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雷刀法!
在大林王朝還未跌落墟界的時候,江湖中有一種武技,一旦修成,有鬼神莫測之能。
諸多武林門派,也只有最頂尖的一批,才有此等傳承。
一旦出世,定會引來諸多江湖高手的覬覦。
常人不可見。
謂之,
先天武學!
此等武學,感先天之氣而成,出招能驚鬼神,鐵元派也算一個大派,卻也沒這等傳承。
紫雷刀法,就是一門先天武學。
也唯有跌落墟界,眾生飄落之際,武林沒了以往的成見,此等武學才會擺出來供人修習。
手撫秘籍,周甲面露沉思。
他在考慮要不要更換自己所學功法。
換與不換,各有優劣。
不換,以奔雷斧法大圓滿的境界,他對斧法的精確掌控,可融紫雷刀法于斧法之中,增加威力。
但能增加多少,卻是個未知數。
融入紫雷刀法的斧法,極有可能比不了原版刀法,畢竟這是一位頂尖黑鐵高手的傳承。
短時間內,周甲的武功實力不會有多少增加,持刀對敵的話,可能還會有諸多不便。
好處也很明顯。
紫雷刀法畢竟是先天武學,而且是頂尖傳承,一旦圓滿大成,威能肯定比他的斧法要強。
有天英星掌兵特質加持,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就可把這門刀法修至大圓滿的境界。
良久。
周甲輕輕搖頭,做出決定。
不換!
如若換了刀法,斧盾搭配也會遭到破壞,盾法怕是也要換。
二重盾反對于現如今的他來說,已經算不得高明,但不論遇到什么情況,都可先行保命。
這是兵器屬性做的決定。
刀法再好,攔截也不如盾牌方便。
實在不行再改修刀法,也不是不成。
有了決定,腦海念頭起伏。
紫雷刀法所述武技,一一融入奔雷斧法之中,這種陌生而神奇的體驗,良久才消失不見。
識海光幕,隨之一變。
奔雷斧法化為紫雷斧法。
紫雷斧法精通(2100/6000)
周甲眼神微挑,面露驚喜,須知就算是奔雷斧法大圓滿境界,經驗也不過四千而已。
現今。
精通就已六千。
先天武學,果真名不虛傳!
拿起身旁的雙刃斧,腦海里諸多刀法招式一一閃過,少了曾經的如臂所指、駕輕就熟。
但隱隱約約,一股狂暴雷霆之力悄然浮現。
無需驗證。
周甲就可肯定,現在自己揮斧,威力定然要超過此前。
紫雷斧法——無聲驚雷!
斧刃閃動,無聲無息,但身前兩丈開外一個長桌,卻突然浮現諸多裂痕,隨即轟然坍塌。
堅硬石堂木,入手好似搓粉。
與此同時。
已經大圓滿的二重盾反,也與盾震相融,周甲懶得再起名字,直接稱之為三重盾反。
防御力大增,還有了些許攻擊之能。
日復一日。
時間,緩緩流逝。
轉瞬,來到小瑯島就已半年。
“咯吱……咯吱……”
雨過天晴。
滿是泥濘的官道上,破舊的馬車正自緩行。
烈日正盛。
年方十六的楚海揮舞長鞭,催促著馬車前行,不時擦去額頭熱汗,灌一口壺中冷水。
出城十數里,不止他累,馬也疲。
即使接連揮鞭,拉車的老馬依舊有氣無力,慢悠悠甩動尾巴,四蹄一步一個腳印,不肯發力。
“小楚。”
馬車里,一個略顯淡漠的聲音響起:
“前面找個地方歇息下。”
“是。”聞言,楚海雙眼一亮,精神振奮:
“主家,前面不遠有家茶攤,我們在那里歇息怎么樣?”
