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遁龍樁一出,微微顫動之間,便破掉神識對赤蛟的鉗鎖。赤蛟脫困后,直接如同金龍雕刻一般,盤踞在柱子上面,然后吼叫一聲。
第一道閃閃發光的赤紅色項圈,便從柱子上飛出,向池橋松飛去。
池橋松手持錕铻劍,向赤紅色項圈劈出一劍,滾滾劍影匯聚,直接將赤紅色項圈的光芒打得明暗閃爍。
但赤紅色項圈速度不減,依然向池橋松飛來。
一瞬之間。
他便掏出紫青葫蘆,準備發動水遁神通,但是此時紫青葫蘆中的河洛神水卻放不出來,仿佛周圍空間已經被封鎖。
這么一耽擱,便被赤紅色項圈套住雙腳,剎那之間便定在原地挪動不開。
“嗯?”
池橋松費力掙扎,但雙腳卻好似被定住一般,動也不動。
不過他上半身依然可以動,真氣運轉正常,神識也正常,手中錕铻劍依然可以噴薄出無數劍影,向遁龍樁轟去。
“哞!”
見將池橋松捆住,遁龍樁上的赤蛟,便要駕馭這根幾十米高的柱子,將池橋松一頭撞死。
但是下一刻,它的吼叫聲就戛然而止。
只見不知何時,周圍已經圍滿了祥瑞之獸——鹓鶵、鴻鵠、水麒麟、火麒麟、天祿、白蛟,還有尾巴禿了一截的青蛟。
不僅如此。
還有一個背著龜殼的老翁,一個手持金色雙鞭的女人,一只打扮類似人類的稻草人,一具鬼火閃爍的骷髏。
除此之外,外圍還有枝條揮舞的大柳樹,握著一枚銅錢的小女孩,以及一大群狐貍精、兔子精,以及指揮著稻草人與骷髏的人類女子。
“哞!”
小青惡狠狠的瞪著赤蛟——好心好意領它來松園村成道,竟然襲擊自己的好爸爸,簡直豈有此理,不可饒恕。
啪嗒。
那邊池橋松終于掙脫了雙腳上套著的赤紅色項圈,這項圈不知是什么材質,根本無法暴力摧毀,但是只要收斂氣息之后,赤紅色項圈便自然脫落。
赤紅色項圈回到遁龍樁上,赤蛟被一群祥瑞之獸鎖定,現在根本不敢亂動。
池橋松踩著金光,道寶神塔懸浮在身側,手中握著錕铻劍,緩緩飛到赤蛟面前:“來我松園村還敢造次?”
“哞。”赤蛟不甘心的低沉咆哮。
“你是垂死掙扎,被我們群毆致死,還是束手就擒,從遁龍樁上下來?”池橋松輕輕一躍,便跳到小青背上。
靈壽子撫須笑道:“池哥,這是什么情況,一頭蛟龍竟然還會馭使法寶?”
“那可不是它的法寶,應該是它背后主人的法寶,可惜,這次對方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池橋松示意小青飛高一點。
然后從上往下俯視赤蛟:“還不束手就擒!”
“唳!”
“唳!”
兩只鳳凰,為池橋松助威。或許是源自于血脈上的壓制,赤蛟最怕的便是這兩只鳳凰,最終不甘心的從遁龍樁上下來。
遁龍樁懸浮半空中,再無人馭使。
池橋松直接伸手摸上去,真氣、神識一起往遁龍樁上關注,發現其中有被血煉的印記,但處于無人馭使狀態。
神識果斷沖擊上去,將印記抹去。
遁龍轉成了無主的法寶,被他抹上去幾滴精血,草草祭煉一番,便摸索出來,這根遁龍樁竟然也有三重核心禁制。
外部禁制和中層禁制被祭煉過,核心禁制并未被祭煉過。
“先天法寶!”池橋松一瞬便察覺,這根遁龍樁,與自己的三寶玉如意是同一等級,“而且大宗師、大天師沒有真氣,無法祭煉最后一層核心禁制!只有在我手中,它才能發揮最強大的實力,別人都不行!”
將第一層外層禁制血煉,池橋松便緩緩將遁龍樁縮小,然后收進紫紅葫蘆當中。
隨即看著已經匍匐在地的赤蛟,他直接跳到赤蛟背上:“孽畜,我要你助我修行,快按照我的指引前進!”
