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早已斷了傳承,并且三教九流都融入武道內功體系,但并不意味著寺廟就不存在了。
大部分武道內功都是以道觀為傳承的載體,但也有少部分武道內功,則是以寺廟為傳承載體,和尚、尼姑不在少數。
懸空寺便是其中之一。
斷了一條腿的光頭,便是懸空寺的一名苦修和尚。
在任瓊丹的鞭笞下,光頭和尚叫苦道:“小僧釋箬壇,一直在懸空寺修行,因為內功修為停滯,所以便下山來吉祥旅館應聘當了廚子。
為了還能繼續修行,便學了一些邪法手段,養了一只驛舍怪。
真的,小僧只是從過往旅客身上吸收一點點陽氣,從沒有殺過人做過惡啊,請諸位施主明察啊!”
池橋松在一旁忽地問道:“那萬歲丹你如何解釋?”
釋箬壇眼神迷惘:“什么萬歲丹。”
任瓊丹輕聲道:“老板,這光頭和尚不老實,看來皮肉折磨對他沒效果。他身體上全都是傷疤,應該是自殘苦修那一套,我這點鞭笞手段,在他眼中怕是撓癢癢。看來必須施展狐法魘鎮,迷了他的神魂。”
得到池橋松的默許。
任瓊丹現出身后蓬松的狐貍尾巴,立刻對光頭和尚施展狐法魘鎮之術。
狐貍尾巴晃動,釋箬壇頓時眼神中泛起迷離神采,好似神魂已經被任瓊丹的狐法所迷惑,可以任由擺布。
然而下一刻。
任瓊丹卻皺起眉頭:“老板,光頭和尚心志堅定,竟然不受狐法魅惑。”
“嗯?”
“他這個樣子是裝的。”任瓊丹精于此道,直接戳破釋箬壇的偽裝。
釋箬壇聞言,迷離的神色頓時消退,他口宣佛號:“阿彌陀佛,施主,小僧平素苦修,雖然驅役驛舍怪,雖為一己之私,卻從未犯下殺伐之罪。”
啪嗒。
池橋松直接甩了他一巴掌:“跟我裝傻?”
隨即駕起一道金光,直奔仙名山頂竹舍,將涂山孑喊過來:“老涂,這釋箬壇不老實,任瓊丹拿他無法,你來。”
狐法也有區別。
任瓊丹的狐法,主要體現在魅惑一道,而涂山孑的狐法,則直指人心。
皮肉折磨、魘鎮之術,再加狐法通心,在任瓊丹不服氣的哼聲中,已經不成人樣的釋箬壇,一五一十招供。
“萬歲丹是寺里所分發,驛舍怪是吳道長賜予,我在吉祥旅館負責物色‘貨品’,平時吸點陽氣輔助修煉。
找到好貨品,就聯系寺里派人來采生,任務有多有少,光景好的時候,我一個人可以領十枚萬歲丹。
周邊好幾個鄉鎮,都有我這樣的物色貨品的弟子。
吳道長是一只蜈蚣精,與萬蛇窟交好,萬蛇窟被江右省的武道內功圣地滅了,吳道長躲了好一陣子,才重新露面。
他也會煉制萬歲丹,現在就在寺里幫忙煉丹。
鎮上有很多我的眼線,有陌生人來,他們會告訴我……”
通過釋箬壇的供述,池橋松已經了解,自己在葉集鎮露面后,就被盯上,可能那位要帶路的大叔就是釋箬壇的眼線。
“那位大叔人挺好,沒想到……”周今瑤有些氣悶。
她被家里保護太好,雖然了解很多邪祟故事,但幾乎從未親身經歷過,自然無法理解這種腌臜之事。
池橋松已經拿到周邊鄉鎮,負責物色貨品的人員名單。
他起身準備外出:“你們在家里待著,我去把這些邪修一一剪除,抓來的邪修就由老涂你辛苦審訊。”
“松松,小心啊。”
“放心,我可是法師巨擘。”池橋松揮了揮手,一步踏出松園。
頭頂紫藍葫蘆,腳踩金光,沿著鄉鎮之間的道路飛行,順著道路很快就摸到另一個鄉鎮,找到當地的旅館。
紫橙葫蘆掏出來,滴溜溜一轉。
頓時紫橙葫蘆飛起來,池橋松便跟在后面,走到旅館的一間客房門口。
神識掃過,看到正在盤腿修煉的一名光頭武者,這光頭少了一條左胳膊,背后便趴著一只像豬的驛舍怪。