“可以。”
馬車內,聲音隨意。
來到茶攤,楚海先是接了盆水給拉車的老馬梳洗,同時抱下來一份草料,供它吃飽。
“你這畜生,只會享受,也不知道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一邊抱怨一邊忙碌,收拾利落才叫了茶水。
茶攤簡陋,僅有一個遮涼的草棚,棚下一些車夫、行腳蹲在桌子邊,一邊乘涼一邊飲茶。
摳腳的、打鼾的,不一而足。
都是些窮苦人家,自沒那么多講究。
“嘩……”
馬車車簾掀開,一人緩步走下。
場中一靜。
來人身高將近兩米,體型壯碩、魁梧,雙眼神光內隱,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價值不菲。
相貌倒是平平,但氣勢驚人。
眾人只是掃了一眼,就下意識低頭,連竊竊私語聲,都停了下來。
“主家。”
楚海一愣,急忙端著碗迎上去:
“我給您送車上就行。”
“不必了。”周甲揮手,隨意舒展著筋骨,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兇獸盤活氣血,讓人呼吸一滯,走過的地方其他人更是不自覺退開。
偌大茶攤,竟是空出一片空地。
“坐了一路,也乏了,下來活動活動,也給我來一壺茶。”
“是。”
楚海應是,勤快的來回擦拭矮凳,更是把用來沏茶的大碗洗了一遍又一遍,唯恐不干凈。
楚海是老楚的孫子,攀著關系,成了周甲的車夫,平常多來往小瑯島和附近的城池。
年紀不大,手腳靈活,身上帶了些武藝,修為四品。
在普通人中,算是不錯。
路邊攤,自沒什么名茶,好在清涼解暑,被烈日照了半天的行人,恰需此物來解渴。
“啊!”
正喝著茶,遠處一陣驚呼傳來。
有人側首看去,有人不為所動,小楚年紀尚小,好奇心重,自是第一時間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小姑娘,跑什么跑?”
“陪哥哥們玩一玩!”
“哈哈……”
很常見的流氓地痞調戲良家女子的戲碼,被調戲的女人看穿著打扮,應是附近的百姓,不知為何沒有同伴,正自一臉驚慌,拼命朝著前方奔跑。
幾個混混也不急著追趕,口中嘻嘻哈哈,似乎更喜歡這等貓捉老鼠的游戲。
他們手拿刀劍,不時揮舞幾下,也不傷人,只是把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一片片削下來。
這種天氣,就算是女人,也不可能穿太多。
不過片刻功夫,就已可見粉臂晃動、誘人白影,女子更是驚叫連連,又懼又恐,俏臉早就一片煞白。
“光天化日……”
“是盧家的幫傭。”有人正要怒吼,就被人伸手攔了下來,低聲勸道:
“算了,不管我們的事,別惹麻煩。”
“盧家人了不起啊,不就是在魚坊給人看場子!”
有人憤憤不平,卻終究沒有出手。
他們都是平頭老百姓,沒背景、沒實力,自己受了委屈都要往肚子里咽,哪幫的了別人。
更是有一些人,雙目來回閃爍,看向混混的眼神帶著熱切、渴望,似乎是恨不能取而代之。
“欺人太甚!”楚海年輕氣盛,見狀拍案而起。
想了想,他看向周甲,試探著開口:
“主家?”
周甲端起茶碗,見狀輕笑,點了點頭:
“去吧。”
“看來用不到你了。”
“什么?”楚海一愣,就見不遠處一人怒吼著奔出,沖到那幾個混混面前,與之廝打起來。
幾人的修為都是三四品,相差不大。
倒是動手那人的武學根基尚算扎實,在避開幾人的兵器后有序反攻,不多時就把人接連擊倒。
幾個混混倉皇逃走,女人也救了下來。
“好!”
楚海大聲叫好,一臉激動:
“壯士好本事,不過剛才應該痛打落水狗,不能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放過他們,不然以后怕是還會有人遭殃。”
“小兄弟也不錯。”對方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壯漢子,濃眉大眼,赤著上身,朝楚海遙遙拱手:
“若非小兄弟怒而起身,郭某怕也沒勇氣動手。”
“在下郭平,專愛打抱不平!”
“我叫楚海,這是我家主上……”楚海身上一引,想要介紹周甲,張了張嘴,又訕訕撓頭。
在他看來,兩人身份太低,主家怕是沒興趣認識。
“走吧!”
