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好。
這是人類的方言俗語。
然而水麒麟就是能聽懂其中含義,聞言似乎眼中閃過一絲羞意,隨即點點頭,張開嘴巴輕輕吼一聲:“吼。”
“我去!”池橋松驚住,“還真是你相好,另一頭水麒麟?”
水麒麟搖頭,然后用頭頂了一下池橋松,示意池橋松進去。見池橋松還在猶豫,它猛地抬起前爪,扒了扒面前空氣。
仿佛在說,有危險它會保護池橋松。
池橋松看懂后,壯了壯膽子。
有水麒麟做靠山,又有黃葫蘆、綠葫蘆護身,再加上洞里住著的靈獸乃是水麒麟的相好,他相信危險不大。
當然。
萬一遇到危險,他也有把握第一時間逃走。
啪嗒,洞口碎石子很多,池橋松一腳踩上去,便發出輕微的聲響,不過洞穴內部并未傳出什么動靜。
他回頭看看水麒麟,水麒麟滿眼都是期待的神采。
“感覺我像是來拉皮條的!”池橋松無語,不過為了可能存在的另外一只祥瑞之獸,他還是堅定的往里面走去。
洞穴有些彎曲。
驀然,墻壁上一枚血紅色的小果子,引起了池橋松的注意。
他直接摳下這枚小果子,落在手心,能夠感覺到它有滾燙的熱度,除此之外,質感與先前獲得的冰菩提差不多。
這一瞬間池橋松恍然大悟:“血菩提!”
既然洞穴墻壁上長著血菩提,那么毫無意外,洞穴之內住著的肯定是一頭火麒麟。
“水麒麟與火麒麟?”池橋松腦海中不由得勾勒出一幅冰火九重天的畫面,“看樣子還是一頭母的火麒麟。”
水麒麟是公的,這一點池橋松確定。
所以除非水麒麟有特殊癖好,那么洞穴之中絕對是一頭母火麒麟。
又往前走兩步,墻壁上再度出現一枚血菩提,池橋松摳下來之后欣然笑納菩提是麒麟能量逸散的伴生物,對麒麟沒有什么用,對池橋松來說卻是寶貝。
一路摳摳停停。
摳下來十多枚血菩提。
這時已經深入洞穴將近有一百米深度,前方豁然開朗,首先躍入眼簾的便是一頭呼呼大睡的火紅色靈獸。
因為趴在地上,身體略有蜷縮,所以看不清楚。
但背上火紅色毛發,身上暗紅色的鱗片,無不昭示出它火麒麟的祥瑞之獸身份。
池橋松正考慮是不是把它叫起來,忽然余光中瞥見洞窟角落里,竟然也生長著一朵小花,一朵與白色彼岸花差不多形狀,但是顏色卻是鮮艷紅色的小花。
“這……不會是紅色彼岸花吧?”
池橋松試圖靠近一點,查探這朵紅色小花是不是靈根。
步伐輕微。
但就在此時,火麒麟猛地一個激靈,竟然醒過來。它抬起頭來,與水麒麟山羊臉截然不同,赫然長著一張虎臉。
頭上同樣有一對鹿茸般犄角,而且滿臉長著紅色毛發,樣子遠比水麒麟威嚴、兇惡。
哼哧!
火麒麟發現了池橋松,迅速爬起來,身形也要比水麒麟粗壯一些,眼神非常狠厲,沒有麒麟應該有的溫和形象。
“你好。”
池橋松停下腳步,正面轉向火麒麟。
手腕微微抖動,組成手表的運財童子與善財龍女,隨時準備激發。
他露出自認為溫和、帥氣的笑容:“火麒麟,很抱歉打擾你休息,請容許我……”
話還沒說完。
火麒麟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雷鳴般吼聲:“吼!”
然后四只爪子下面升騰起火焰,它就這樣踏著火焰向池橋松沖來,仿佛天上降落的火流星,氣勢熊熊無可匹敵。
“急啥!”
“我又沒偷你花!”
