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交獸給中央做研究?”
池橋松皺了皺眉頭,回應道:“大總統,若是放在之前,我肯定二話不說便將夔交獸上去,但現在不可能。”
泰仲文詢問道:“為什么?”
“前幾天,內相和吏相對我出手,甚至動用了一頭赤蛟,一件遁龍樁,大總統應該知道這個消息。自我悟道以來,從未做過危害大夏之事,但內閣卻一再對我出手,可見中央已經烏煙瘴氣,不值得我信任!”
面對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池橋松,泰仲文一時間有些語結。
不過很快他便保證道:“我無法轄制所有內閣,與我保持同一思想,不過我可以保證,每一位內閣離京,都不會沖著你出手。”
“也就是說,內閣不會對我出手,但院委、督軍的殺局依然會存在?”
“我不想說得這么直接,不過,確實如此,你身懷重大秘密,又與海壽紅青、明公兆結怨,對方是否繼續針對你布下殺局,難以預測。”泰仲文沒有遮掩,實話實說,“洪同元應該給你保證過,我也可以再給你保證,江右境內,你安全無憂!”
身為大總統,大夏境內第一人,也是世界最強的大天師。
泰仲文能如此保證,池橋松沒話再說。
直接應道:“好,大總統關愛我池橋松,我池橋松自然不會不識抬舉,中央可以派出研究組,進駐江右研究夔獸。”
他退了一步。
讓他拱手讓出夔獸,這是不可能的,但研究一下夔獸可以。aishangba.org
實際上他自己也很好奇,夔獸究竟如何孕育,為何會在這個時代出世。以及為何尸陁林三怪,可以提前預料到夔獸的出世,甚至一早就在堤壩中埋下炸彈,制造混亂。
若非他及時挽救局面,夔獸還真會被尸陁林三怪帶走。
面對池橋松的退步,泰仲文沒有再糾結:“我馬上就派人去江右省府,你負責接待一下。”
“這是自然,對了,大總統,對于尸陁林三怪,您是否知曉,其中有個金雕精蓬萊客,似乎根腳有些不凡。”
“我正準備跟你說這個事。”
“大總統請說。”
“蓬萊客出身于蓬萊仙島,在東海之東,時隱時現,并沒有人登陸過這座島嶼。不過島主乃是一只大鵬鳥,號稱瓊尊,曾在地府中與我大夏內閣前輩相遇過,實力與大宗師差不多。”泰仲文簡單道出。
池橋松愣了一下:“這只蓬萊客,與蓬萊仙島的瓊尊……”
“應該有血緣關系,所以對于尸陁林三怪,只要沒有鬧出太大動靜,內閣便采取冷處理。這蓬萊客也很低調,只在云夢大澤作威作福。”
“明白了。”
池橋松仰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難怪當時擊殺蓬萊客時,這鳥人冒出一句“我乃大鵬你敢殺我”,搞了半天一只邪祟背后,竟然站著一位大宗師。
泰仲文仿佛知道池橋松現在的心情,安慰道:“你也不用過分緊張,蓬萊仙島距離大夏遙遠,瓊尊已經許多年未曾露面,還是不是活著都難說……即便還活著,得到蓬萊客身死的消息,也需要一段時間。”
“若是瓊尊犯境,內閣會出手嗎?”池橋松沉聲問道。
“自然會出手,但瓊尊實力堪比大宗師,據說雙翅扇動,速度無出其右,恐怕我等內閣想要救援也來不及。”
沉默十幾秒鐘。
池橋松深呼吸一口氣,詢問道:“大總統,類似瓊尊這樣的異類,多不多?”