果不其然,周甲放下還剩半碗的茶水,面無表情起身:
“該回去了。”
“是,是。”楚海點頭,朝著郭平打了聲招呼,約好有時間再聚,急急灌了口涼茶,就去牽馬系上馬車。
至于茶攤下的其他人。
盡皆一臉冷漠。
這世道……
熱心腸的人從來都是少數。
上了島,回到住處。
把買來的東西放進調配秘藥的房間。
修行三元正法所需秘藥,周甲帶來的種子就夠,有著靈雨術,每隔一段時間就能收割一批,煉制一爐。
就算留下種子,也有富裕。
若非擔心暴露秘密,他甚至還能外售。
倒是與鐵元身搭配的秘藥,需要高品兇獸血粉,兇獸品階越高,秘藥的藥效也就越強。
這東西,自然沒有。
普通血粉易得,但他需要的不同。
為了配合幾十年份的草藥,周甲購買的血粉,都是以黑鐵等階兇獸死后鮮血煉制而成。
好在此等兇獸大都體型龐大,血量極多,倒也不算太罕見。
剛剛配好秘藥,就有熟悉的呼喊聲從院外傳來:
“師弟,二師兄回來了,爹讓你過去見見。”
二師兄?
周甲眼神微動。
二師兄袁希聲,單慕華弟子中唯一的一位黑鐵高手。
修行功法乃金煌一脈的神煌訣,此功傳自密宗,講究三輪七脈,據說已經修成兩脈。
黑鐵初期修為。
據聞此人風流灑脫,俊逸不凡,可惜一直在外,還從未見過。
“就來!”
應了一聲,周甲推門行出。
想了想,又拿起兵器斧盾。
入門大半年,首次見到二師兄,怕是難免會考效一下武技,拿著也省的再回跑一趟。
說起來。
直至今日,他還未真正與黑鐵高手交過手,也不知這等強者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院外。
單紫堇正自等著。
一身勁裝打扮的她比以往多了份銳氣,自幼修煉武功,讓她腰腹沒有一絲贅肉,雙腿修長筆直,身材比例夸張。
背后的長劍劍鞘古樸,凌厲劍意內藏其中。
這是柄黑鐵玄兵。
手持此劍,初入八品的單紫堇甚至可以與十品高手抗衡,且不會如錢小云一般傷到根基。
“走吧!”
見周甲出來,她滿意點頭。
這位周師弟雖然性子略顯木訥,但對她彬彬有禮,絲毫不因自己年紀大而自持身份。
半年多來,算不上任勞任怨,卻也恭敬有加。
就是太過沉悶。
整日不是煉藥就是閉關習武,極少出院子,無趣的很。
兩人走了沒多遠,周甲就察覺到不對:
“這好像不是去師傅那邊的路?”
“嗯。”
單紫堇點頭:
“二師兄去了近舟師兄那里。”
周甲下意識皺眉。
單紫堇所說的近舟師兄,是金煌一脈脈主的孫子楊近舟,此人性格孤傲,為他不喜。
不止楊近舟。
小瑯島雖有一個小字,卻也有著復雜關系。
島上中心位置,楊家、薛家盤踞,他們代代繼承金煌一脈脈主之位,與其他人截然不同。
這些人的眼神,帶著股俯視一切的高傲,更是對他人隨意呵斥,讓人不爽。
半年多來,除非必要,周甲絕不前去那邊。
輕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跟隨單紫堇腳步,朝前行去。
不久后。
一個院落映入眼簾。
白墻環繞,上覆黑瓦,院內綠色成蔭,清幽雅淡。
唯獨一些碰撞聲,打破了這種寧靜。
一個略顯孤傲的聲音響起:
“年余未見,袁師兄的劍法又有長進,佩服、佩服!”
“師弟也不差。”另一個聲音爽朗大氣,帶著股笑意:
“金玉功、裂天手、踏云步,師弟這三門武技如今都已有所成,為兄若非這兩年也沒閑著,怕是已經不是你的對手。”
“哼!”
“師兄小心!”
周甲、單紫堇對視一眼,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行去。