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咕呱!”
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小青和白玉宮的叫聲,將池橋松和二叔從夢中吵醒。
“有這癩蛤蟆在,比鬧鐘都管用。”二叔起來洗臉刷牙,笑著調侃,“回頭過年都不用放開門炮,讓癩蛤蟆叫幾聲就行。”
“回頭我想辦法讓白玉宮別亂叫。”
“這能行嗎?”
“應該能行,怎么說也是一只靈獸,能通人性,訓練一下應該可以。”池橋松也不確定,從生物學角度來說,蟾蜍太低級。
但有靈性的存在,靈獸白玉宮未必不能通人性。
他刷完牙就去梧桐大棚里檢查,發現小青又和白玉宮大眼瞪小眼,一個在梧桐枯木上盤著,一個在梧桐枯木下趴著。
似乎都想占據梧桐枯木。
呆呆傻傻的白玉宮,膽子不小,面對祥瑞之獸蛟,一點也沒有退后。
這讓池橋松猛地想起昨晚的夢境,他摩挲著下巴思考:“奇怪了,我連續幾晚上夢到有個老頭背對我。
昨晚老頭轉過來竟然是一只狐貍。
更奇怪的是,這狐貍竟然掏出一只白色小蟾蜍給我。
難道……跟眼前這只白玉宮有聯系?”
如果只是偶爾這樣做夢,他不會起什么懷疑之心,但幾次夢到同樣內容,就值得警惕,是否被邪祟盯上。
“這夢絕對不一般!”
他又想到當初遇到大膽五和小慫五,也是源自于一次夢境般的陰神出游,甚至還借助陰神出游,找到七彩葫蘆藤。
“所以。”
他伸手點了點白玉宮的腦袋,白玉宮沒有躲,表現相當溫順。
如此行為,不符合常理。
哪怕是只小螞蟻,也會閃躲。
但是與夢境中的內容相結合,似乎就有點能理解了:“如果我的夢不是假的,是真有什么東西在影響我……”
他回憶起狐貍老頭的一張臉,以及夢中那一聲聞者泣淚的嘆息。
眼睛漸漸瞇起來:“看樣子,這夢中的狐貍老頭,絕對不是虛幻,說不定就是一只狐貍精在暗中算計!”
越想越覺得可能,心中也愈發謹慎。
被一只狐貍精盯上,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狐報上關于狐貍精的記載,不勝枚舉,甚至連報名都以狐貍為名。
那些事涉狐貍的報道中,狐貍時好時壞,既有紅袖添香的佳話,也有謀財害命的犯案——如人一樣,狐貍也有百種性格。
“我遇到這只,是好是壞?”
蹲在地上,與小青、白玉宮成三足鼎立,池橋松繼續沉思。
如果僅從面前的情況來看,這只狐貍精似乎并非攜帶惡意而來,甚至送出一只白玉宮當禮物,挺講禮節。
他把夢中的小白蟾蜍,和面前這只白玉宮,認為是同一只。
只有這樣才能理解,為什么捕捉它時,它動也不動任憑擺布,抓回家放開繩子,白玉宮依然不跑不跳。
仿佛認準了這里是新家一般。
“話雖如此,依然不能掉以輕心,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誰知道這狐貍精要做什么,還好它只敢暗中興風作浪。”
池橋松倒也沒有過于擔心。
從目前的線索判斷,這只狐貍精手段有限,也就只敢玩一玩托夢之類的法術,不成氣候。
不過。
很快池橋松就幽幽一嘆:“別人遇到狐貍精,都能上演一番紅袖添香、剪燭西窗的佳話,為何我遇不到?”
想到夢中狐貍老頭的臉,他關于狐貍精的幻想,就全盤破碎。
“不管怎樣。”
“禮我先收下,坐看這只狐貍精,想要生什么幺蛾子!”
若是交個朋友,池橋松歡迎,若是糖衣炮彈,糖衣吃下炮彈送回。
他看著通體雪白的白玉宮,輕聲說道:“看你一身白,以后,你就叫小白,好好留在這里,替我招財進寶。”
白玉宮不明所以,還在瞪著小青。
池橋松又摸了摸小青的腦袋:“它叫小白,以后就交給你罩著,別欺負它……喂,把你的口水收一收,快滴下來了。”
…
…
…
時間一晃,已經四月。
一道坎漸漸變得花團錦簇,毛竹的筍子遍山遍野冒出。
池橋松幾乎天天吃竹筍小炒肉、竹筍豆腐湯、油燜筍、竹筍粥、香辣脆筍,池母廚藝很高,怎么做都好吃。
“今天的功課就到這里,回頭記得泡浴。”池橋松拍了拍手。
池橋武和溫墨山,立刻乖巧的喊道:“大哥再見!”
每天池橋松都會教他們練練拳腳,還要為他們準備泡浴所需的藥材,為他們今后習武打下夯實基礎。
“大哥再見。”
旁邊跟著練拳的池小芽,也甜甜笑著揮手。
她還太小,池橋松不讓她跟著練,但她還是會偷偷觀看,然后跟在后面學習。無可奈何,池橋松也就順便教教她。
不過沒讓她泡浴。
年紀太小,身體適應性不強,強行泡浴屬于揠苗助長,會損壞身子。
“大鍋、買糖、糖……”已經長到兩歲的池橋水,踉踉蹌蹌跑過來——他是二叔近三十歲時老來得的子,寵的沒邊,整天就是吃吃吃。
正好二嬸在門外洗菜。
池橋松便說道:“二嬸,讓小水少吃點糖,牙齒都吃壞了。”
二嬸滿口答應:“一定咧,不讓他吃。”
但是看到二嬸不假思索的應答,池橋松就知道白說了,每次二嬸都說不給兒子吃糖,結果兒子一哭她就塞糖。
和二叔一樣,她也太寵兒子。
搖搖頭。
池橋松騎上二八大杠往山下趕去,這是一輛新的二八大杠,為了方便上下班,他特意買的——之前那輛二手二八大杠,還歸二叔騎。
來到講武堂,去檔案室簽字點卯,過后他就直奔教師宿舍房。
敲門。
“誰呀?”
“是我,韓老師。”
穿著道袍的韓翠芬推開門,大約三十歲光景,長相中等,不過保養很好,皮膚如嬰兒般白潤有光澤。
道袍太寬松,身材看不出來,但胸口十分挺拔。
“是池橋松呀,怎么又送這么多蔬菜,太讓你破費,上次送的還沒吃完。”韓翠芬淡淡說道。
她是城外祥云觀的道士,三月底才趕來講武堂教授內功課,主講飛瀑登涉這門基礎內功。
建在深山中的祥云觀,與劉春所在的星子觀不同,以隱修為主,不怎么理會俗務,很少降妖除魔衛道。
恰逢她丈夫重病,需要花大錢吃藥。
不得已才謀了講武堂老師的兼職。
“韓老師可以帶回去吃,都是自家大棚種的,不值幾個錢。”池橋松笑道,他撿的都是大棚里最差一等蔬菜。
可依然相當于市面上能買到的優質蔬菜。
韓翠芬收下蔬菜,謝道:“那你等我收拾一下,就給伱講解飛瀑登涉。”
“好嘞!”
池橋松笑起、
這么著急拜訪韓翠芬,就是為了學習飛瀑登涉,想著能早日壯大一口炁,也好等狐貍精發難時,增加反殺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