赤蛟無奈。
周圍一圈瑞獸盯著它,遁龍樁也被收繳,它又舍不得死,只能載著池橋松往前游走,走到二十一畝上田邊上。
意念溝通上田。
上田頓時落下一道靈光,沒入赤蛟的腦海中。
赤蛟愣了一下,正想要拒絕,耳邊傳來池橋松淡漠的聲音:“仔細斟酌你的回答,若是同意,一切既往不咎,伱可留在松園村修行;若是不同意,便絞碎了化作一攤肥料,呵護這上田之中的花花草草。”
“唳!”鹓鶵盤旋在上空。
赤蛟低下頭顱,良久,終于緩緩點頭。
下一刻,它與上田之間建立聯系,在赤蛟的額頭正中位置,虛空烙印出一枚貓爪狀的三瓣巖石印記。
“這是上田印,往后你便是上田的守護獸,前塵往事盡皆斬斷,就留在村子里安心修煉吧。”
池橋松將赤蛟鱗片下面的法器,一一找出來,然后稍稍研究,便得出了這是一些通訊法器,只是在松園村被阻隔,無法通訊。
這也讓他放下心來,赤蛟雖然進了松園村,但是并未暴露松園村的秘密。
不過他還是快速走出松園村,將松園村大門搬走,防止有人追蹤法器訊號消失的位置,找到龍虎山之中。
“遁龍樁!”
池橋松閉上眼睛,感受第一層外部禁制,血煉后得到的反饋,便是可以操控遁龍樁上的第一道赤紅色項圈。
這道項圈名為——腳箍。
可以無視防御,將敵人的雙腳箍住,沒有傷害,但卻讓敵人無法離開原地,掙扎越大,束縛越強。
“原來打得是這個主意,準備將我一舉定住,然后便可將我生擒。”池橋松已經窺破敵人的陰謀詭計,“又是赤蛟,又是遁龍樁,能有如此大手筆,不是吏相就是內相,甚至有可能兩人聯手,呵呵。”
只可惜。
小青和白娘子立大功,直接將赤蛟引來松園村,讓對方的謀劃成空不說,還賠了一頭蛟與一件先天法寶。
池橋松目光投向虛空:“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你們在長江上埋伏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隱身飛遁。
池橋松直奔甌江地區永嘉市而去,須臾時間便來到永嘉市區,落在圣王水心殿之中,片刻搜尋便找到正在一座大殿講法的孫玉滿。
“內相、吏相我暫時打不過,但孫無頭這個承諾,我說到做到!”
他直接起身離開,飛到一處無人地方,落下松園村大門,騎上天祿貔貅金角,再迅速走出松園村:“金角,又到你我表現的時刻。”
“吼。”金角回應。
于是一人一貔貅,直接在永嘉市民眾的注視之下,低空飛入圣王水心殿,直奔大殿中講法的孫玉滿而去。
當當當!
圣王水心殿的警戒鐘聲迅速敲響。
但池橋松的聲音已經響徹這座武道內功圣地:“潮閥魁首孫玉滿,無視再三警告,進犯我洪閥治下括蒼、姑篾二市,其罪當誅!”
紫黃葫蘆擎在手中,葫蘆口已經閃爍起白光。
大殿之中的孫玉滿,三魂七魄差點炸裂,根本無法相信池橋松就這樣沖過來,以金丹巔峰大師的實力,瘋狂向外逃遁。
但是。
背后一聲輕吒:“請寶貝轉身!”
白光乍現。
孫玉滿的身體上忽然碎掉一塊玉佩,為他擋下這致死一擊。
對這一結果池橋松并不意外,他的斬蠹飛劍威名已經響徹大夏,孫玉滿這些人若無準備,又怎敢輕易犯險。
可惜。
僅僅一枚玉佩并不能挽救孫玉滿的性命。
神識席卷,直接將他鉗鎖住,隨即池橋松瞬間飛到孫玉滿面前,錕铻劍橫掃,一顆大好頭顱便沖天而起。
他直接拎起孫玉滿的頭顱,再撿起孫玉滿的神兵長锏,騎著金角回到圣王水心殿上空,朗聲道:“甌江地區為我洪閥占據,限期三日之內,榕閥、普閥若不退兵,我當親自登門,取黃達祥、徐向佛首級。”
說完,轉身騎著金角離去。
不遠處的人群當中,榕閥大帥黃達祥,就混跡在其中,看著池橋松拎著孫玉滿的人頭離開,渾身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