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說話真難聽。”
周今瑤在場外吐槽:“天天學別人打捶丸,也沒見熏陶出什么文化底蘊,真該給他報一個函授夜大補補課。”
田姨在一旁調侃道:“等你跟小松結婚了,你就明白,你爸說話其實話糙理不糙。”
周今瑤羞得臉通紅。
蔣琴無奈翻白眼:“小田。”
田姨舉手:“好好,大姐,我再不亂說了。”
女人們閑聊,并未影響到場中戰斗,有周力這樣的活靶子,池橋松百般武學再無保留,連這段時間還在苦練的幾門武學都施展出來。
又雜又亂。
但在他刻意的釋放氣勢下,明勁、暗勁爆發越來越猛烈。
似乎有新的勁力即將破體而出。
周力原本想要皺眉,呵斥池橋松學得太雜,耽誤修煉,但是見到池橋松不斷攀高的氣勢,他頓時心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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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頭劍橫劈,仿佛化作一根棍子。
這是池橋松在借機修煉《纏蛇棍》,他這門武功練得最快,一來只是勇士大門檻功夫,二來有崩將軍對戰。
進度已經達到99之多。
下一刻,周力伸手,丹勁噴薄而出,化作蒼鷹搏擊。
蒼鷹捕蛇為食。
《纏蛇棍》在周力面前,像個玩具一樣淺白。
但在蒼鷹即將抓住纏蛇棍的身影時,池橋松只覺得一點靈光在腦海中綻放,化作棍棒的鬼頭劍,竟然軟綿綿的避開蒼鷹。
電光火石之間,蒼鷹撲空,鬼頭劍反手就是一道銀光纏上去。
好似從一條蛇變成一個套索,直接將周力丹勁所化的蒼鷹束縛住,這是招式上的勝利,但不是交手上的勝利。
因為丹勁更強大,鬼頭劍劈上去,紋絲不動。
當然周力不會以大欺小,見到招式被迫,立刻散去蒼鷹,然后目光灼灼的看向池橋松:“這招像點樣子!”
池橋松退后一步,鬼頭劍橫在身前。
就在剛剛一剎那,他感覺到自己對《纏蛇棍》的理解,達到了新的境界,仿佛一招一式完全洞悉。
這是大成境界。
等回去吃完果實就能圓滿。
微微一笑,池橋松覺得時機已經到來,他閉上眼睛,足足三秒鐘后才睜開,鬼頭劍又一次揚起,然后一招白虹貫日施展。
人劍合一。
化作一道光刺向周力。
人在半空中,身后已經懸浮起一道劍形道影,并在他的心意指揮下,與自己一左一右形成夾擊之勢。
化勁噴涌,不再藏拙。
“這是!”周力見到劍形道影,驚訝地都忘記攔截了,“道影心隨意動,武士境標志!”
等到人劍合一與劍影一起到來,他才倉促抬手,丹勁噴薄而出,不過終究有些倉促,身體再無法穩住,被硬生生轟退三米遠。
他并不惱怒,反而哈哈大笑:“好,好,好!”
隨即右手并指如劍,丹勁肆意轟出,讓池橋松疲于奔命,明勁、暗勁、化勁一起施展,再加上心隨意動的道影,才勉強抗住。
不過這也坐實了池橋松,在考較戰斗中,突破武士境的事實。
最后一道丹勁劍氣擊中草皮,并未將草皮轟爛,而是如消融一般散去,竟然沒有傷害到草皮上的一根小草。
池橋松微微喘息。
周力背負起雙手,臉上掛著孺子可教的表情:“果然已經到了臨界點,不枉費我給你壓力,逼一逼你的潛力。”
如此云淡風輕的態度,仿佛池橋松能進階武士境,有他三分之二功勞。
周今瑤直接撲過來:“松松,你晉級武士了?”