“這些懸空寺的和尚,腦子全都有病。”他默默吐槽一句。
邪修之中有一些依靠自殘來修煉的手段,比如之前他遇到的祥云觀修士王文康,就在身上掛燈,修煉肉身燈。
而懸空寺的和尚,則修煉另一種自殘手段——斷手足。
自斷一臂,或者自斷一腿,然后配合某種邪法,以自身的斷臂、斷腿為引,輔助修行——對自己是真狠。
當當當。
池橋松敲門。
“誰啊?”里面修煉的光頭,立刻起身,用一張毯子蓋住驛舍怪。
然后走到門口開門,或許是經常有人來敲門,他的警覺性并不高,只當是旅館服務員過來找自己而已。
啪嗒。
門被撞開,池橋松直接扯著他的脖子,將他拖進松園村——那頭驛舍怪,自然沒有放過。
“老涂,接客了。”他將光頭扔到地上。
涂山孑盤坐在黑煙上,聞言狐貍嘴角抽了抽:“池哥,不能好好說話嗎。”
“哈哈,好。”
隨即又將驛舍怪,丟給小直去肥田。
順便看了看之前那頭驛舍怪的肥田效果——三包肥料,效果還可以,畢竟驛舍怪并不是什么實力強大的邪祟。
算起來的話,驛舍怪只是一種馭物。
與驢頭狼、黑羊、附骨之蛆類似的馭物。
如此忙碌一個晚上,根據抓來的邪修不斷供述,池橋松以雷霆手段將周邊鄉鎮物色貨品的邪修,全部抓回來。
一共十一個光頭和尚,分布在十一個鄉鎮。
每個和尚都有一只驛舍怪,作為物色貨品的工具。這些驛舍怪,肥田效果從兩包肥料到四包肥料不等。
共計為池橋松提供了三十四包肥料。
“喔喔喔!”
在酉將軍嘹亮的打鳴聲中,紅日從東方升起,為寒冬提供一絲絲暖意。
松園溫暖如春,池橋松一夜沒睡,依然精神抖擻——身為上師巨擘,完美金丹孕育神識,精神早就遠超常人。
別說一夜不睡,就是半個月不睡,也沒多大事。
離開松園,在旭日的光輝中,池橋松駕馭金光向深山中的懸空寺飛去。
十一個光頭和尚的供述,讓他對懸空寺有了充足的了解,此去就是以雷霆手段,將懸空寺這個魔窟破滅。
“打著正道的名頭,干著邪修的勾當。”
“比萬蛇窟更加罪無可恕。”
“名副其實的魔窟。”
他在深山中逛了幾圈,懸空寺便映入眼簾。
金光飛縱,下一秒鐘便頭頂紫藍葫蘆,隱身懸浮在懸空寺前。看著建立在懸崖峭壁之上,仿佛懸空一般的宏偉寺廟,很難把它與魔窟聯系在一起。
紅磚黃瓦的建筑,仿佛從峭壁上長出來。
棧道樓梯連接一大片殿堂,有些部分嵌在山體上,有些部分則鑿進深山中。
綿延一大片的懸空寺,主體全都在懸崖之上,并無棧道與外界相連,而是在后山中有一個山洞,屬于進出的大門。
一般人想要進來,非常難。
尤其是外地游客想要來懸空寺進香,需要專人引路,再由懸空寺的僧眾引導,穿過重重關卡才能進來。
只不過,有些游客來了,就再也回不去。
這座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懸崖峭壁寺廟,不屬于武道內功圣地,但在本地享有非常高的聲望,蓋因附近鄉鎮幾乎從未發生過邪祟害人事件。
“不知情的還以為懸空寺鎮壓邪祟多有本事,實際上懸空寺早已與本地邪祟勾結,不吃窩邊草,專挑過路客。”
池橋松欣賞片刻懸空寺的莊嚴景象。
隨即隱身落入正殿大門前,繞過清掃灰塵的僧眾,向大殿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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