他想到了之前在奉天省海上,遇到的金鰲島,那頭巨鰲雖然已經身死,但龐大的身軀、地府的鰲靈,無不昭示著它生前的實力。
絕對屬于瓊尊這一級別,與人類之中大宗師、大天師平起平坐。
“算多,瓊尊之外,尚有記載中的巴尊、元尊、疏尊、敖尊等十幾位尊者。但和瓊尊一樣,這些異類尊者已經很久未曾聽聞,至少在我進入內閣以來,只聽過尊者之名,從未見過尊者,哪怕下地府也一樣。”
“敖尊?”池橋松心中一動,猜想這只敖尊,會不會就是奉天外海中的巨鰲。
而泰仲文也很快給出答案:“敖尊是一頭巨鰲,大約五十年前,曾有內閣在地府見過敖尊,并與敖尊一道遨游弱水,不過此后未曾再見。”
聽到這里。
池橋松已經可以確定,所謂的敖尊就是他遇到的巨鰲,的確死了很多年,只留下殘存的鰲靈遇到他這位有緣之人。
掛斷電話之后。
池橋松坐在椅子上思忖好一會,并沒有心生畏懼:“希望瓊尊也和敖尊一樣,早就作古……若是還沒作古,敢來報復我,那就代表距離作古不遠了!”
話雖如此。
池橋松覺得日后還是得更加低調一些。
三天之后,省府會議大廳中,池橋松身為地主,在省臺記者們的鏡頭中,熱情接待了科學院侯愛國院長一行。
荒獸消息只在《狐報》等不嚴謹的報紙上流傳,大夏政府主導的媒體,對此保持緘默。
所以科學院的江右之行,打著推動江右建設科學院分院的旗號,在省臺新聞上重點宣傳一番,央廣那邊僅僅給了浮動字幕。
一番作秀之后。
池橋松準備讓岳父周力,代表省府,請侯愛國一行去招待所吃飯。
侯愛國卻直接對池橋松說道:“池將軍,午飯簡單對付一頓就行,我想要現在就開始夔獸的研究工作。”
身為天師的侯愛國,身上的學者氣息更重一些。
他不僅是科學院長,院委小巨頭之一,更是自然學術院的學部委員之一。這個學部委員就相當于地球上的院士,科學界領軍人物。
也就是說,侯愛國不僅是武者中的天驕,更是學者中的天花板。
池橋松很欣賞這樣的人物,當即答應道:“夔獸已經被我牽來洪都市郊區的一家山谷農場中,莪帶侯院長一行人直接過去吧。”
“麻煩池將軍了。”
“請。”
一行人乘車前往山谷農場,遠遠就望見如同一座小山般的夔獸,一條獨腿讓它顯得十分怪異,但能御氣飛行,所以并不妨礙行動。
“真大啊!”侯愛國迫不及待的下車,直奔荒獸而去。
池橋松見狀,笑著跟了過去,這位侯院長還真是一位純粹的學者性格,直來直去,沒有一點官僚作風。
踩著金光,侯愛國圍繞夔獸轉圈。
夔獸對圍觀的人類已經麻木,視若未聞的繼續低頭吃草,不,應該是低頭吃樹,牛嘴一張,一棵參天大樹便被拔起。
舌頭將大樹卷進嘴巴里,咀嚼兩下便咽下去。
“池將軍,我們首先要采集一些荒獸的組織樣本,期間荒獸不會受驚發狂吧?”侯愛國詢問道。
“我已經跟荒獸打過招呼,你們可以少量采集一些它的身體組織,不過它剛剛渡過九道雷劫,身體還很虛,采集的時候小心一點。”
“還請池將軍壓制一下荒獸。”侯愛國二話不說,開始指揮隨行下屬,從車上搬運下來一大堆的機械儀器。
侯愛國在自然學術院中,主攻科學與靈氣相關內容,是這方面的絕對權威。
池橋松聞言點點頭,直接飛到夔獸腦袋上,盤腿坐下,示意地面的侯愛國等人,可以開戰組織樣本采集了。
接下來,侯愛國帶隊。
一群既是武者又是學者的研究員,在夔獸身上剃毛、鉆孔、切肉、抽血,因為夔獸皮膚太硬,電鉆都鉆不透,必須要施展法術才能打穿。
夔獸對此有些不耐煩,發出一聲吼叫:“嗡!”
頓時不少下士三境的學者型武者,連站都快站不穩了,甚至有兩位實力稍弱的學者,當場就暈了過去。
“稍安勿躁,夔牛。”池橋松趕忙安撫。
夔獸這才甩了甩尾巴,繼續低頭啃食山腰上的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