池橋松半摟住軟玉溫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在感情方面始終有些放不開,對于大庭廣眾下秀恩愛有點抵抗。
周力見狀。
想要呵斥幾句,但又忍了下來,默念一聲“女生外向”,然后將目光轉向遠處。
當然池橋松還是很給面子的抬了一下未來岳父,故作感激道:“多虧了周叔給足我壓力,我才能突破臨門一腳,晉升武士。”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見到池橋松懂事,周力將目光轉回,語氣不自覺的柔和幾分:“主要是小松你積累足夠,我再加以點撥,這便水到渠成。”
蔣琴喜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小松留著吃完午飯再回去。”
幾位姨太太,忙不迭的夸贊池橋松——在周府,蔣琴這位大房地位極高,不完全因為她是正妻,更因為她是羽士。
武道實力,就是一切。
在家庭當中也是同樣如此。
周力換身衣服出門,臨行前又把池橋松喊過來:“你師父想去金鉆礦業公司,這事運作不難,你呢,想不想動一動?”
池橋松是墨坎縣清淤辦主任,一級副職。
現在他晉升武士境,一級副職便屈才了,稍微立點戰功就能升到一級正職——或許不會有好崗位,但待遇肯定增加。
“我至今沒立寸功,怕是不好挪動。”
“弋陽市都被打爛了,到處都是蘿卜坑,你想動的話我幫你安排。”周力說著,又透露一些信息,“江右可能會有一段穩定時期,我準備脫離部隊,去地方上走一趟任期,下一站可能去弋陽市。”
周力下地方,肯定是擔任弋陽市政公。
池橋松想了想:“我寸功未立,暫時不想走后門,想先把武道夯實,順便能抓一些邪修換取戰功。”
周力也不強求池橋松來弋陽市。
他沉吟一下說道:“武道就該有對應的待遇,升職是你應得的,不用那么清高。不如這樣,你也去金鉆礦業公司,那邊要進駐千里翠隴陵,你去做安防,若有邪修來攻,你正好跟著你師父掙點戰功。”
“周叔看著安排。”
有郝伯昭當總經理,他去了金鉆礦業公司,基本可以橫著走,不會有太多掣肘。而且離家近,進山又方便。
“等消息吧,另外,抓緊去國考局將武士證考了。”
墨坎縣有國考辦,但國考辦只能考力士、勇士,武士考核只能去市區的國考局進行考核;此外居士、道士可以在星子觀考,但羽士必須去嗣漢天師府考。
不過。
等大武校建立,恐怕考核權力又要有一番爭奪。
周力前腳走,池橋松后腳就去了浮梁市國考局,陳副官陪同他前來考核。等到池橋松將資料交上去,立刻就引起了國考局的震動。
“十八歲不滿,考核武士,你們基層辦事員,逗你大爺開心呢?”當值的副局長,一位武士境壯漢罵道。
工作人員趕緊解釋道:“局長,真沒有弄錯,對方提交的資料的確是未滿十八歲,而且是周力指揮的副官陪同過來。”
“周指揮的副官陪同?”副局長這才正視起來,接過表格看起來,“池橋松……咦,這個名字我在那聽過?”
他稍作回想,便立刻想到:“池橋松,墨坎雛虎,被周指揮看重的那個窮家小子!”
周力指揮乃是浮梁市官場大人物,關于他的家庭情況,自然被很多人打聽清楚,連帶著也知道了池橋松這位墨坎雛虎。
不過。
與墨坎縣本地人把池橋松吹得山響不同,外地人并不以為然,不少人都在背后,稱呼池橋松是窮家小子想要抱大腿吃軟飯。
但是此刻,副局長卻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他看向池橋松的出生日期,黃帝紀元四六六二年三月十六日。
今天是帝元四六八零年一月十七日。
“還欠兩個月滿十八,也就是說,他現在十七歲!”副局長心頭瞬間火熱起來,“十七歲的武士,這是天才,不,這是……這是絕世天才!”
想到一位絕世天才,要在自己的見證下考證,副局長哪里還坐得住。
直接喊沖秘書道:“去,去把所有考核員都通知一遍,半個小時后去考核室集合,另外再加一句,不想錯過歷史可以不用來。”
在國考局掛名的考核員很多,但是并非每一次考核都要全員集合,只要滿足五位考核員同時在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