池橋松心中吐槽,動作絲毫不慢,手腕上急射出兩道金光。
一道金光射向火麒麟,一道金光在腳下盤旋,將他托起,飛快的沿著洞穴向外飛去。
撞擊火麒麟的金光,毫無意外被撞得散架,現出犄角女童的形象,然后倒飛回來,落入遁逃的池橋松手腕上。
接回善財龍女,池橋松加快速度,直接飛出洞穴。
水麒麟正在焦躁的踱步等待,見池橋松飛出來,正想上前,猛然洞穴中一團火焰噴出,隨即火焰中沖出一頭威風凜凜的火麒麟。
“老水,人我給你喊出來,剩下的交給你了!”池橋松駕馭金光,直接躲到水麒麟背后。
他明顯看到,水麒麟在火麒麟露面的一瞬間,身體竟然打了一個顫栗,腳下四朵祥云差點都維持不住散掉。
“吼。”
水麒麟試圖說些什么。
但火麒麟一點面子不給,沖著水麒麟張嘴就噴吐出一道火焰,水麒麟不敢大意,迅速吐出水流,化作一面盾牌阻擋火焰。
熱汽蒸騰。
似乎場面會被僵持。
只是火麒麟竟然一頭撞破水盾,然后再狠狠撞在水麒麟身上。水麒麟明明用藍白色毛發,擋住火麒麟的攻擊,但還是發出一聲慘呼。
隨即腳下祥云涌動,它可恥的扭頭逃跑。
池橋松瞪大眼睛,暗罵一聲“慫包”,然后先水麒麟一步,快速向遠處遁逃水麒麟都搞不定的火麒麟,他肯定也打不過。
好在,火麒麟只是把水麒麟驅趕出山頭范圍,就停止追擊。
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吼!”
然后踩著火焰飛回懸崖洞穴之中。
水麒麟松了口氣,在半空中停下,池橋松駕馭金光靠過來,詢問道:“老水,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水麒麟垂頭喪氣的打個響鼻,沒了來之前的躁動情緒。
池橋松略一思忖,便道:“你這老相好脾氣可真暴躁,我還沒做自我介紹它就發起進攻……你們兩個是不是鬧別扭了?”
水麒麟沒有心情回答。
池橋松見狀,只能先行安撫:“走吧,我們先回松園,再從長計議。你也不用垂頭喪氣,追女這種事我拿手!”
實際上他并不拿手,兩世為人,也就這輩子談過戀愛。
而且還是周今瑤主動,他被動接受。
如何追女孩子,他是七竅通了六竅剩下一竅不通,不過這不算什么,院子里涂山孑、任瓊丹、朱眉魂都可以獻計獻策。
“哼哧。”水麒麟意興闌珊的答應一聲。
池橋松飛到隔壁山頭,落下松園大門,將水麒麟領回來。
然后召集園中眾人,將水麒麟追求火麒麟一事,詳細描述一遍,說道:“現在水麒麟很萎靡,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姥姥朱眉魂,幻化的柳條人臉,發出空洞的笑聲:“瑞獸之間,竟然也有情情愛愛,姥姥我真是開了眼。”
任瓊丹瞥了一眼涂山孑,淺笑道:“其實但凡有靈智的生物,總會有那樣多的煩惱。野獸不懂七情六欲,所以沒煩惱,但誰又渴望做一頭渾渾噩噩的野獸呢。有煩惱,才代表著我們活得足夠精彩啊。”
姥姥感慨:“你倒時看得透徹。”
任瓊丹嘆息一聲:“看得再透徹又如何,并不能減少一絲絲煩惱。”
姥姥自然清楚任瓊丹說的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眼盤坐在黑煙上,閉目養神不為所動的涂山孑,沒再說話。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她插手無用,而且也不想插手。
池橋松阻止了任瓊丹的自怨自艾:“別說那些廢話,現在的問題是,水麒麟追求火麒麟,但火麒麟并不給面子。
諸位都活了不少年月,飽經滄桑,想必可以給水麒麟支個招。”
涂山孑睜開眼睛,撫須說道:“池哥,這水麒麟是真的打不過火麒麟,還是不敢與火麒麟相爭?”
回想之前水麒麟的慫包表現。
池橋松答道:“打不過可能的確打不過,但發慫不敢相爭,應該占了大部分因素。”
涂山孑又問:“那,若是池哥你與水麒麟聯手,能否制住這頭火麒麟,然后來一個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