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孑是傍晚時分才回來,回來后就躲在竹屋里,借助《毛發形補術》給自己臉上種毛發。
有胡子成功的先例,后續幾次種植毛發,都相當成功,現在它狐貍臉上已經有三分之一種上了灰黃色皮毛。
“嘰。”它扭回頭,得意的看著池橋松。
老實說,臉上只有三分之一面積有毛,比渾身無毛還要滑稽,不過池橋松沒有嘲諷,只是評價道:“效果不錯。”
涂山孑頓時搖頭晃腦,得意至極。
能從《形補術》上領悟改良出《毛發形補術》,這的確是天才手筆,池橋松接著贊道:“老涂你可以專業植發,給廣大禿頂男士帶去福音,絕對可以日進斗金。”
武道高手很少有禿頂。
但普通人當中,禿頂人數還真不少。
涂山孑卻高傲的哼了一聲:“嘰。”
池橋松微笑:“行,你清高,你不屑于掙這個錢。”
對于涂山孑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好附庸高雅,視金錢如糞土,自詡為深山之中的隱士,不與世俗合流,一心向道。
比如它就十分瞧不上任瓊丹的行為。
“老涂,裝備我已經買回來了,照相機、攝影機都有,用防水袋保護起來,應該能在水下拍攝清楚石刻。”
“嘰。”
“嗯,明天早晨我開車,載你和任瓊丹過去。”
“嘰。”
定好時間。
下午池橋松去了韓翠芬家里,繼續修煉《廣圣如意》氣功,一周兩個下午時間,時間雖少,但效果不錯。
已經武道天驕的池橋松,對于氣功理解同樣快速。
等教學回來,晚上他又開始跟隨任瓊丹,學習《圓光術》,對于這門類似“監控”的旁門左道之術,他興趣濃厚。
“《圓光術》很奇特,至少在大夏民國建國之前,從未有過類似的法術,似乎是這十幾年忽然出現的一種法術。”
任瓊丹穿著碎花裙,有意無意的伸伸胳膊伸伸腿,充分展示自己的身材。
池橋松說過她幾次,不過這似乎是母狐貍精無師自通的魅惑,怎么改也改不掉,最后只能聽之任之。
“近些年才出現?”
“是啊,它的術法原理,與扶乩之術有頗多相似。但扶乩之術乃是請神之法,需要溝通某些神靈意念,《圓光術》卻不需要如此,只需要撥動媒介上的殘念,就能往前回溯……只是殘念往往脆弱,一吹就滅,所以十次能成功一次,就算幸運。”
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學。
不知不覺到了深夜。
小直端來兩杯冰鎮酸梅汁:“老板,姐姐。”
池橋松將冰鎮酸梅汁一飲而盡,站起身說道:“好了,今晚教學就到這里,以后再繼續,時候不早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屋外星光閃爍。
斧頭趴在走廊上,無聊的數著星星,見到任瓊丹和小直走出屋子,它連尾巴都不搖一下,態度非常冷漠。
在整個松園,除了池橋松之外,也就小青足以讓它搖尾巴——不搖尾巴,小青真打它。
偶爾也會對前來采藥、摘菜的池父、二叔等人搖搖尾巴,但遠遠談不上熱情——池小芽除外,每次池小芽來,它的尾巴都搖成電風扇。
小直從它身邊路過。
它甚至張開嘴,齜牙咧嘴的沖著小直咆哮。
盡管它的態度如此惡劣,小直卻不敢對它發脾氣。
原因無他,斧頭會向小青告狀,然后小青就會替它出頭——小青早把斧頭、大膽五、小慫五和兩只癩蛤蟆當成小弟。
小青打不過任瓊丹,但欺負小直足夠了。
而任瓊丹卻不可能為小直出頭——她膽敢傷害小青,池橋松真會把她剁碎了肥田。
“兇什么兇。”
小直小聲嘀咕,然后快步走開。
斧頭頓時得意的用尾巴拍了一下地面,在松園這個生態圈里,它終于不再是最底層,誰見了都能欺負。
越野車在快到曲塘大林場的時候,拐進了一條小路,停在一處小樹林當中。
隨即車上下來一男一女。
男的帥氣女的漂亮,身后還跟著一只穿著超小號道袍的禿頭狐貍,露出來的狐貍腦袋上,有三分之二沒有毛發。
“繞點路,避開大林場的人,我們直接去龍王井。”
“聽老板的。”
“嘰。”
一行兩人一狐步履匆匆,不管是池橋松還是任瓊丹,趕路速度都飛快。即便沒能化形的涂山孑,跑起來也比正常狐貍快。
不多時,山林已經在望。
“就是這里了,才曬了一天,小回龍的水位就下降一半,都快把龍王井給露出來。”池橋松帶領兩只狐貍精,來到目的地。
原本的小回龍河道,已經下跌很多,露出兩旁的凌亂石塊。
任瓊丹四處打量,看著周圍環境,緩緩說道:“此處平平無奇,既不能聚風,更不能納氣,水過而散,龍過而斷,實在不是什么福地。”
一般而言。
不管是古墓,還是寶地,都有一些風水上的玄奇之處。
但龍王井這里,光看環境,就是個普通小山包,樹木倒是稠密,連陽光都很少能透過樹蔭灑落在龍王井上方。
“你們幫我護法,我先帶照相機下去,拍幾張實地圖片。”池橋松拿出頭燈,戴在頭上說道。
涂山孑卻伸爪子攔住他:“嘰。”
隨即看向任瓊丹:“嘰。”
任瓊丹聞言,頓時臉色一黑:“殺千刀的無毛老狐,心當真歹毒如此嗎!”
卻是涂山孑攔住池橋松下水,讓任瓊丹先下去試探危險,如果沒危險,再輪到池橋松和它一起下去。
不過任瓊丹只是瞪了一會涂山孑,就老老實實將繩子綁在腰上。
戴好頭燈,拎起照相機,可憐巴巴的說道:“老板,奴……我若是有危險,抖動繩索,萬望下去救我一救。”
池橋松點頭應道:“放心吧,即便我不救,老涂也會救你,它這人嘴硬心軟。”
任瓊丹得了保證,一頭扎進龍王井中。
才過去沒幾分鐘,繩子就抖起來。
池橋松迅速往上拉。
涂山孑則站在一旁,略顯緊張的看著水潭,也不知道它是在關心拍攝結果,還是關心任瓊丹安危。
嘩啦。
任瓊丹被拉出水面,同樣綁了繩子的照相機,懸在一旁。
她整個人都有些懵,好一會才吐出一口水,緩了過來,恢復一些精神:“那……那石刻有、有問題。”
“嘰!”涂山孑發聲。
任瓊丹不理它,對池橋松說道:“我拍了沒幾張,就感覺渾身不對勁,差一點連《人相尸解術》都維持不住,神魂像是要離體一樣。”
“你先休息,我下去再拍點視頻。”
“嘰!”
“老板小心點。”
“放心,這一趟我只拍視頻和照片,感覺不舒服就上來。”他綁好繩索,一頭扎進水潭,快速下降到漆黑之處。
頭燈照射水潭壁,看到了無數眼睛組成的石刻尾巴。
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