有的罪名,就濫用閣部大九卿廷議問罪,臣反對!”

不僅僅是李賢一個,商輅后腳就跟了出來道:“有罪推定會致使朝堂百官人人自危,臣附議大冢宰,反對廷議!”

“臣附議大冢宰。”

內閣元老高穀,順勢站了出來表明態度。

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如今朝堂已經被年輕官員接管,高穀做到了告老還鄉的準備,基本上不再過多的參與政務跟朝堂爭斗。

但此事關乎沉憶辰,他就不能坐視不理,畢竟當年答應了楊溥要助此子權傾朝野,高穀還想看看這位年輕人能打造出一個怎樣的大明!

“臣附議大冢宰。”

戶部尚書年富緊隨其后。

說實話他在景泰帝廢后易儲這段時間,并不在京師中樞任職,對于先帝是否真的留有諭令遺詔不清楚。

可年富非常清楚忠國公石亨的野心,只要沉憶辰被打倒之后,那么朝野內外再無能壓制他的大員,帶來的后果可能比沉憶辰有不臣之心還要嚴重。

隨著沉憶辰在閣部高官中幾位“黨羽”站出來后,剩下的閣部大九卿就沒人吭聲,甚至就連兵部尚書于謙都不為所動。

不過與其他人單純站隊不同,于謙之所以不出來附議李賢,就在于他不是一個雙標的人,并且從心底里面愿意遵守程序正義。

要知道忠國公石亨的定罪,就是于謙主動召開閣部大九卿廷議。并且為了不徇私枉法,石亨惡意報復調任獨子前往邊疆送命,于謙都沒有用公權去阻止。

沉憶辰到底有沒有罪,不應該由親疏關系決定,而是要由廷議證據決定。如果連廷議都沒有召開,又豈能徹底排除嫌疑?

見到這一幕的出現,石亨臉上浮現出一抹勝利者的笑容,沉憶辰確實依靠著從龍之功,往朝堂閣部高官中安插了一批親信。

但終究還是太過年輕導致底蘊不夠,閣部大九卿中的大部分高官,依舊是由傳統文官集團把控。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自己是怎么被逼入困境的,現在該讓沉憶辰也好好品嘗一下!

只是石亨臉上的笑容沒有維持多久,就在眾人以為大局已定的情況下,朝堂上沉寂已久的禮部尚書胡濙,此時出列朝明良帝躬身道:“老臣附議大冢宰所言,反對莫須有定罪的廷議!”

什么?

石亨聽到這話一雙眼睛瞪大到了極致,死死的盯著禮部尚書胡濙的側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私底下接觸,胡濙已經答應了利用閣部大九卿廷議除掉沉憶辰,怎么這時候會突然反水來了一招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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