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去。
路上二叔給池橋松說了個事:“小松,你不是讓我除了注意靈獸的事,還幫你留意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嗎。”
“有不尋常的東西了?”
“嗯,西小郢那邊進山的路上有個破廟,聽說以前是土地廟,后來土地廟搬走,那個破廟就荒廢了。”
“然后呢?”
“雖然破廟荒廢了,但是進山的山民都喜歡過去歇腳,還經常有人去道觀求神仙畫像,特意放在破廟里面,保佑進山安全。
后來破廟瓦房頂破了,下雨噼里啪啦的漏雨,就沒人過去了。
最近聽西小郢的人講,那個破廟晚上時候,經常能看到有火星子,就去星子觀說這個事,星子觀派了幾個人過去,說處理好了。
但是還有人看到,那破廟里面有火星子。”
“二叔,跟我說說具體地址。”池橋松一下子來了興趣,他喜歡邪祟,因為往往邪祟的靈性比靈獸多。
美女蛇五包肥料,青皮老虎精足足九包肥料。
就連不算邪祟的蠶娘仔,都有四包肥料。
可見邪祟才是肥田的最佳材料。
二叔說完地址,又不放心的叮囑道:“你可不能冒失,那破廟里面說不定真有臟東西,染上了肯定麻煩。”
“二叔你放心,不是我怕臟東西,是臟東西怕我。”
“這我懂呢,你是勇士境大高手,我就是說你一定要小心,你不是會畫符嗎,你多帶一些符過去。”
“曉得。”
知道了破廟位置,池橋松沒有遲疑,下午就去實地考察。
破廟在西小郢村進山的必經之路上,不過并非在路旁,而是在路旁山頭的山腳岔道上,被蔥郁的大樹遮擋。
若非當地熟人,可能都發現不了。
破廟很小,就是一件紅磚灰瓦的普通磚瓦房,紅磚墻已經皸裂出幾道大裂紋,隨時會倒下。房頂更是破了幾個洞,陽光從破洞照進來,形成斑駁的光柱。
幾張黃符,在廟口門頭上晃動。
池橋松墊腳摘下一張,便知道這張符箓上面,半點炁的氣息都沒有:“要么是自然流失了炁,要么根本就是劣質品。”
他如今身為道士境,一口炁充盈全身,對炁的感知強太多。
走進廟內,一眼就能掃清環境。
水泥砌的神龕已經坍塌,露出里面的黃土,可見當年偷工減料,壓根就是黃土外面抹了一層水泥而已。
角落里有殘破的椅子、板凳。
還有生火的灰燼,以及一些沒用完的干稻草。
墻壁上有貼紙的痕跡,大概是神仙畫像,不過已經被撕下來,僅僅留下幾處邊角料,還黏在墻上。
“似乎沒有邪祟的氣息,不過,眼見為實。”
他當即施展《小道望氣術》,看向周圍,一圈下來并未看到邪祟之氣。
說起來他學會這門旁門左道之術后,除了夜晚看到群山深處有氤氳之氣,此外并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只邪祟。
“若不是從葡萄樹上摘下來,我都懷疑老涂教我的到底是不是望氣術,感覺屁用沒有。”他心下嘀咕一句。
隨即從紅葫蘆當中掏出橙葫蘆。
橙葫蘆懸空漂浮。
池橋松隨手撥了撥,并沒有怎么在意,掏出橙葫蘆只不過是例行公事的探尋一番,然而這一次橙葫蘆卻迅速作出反應。
只見它忽地頭朝下定住。
“嗯?”
池橋松大驚。
迅速收起紅葫蘆,然后跳開幾個身位,目光灼灼的盯著破廟地面,地面是水泥地面,但是已經有多處沉降,顯得坑坑洼洼。
“邪祟竟然在破廟下面!”他頗感意外。
還以為橙葫蘆只會水平指向東南西北,沒想到橙葫蘆還能往地下指引,不過仔細一想又釋然了,橙葫蘆又不是指南針。
完全是邪祟之氣在哪,它指向哪,不需要水平放置。
摸出鬼頭劍。
池橋松仔細的觀察地面,并用腳推開散落一地的干稻草,推開之后,很明顯看到水泥地板上的不同之處。
“是一扇門!”
他用鬼頭劍刺入裂縫,輕輕一撬,便將一整塊水泥地板撬開,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洞口光滑,顯然經常有東西進出。
他不著急下去,而是迅速施展《小道望氣術》,往洞口看去,黑黢黢的洞口里面有灰色、綠色、藍色等好幾種顏色的氣息盤旋。
“果真是邪祟之氣,不過并無邪祟在內,應該是白天邪祟沒過來。”
這些氣息卻無法逸散出去,因為洞口內壁還貼著一排符箓。
池橋松撕下一張查看,發現這是一張被改過筆畫的禁錮符:“有意思,原本禁錮符是鎮壓邪祟之氣,現在被改動幾筆,反而成為一面屏障,隔絕邪祟之氣,讓邪祟之氣出不來洞口,難怪星子觀沒抓到邪祟!”
他沒有亂動禁錮符,又把禁錮符貼回去:“應該是邪修的手筆,可能是彭蠡四鬼團伙的漏網之魚。
不過也未必。
玄寒子沒加入彭蠡四鬼,不也是邪修么……總有人想要走捷徑。”
確定是邪修的手筆,池橋松心中多少有些遺憾——人類尸體并不能肥田,所以這次可能白跑一趟。
不過來都來了,自然要除掉邪修。
他掏出手電筒,向洞口照射,洞口是彎曲的,所以手電光并不能照進最里面。只能照見洞壁,因為大小只能供一個身子通過,所以洞壁已經摩擦得很光滑。
池橋松轉身走出破廟,轉了一圈,確定無人。
這才回到洞口前,順著洞口爬進去,過了轉角處,里面是一個很小的土室。
有一個蒲團擺在中央,四周堆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像是鐵鉤、油燈之類,全都沾染上邪祟之氣。
最讓池橋松注意的是,土室四周,都有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這些蜘蛛網上面,有著濃郁的邪祟之氣。
“這些蜘蛛網,邪修應該織不出來,肯定是出自邪祟之手……但符箓又只有邪修能畫出來,沒聽過邪祟還會畫符。”
池橋松有些弄不清楚,這到底是邪修手筆,還是邪祟手筆。
他沒有動里面的東西,原路返回,又把水泥地板放回去,再把干稻草鋪好,盡量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隨后,悄悄離開破廟。
在半山腰位置,選擇一處可以俯瞰整個破廟及周圍環境的角度,靜靜蹲伏下來,等待晚上邪修亦或邪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