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成飛瀑登涉,體內一口炁翻倍。
池橋松底氣更加充足。
是夜入睡。
久違的夢境再現,他迷迷糊糊之間,發現自己又看到了狐貍老頭。
這狐貍老頭盤膝坐在一枚蒲團上,胳膊肘上架著拂塵,對著他微微頷首:“黃粱一夢,與君相見。”
聲音尖尖細細,滿腔的狐貍味道。
池橋松此刻的夢境感受很奇怪,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保持著超然物外的姿態。
沒法與夢境互動。
也就不能回應這只假模假樣的狐貍老頭。
俄而。
狐貍老頭起身,再次沖他點點頭,隨即身影消失在夢境中。
“咕呱!”
“哞!”
兩只早起的靈獸,各自鳴叫,仿佛鬧鐘一般準時。
此時東方微微魚肚白,值夜的二叔已經洗漱好,在院子里似模似樣的揮舞一把木劍——這是池橋松教他的禹劍。
池父和小姑父都自覺年紀大了,練不成武功,所以不愿意學。
唯獨二叔,總覺著自己才三十來歲,還有希望。
他從池橋松銳意進取的武道天資,判斷出老池家都是武學天才,所以覺得自己哪怕年紀大些,只要肯學,指不定就能進階力士境。
完成從普通人到武者的蛻變。
對此。
池橋松不僅沒打擊他,反而持肯定和鼓勵的態度,認真教學二叔修煉禹劍,還為二叔準備藥浴。
“小松起來了啊。”二叔一邊揮劍,一邊打招呼,
“嗯。”池橋松端著刷牙缸,到水缸邊上舀水,順便說道,“二叔有進步,禹劍的把式越來越正宗了。”
“有你練武那骨子氣勢了吧?”
“有,必須有。”
“哈哈,你就瞧這好了,二叔給你整個大力士回來!”二叔越練越有勁,若是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說不定真能練出門道。
“哞。”
小青已經爬出梧桐大棚,似蛇一般地上爬行,然后短粗的四肢微微用力,身體便如同一道利箭射到瓦房頂上。
它歪頭瞧了瞧練劍的二叔,眼神里流露出不屑的目光。
然后它就看向東方天際,等待紫氣東升的那一刻,開始每日的修煉功課。
今日天上多云,朝陽被云層遮擋,不過這并不妨礙紫氣的出現,小青張著嘴吞吐,一道道若有若無的霧氣被它吐出再收回。
等它完成紫氣的吞吐。
池橋松已經拿出鐵刀,在院子里上下翻飛,潑風快刀嫻熟的招式揮動,將他的身影卷成斑駁殘影。
小青歪著頭,仔細看池橋松練刀。
不過尾巴并未跟著揮動,對于刀法,小青并不那么敏感。
當池橋松練完潑風快刀、大力神拳,開始練習白虹劍時,它才揮動尾巴,跟著池橋松的節奏甩動。
二叔蹲在院中條石上,一會看看池橋松,一會看看小青。
忍不住贊嘆道:“小青這家伙都能跟人一樣練劍,真稀罕的不得了,我怎么感覺它練得劍,比我練得還好?”
池橋松聞言,手中鐵劍一滯,回道:“二叔,你還是別跟小青比吧,小青是劍道天才,對于劍法的領悟,我都比不上。”
“哞!”
小青牛叫一聲,對此表示贊同。
它快速跳下房檐,來到二叔面前,不屑的瞥了一眼二叔,然后尾巴甩動,瞬間舞出一片殘影。青色的翡翠般鱗甲,寒光閃爍,仿佛化身為一名絕世劍客。
二叔又是艷羨,又是氣憤:“它跟我賽臉!”
說完,拿起木劍,作勢要砍小青。
小青尾巴往上一挑,直接將二叔手中木劍挑飛,然后小青用尾巴拄地,蛟頭高高昂起,居高臨下的斜乜二叔。
它有兩米多長,壓迫力還挺強。
池橋松呵斥:“好了小青,別跟二叔賽臉。”
賽臉是本地方言,有蹬鼻子上臉的意思,也有得瑟的意思,主要用于批評別人不知趣——比如小孩子胡攪蠻纏,就可以說他賽臉。
“哞!”小青聽話。
不再跟二叔賽臉,而是跳到池橋松肩膀上,得意洋洋的甩著尾巴。
二叔覺得沒趣。
竟被一條小蛟鄙視。
干脆去大棚里挑點青菜葉子,喂兩只五道眉,又問池橋松:“這兩五道眉,越來越像肥豬了,小松,還要養著嗎?”
“養吧,不過得讓它們節食。”
他還指望五道眉幫自己尋找靈根,現在肥的像豬,出門爬樹都快爬不動,又如何能尋找到新的靈根。
二叔點頭:“也是怪事,吃青菜都能長這么肥。”
…
…
…
講武堂檔案室點個卯。
稍坐一會,轉去閱覽室看完今天的報紙,再找到宋翔宇老師,討教一會大力神拳,池橋松便提前下班。
回到家之后,忙活著種果樹。
四月天正適合種樹,池父邊去周邊的苗圃園,挑選了一批果樹苗。
幾百株無花果、桃樹、柑橘,夾雜幾十株梨樹、板栗和棗樹。當然這些果樹都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為后山大棚遮掩。
即便如此,池父還是非常重視這些果樹,希望真的可以結成果子。
小姑父在山腳監督蓋房子,二叔在后山大棚照看小青,池父、池母、二嬸、小姑一起種樹,甚至連池橋武、溫墨山,都在搬運樹苗。
池橋松加入其中。
“小松你不去看書啊。”池母嗔怪。
“天天看書也累,我放松放松。”池橋松提著鐵鍬和斧頭,專門負責砍樹挖樹根,給栽果樹騰出空地。
一道坎上長滿了各種雜樹,需要清理掉才能種果樹。
不過野茶樹和毛竹可以留下,還有鐵樺木等高品質木材,也都會留下。
斧頭跟在身后,威風凜凜的昂首環視四周,仿佛下山巡視自己的領地。身旁有只尾巴搖成電風扇的大黃狗。
大黃狗似乎想要討好斧頭。
不過斧頭年紀不大,性格卻沉穩,根本不搭理大黃狗。
但它越是不搭理大黃狗,大黃狗便將尾巴搖得愈發起勁,恨不得把“舔狗”二字寫在臉上——盡管大黃狗也是一條公狗。
啪嗒啪嗒。
僅僅揮了幾下斧頭,就將一棵海碗粗的樹砍斷,池橋松將樹拖到一旁,忽然指著一棵渾身帶刺的小樹問道:“爸,這是什么樹?”
“這是枳,土話講叫臭橘子樹,你二叔收干貨的時候,收的那個枳殼,就是這東西結的小果子曬干。”池父見多識廣,解釋道,“以前經常拿著個東西,嫁接橘子樹,長得快、好成活。”
這樣一說,池橋松頓時明白。
眼前這棵渾身長刺的小樹,就是“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的枳:“爸,伱說用這個在鐵絲網旁邊種一圈,怎么樣?”
“行啊,怎么不行,外面不少人家都在墻根種臭橘子樹,長實了之后連貓狗都鉆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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